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話音一落,勁氣再起,楚離步步緊逼,匕首像閃電一樣不斷襲向林厲江的各個重要部位。
林厲江冷汗直冒,左躲右閃,狼狽不堪地連連後退,被楚離的氣壓得死死的。
兩位高手對陣,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幾乎忘記了呼吸。
南歌越看越有精神,眼見楚離壓着林厲江越打越遠,她追上去,一把推開對家的一個打手,占了別人的最佳觀戰位置。興奮地比劃着拳腳,大聲沖楚離喊:“哥哥加油,打他!打他!”
那打手一愣,突然回想起此行是來教訓這對兄妹的,立刻伸手,想抓住她用她威脅楚離。
可手剛搭上她的肩膀,她頭也不回,手心亮出一把小刀,在那人手背上輕輕一紮。
那打手疼得大叫一聲,捏着手後退了兩步。轉瞬手背又青又腫,半邊身體都麻了。
“小妖婆,你用什麽東西紮的我?”打手質問。
南歌依舊一臉崇拜地盯着楚離,頭也不回地答:“別吵,看我哥打架呢。”
旁邊的兩個打手見到這一幕,互相使了個眼色,也朝她撲去。剛沖到她身後,楚離踢出一腳逼退林厲江,騰出手随手朝這邊一揮。淩厲的罡氣閃電般從南歌身後掠過,那兩人先是覺得臉上一涼,然後是難以形容的疼痛,一齊撕心裂肺地慘叫起來。
周圍人一看,都覺得他倆臉上少了點什麽,再仔細一瞧,兩人的鼻子尖沒了。
楚離朝南歌眨了一下眼,回身接住了林厲江刺來的劍。
在自己哥哥面前還敢打自己,真是自讨苦吃。南歌鼻孔朝天,輕蔑地朝兩人翻了個白眼,回頭接着看自家哥哥打架。
經過這個插曲,再也沒人敢打南歌的主意,大家把注意力都放到了正在打鬥的兩人身上。
慢慢的,林厲江的步子越來越淩亂,呼吸也肉眼可見的開始混亂。可楚離越打越來勁,動作飄逸,手裏的匕首如月光如流水,劃出道道銀色弧線,表情輕松得仿佛貓逗老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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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打着,楚離像是玩夠了,匕首尖撥開林厲江的軟劍,直取對方的喉嚨。
就在這時,一枚流星從斜刺裏殺出,镖旋轉着襲向戰場。楚離一個激靈,單手在地上一撐一個空翻閃過,再直起身時,看到前方站着個中年男人。
男人手裏拿着兩顆玉石球慢慢地撚着,身後還簇擁着幾個帶刀侍衛。其中一個侍衛擡着手,還保持着撒流星镖的姿勢。
周圍的人見了,紛紛單膝跪地。
“舵把子……”
“總把頭……”
……
來人是漕幫的老大,總把頭龍雲坤。
“小子好身手,”龍雲坤笑道,“你的師傅必是絕頂高手,敢問你師傅名諱?”
楚離只是看着他,沒出聲。
龍雲坤又問:“你的匕首是哪來的?如果我沒看錯,那上面的花紋是輕羽衛的标志,好東西啊。”
輕羽衛,丁越國原禦國大将軍南君屹的親衛隊。
南君屹天生帥才,是丁越國第一猛将。兩年前有人揭發南君屹意圖謀反,丁越國君勒令南君屹立刻回朝解釋。當是時,南君屹正帶軍與燕臨國作戰,已連奪燕臨十五城,攻勢正盛,于是抗命不肯回朝,被國君設計毒殺。其妻榮平公主自願入念恩庵修行,女兒下落不明。
傳說,南君屹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了上古寶物長生印,誰也不知道長生印是什麽東西,只知道長生印是一件能滿足人所有願望的寶貝。南君屹身死後,他的女兒帶着長生印逃亡,因此,很多人都在找南家小姐的下落。
楚離低頭看了手中的匕首一眼,終于開口:“路上撿的,總把頭喜歡拿去便是。”
這把匕首是他在撿到南歌的地方撿的,因為趁手便一直帶在身上用。
看了看他身後的南歌一眼,龍雲坤又問:“你是碼頭工?”
