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和皇後同眠
和皇後同眠
皇後所居的華清殿在皇上寝殿旁邊，修建的雍容大氣，雖然沒有柔意殿那麽新穎，但是卻正符合皇後娘娘的身份和地位，更是歷代皇後所居。
“玉妹妹，這兩日就先委屈你住在我這裏了。”
林绾柔跟着蕭黎進了華清殿，她看着華清殿中的裝扮一如往昔，微笑着對皇後說道：“怎麽會是委屈呢？皇後娘娘能收留臣妾就是臣妾莫大的榮幸了。”
袁澤禹也跟着一起過來了，他和芷薇、芷晴大包小包的拿着林绾柔日常需要的東西。
蕭黎讓人把芷薇和芷晴帶去和皇後的侍女們一起住，然後看向袁澤禹：“袁公公，因為我這裏的房間都沒有整理，只剩下一個稍微小一點的房間了，只能委屈你兩日。”
“娘娘折煞奴才了，奴才可以住進華清殿是奴才幾生修來的福氣，更何況晚上奴才還要給娘娘們守夜，住在哪裏都可以。”袁澤禹嘴上誠惶誠恐的，可是和蕭黎說話的時候他臉上一點敬畏的表情都沒有，腰板挺的直直的。
蕭黎點點頭：“沒想到袁公公在玉妹妹那裏還要守夜，那這幾日我就讓我們宮中的休息了，我也沾沾玉妹妹的光，讓袁公公來守夜。”
說這話的時候，林绾柔突然注意到，蕭黎看向袁澤禹的眼睛閃着光，那種眼神林绾柔再熟悉不過了，所有宮中暗戀袁澤禹的宮人見到他的時候都會露出這個眼神。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袁澤禹的眼神瞟到林绾柔臉上，看她一直盯着蕭黎看，眼神還充滿着探究，趕緊輕咳了一聲：“那奴才去娘娘們準備洗澡水了。”
“辛苦袁公公了。”蕭黎對袁澤禹是真的很尊敬，完全不像是對太監的态度。
等袁澤禹走後，蕭黎還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背影半晌。
“娘娘，為什麽你們對袁澤禹的态度都這麽好？”林绾柔和蕭黎一起坐在了桌前，身邊站着的宮人給兩個人倒上茶水後去重新泡壺熱茶，屋中只剩下她們二人的時候，林绾柔還是問了出來。
蕭黎端起手中的茶啜飲了一口，然後看着林绾柔：“他可是皇上的人，我入宮之前他就已經陪在皇上身邊了，是皇上最得力的助手，自然當得起我們的尊敬。”
“可您是皇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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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又如何，我們都只是伺候皇上的人罷了。”蕭黎的眼神露出一絲傷感，但她很快就收斂起自己的眼神，歉意的對林绾柔笑道：“抱歉，妹妹，本宮一時失态了。”
林绾柔對她搖搖頭，示意她無妨。
蕭黎看了眼自己的內殿：“今晚你和我一起睡吧，偏殿有些潮濕，妹妹你金枝玉葉，定然承受不住。”
這倒是讓林绾柔受寵若驚，她自覺自己和蕭黎的交情沒有那麽深，為何她竟然對自己這麽好？
“兩位娘娘，洗澡水已經燒好了，宮女們也在那裏等着伺候娘娘們沐浴了。”袁澤禹走了過來，他給林绾柔使了個眼色，林绾柔立刻了然，配合默契的對蕭黎說道：“那皇後娘娘先去吧。”
蕭黎點點頭，她的婢女燕草過來扶着她往浴房走過去。
等到蕭黎走了，袁澤禹板着一張臉站在林绾柔面前：“娘娘這是什麽意思？”
林绾柔把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塞進了自己的口中，葡萄汁液濺落在她的唇角：“袁公公在說什麽？本宮怎麽聽不懂呢？”
說着，她伸出舌頭把唇角的葡萄汁液舔幹淨，像只小貓一樣，滿眼無辜，撩人而不自知。
“娘娘是不信奴才嗎？你在向皇後打探奴才？”袁澤禹眼神黯淡，雙手握拳，看着确實有些生氣。
林绾柔知道大概這人是在門口聽見了她和蕭黎的談話，才會疑心自己是在通過皇後打探關于袁澤禹的事情。
她笑的花枝亂顫，伸手沖着袁澤禹招了招手，袁澤禹乖巧的走了過來蹲在她面前，林绾柔用一只手指戳了戳他的鼻尖：“你是不是傻啊？我只是怕她看上你了，所以才問一問的，你倒好，一點都不信任我，虧得我還在為你擔心呢。”
別看袁澤禹在別人眼中是不可一世的首領太監，皇上寵愛，妃子們尊重，但他在林绾柔面前就好像是個沒有任何脾氣的小朋友一般，簡簡單單的就被林绾柔的三言兩語給哄好。
他紅着臉不敢直視林绾柔：“是奴才錯怪娘娘了……”
忽然，林绾柔用一只手指抵在他的嘴唇上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然後低聲呢喃道：“我不是說過了嘛，只有你和我的時候，不用自稱奴才，我也不是娘娘，叫我柔兒。”
袁澤禹鼻息間充盈着林绾柔身上的奶香味，兩片薄唇顫抖着吐出一個字：“好。”
