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野營
野營
拉面店的挑戰活動,最終只有石田一個人成功。
白石和忍足為了不浪費食物,強撐着吃完了拉面,最終走出拉面店的時候,是被調月和小石川攙扶出去的。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不,三個人都不會再吃拉面了。
“哎呀呀,我以為這對你們來說,根本不在話下的。”
渡邊摸着下巴上的胡茬,思索着說,“那為了表達歉意,下周末我們去野營吧。”
“野營?”
大家都被勾起了興趣,就連垂着腦袋的忍足和白石都擡起頭看向教練。
渡邊露出笑容。
“嚴格來說,我有個朋友在郊區有一套房子,需要有人幫忙打掃衛生。”
于是這個周的周五下午——也就是本該部活的時間,調月他們就坐大巴車到了大阪郊區。
巴車停在一條山道旁,再往裏面的路就只能步行了。
衆人下了車,四下環顧,卻沒找到本該在這裏接應的渡邊教練。
“白石,你确定是這裏嗎?”
忍足抱着雙臂,總感覺這附近的環境有些陰森可怕。
白石再次确認了自己從教練那裏得到的簡筆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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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是教練安排的,肯定不會帶錯路,教練說只要沿着山道往上走就到了。”
放眼望去,周圍除了森林和山道,其它什麽都沒有。
小春和一氏躲在石田身後,自己吓唬自己。
小春:“我們現在怎麽那麽像電影裏,有去無回的探險小隊。”
一氏:“我聽說像這種深山老林,遇到任何向你求助的人都可能是鬼怪。”
“不會有鬼的。”調月板着臉,不知道是在否定一氏,還是在暗示自己。
“鬼怪都是虛構出來的東西,再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遇到了,我們只要不搭理他們就好。”
財前沒有說話,只是拿着手機對着山道拍了張照片,才發出一聲輕咦。
“手機信號...很弱。”
雖然不至于連一格信號都沒有。
但誰都能想到,等進入山裏後,信號肯定會消失。
“走吧。”原哲也笑着提醒道:“再在這裏浪費時間的話,天黑以後,可就......”
他故意沉默下來,而自動腦補出各種天黑怪談的衆人,都不自覺的抖了抖身體。
森林繁密,往山上走的山道雖然是被人為修繕過的,但因為長久未曾打理,石板表面早就長滿了青苔。
踩上去後滑膩柔軟,一不小心就會摔倒。
他們當中,就連一向重視速度的忍足這次都慢了下來。
只有經常去後山修行的石田表情輕松,還給他們分享了幾個爬山路的小技巧。
調月環顧着周圍,開口詢問大他們一屆的原哲前輩。
“前輩,你們以前來過這嗎?”
原哲搖搖頭,“沒有,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裏。”
“是嘛。”調月點點頭,收回視線時突然看到不遠處的樹上似乎有什麽東西。
“欸,等等!那裏是不是放着什麽東西。”
他指向那棵樹的上方,兩根樹枝共同撐起了一個紙箱子。
白石仰頭看上去,眼神很好的看到紙箱上貼着的四天寶寺的校徽。
“看來是要我們爬樹拿下來,不過這棵樹有點過分高了。”
“我來吧!”一氏主動請纓,“讓我來模仿猴——唔!”
話沒說完,他就被小石川捂住了嘴。
小石川:“你要是在這樣的森林裏變成猴子,我們可不一定找得回你了。”
“沒錯沒錯。”忍足點頭,同樣想起上次一氏變猴子,大家滿後山尋找的經歷。
“但如果不讓裕君上的話,我們要怎麽把樹上的箱子拿下來呢?”
小春的苦惱也正是大家的苦惱。
要是矮一點的話,說不定還能疊羅漢爬上去,但這棵樹實在太高了。
“咳咳,我想既然是教練的考驗,那就用網球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吧。”
原哲也輕咳兩聲,提醒着衆人。
“所以這是在考驗我們的高吊球嗎?”
白石眼睛一亮,瞬間明白了教練的良苦用心。
“那就先讓我來吧。”
忍足用着比所有人都快的速度,從網球袋裏拿出球拍和球,朝着上方幹脆打出。
黃色小球的落點非常準确,但撞到箱子上後,除了發出咚的一聲外,箱子幾乎紋絲不動。
“什麽啊...”忍足垮下臉。
“這箱子裏不會裝了100斤的石頭吧?”
“還是我來吧。”
石田揮起球拍,一招波動球,直接把紙箱砸了下來。
白石走過去打開砸扁了的箱子,拎出兩個裝着東西的、沉甸甸的塑料袋。
“是肉。”他說道。
財前:“不會是殺人分屍的屍袋吧?”
