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次接觸
初次接觸
最簡單的知識往往最枯燥無聊。
網球拍握法,比賽規則,打球步伐和正确的擊球動作......
雖然上野教練在講解這些的時候還配合着相應的演示。
但對如今才四年級、正是最活潑好動的孩子來說,時間一長就會受不了。
好在上野是個經驗豐富的教練,對成年人、對孩子各有一套教學方法。
剛好卡在調月、白石覺得無聊之前,他舉起球拍,開始進入實戰。
“好,那麽基礎就暫時講到這裏,我們來進行擊球練習。”
調月眼睛頓時亮了,迫不及待的舉起手臂歡呼一聲。
“好!我們要比賽嗎?”
他早就無聊了,畢竟教練講的很多基礎都是他之前就聽過的。
要不是因為白石沒接觸過網球,他絕對沒耐心聽這麽長時間。
相比他的興奮,白石雖然也很期待擊球練習,但情緒明顯是收斂的。
男孩調整着自己的握把姿勢,揮了兩下後向教練詢問道:“上野教練,這樣是對的嗎?”
“對,你做的很标準。”上野滿意點頭。
作為一個初學者,白石能在短短一段時間的理論後做出這麽标準的姿勢,足以說明這孩子剛才絕對是在認真聽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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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野又對期待比賽的調月笑道:“你們現在不能直接比賽,先用回彈器練習吧。”
其實如果是真正的網球教學,那他們兩個應該先學會步伐和揮球。
至少要幾天之後,才能真正開始擊球訓練。
但這畢竟不是真正的教學。
很多人來網球俱樂部,都是抱着鍛煉的目的,會點基礎皮毛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摸球。
這兩個孩子,目前就是這種情況。
......
“啪!啪!”
清脆的拍掌聲後,上野教練叫停了兩人和回彈器的訓練。
“時間差不多了,今天的練習就到這裏,聽海,你爸爸來接你了。”
“我爸爸?”
調月驚訝看向網球場的門口,站在那裏的熟悉身影的确是他爸爸沒錯了。
但對方為什麽會知道他在這裏。
難道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老爸像是特工一樣給他安裝了定位器嗎?
他頓時抖了一下,扭頭看向正活動肩膀的白石,關心問道:“怎麽樣,胳膊很疼嗎?”
“還好,胳膊有點酸。”
白石還是第一次這麽長時間的活動手臂。
他抹了把額頭的汗,在調月擔心的注視下露出淺淺的笑容,栗色眼睛是找到目标的明亮。
“聽海,我覺得打網球真的很有意思。”
每次把回彈器上的網球打到對面,都會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調月盯着白石看了會兒,心情突然變得比之前更好許多。
畢竟來網球俱樂部打球是他的提議,要是白石因此不高興或者感受不到網球的樂趣,他會感到挫敗的。
“那我們就确定報網球社...嘶~”
他擡起手臂,本想帥氣的搭上白石肩膀,結果卻在擡起到一半的時候,感到一陣無法忽略的酸疼。
本該出口的話拐了個彎,變成捂着肩膀的倒吸涼氣。
白石頓時緊張起來,“沒事吧,聽海?”
“沒事沒事,就是練得多了。”
調月打網球之前還進行了拳擊訓練,此刻胳膊、肩膀的酸脹程度比白石還要嚴重。
上野教練叮囑他們回去後一定要好好拉伸,不然明天起床,可能連擡起胳膊都費勁。
“藏之介要回家嗎,今晚要不要在我們家睡?”
調月父親在帶他們走出俱樂部的時候,笑着詢問道。
調月眼睛一亮,也跟着父親的話邀請道:“藏之介,你還沒在我家睡過吧?要不要跟我一起,我的床可大——嘶!”