他強忍着自己想要把面前這只白嫩的像水蔥般的手指含在口中的沖動，喉結上下滾動，鼻息逐漸變重。
林绾柔感受到他內心的渴望，臉上露出拿捏的微笑，然後把手指抽了回來，往後一靠，妖嬈的看着他：“怎麽樣？查出來燒我宮殿的人是誰了嗎？”
“查到了。”袁澤禹沒有想到林绾柔抽離的這麽幹脆利落，他愣了一下又說道：“剛才我的人給我傳來消息，是一個叫趙風的太監做的，他是趙婉婉的人。”
“趙風？”林绾柔想了半天對這個人完全沒有印象：“他和趙婉婉什麽關系？”
“這個我暫時沒有查到，還在查，出了結果我會過來禀報……你的。”柔兒兩個字在他嘴邊反複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口。
林绾柔笑眯眯的看着他，拿了一顆葡萄親手塞進他的口中：“做的不錯，算我賞你的。”
這顆葡萄對于袁澤禹來說，應該是他此生到現在為止吃過的最甜的葡萄了。
*
等到林绾柔和蕭黎都洗幹淨之後，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并排躺在了床上。
蕭黎比林绾柔要大上六、七歲，她看向林绾柔的眼神也像在看着妹妹似的，還貼心的給林绾柔準備了新的被褥，還把靠內的位置讓給了林绾柔。
不僅是對林绾柔，她對袁澤禹也很照顧，因為今晚是袁澤禹守夜，蕭黎還特意讓人送來了一床被褥給他鋪好，還特意囑咐不用在外面，在外殿中守夜就好，省得外面太冷了。
等到床邊挂着的蛟紗放下之後，蕭黎悄聲對林绾柔說道：“你要是有什麽需要盡管和本宮說，不用客氣。”
林绾柔躺在芳香滿滿的床榻上，轉頭看見她自己和蕭黎的長發交織在床上，倒是一幅別樣的美景，她也低聲對蕭黎說：“娘娘你放心，我這人從來不會客氣的。”
她側過身子看向蕭黎如玉的側顏，二十幾歲的芳華，正是大好年紀，但不知為何，林绾柔總覺得蕭黎的身上透露着一種淡淡的憂傷感。
“娘娘，我在家中是嫡女，只有一位哥哥，但是男人總是粗心一些，我哥哥還早早進了軍營歷練，從小我就沒有體會過被哥哥姐姐照顧的感覺，現在和娘娘在一起，倒是有一種被寵的感覺。”
蕭黎也學着林绾柔的樣子側過身來，她眉眼也很好看，但是對比林绾柔張揚的美豔，蕭黎的眉眼則是一種溫婉的柔情，眼波流轉間總是讓人覺得蘊含着滿滿的情意。
“你們小小年紀就入宮為妃，本宮作為皇後自然要多多照顧你們，更何況我們将要一起在宮中過一輩子，豈不是比親姐妹在一起的時間還要久。”她笑着說道：“更何況我很喜歡玉妹妹，總覺得和你有一種親切感，仿佛我們上輩子就認識一般。”
上輩子倒是真的認識，就是并沒有多熟罷了。
林绾柔傲嬌的撅起嘴來：“娘娘別叫我玉妹妹了，那是我的封號，家中親人都叫我柔兒，娘娘如果不嫌棄的話也可以這麽叫。”
“那柔兒也別一口一個娘娘了，你叫我黎姐姐就好。”蕭黎伸手摸了摸林绾柔順滑的頭發：“你長得又美，性子又和順，如果不是入宮的話，定然是會有個頂好頂好的好男兒寵你一生的，可惜現在……”
林绾柔被吓了一跳，她沒想到蕭黎竟然敢這麽直接說這種話來，堂堂的皇後娘娘竟然連一點城府都沒有嗎？還是她裝得太好，以退為進？
“娘娘，黎姐姐，我現在嫁給了皇上，這不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兒了嗎？”
蕭黎輕輕的蹙起眉頭：“我們的皇上自然是好的，但是這麽多女人分享一個男人的苦楚大概只有我們深陷局中的人才能清楚了。你也不必和我說那些虛假的，我把你當成妹妹，就想把這些話說給你聽。”
不知道是真情還是假意，林绾柔并不敢輕信她，但是還是表面上裝成真誠一片：“我自然也把你當成姐姐的。”
“聽我一言，別太對皇上用心，君心難測，如果你陷入太深了，有朝一日受到傷害的人定然會是你，而不是皇上。”蕭黎摸了摸她的頭：“我的妹妹和你年齡一般大，家中本來想把她送進宮和我作伴，被我以死相逼拒絕了，有我一人受苦守住家中榮耀便好，我不想讓我的妹妹也陷入這深宮中，永遠都在等那一個男人的寵愛。”
她直視着林绾柔的雙眼，眼中都是心疼：“我知道你是林家選定的皇妃人選，從小就被家中培養，我很心疼你，所以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的。”
林绾柔那顆冰涼的心突然跳動了一下，她完全沒有想到這份溫暖竟然是皇後蕭黎給的，她張張嘴想說什麽，但喉嚨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般，什麽聲音發不出來。
突然聽見門口傳來了袁澤禹的聲音：“兩位娘娘，皇上來了。”
真的好煩啊！聽見盛景元來了，林绾柔內心剛剛湧起的溫暖突然又掩埋了回去，眼神厭煩的看向殿外那一抹明黃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