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今天的四天寶寺又是整活的一天
今天的四天寶寺又是整活的一天
大清早,等在家門口的白石見到了自己的幼馴染。
昨晚他發去消息,希望調月能幫他帶幾個花盆到學校去。
今早對方來時,他本以為會見到個活力滿滿的調月,卻沒想到對方一臉倦色,淡淡的黑眼圈就像是沒睡好一樣。
“聽海,你昨晚沒睡好嗎?”
白石擔憂問,“遇到什麽麻煩事了?”
調月搖搖頭,“沒事,就是...就是被自己吓到了。”
這個世界是沒有鬼的,早在小時候他就知道了。
但偶爾——就比如昨晚,冷不丁看到個校園怪談,還是會讓人不受控的疑神疑鬼。
所以他昨晚沒怎麽睡好,一直感覺時鐘聲太大、門外有人走動什麽的。
聽完調月的講述後,白石既無奈,又有些心情低落。
“你可以打電話告訴我的,我去陪你,或者只是發消息,聊天就不會害怕了。”
“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是害怕。”調月認真臉強調,但在對上白石可憐的栗色雙眼時,還是無奈解釋。
“好吧,我就是覺得這樣很丢臉,明明知道沒鬼,還是被吓到...”
“這沒什麽好丢臉的,我不會因為這個笑話你。”
白石擡手拍拍調月的肩膀,猶豫幾秒後又擡高碰了碰他的發頂,将一點沒梳好的、翹起來的頭發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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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香裏如果害怕的話,絕對會嚷得全世界都知道,還會用玩偶把自己埋起來。”
“......我又不喜歡玩偶。”
調月就算把媽媽的玩偶都拿到房間,也不夠把自己埋起來的。
白石笑笑,邀請道:“那你今晚要來我家嗎?不喜歡玩偶的話,我們一起睡怎麽樣。”
——
來到學校後,調月先幫白石把花盆搬到天臺,這才一起去網球社,進行今天的部活。
渡邊教練說要把地區預選賽的參賽資格交給國一的新人。
從今天開始,他們的訓練會更重,一周後則會按照部內排位賽的排名,參加預選賽。
調月本以為這樣一來,部活前的整活就不會有了。
沒想到還沒踏進大門就被前輩們攔下。
今天是你劃我猜。
調月和白石被強制性隔開一段距離,面對面站好。
有人在白石身後舉起題板,期待望向調月。
調月指了下自己,眼神示意——你們确定?
前輩們用力點頭,并回以期待的注視。
想起不完成任務後的上臺表演,調月心裏嘆氣,認命般用肢體描述詞板上的文字。
題目算是簡單,也幸好是簡單。
調月雙手做出握着車把的動作,擡腿像是跨坐在什麽上,右手上下扭動。
白石立刻明白過來,“騎摩托?摩托車?機車?”
他不确定是哪個。
但對面調月比的大拇指和身後學長迅速挪窩到調月身後的行動告訴他,他答對了。
就在這時,同樣來參加部活但還沒搞懂情況的忍足謙也左右環顧。
“摩托車,什麽摩托——唔!”
他被原哲也捂住了嘴。
白石的題目是日全食。
他想了想,擡手指向太陽,又雙手高舉環繞出一個近似圓的形狀,再指指腳下的影子。
太陽,圓形,影子......
“日全食?”調月皺起眉,不太确定,“日環食?日食?”
白石想表達的意思應該是太陽被圓形的影子遮住。
這應該是日食現象,但日食裏,一共有日偏食、日全食、日環食、全環食四種情況。
不過大衆最熟悉的還是日全食。
“可惜了,居然沒超時。”
平善之撇着嘴,看起來像個流裏流氣的不良少年。
聽到沒超時,調月長長呼出口氣。
幸好幸好,沒超時就不用上臺表演了。
——
今天的訓練量确實比較大,但還在調月能夠接受的範圍內。
部活結束後,慣例是懲罰表演。
戴着綠色吸汗帶的少年走上臺子,長舒口氣,又捏着嗓子開始咳嗽起來。
“是在表演被什麽東西卡了喉嚨嗎?”
“不知道,也可能就是單純在表演咳嗽吧?”
衆人小聲猜測着,臺上的一氏裕次則終于找到了正确的感覺。
“諸位!”他喊道,聲音卻讓衆人齊齊驚呼。
“誰是搞笑狙擊手,正是我啊。”
“欸——?!”
這聲音,明顯是網球部部長平善之的。
不僅是聲音,連表情都和平善之一模一樣。
就連站在臺下的平善之本人都感到無比詫異。
“喂,我難道正和他表演雙簧嗎?還是說現在的我是一氏,而一氏才是真正的我?”
“什麽?”衆人瞳孔地震,猛然看向臺上的一氏裕次。
“原來那位才是部長嗎。”
“這模仿好精彩,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換的?”
