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婚宴
嚴葵V:#100天愛與微博同在#DAY3,我想慢慢融入你的生活,接管你的世界。@甜蜜啓程節目組官微@音茵
兩個人新婚,按照禮數應該通知周圍的親朋好友。音茵把‘婚宴’選在了一個格調相對安靜的酒吧,早早定了包廂,只邀請鄭哲和洪星星參加。她父母親戚該走的都走了,在世的也大多因為避難躲得老遠,實在沒有可通知的。
嚴葵這邊更加簡單,身邊只跟了放心不下他深夜喝酒的老媽子禮茉。
嚴葵剛到包廂,就被一個高高瘦瘦,長相斯文的男人堵得嚴實。
“你好,我是音茵的未、婚、夫、鄭哲。”鄭哲是個長相斯文貴氣,明顯養尊處優長到大,身上滿是嬌生慣養的痕跡。他帶着一副眼鏡,朝嚴葵伸手的同時着重強調了‘未婚夫’三個字。
幾個意思?示威還是宣戰?嚴葵握住他的手,手底下微微用力,捏得鄭哲眉頭皺起,牙齒呲了出來露出滑稽的表情。他大大方方應下了這人的挑釁,“你好,我是音茵的老公,嚴葵。”
老公對未婚夫,高下立斷。
包廂外燈紅酒綠,醉飲三千。包廂裏硝煙彌漫,一觸即發。
最後是鄭哲受不了先撒開手,舉着被握出巴掌印的爪子跟音茵告狀,“我說親愛的,你看你選了多麽暴力還花心的男人,大庭廣衆之下他就勾勾搭搭拉我小手,還握得這麽緊不肯放開,八成是彎的吧!”
“……”你特麽再說一遍,誰願意握你小手了!這是什麽套路,嚴葵表示跟不上他的節奏。
音茵坐在最裏面,沒理會他的控訴,冷眼旁觀着仿佛誤入的局外人。
洪星星跟禮茉嗅到了空氣中争寵的騷氣,打完招呼自發擠在一張沙發上啃着果盤觀戰。
“未婚夫的話,你是鄭家的公子爺吧?”嚴葵撈起兩個空酒杯滿上,把其中一杯遞到鄭哲跟前,“我知道你,謝謝。”
鄭哲愣了會才把酒杯接過來,視線在音茵和嚴葵之間流轉了一圈,低頭笑笑,“原來我真的輸了啊。”
鄭家跟音家從他們爺爺輩就開始交好,音茵跟他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在雙方家長撮合下訂了婚。如果音家沒有出事,可能他們孩子都能手拉手繞地球一圈了。
繞地球一圈很難嗎?鄭少爺家有的是地球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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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讓給你吧,反正她長得不好看,年紀還大。”鄭哲喝完酒,又恢複嬉皮笑臉的樣子,勾着嚴葵的肩一副大度的樣子,“我啊,只喜歡胸大腰細模樣好的。”
嚴葵側過身避開他gay裏gay氣的親親我我,以免再被這個神經病套路。他視線在音茵身上流轉一圈,決定應該在這個時候捍衛老婆的尊嚴,“她挺好的,是你眼瞎。”
“我視力九百八十八點九好嗎,你看她空蕩蕩的胸!”
“那是因為不顯,實際上挺大的。”
婚姻真是讓人盲目。
“也不知道誰眼瞎…”禮茉在嗓子眼裏嘀咕着,看音茵那身板用腳趾頭都能瞅出來不可能胸大,難道嚴葵關于大的判斷力在雞蛋等級?
她翻了個白眼,餘光往旁邊一掃,用胳膊撞了撞正在倒酒的洪星星,“喂,未成年不能喝酒。”
洪星星被她這麽撞了下,淡黃色的啤酒撒了一褲裆。他狼狽的用紙巾擦拭,但液體還是滲透布料,看上去像失禁。洪星星惱怒地往旁邊挪了挪,粗着嗓子争辯,“我已經二十了。”
禮茉在他寫滿滄桑的臉上瞅了瞅,輕易接受了這個設定。但——“你姐不是說你是高中生嗎?”
你丫故意的嗎?洪星星不耐煩地掏出身份證在她眼前晃了晃,“大媽,你看仔細點!”
還真過二十了,禮茉匆忙地掃了眼日期,視線落在姓名欄,“你怎麽是外省戶口啊?”
問完禮茉就後悔了,人家豪門秘史他到底瞎參與個啥?
