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陸家老宅環境清幽,沈星知來過幾次,每次來心境都不同。
陸辰冬的車停在山腰,管家親自來接他們,這個管家沈星知也見過,不是之前來見小輝時的那位,而是在很久之前幫着處理蘭博基尼的那位老管家,他也記得沈星知。
“沈小姐,許久不見。”
沈星知奉上見面禮,“不是什麽珍貴的禮物,只是一份簡單的心意,希望您能喜歡。”
“有心了。”老管家在前面領路,“這邊請。”
陸辰冬在後頭牽她手,悄悄說起來,“他老人家一直在我耳邊念叨你,說你樣貌好、性格好、天生就是我媳婦。”
沈星知憋着笑又不好意思大聲說話,“你亂講。”
“那你問問他嘛!”
正好,老管家回頭露出慈祥的笑,“所言非虛,沈小姐,他們都在等你。”
沈星知深呼吸渾身充滿了力量。
她試想過這樣的局面,其實,也還好。
“他爸爸媽媽也沒為難我,該吃吃該喝喝,就按正常的來,沒說給我個特殊待遇什麽的,也沒聊起什麽家庭工作,直接就約爸媽吃飯,看樣子是要商量婚事,這麽急嗎?挺意外的。”
沈星知吃着雞腿,弄了一手的油。
沈星禾盤腿坐在她身邊,她為了保持身材很少吃晚飯,就算這陣子在養身體晚上也是盡量喝粥,這會子饞的不行,眼巴巴的望着她,雖然饞但理智還是有的,“他們急也是應該,要是等你跑了陸辰冬蹲牆角哭去吧!”
沈星知癡癡發笑,又啃起雞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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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禾看着煩,“陸家苛待你了?沒吃東西就回來的?看你這餓狼轉世的模樣!”
“你傻啊,我跟他父母第一次見面當然是能少吃就少吃啊,下午本來想跟陸辰冬出去看電影,想着總算可以吃頓滿意的,結果他臨時有事。”
沈星禾吞口水,“你就不會撒撒嬌,什麽事能有跟老婆吃飯重要?”
沈星知再咬一口漢堡,“我批準的,那事還真挺重要的。”
“啥事啊?”沈星禾砸吧嘴,已經不光是饞了。
“你看新聞沒?周語爸爸出事了,周語目前肯定不好過。”
“該!”沈星禾再也沒忍住,拿着原味炸雞沾上蜂蜜芥末醬,一口咬下去,“爽啊。”
沈星知“哼哼”幾下,“鄙視你。”
“特殊情況嘛,吃根雞腿慶祝一下。”
“幹杯。”
兩人拿着雞翅當酒杯碰杯,沈星禾笑的很大聲,“你說我們像什麽?”
沈星知一秒反應過來,“巫婆!”
頓時,笑成一團。
陸辰冬的确是去處理急事,但不是因為周語。
徐承桀的手下打來電話,說是一個聾子在徐少常玩的會所門口蹲了三天,終于等到徐承桀的車,那人二話不說沖上去,純粹找事,可徐承桀也沒閑着,指使幾個手下将他打了一頓,然後讓陸辰冬過去接他。
陸辰冬趕到後,徐承桀的人早就散了,宋言坐在街角長條椅上發愣。
“宋言。”他坐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宋言擡起頭來,左臉腫的老高,他努力堆起笑打着手語。
“陸先生,你怎麽來了?讓你看到我這樣難堪的模樣真是對不住了。”
宋言苦笑,陸辰冬也比劃着手語。
“你在這等我會。”
附近有藥店,他得去給他買點藥。
宋言拉住他的胳膊,搖頭。
“陸先生,你來到這裏肯定是因為那人給你打了電話,他不是好人。”
陸辰冬回他,“我知道他的為人,你不該輕易去找他,徐承桀不好惹,狠起來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
“我明白,可他傷害了林紅。”
宋言嘴角抖動,那是極其生氣的姿态,他雙手握拳似要發出聲音來。
“林紅很害怕,她不說但我知道,我不會讓人欺負她,我要保護她。”
陸辰冬輕拍他肩膀,“你放心,你們都不會有事。你和林紅馬上就要出國,不要再去招惹他,也不要單獨去找他,徐承桀這人心機深也愛耍陰謀,聽到了嗎?”
