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27.首領的情人
Ch27. 首領的情人
《我靠美貌稱霸橫濱》
文/系田
自從接到電話,松田陣平破天荒地關注起天氣預報,希望預報能讓他得償所願。
當徹夜未眠,今早起床發現頭頂堆積的烏雲,他會心一笑。
實際上陣平非常讨厭雨天,因為濕答答的空氣讓人提不起勁,但如果能因此見到赤羽,他不介意把讨厭減少一些。
許久沒來的咖啡館還是那麽忙碌。
松田陣平坐在窗邊,聽密集的雨點拍打着窗戶。
砰砰、砰砰。
這噪音讓他本就浮躁的心情更加不安。
三年前赤羽優和極樂教一夜失蹤,他調閱了所有監控一無所獲。
他拼命工作,被破格提拔為警視監,只為能獲得更多資源尋找少年—
他的卧.底,還有……
赤羽優過夜那晚穿過的睡衣和用過的毛巾他也好好收着,放在衣櫃的最底層,時不時拿出來看一看。
松田陣平無時無刻不在後悔。
後悔說服赤羽優進極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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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童磨被抓的時候,沒勸他早點離開。
他害怕那通電話只是場夢,是他愧疚和思念的産物。
陣平每隔幾分鐘就确認下時間,頻頻望向窗外。
忽然,店門上的鈴铛響了。
他反射性地擡頭,進門的是個年輕男人。
對方收起透明的傘,把雨抖落在外面,又拂了拂身上的水。
他擡起頭,店裏原本嘈雜的說話聲驀地安靜。大家盯着他卓絕的容貌目瞪口呆。
男人有一雙圓溜溜的杏眼,瞳色是純粹的鴿血紅,他鼻梁很挺,嘴唇飽滿,一頭銀發瀑布般地披散下來,發梢在精致的鎖骨隐沒,藏進考究的緞面白襯衫裏,讓人浮想聯翩。
陣平也被對方出衆的樣貌震懾,但過了一會兒就回過神。
他并不是自己要等的人,直到那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他桌前朗聲說:
“好久不見了,松田警官。”
松田陣平不可置信地擡起頭問:“你是……赤羽優?”
“對啊,你看這顆痣還在。”
他坐在陣平對面,點了點自己的鼻尖,一笑,眼裏凝結的春雪順勢融化,露出被埋在下面一朵朵嬌嫩的櫻花。
陣平看得喉結一滾,趕忙收回目光幹巴巴地說:
“先點單吧。”
點單的服務員是完全陌生的面孔,陣平問了才知道原先那個早就辭了職另謀出路。
“物是人非”是跳到陣平腦海裏的第一個詞。
“吃什麽?”他借詢問的當口又不着痕跡地打量赤羽優。
除了臉,對方的氣質也有很大變化。
以前像夏日裏的橘子,酸甜又清爽。
現在卻像冰霜,不茍言笑的時候看起來很有距離感。
赤羽優“诶”了聲:“以前不都是你幫我點的嗎?只要把飲品換成鮮榨的番茄汁就行,紅紅的,比較有食欲。”
陣平點點頭,心下稍安。
雖然有些東西發生了改變,另一些還和以前一樣。
“他要抹茶泡芙和番茄汁,給我一杯冰美式,謝謝。”
服務員聞言露出為難的表情:“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本店的冰正好用完了。熱的可以嗎?”
陣平極快地皺了下眉:“可以。”
等服務員走開,他迫切地盯住赤羽優:
“能告訴我這幾年你都去哪兒了嗎?發生了什麽事?還有你的樣子……”
赤羽優“噗嗤”笑了下,嗔怪道:“別剛來就像審犯人一樣嘛~松田警官。我都會慢慢告訴你的。”
“抱歉,職業習慣了。”
沒多久,他們點的東西上桌。
陣平拿過咖啡剛要喝,被赤羽優眼疾手快地攔住。
“等一下,不是喜歡喝冰的嗎?”
