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情歌
銀耀旗下某情歌天後舉辦演唱會,公司安排嚴葵在天後換裝的間隙露個臉。主要負責彈彈吉他唱唱歌,讓天後在換衣服的時候場子不要顯得太冷清。
偏偏選了黑料一籮筐的嚴葵,倒黴的天後大概要氣死。嚴葵聽着前臺咆哮般的搖滾,總覺得她在用歌聲洩憤。不過這不是太重要,嚴葵咬着吸管慢悠悠喝他的AD鈣奶。
音茵今天打卡微博比以往都要多幾個字,甚至還有了內容不再是以前的嗯嗯啊啊打卡簽到。相應的,下面評論也超過了正常數量。嚴葵本來以為是黑子順着摸到音茵那邊,還隐約擔心了一會,結果認真看看全是求嫁的。
他點進熱評幾位嚎的最歡實的主頁,發現皮下是貨真價實的妹子,年輕活潑長得還挺好看,頓時感受到這世道滿滿的惡意。
媳婦平常招惹男人多也就算了,上個綜藝節目還搞來這麽多女性情敵,簡直不給活路。嚴葵絕望地想,現在他的情敵已經不止局限在男性範圍內了,沒了鄭哲和洪星星,還有無數節目裏圈到的迷妹。
“但是最麻煩的還是鄭哲。”畢竟兩個人認識的時間久,他還曾經是音茵的未婚夫,差一腳就是名正言順的合法夫妻。
要是有可能,以後一定要阻止他們私下來往。
“別想了,現在最主要的是先保證演唱會別出差錯。”禮茉聽着他碎碎念,忍不住奪走嚴葵抱着的手機,催促他準備,“我剛跟天後打招呼,她整張臉都是青的。能容忍你繼續這邊蹭熱度已經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難了,別搞出什麽事讓她下不來臺。”
“瞧你說的,我能搞出什麽事。”距離上場只剩半個小時,嚴葵不緊不慢的喝口水潤潤嗓,裝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樣子。
其實沒必要裝,大部分時間他都是乖巧服從的,讓躺着絕對不坐着。
只是有個前提,牽扯的事不跟音茵有關。
這崽子之前還對那個初戀女友情真意切真情實感,怎麽轉眼就跟董事長這麽甜蜜了?禮茉嘀咕着,暗想難道是董事長的大腿太好抱嗎?
“要是你唱歌的時候,看到董事長在臺下呢?”禮茉越想越覺得後怕,連忙叮囑,“不管你看到誰,發生什麽事,都別亂說話,記得把歌唱完,知道沒。”
“知道了知道了,”嚴葵揮揮手,沒正經的調侃,“你總是這麽啰嗦,會提前進入更年期的。”
“想讓我不啰嗦,你先從叛逆期滾出來啊!”禮茉吼完,還是覺得不放心,但是又沒什麽可以交代的,只能祈禱嚴葵這小子見到音茵,還能保持一點冷靜吧。
天知道,為什麽董事長會想到來看這場演唱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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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永遠比想象中還要戲劇,嚴葵之前答應過禮茉,所以在前排看到音茵的時候他還能保持絕對的鎮定。畢竟沒有事先得到消息的話,禮茉不可能說出那樣模棱兩可的話動搖他的狀态。
但看到音茵身旁陪伴的人,嚴葵握着話筒的手不自覺收緊了。
頭號情敵鄭哲仿佛有意耀武揚威,在看到嚴葵的同時還側身靠向音茵,大概是說了些什麽。嚴葵攥緊拳頭,感覺事情有些脫缰。
“我喜歡你…”嚴葵直直望着音茵,脫口而出就是這四個字。
後臺的禮茉眼前一黑,血壓急速上升,有随時心髒病爆發的征兆。
音茵定定坐着跟他對望,沒什麽表情。她清楚嚴葵這四個字是給誰說的,也知道上次演唱會她沒有在場嚴葵心裏有多遺憾。
“要是他再來個半小時尬演,肯定這輩子都沒辦法洗白了。”鄭哲在音茵耳邊低聲說着,分不清提醒的成分居多,還是幸災樂禍的成分居多。
“……們。”嚴葵拖了足足半分鐘,才把後面半個字說出來,同時朝臺下的觀衆們鞠了個躬,“各位好,我是嚴葵。”
天後的歌迷大多以男性為主,而且年紀偏大,并不怎麽關心網上的風評,也沒對嚴葵的出現流露出太多不滿。