“可惡,居然把我們都騙過去了。”
臺上一氏也明顯混亂起來。
“原來我才是平善部長,那我現在是...三年級?”
“怎麽可能啊!”原哲也開啓了瘋狂吐槽模式。
“怎麽會有人演着演着就真的把自己當成對方了啊,還有平善,你居然真的懷疑自己是站在臺上的那個人嗎?”
今天的四天寶寺網球部也是快樂又混亂的一天。
*
部活結束,在調月和小春踏進教室裏時,昨晚給調月發來靈異故事的河內立刻湊上來。
“調月君,你昨晚沒感覺到有什麽異常吧?”
調月的拳頭立刻就硬了。
“沒有,什麽都沒發生。”
“欸~”河內有着片刻的失望,但很快又慶幸起來。
“也就是說那個故事是假的吧,幸好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你就看不到我站在這了。”
調月不輕不重的錘了他一下,拒絕河內的夜晚試膽會邀請後,他回到自己的座位。
沒多久,金色小春往他的桌子上放了顆薄荷糖。
“因為看到調月君今天的狀态有些疲憊~”
小春是這麽解釋的。
調月其實也就早晨那會兒比較累,部活結束後反倒是清醒了。
但他拿着糖,還是很感激小春的細心和好意,“多謝你了,金色君。”
“沒關系,能幫到你就好。”
小春好奇問,“所以你昨晚沒休息好嗎,河內君說的故事是學校後山的傳說嗎?”
調月意外看他,“你也知道?”
“這些都是可以收集的情報啊~”金色小春抱緊雙臂,恐懼又害怕。
“昨晚我也吓得要死,真想躲進一個溫暖有安全感的懷抱裏嘤嘤嘤~”
調月:......
調月:“你其實一點也不害怕吧。”
金色小春雙眼含淚,正想再表演一番時,上課鈴打響了。
他只能拖着失望的腳步回到自己的座位。
——
“調月君,你真的不想去試膽大會嗎?”
河內雙手合十,蹲在調月的桌子旁,可憐巴巴的詢問。
調月連眼神都沒施舍給他,“說了不去就是不去。”
“可只有你去了,才會有更多女生加入進來。”
“......我就是你吸引女生的工具嗎?”
“沒辦法,誰讓你長得好看。”河內聳聳肩,沒精打采的站起身來。
“好吧,既然你不去,那我試試能不能找來隔壁班的白石君好了。”
調月記筆記的手頓了下,擡眼看着河內興奮離開的背影。
片刻後,他拆開金色小春給的薄荷糖,又低頭繼續。
幾分鐘過去了,河內垂頭喪氣的回到班裏無力跪倒,雙手高舉吶喊道:“蒼天啊,我不過是想談個戀愛,有那麽難嘛!”
班裏安靜片刻,爆發哄堂大笑。
還有人立刻接上了河內的表演,妖嬈躺倒,捏着嗓子表示自己可以犧牲一下。
不用想就知道,白石肯定也拒絕了河內的邀請。
*
下午的部活是練習賽。
國一新人要用抽簽的方式,決定等會和自己比賽的對手是哪位前輩。
這也是四天寶寺公平的一點,平常時候的大多數事情都會靠抽簽,而不是教練直接拍板。
調月抽出自己那張紙,展開後看了眼內容,果斷張嘴把紙塞了進去。
白石“哇啊”一聲,連忙壓着他的腦袋又把紙給抽出來。
“聽海,你幹嘛啊?”
“怎麽了?”忍足謙也好奇湊過去,搶過調月的紙。
剛看一眼,他就幸災樂禍的笑起來,“什麽啊,抽到這樣的簽,你也是夠倒黴的。”
“我看看。”金色小春念道:“恭喜你,你将會和國二前輩原哲也、田谷和真、五野上心進行1V3......比賽?”
一打三,這在整個抽簽箱裏,也是高難度的那一批。
“算了,我就不該期待有什麽正常的訓練方式。”
經歷了一開始的失态後,調月把紙條收了回來,臉上是接受現實的平靜。
不過很快,他就會知道,自己只是和三個學長比賽,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白石抽到的是穿着玩具服和前輩打球;忍足抽到的是雙腿綁着氣球,比賽過程中不能讓氣球破掉;小春抽到的是穿着女生校服和對手打......
總而言之,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抽到正常的簽子。
調月眼神複雜的望着那個抽簽箱,很懷疑教練到底是怎麽能想出那麽多奇葩打法的。
渡邊教練笑容親切。
“這箱子已經算是老古董了,從上上上...此處省略N個上,總之,它承載的是歷年前輩們的思想結晶啊。”
他高高舉起抽簽箱,在陽光下,箱子好像散發着無窮神聖的金色光芒。
以平善之部長為首,國二、國三的前輩們齊刷刷的對它頂禮膜拜。
場面之壯觀,堪比□□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