說着話,他修長的指間變出小小的正方形冰塊,“撲通”一下扔進杯子裏。
他一邊托腮一邊看着陣平:“要多少冰塊你自己看好噢,要是放太多變得難喝,我可不負責。”
畢竟聽說美式很苦,他從沒喝過。
只是放了三四個冰塊,陣平就感覺寒氣一縷縷冒了上來。
他趕忙叫停,探究地看向赤羽:
“這是…你的異能?”
憑借警察的敏銳,陣平意識到這冰比平常的要冷上好幾倍,恐怕不是用來冷咖啡這麽簡單。
“算是吧。”赤羽優用桌上的餐巾紙擦了擦手,笑道:“今天找松田警官過來,主要有兩件事。”
他掏出手機遞過去,“照片裏的少年你還有印象嗎?”
陣平定睛一看,上面的男孩子面色慘白穿着素色和服。
他立馬反應過來,“這不是青之彼岸那個……”
“對,這家夥沒死。”
赤羽優漫不經心地在陣平耳邊抛下顆重磅炸.彈。
“什麽?”陣平不可思議地看着赤羽。
這少年明明都身首分離了,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見證了這一幕。
“因為他不是人。”赤羽優故意停頓了下,好讓陣平消化這個消息。
雖然橫濱地界充斥着各種古怪的異能力者,但非人生物恐怕還是頭一回出現。
他得确保陣平不會因為信息量爆炸而宕機。
但松田陣平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警察,沒幾秒就恢複鎮定說:“你需要我做什麽?”
“很簡單,讓你的人都退出青彼,這個地方由我接手了。另外,中也的殺人嫌疑應該洗清了吧?希望他沒另外幹什麽殺人放火的事。”
陣平自動忽略了最後兩句,“你接手了青之彼岸,那童磨呢?”
“童磨啊~”赤羽優咬着吸管露出嘲諷的笑容,“被我幹掉了。不過他不是人,我也算不上犯罪吧~”
陣平聽得膽戰心驚,下意識抓住赤羽優的手,“這太危險了,我不能放你一個人呆着。”
那種眼睜睜看着對方消失,再怎麽努力也找不到的煎熬,松田陣平不要再經歷一次。
他只想好好保護失而複得的寶物。
但該怎麽做呢?如果對手是被砍了頭也能複生的怪物?
“有什麽辦法可以對付他們嗎?”
赤羽優不動聲色抽出被陣平握住的手安撫道:
“別擔心,需要幫忙的時候,我會第一時間聯系你。”
“噢,對了。我準備把青彼打造成會員制的高級俱樂部。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他拿出張燙金黑卡放進對方掌心,“恭喜升職,警視監先生~以後麻煩多多照顧我的生意,來的話還能享受私人折扣噢。”
赤羽優食指抵着唇,飛快地眨了下右眼。
陣平看着刻在卡上自己名字的羅馬音,沒來由心跳一頓。
“你……”
“如果是非法勾當,我還是會公事公辦的。”松田陣平很想這麽說,實際上他只是悶悶地點了點頭,回答了句“知道了。”
陣平忙着掩飾自己秘不可宣的心事,沒看見赤羽優的目光長久停留在他手腕若隐若現的青筋上,張嘴舔了舔自己的尖牙。
“咕嘟~”
赤羽優猛地吸幹了玻璃杯裏最後一點番茄汁。
港口Mafia大樓
中也在辦公室處理繁瑣的文書,太宰坐在對面翹着腿悠閑地看書。
“嘩啦~”書被翻過一頁,中也忍無可忍地擡起頭,“你能不能滾回自己那裏?工作都做完了嗎?”
“當然沒有~”太宰笑眯眯道,“我都扔給芥川了。”
他熟練地掏出電話撥打一串號碼:“喂,百忙之中打擾不好意思,芥川君。是這樣的,中原大人想知道你……”
話音未落,一根鋼筆正中眉心,力道之大讓他當場摔倒,連椅子都翻了過去。
“你這樣算哪門子幹部?!”