宋言十分不甘心的點頭,語氣堅定,“我會保護她。”
“你做的很好。”
有時候,我們自己都不知道自身會有多少隐藏的潛能,當我們所在乎的人受到傷害,爆發的那刻,便猶如火山噴湧,再也藏不住。
陸辰冬是,宋言也是。
晚上十一點多,沈星知收到陸辰冬的視頻通話。
沈星知在敷面膜,說話都憋屈。
“事情處理完了?”
“差不多,今天沒看成電影,明天帶你看吧。”
“明天大年三十,哥哥!”
陸辰冬在那頭偷笑,“再叫一聲。”
“哈?”
“叫哥哥。”
沈星知撕下面膜活動着嘴,“就不!”
“沈姐姐,叫嘛,叫一聲聽聽。”
“就不叫!”
他也想過一過哥哥的瘾,沈星知偏偏不如他願,“陸辰冬,叫姐姐。”
“沈姐姐,就不能給我取個昵稱麽?”
“怎麽,你有意見啊?”
“沒,哪敢。”陸辰冬委屈巴巴的。
沈星知準備收尾,“我不跟你說了,今晚約了許厲周出去通宵唱歌,我去洗臉收拾出門啦。”
正要挂斷,陸辰冬已經換上一副冷臉,“怎麽跟他出去?”
“這是我們的傳統,三十前一晚幾個姐妹兄弟總要聚在一起耍一耍這樣子。”
“帶我去!”
“不行哦。”
陸辰冬不依不饒,“我也要去,我就要去,我必須去!”
沈星知總算見識陸式撒潑,跟小輝一毛一樣。
“給我一個理由。”陸辰冬雙手抱胸,那賭氣的嘴啊翹的能挂水壺。
沈星知說:“拒絕帶家屬,怎樣,滿意嗎?”
“哦。”陸辰冬眉頭舒展開來,嘴角揚起不易察覺的弧度,“還算滿意吧,別喝太多,你酒量不好。”
“诶,這話我不愛聽,我哪次有喝醉哦!”
“哪次都是!”陸辰冬想起她一杯就倒的酒量,“你喝多了發酒瘋可兇猛了!”
“騙誰呢,我酒品特別好。”
“是嗎?我就不一樣了,我逮誰吻誰。”
沈星知咬着唇瓣,沖他眨眼,“這種酒品沒見過,有機會試試。”
陸辰冬單手撐着下巴,怪可愛的,“沈姐姐,你在勾引我。”
沈星知将手機拿遠點,“胡說,我這剛敷完面膜臉都沒洗妝也沒化,勾引毛線啊,不說了,挂。”
幹淨利落的挂斷,沈星知臉紅心跳,剛才陸辰冬說“勾引他”時的模樣也挺誘人的,特別是滾動的喉結和性感的聲線,有點把持不住啊!
酒吧裏,許厲周和幾個年輕的小姑娘正貼身熱舞,玩了一圈下來,沈星知是跳不動了。
沈星禾和喬蕭就屬于養身老姐姐那一撥,趴在二樓包廂的欄杆上往下看,她倆直搖頭,“現在都是年輕人的天下,還是保溫杯裏泡枸杞适合我們。”
沈星知可不依,“別把我算上去,你們枸杞泡紅酒,我可不喝。”
說着就要拿啤酒,沈星禾一把奪過去,“就你這酒量,算了吧,等會還得我拖你回去。”
喬蕭在一旁樂不可支,“今天不喝趴下誰都不準走,我讓老趙過來,保準一個個安全送到家。”
沈星知得瑟的挑眉,“聽到沒,沈星禾,今天不喝這一年都喝不了了。”
喬蕭問她,“怎麽,星禾她戒酒?”
沈星禾甩甩烏黑的秀發,臉上是藏不住的得意,“你們的姐妹不才,得到戛納大師的青睐,親自邀請我去參加新生代導演進修班,牛批不姐妹!”
“那與你戒酒有何關系?”
“呵呵。”沈星知無情的拆穿她,“什麽親自邀請,就是在玉城開辦的導演進修班,打着國內外優秀導演的旗號,将他們帶到黑龍山去體驗自然藝術,進修班就跟苦行僧一樣,只能吃素當然就不能喝酒。”
喬蕭鼓掌表示敬佩,“勇氣可嘉,我三天不吃肉鐵定要鬧老趙欺負我。”
沈星禾特鄙視的翻個白眼,“我是為了文藝電影而生的女人,與你們這群沾染了煙火氣的凡人一樣嗎?”