白石頓時僵住。
調月看向表情仍然平靜的財前。
後者像是不知道自己說了多麽可怕的話似的,茫然回望。
調月組織一下語言,對難得開了個玩笑的財前表示了肯定的态度。
“說屍袋也沒錯,但這應該是豬的屍袋吧。”
“所以我們之後是要找齊豬的屍體,推理出殺豬兇手嗎?”
白石不知從哪拿出個放大鏡,立刻就有了偵探的感覺。
他對偵探小說,也有着相當程度的熱衷。
調月沒在意他為什麽會在網球袋裏放一個放大鏡。
事實上,除了他和財前這樣的異類,四天寶寺中的大多數人都會随身攜帶一兩件小道具用來搞笑。
“如果你想試試的話,那就試試吧。”
他先對白石表示了肯定,之後又補充道:“雖然我覺得,教練只是想讓我們在去別墅的路上,把食材準備好。”
白石絲毫沒有被打擊到熱情,“這樣也很有意思。”
衆人繼續往前,這一次是一邊走,一邊觀察周圍有沒有新的紙箱。
枯葉的掩埋下、湍急的小溪裏,只有他們想不到,沒有教練放不了。
在拿到包括食材和鍋碗在內的物資後,衆人終于見到位于半山腰的那棟別墅。
其實已經不能算是別墅了,而應該是小城堡,就是長久無人,顯得有些荒涼。
“哇~好棒啊,好像浪漫電影裏男女主生活的地方。”
“好酷,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別墅。”
“沒想到教練看着很窮的樣子,會有這麽一個有錢的朋友。”
在衆人感慨時,調月突然感覺身後森林裏投來一道明顯的注視。
他迅速看向身後,卻只見空空蕩蕩的森林幽暗深邃,樹木和樹木間的空隙像是一個個吞人的黑洞。
“怎麽了?”察覺到調月動作的白石關切詢問。
調月搖搖頭,“感覺有人在看我們,可能是錯覺吧。”
“也可能是教練安排的人吧。”
白石猜測着,伸手握住調月的手腕,“沒事,不會有鬼的。”
“......我沒在害怕。”
“好好,你沒有。”
別墅大門打開,戴着漁夫帽的渡邊教練雙手插兜走了出來。
“歡迎,各位辛苦了。”他看向大家手裏拿的戰利品,“嗯,一二三......少了一個箱子啊。”
“少了一個?”
“欸~還以為我們已經找齊了呢。”
“那就沒辦法了,再去找一趟吧。”
對于要折返回去再找箱子的提議,大家都沒什麽意見。
反正現在天還沒完全黑。
要是一個人的話,他們還會猶豫猶豫。
但如果是大家一起,那再累的事也能變得好玩起來。
從渡邊教練那裏得到最後一個箱子的準确位置——溪流邊兩棵結着紅色果實的樹中間,調月他們就啓程朝之前看到的小溪走去。
那種莫名其妙的注視感又來了。
調月皺起眉,扭頭看向身後的別墅。
渡邊教練仍站在半開的門口,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見他望去,對方擡起手揮了揮,邁步走進別墅黑洞洞的門裏。
渡邊教練好像有哪不太對勁。
調月伸手抓住白石的手腕,聲音嚴肅至極。
“藏之介,你們說......不叼牙簽的渡邊教練還是渡邊教練嗎?”
白石愣了下,“不叼牙簽……不叼牙簽的教練絕對是別人假扮的!”
“沒錯!”忍足用力點頭。
“牙簽和漁夫帽才是渡邊教練的本體。”
“調月君,你說這句話的意思是……”金色小春意識到了什麽。
調月:“剛才的教練沒有叼牙簽。”
“嘶~”衆人戰術後仰。
就連原哲也臉上的笑容都變得牽強起來。
“不一定吧,教練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呃,剛才那個不會真是誰假扮的吧?”
本來想為教練正名的原哲也回憶一下,發現真的完全想不到教練不叼牙簽的樣子。
所以剛才那個人……真的是假的。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小石川緊張的左右張望,生怕突然竄出什麽人來。
白石想了想,“還是去看看吧,萬一……”
他沉默片刻,在衆人更為緊張起來時,壓低聲音,“萬一冒牌貨要我們找的正是渡邊教練怎麽辦。”
財前額角淌下冷汗,“裝在...盒子裏嗎?”
衆人:“嘶~”
如果渡邊教練真的被對方抓起來、甚至是裝進盒子裏,那問題可就大了。
衆人慶幸自己帶着球拍和網球,這時候都拿到手裏,謹慎朝着小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