“喂太宰大人您沒事吧?太宰大人!”
太宰治淡定地挂斷電話,扶起座椅,在中也殺人般的目光中慢吞吞走到辦公桌旁。
他打開第二格抽屜,被裏面琳琅滿目的零食勾得口水直流,選了半天伸手拿了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還沒等他把手收回,抽屜忽然“砰”地關上。
“哎喲!”太宰治慘叫一聲,義憤填膺地看向中也。
“幹嘛這麽小氣臭蛞蝓?這些東西不吃也會過期的!”
中也聞言,抽空擡頭施舍太宰一個眼神:“不勞你費心青花魚,我會在保質期前一天統統吃掉的。”
他總是這樣,買一堆赤羽優喜歡的零食存着,如果這一輪保質期內沒等到,就勉強自己全吃掉再買新的。
周而複始,過了三年。
每當甜膩的食物在口中融化,中也就由衷地在心裏嘲笑赤羽優的口味。
明明是個男孩子,怎麽喜歡吃這些?
就是因為經常吃這些,才會那麽擅長甜言蜜語騙人的嗎?
說過要去他家住,穿他衣服的少年眨眼就沒了蹤影。
中也于是想起醫院裏那個沒能成功的吻。
如果當時沒有避開就好了。
他要親就讓他親啊!
就算不是以戀人的身份又有什麽關系?
他回過神,對上太宰欲言又止的目光,在對方開口前慌忙地別過頭。
“滋—滋—”
走廊裏的電鑽聲又響了。
他獲救般扔了筆一馬當先地沖出去,嘴裏還欲蓋彌彰地說:“真是的!響了一早上,煩都煩死了!”
走廊裏,後勤組的成員正在封窗。
他們在彩繪玻璃的四周用電鑽打孔,木板一條條封住,再釘上釘子。
長長的走廊被這樣分成截然不同的兩部分,一部分豔陽高照,一部分昏暗如同夜晚。
“這是在幹嗎?”中也皺着眉問。
後勤組小心翼翼地瞥了眼中也和太宰,恭敬地低下頭說:“是Boss的命令,要把所有樓層走廊裏的窗都封起來。”
“什麽!”
“首領又在別出心裁啦~”
中也和太宰對現任首領的印象都不好。
近兩年,橫濱的非法組織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威脅到了港口Mafia龍頭老大的地位,首領病急亂投醫,經常會下達些五歲小孩也覺得離譜的指示。
要不是因為很多隐秘的消息會彙聚到這裏,方便中也找尋赤羽優的下落,他早就不想幹了。
還沒等他說話,頭頂的廣播忽然響了,裏面傳來森鷗外輕佻的聲音:
“請全體成員五分鐘後到大廳集合,再通知一遍,請全體成員五分鐘後到大廳集合。”
中也和太宰對視一眼,按捺下心中的不滿朝集合地點趕去。
連大廳裏的窗戶也被木板封住,昏昏沉沉的讓人很不舒服。
“老頭到底想幹什麽?”站在前排的尾崎紅葉撥了下新做的指甲說。
太宰和中也沒答腔,神色卻都不好看。
過了會兒,大廳側門打開,拄着拐杖的首領走進來。
“咚、咚、咚、咚。”
他的拐杖每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敲一下,衆人的呼吸就跟着緊一分。偌大的空間鴉雀無聲。
中也對這種施壓的把戲完全免疫,視線後移,看見穿白大褂的森鷗外亦步亦趨。
一年前,他成為港口Mafia現任首領的私人醫生,并迅速獲得青睐,就算這種內部大會也少不了他的身影。
森鷗外的身後還有個穿黑色西裝的陌生男人,一出場就成為衆人視線的焦點。
他銀白色的長發用絲帶紮成高馬尾,上面綴着兩個金黃的鈴铛,随着移動的步伐發出和沉悶氣氛格格不入的悅耳響聲。
“叮當~叮當~”
他露出的側臉也相當漂亮,比月光柔和,比春雪寒冷,即使室內昏暗,還是能一下子成為照亮大家心靈的光。
中也看着看着,不知為何心跳加速,莫名湧上一股熟悉的感覺。
這個男人是誰?