嚴葵朝臺下打完招呼,才坐在舞臺中央事先準備好的位置上,抱起立在話筒旁邊的吉他。
過場嘉賓的任務是負責維持場上熱度,并非喧賓奪主,嚴葵也不打算利用這個機會載歌載舞,搶盡風頭。
他拿撥片輕輕撩着琴弦,目光總是有意無意落在音茵身上,唱出來的調子也比平常溫柔,一首情歌甜進了所有人的心裏。
“夏天的風筝,冬天的街燈,和你走過的時光忽然發了瘋。
蛋糕和香橙,巧克力千層,請多指教你和我共同的餘生…”
這首歌是嚴葵非常早期時寫出來的,歌詞的字裏行間都透着少年的天真,還有愛情最初的美好。他穿着白襯衫獨自坐在臺上,抱着吉他安安靜靜唱着歌,簡直像是每個人幻想中初戀該有的模樣。
歌曲很快結束,嚴葵唇抿起好看的弧度,朝臺下所有的觀衆又鞠了個躬,視線在音茵身上流轉了一圈後轉身離開舞臺。
換完裝的天後跟他擦肩而過時,有瞬間的黯然失神。她唱歌多年,在歌壇已經有了無可取代地位,技巧受到了絕大多數人的認可。可她必須承認,在她唱過的所有歌曲中,都找不到嚴葵聲音裏純粹而溫暖的愛情。
即使歌裏沒有太多的技巧,但天後必須承認,作為一首情歌,嚴葵唱出來的調子無可替代的美好。
“你今天找我,可能是白白犧牲色相了。”鄭哲聽完演出,露出個為難的表情,“我覺得他能夠自己洗白,你看後面的觀衆。”
“怎麽?他們痛哭流涕了嗎?”音茵最近剛在知名綜藝裏露面,不方面被太多人認出來,所以沒有回頭。
其實正常情況下,她可能也不會回頭。剛嚴葵那首歌實實在在激發了她心裏最深層的溫柔,如果在她十七歲的時候,有人這樣給他唱情歌,音茵肯定能痛哭流涕。
“沒,但是很多情緒不是非要哭出來。”鄭哲餘光往周圍掃了兩眼,明顯看到前排幾位妹子漢子眼裏的動容,“而且他們年紀都不算小,往往經歷越多的人,越能體會單純的可貴。”
可貴嗎,當然。她比任何人都能明白嚴葵身上的好,雖然沒有一帆風順的人生,但他還是永遠向着太陽生長。
所以在進入演藝圈時,嚴葵問她自己應該取什麽名字時,音茵毫不猶豫的回複了一個單字——
葵。
天後也深有感觸,再臺上對嚴葵的表演高度贊賞,“…我很羞愧,之前因為某些外界原因,所以對嚴葵的映象并不好。我是個歌手,能從一個人的歌聲裏聽到他這個人,在這裏我想給嚴葵道歉,對不起,不應該因為留言錯誤的判斷你。”
天後放下話筒,朝着後臺的方向深深鞠躬。嚴葵看到,連忙回了一個鞠躬。
“以後只要是我的演唱會,随時歡迎你來幫唱。希望你不計前嫌,以後還願意跟我合作。”
之後的流程還是正常進行,仿佛這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嚴葵唱完以後,迅速到化妝室卸了妝。他表演時就穿着普通的長褲白襯衫,幸好不用費力換衣服。嚴葵把帶來的吉他交給禮茉,火急火燎的囑咐,“我要先走了,你跟天後打個招呼。之後有時間,我請她吃飯當賠罪。”
“這…”天後對嚴葵的态度好不容易緩和了些,這時候應該拉近關系打通業界人脈才對。禮茉猶豫了下,最終無奈地接過吉他,“知道了,你快去找董事長吧。”
還有兩首歌結束的時候,音茵和鄭哲提前退場。到達停車場時,鄭哲的卡宴旁邊斜斜靠了個人影。
“你這是來捉奸嗎?”鄭哲看到嚴葵,哭笑不得的解釋,“我發誓,我只是跟她喝了杯咖啡看了個演唱會。”
“這已經是私人約會的範圍內了,你們還想做什麽。”嚴葵本來想裝大度,結果看到他們并肩走來的瞬間就破功了。
“我們認識那麽多年,私下有來往很正常啊。”鄭哲無辜地替自己辯解,“再說,是音茵請的我。”
“……”嚴葵剩下的話說不出來了,轉念想了下,如果是來看銀耀旗下的藝人,确實要從音茵這裏搞票。
所以這是什麽情況,音茵在自願的情況下跟鄭哲約會嗎?嚴葵望向音茵,眼裏透着委屈。
“謝謝你來陪我看我老公表演,我等會跟嚴葵一起回家,不用送了。”音茵從鄭哲身邊走到嚴葵跟前,自然地拉起他的手贊美,“你唱的真好聽。”
嚴葵的心情迅速多雲轉晴,頭頂上飄起燦爛的小太陽,“你想聽我回家唱給你。”
“你們…”鄭哲瞪大眼睛吃着他們的狗糧,感覺到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