雖然音茵介紹的時候說這是她弟弟,但是從姓就能看出來這姐弟倆關系真不親近。她看着洪星星越來越臭的臉,琢磨着應該怎麽搪塞過去,忽然聽到旁邊的玻璃碎裂的聲音。
“我跟她認識二十二年了,二十二年啊!”鄭哲兩杯下肚上了頭,他把酒瓶子磕在桌角砸得粉碎,撸起袖子一臉要幹架的模樣,“你知道這是什麽概念嗎?你爺爺我今年才二十一!”
“嗯,我知道你爺爺二十一了,孫子。”嚴葵躲開他的拳頭,把目光投向音茵。
音茵白着一張臉,酒吧的頂燈打在她臉上姹紫嫣紅。她轉向嚴葵,漠然思索了會才解釋,“他母親懷孕時,來我家串過門。”
“好吧。”原來隔着肚子也算認識,嚴葵一時間竟無力吐槽。
鄭哲又開了一瓶酒,對着瓶口吹了一半,把剩下半瓶塞到嚴葵手裏。
嚴葵接過他喝剩下的酒,總算琢磨過意思來了。
這男的在想方設法占他便宜,間接接吻這事,他跟音茵都還沒來得及做。
“快喝,不然我廢了你!”鄭哲借着酒勁,嬉皮笑臉的揪住嚴葵領口威脅。
嚴葵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拳頭攥緊了一瞬間,還是如他所願接過剩下的半瓶酒飲盡。
鄭哲咧開嘴,笑得沒心沒肺。他拍拍嚴葵的肩,表情清醒又迷離,“好好對她,哥哥我罩着你們。”
鄭家在這片地上有絕對的統治力,鄭太子一句罩着肯定能讓對方順風順水過完下半輩子,多少人羨慕到眼紅,求都求不來。
嚴葵不屑的撇撇嘴,“你才二十一,我比你大,誰罩誰還不一定呢。”
打下他的胳膊,嚴葵總算在記憶的縫隙裏搜尋出來這個人相關的信息。
在音家潦倒的時候,鄭哲堅定的站在音茵身邊,動員了手裏能用的人脈替她周轉奔波。音茵說這些事的時候,嚴葵問她,為什麽鄭哲不跟你在一起呢?
“你喜歡她吧?”嚴葵分不清他是醒着還是醉了,趁機套話,“為什麽要跟音茵解除婚約呢?”
鄭哲嘿嘿笑了兩聲,想都不想回答,“她不好看。”
洪星星聽了這話,攥緊手裏的玻璃杯,低聲罵,“懦夫。”
“什麽?”禮茉沒聽清楚他說的話,見洪星星一杯又一杯灌酒,忙把酒杯奪過來,“別喝了,你明天不上學啊?”
洪星星沒搶過他,心情真煩,幹脆用禮茉撒氣,“真煩啊,你更年期啦?”
“更年期你奶奶,我才二十九!”女人年近三十正是敏感的時候,禮茉最煩有人拿這種事做文章,想都不想就對他發動人身攻擊,祖宗往上數十代罵了個遍。
洪星星被她罵的一愣一愣的,好半天反應過來,“你才三十?”
“二十九好嗎!”雖然距離過生日只剩六個月了,那她也還是二十九!
包間亂的不像話,嚴葵和鄭哲随時都能打起來,禮茉和洪星星争吵個沒完。這次聚會的主角總算有了動作,慢吞吞站起來挽着嚴葵胳膊,低聲跟他說,“我困了。”
“好,我們回家。”嚴葵接到她的指示,立刻丢棄跟鄭哲這段露水情緣,帶上墨鏡和口罩跟禮茉打了招呼走出包廂。
臨出門前,他在前臺簽字買了單。音茵在他旁邊看他簽字時寫了兩筆又急忙劃掉,默不作聲的移開眼。
即使嚴葵現在看上去溫和無害,但點點滴滴的細節透露他還沒從之前的生活裏緩過來。
“我還以為,你肯定會跟他打起來。”按照嚴葵以往的性格,血濺當場都有可能。
“手下敗将而已,我還沒那麽沒風度。”嚴葵重新寫上現在的名字,把賬單交給服務員後走出酒吧,站在陌生的夜景裏,呼吸着這個城市的空氣。
事實上,在鄭哲自稱未婚夫的瞬間,他确實有把那個男人從音茵生命中抹去的沖動。
“我總不能讓你難做,而且我現在是公衆人物,不能像以前那樣沒分寸。”
音茵擡頭望着墨藍的天幕,平淡的怼,“誰信。”
嚴葵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決定以後要把‘分寸’兩個字刻在床頭。
“明天要開始秀恩愛了吧,你記得配合我。”嚴葵看着她的臉,覺得讓音茵配合有點難度。
音茵點點頭,癱着一張臉誠懇地保證,“我盡力。”
…更沒有可信度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