沒等他細想,首領暴跳如雷的吼聲震顫了鼓膜。
“有兩個成員被抽幹了血扔在附近的巷子裏!”
“老夫不知道你們都在幹什麽!”
“給我去查!不管用什麽辦法,哪怕你們侵入高層條子的電腦!把警視監給我幹掉!只要找到消息!無論是誰!無論是誰!我都讓他做Mafia的幹部!把現任的廢物拉下來讓他做Mafia的幹部!聽到了嗎!”
“給我立刻去查!”
“還有,要是誰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死掉!我不會給你們的家人一分錢撫恤金!因為你們丢了港口Mafia的臉!我只會把你們都燒成灰倒進臭水溝!懂嗎!”
首領樹皮般皺巴巴的臉憋得通紅,用拐杖狠狠砸了幾下地,喘了口氣說:
“好了記住我的話,三個幹部留下,其餘人解散吧!”
衆人躲瘟疫似地作鳥獸散。
中也、太宰和紅葉被迫留在原地,垂着首眼觀鼻鼻觀心。
“你們幾個擡起頭來。”
首領帶着陌生男人靠近,用和剛才判若兩人的谄媚語氣跟對方說:
“這三個是我最得力的手下,現在橫濱不太平,你選一個順眼的讓TA貼身保護你。”
男人受寵若驚地瞪大眼睛,輕聲問了句“真的可以嗎?”
在得到老頭肯定的答複後,一雙淡漠的鴿血紅眼睛緩緩望過來,掠過紅葉,掠過太宰,到了中也臉上。
那目光像蛇,從中也淩厲的眉峰下滑到挺拔的鼻梁,最後定格在他微抿的唇上。
中也被看得心髒狂跳,垂在身側的手縮進袖子裏握成拳頭,又悄悄屏住呼吸。
男人仿佛看穿他的緊張,驀地笑了聲把視線轉回老頭臉上,“算了,我這種小人物怎麽敢麻煩堂堂港口Mafia的幹部?還是讓我跟着您吧,這樣比較安全。”
男人的話讓老頭很是滿意,因手下暴斃覆在臉上的陰霾也瞬間散去。
“好,老夫會好~好~保~護~你~的~”
他說着,幹枯的手想摟住對方的腰卻被輕巧地躲了過去,只好用貪婪的目光一遍遍勾勒那張過分漂亮的面孔和西裝底下引人遐想的身體。
三個礙事的幹部像蒼蠅一樣被打發走了。
中也和太宰治沉默地走在回辦公室的路上,聽尾崎紅葉憤憤不平地唾罵:
“老不死的,什麽東西!居然想讓老娘給人當保镖。看來傳言是真的了。”
“什麽傳言?”太宰治冷不丁問。
“就是那個咯,無所不能的森先生給首領找了個年輕漂亮的情人。”她厭惡地瞥了眼被木板封得密不透風的窗戶,“聽說小情人有一點皮膚病,不能曬陽光。”
“所以我們也要跟着遭殃。”
“大姐頭,你剛說什麽?”
本來在發呆的中也忽地停下腳步,面色複雜地問。
“我說,可憐的小情人不能曬陽光。”
“不是這句,前面一句。”
“啊,我想想。噢對了,無所不能的森先生給首領找了個……”
話音沒落,中也像離弦的箭一樣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跑去,緊随其後的還有太宰治。
尾崎紅葉愣愣地注視着兩人的身影絕塵而去,好半會兒才呢喃了一句:
“神經病啊?一個兩個都為了新來的男孩子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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