“是是是,藝術界女神,再來一杯吧。”
沈星禾豪氣的灌了半瓶,放下一句豪言壯語,“不醉不歸!”
沈星知酒量是不太行,但她想自己酒品應該是過關的,所以有人要将她從車裏抱出來,她突然驚醒,喝醉前喬蕭說讓趙雲森過來接她們,她也就沒給陸辰冬電話,想着反正和沈星禾一起,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可這人輕聲中帶着點無奈的疼愛,“星知,到家了,還難受嗎?”
沈星知鼻尖傳來一陣熟悉的味道,不是香水味,是專屬于陸辰冬的清新,她深吸一口,仿佛聞到了多年前初見時雨後初晴的清冽,陽光灑在身上,混合着幹淨的青春氣息,讓她難以忘懷。
“陸辰冬?”
她喊着他的名字,雙手自覺的攬住他的頸。
陸辰冬抱她上樓,電梯“叮”一聲到達樓層,沈星知雙眼微眯,“這不是我家。”
“醒了?”說罷,一掌打在她屁股上,不過勁道很輕就是。
“幹嘛呀?”沈星知囔囔着要下來,“怎麽帶我到這來,我得回家,沈星禾呢?”
這裏正是他在長陽路的公寓。
陸辰冬放她下來,她坐在玄關處的換鞋凳上,其實腦袋還是有點暈的,陸辰冬給她換鞋、脫外套,她都沒反應過來。
他說:“話倒是順溜,怎麽就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麽呢?”
沈星知腦袋發懵,一手搭在他肩上,“陸,陸辰冬,你可別框我,我可機智了!”
“是,你機智過頭。”陸辰冬扶她起來,沈星知腳步發軟,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剛才可是你哭着喊着讓我帶你回來,沈星禾可以作證,喬蕭也可以作證,就連許厲周都說你是個狼人。”
“什麽意思?”沈星知瞪着一雙清純大眼,陸辰冬在她臉上“吧唧”一口,“你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要吻我,還扒拉我衣服,我都臉紅了。”
“……”沈星知嘴角抽抽,“不,不可能!”
陸辰冬使壞的摟緊她,“怎麽不可能?你想要我,不是很正常麽?”
他舔舐她唇角,勾得沈星知神魂颠倒,喝了點酒她覺得自己飄了。
“我真這樣做?”
“我當然不會騙你。”陸辰冬壓她在牆角,唇瓣移到她頸間,狠狠吮吸,“沈姐姐,要不要試試我的酒品?”
沈星知幾乎是癱軟在他懷裏,可理智告訴她,“你并沒有喝酒啊。”
“酒不醉人人自醉嘛。”
“那也不能……唔……”
陸辰冬在她耳邊低聲說道:“看來你還不夠醉,沈星知,叫哥哥。”
她發愣幾秒,腰身被箍的更緊,她甚至都能感受到陸辰冬身體的僵硬。
“星知,叫哥哥。”
饒是被他用力抵着,唇邊呼吸就要把她淹沒,陸辰冬頭一次強勢對她。
“哥,哥哥……”
沈星知嬌嗔起來讓陸辰冬骨頭都酥軟,他有好些年沒見過她這樣灑脫不自知的模樣,心裏如過電般遭不住,瞧着思念已久的眉眼,疼到骨子裏,便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喚她,多少起了點逗弄的心思。
“乖,再叫一聲。”
“哥哥……唔……”
而另一邊,遲野看着在房間裏像個猴子一樣亂竄的沈星禾,也第一次覺得伺候女人可真難,特別是耍酒瘋的女人更是難上加難。
“沈星禾,你給我從桌上下來!”
“沈星禾是誰?我是行為藝術家小沈。”
遲野滿頭黑線,“行,小沈,你小心些,別摔了。”
“我,我怎麽會摔!行為藝術家就算是……啊……”沈星禾果不其然摔了,幸好遲野動作敏捷抱住她,“讓你得瑟。”
沈星禾笑嘻嘻的摸上他的臉,“你懂什麽,就算是摔了,那也是行為藝術!”
遲野嘴角抽抽,只想說媽的智障。
忽然,沈星禾湊近他的臉,“你是誰?”
“你男人!”遲野低頭吻上去,“看清楚了,沈星禾,你跑不掉了。”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