“是。”楚離答。
“別搬貨了,到我身邊幫我做事。你和林堂主不打不相識,都是自己人,有什麽過節也別再計較了。”龍雲坤笑盈盈地說。
林厲江努力維持着氣息的平穩,趕緊點頭,趁機下臺階:“好。”
半天,楚離也點了點頭:“好。”
龍雲坤旁邊有人道:“小子,還不趕緊給舵把子磕頭。”
楚離一動也不動。
倒是龍雲坤笑道:“年少輕狂,不跪便不跪。”他對楚離說道,“走,跟我好好聊聊。”
聞言,楚離招呼了南歌一聲:“先回家,別亂跑。”
南歌點點頭:“哎……”
正在這時,剛才那個被小刀紮的打手沖過來,撲通一下跪在龍雲坤面前:“舵把頭救命啊!”
他胳膊腫得像蘿蔔一樣粗,臉色發紫,一邊說話一邊噴白沫。
龍雲坤看了楚離一眼。
楚離又看了南歌一眼:“這回又是什麽東西?”
南歌拈着發梢,粉嘟嘟的小臉上全是無辜,她噘着嘴答:“一種蛇毒喽,一圈白一圈黑的那種蛇。”
“快拿解藥啊!”旁邊有人急了。
對方聲音太大,南歌吓得趕緊躲到楚離身後,抓着楚離的衣擺,探出頭用可憐巴巴的語調說:“我只會下毒,不會解毒的。”
楚離無奈地笑笑,手心騰起一團罡氣朝那名打手一推,瞬間打通了對方奇經八脈,一股黑色的血液像線似的從那人的傷口噴出。
只見那人趴在地上痛苦地掙紮了片刻,終于一口氣喘了過來,哇哇地往外吐黑水。
“白花蛇舌草煎服三天。”叮囑完,楚離又回頭,沉着臉教訓南歌,“少放那些玩意兒在身上,不小心傷到自己就不好了。”他擡眉,有意無意地掃了周圍的人一眼,“誰欺負你,告訴哥哥便是,哥哥會把他剝皮拆骨,不用你出手。”
“嘿嘿,知道了知道了……”南歌仰頭看着他,軟軟糯糯地答着話,眼睛亮晶晶的。
周圍的人都用探究地目光打量着兩人。
少年潇灑俊逸,女孩玉雪可愛,模樣都出離地好看,心腸都少見地狠辣,真是一對奇怪的兄妹。
傍晚南歌正蹲在地上抓石子玩,楚離回來了,手上拿着一塊粉色小花布,剛進門就說:“南歌,扯了塊布給你做衣裳。”
南歌歡歡喜喜地迎過去,興奮地接過那塊粉底黃花布看了又看:“真好看,哥,你快給我做衣裳,現在就做。”
見她笑得開心,楚離也笑了起來。他坐在床上,從懷裏掏出一條皮尺:“過來,給你量量尺寸。”
南歌開心地跑到他面前張開雙臂。
楚離認真地量着她的尺寸,突然輕聲問:“南歌,你還記得你爹娘嗎?”
“不記得了。”南歌答。
她依稀記得前兩年楚離撿到了她,之前的事她一點都不記得了。
楚離笑了聲:“轉身。”
南歌聽話地轉身。
楚離給她量着肩膀,手指有意無意地蹭過她的脖子,薄薄的皮膚下面是溫熱的血液。楚離氣息一動,指尖升出一股罡氣,悄無聲息往她血管裏探,血液中翻騰着的霸道勁氣立刻一股股翻湧上來,與罡氣對抗。
要是此刻輕輕劃破指尖下的皮膚,生命也好,血液中的霸道勁氣也好,很快就會随着血液一起流逝……
“哥,量好沒有?”南歌催道。
楚離回過神,接着量尺寸:“急什麽,要是量不準,給你做成一件麻袋。”
“你量快些嘛。”南歌是急性子,她想趕緊穿上新衣裳去找小胖子玩。
楚離無奈地數落:“剛撿到你的時候你像顆小黃豆,要吃要穿要喝,還調皮搗蛋,辛辛苦苦養到現在這麽大,只長個子不長腦子。你長大了,以後你也得學着自己做衣裳,不能總一直讓哥哥給你做。”
南歌得意洋洋:“就要你做就要你做,我不會,我不學。”
楚離笑笑:“好,哥哥替你做。哥哥進了漕幫執法堂,每月能多掙不少錢,明年開春咱們去買一個小院子。”
南歌興致勃勃:“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