第23章 章【修訂完】
第 24 章【修訂完】
我們一方活着,一方死去。
生離死別。
釋義很多,最簡單的去解釋是最好的。
當海角天涯的鴻溝将人與人分隔兩岸,當死亡的深淵将人與人隔在不能跨越的門檻前與門檻後,遠遠的分開,這無非就是生離死別,還要加上一點點,或者是許多許多的苦難和悲痛。
琴酒遠有比生離死別更叫生離死別的苦痛。
迷路的小狼能否找到家鄉,雪色與月色之間是絕色,白天與白雪之間是白狼,迷路的白狼,天地茫茫,他尋不到方向與家鄉。
誰家的少女唱着婉轉又凄涼的歌謠,那應當是指引回家的方向,卻回蕩在山谷之中,就像四面八方的山壁唱着經年的歌,好像随處都是家鄉。
的确随處都是家鄉,只不過不是之前的家鄉。
一片兩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
九片十片無數片,飛入蘆花都不見。
這來自于形容雪花,但形容火也很合适,形容精神甚至身軀也很合适,只是要改成歷史不得見,尋找又能找到幾片,找到的幾片又有幾片還是過去的那一片?而身軀碎成的那麽多片,又有幾片不是蘆花而是散開的雪和火焰?
連最應該是它的都不是它了,琴酒抱緊它褴褛披風,有新生命在紅旗卷起的風裏哇哇啼哭,它什麽意志都不曾繼承,一個全新的生命,于是琴酒茫然松手,像街邊試圖躲避曾經熟人的流浪漢一樣裹緊了自己落拓披風,倉皇匆忙逃進深不見底的黑暗。
哪裏都是黑暗一片,世界都黯淡無光,他抓緊啊的旗幟早在手裏灰飛煙滅,落在地上只有鏽跡斑駁的徽章,輕輕一擦就也随風消散。
一切故事都有着預兆,琴酒早就應該知道,消息傳播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他沒道理掩耳盜鈴,像是一個盲人。
但還是太快了,隔着一道海這個消息像長了翅膀的白鳥一樣随着風席卷了每一個風能吹到的地方,琴酒接到消息的時候,音樂月臺裏有大提琴拉動沉重的音符,像是哀嘆,又沉重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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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哭呀,莫哭呀,誰不在流淚,誰不在歡笑。
不是高樓,是大山,是波濤洶湧的海,是擡頭就能看見的日光。
龐然大物晃一下就有人哀嘆自己命運悲慘,何況他的墜落?
只有琴酒不應哀嘆,他應陪伴它離開,就像命運注定裏寫着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