他說着,雙手本想舉起畫一個大圈,卻又再次讓肩膀酸疼起來。
“聽海你就別舉手了。”
白石擡手壓上調月的肩膀捏了捏,算是聊勝于無的安慰。
調月笑問,“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反正是假期嘛,又不會耽誤什麽。”
“唔...那我打電話問一下。”
白石禮貌借過調月父親的電話,在和母親報備後,獲得了今晚在調月家裏睡覺的批準。
調月點着腦袋,故作老成的評價起來。
“藏之介真是個好孩子啊~”
“你要是想到朋友家裏住,也得像這樣給我們報備才行!”
調月父親接過手機,沒有直接往口袋裏放,而是不輕不重的用手機敲上兒子的腦袋。
調月皺起好看的五官,猙獰擡手揉了揉被敲的地方。
坐到後排系好安全帶後,他突然想起剛才忘掉的一件事。
“對了,爸爸你是怎麽知道我和藏之介在俱樂部的?不會在我身上放了什麽定位器吧?”
“欸,真的嗎?”白石驚訝望向駕駛座的調月父親。
“叔叔你真的在聽海身上放了定位器?”
調月父親嘆了口氣,開車之餘用深沉的聲音回答他們。
“唉,既然被你們發現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其實我是一名特工。”
白石:“哇!”
調月:“欸?真的嗎,爸爸你真的在我身上放了定位器,不會是在大腦裏吧?”
他前段時間看了個特工電影,裏面就有往人的腦子裏放定位器的一幕。
當然,這電影是和爸媽一起看的。
短短幾秒的片段,給他的心靈造成了難以磨滅的沖擊。
調月父親又嘆了口氣。
“當然是假的啊,我是接到前臺的電話才知道你們兩個到俱樂部的,不然他們會放心讓你們打球嗎?”
調月撅起嘴,已經明白了老爸的言外之意。
“我們已經四年級了好不好,不是三四歲,是九歲!”
“是是是~等你們小學畢業,就可以自己去打球了。”
調月父親敷衍應和,在兒子還想說什麽時,提前問道:“想吃蛋糕嗎?”
“想吃!”調月頓時改口,又握住旁邊藏之介的手晃了晃。
“藏之介也想吃!”
“我......”白石不想麻煩別人。
但這時候,話音剛落地的調月緊跟着湊近過來,壓低聲音。
“快說你想吃,求求你了藏之介,我已經好久好久沒吃蛋糕了!”
白石扭過頭,映入眼簾的是調月努力歪着身子,雙手交握胸前,淺綠眼眸發射可憐光波的畫面。
黑色安全帶被他扯着,剛好卡在脖子上,勒出淺淺的紅痕。
白石微微皺眉,連忙伸手過去扯長安全帶。
總感覺是只有友香裏才能做出的事情,他不自覺帶上了哄妹妹的語氣。
“好啦,我吃就是了,你這樣會勒到脖子的。”
“沒事,反正又不疼。”
調月毫不在意的坐回去,調整一下安全帶的位置,美滋滋的等待車停在甜品店門口。
到地方後,他第一個跳下車,興沖沖跑進闊別許久的甜品店。
店內放着柔和的輕音樂,每一個角落都充斥着奶油的香甜。
這裏距離他家僅有那麽五分鐘的走路路程,因此他也算得上是這裏的常客了。
剛進門,兼職收銀員的老板就認出了他。
“好久不見啊,聽海,你的牙已經看過醫生了嗎?”
被迫回想起去看牙醫的恐怖經歷,調月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
他擡手捂住左側的臉頰,像是完全沒聽到老板詢問似的開始拉着白石在店裏逛起來。
“醫生說幸好還是乳牙,就給他拔了。”
調月父親和老板交談起拔牙的細節。
白石有些詫異,因為他完全不知道調月去拔過牙。
以調月的性格,做了這種大事肯定是要炫耀一番的。
難道他們的關系還沒好到分享這種事的時候嗎?
白石心裏暗想,情緒低落問,“聽海,你什麽時候去拔的牙啊?”
“好早之前的事了,吃糖太多就拔掉了。”調月放下手,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拍拍白石的肩膀。
“藏之介,你可千萬要好好刷牙,不要偷着吃糖,不然就會躺到床上讓惡魔醫生給你打麻藥!”
白石眼巴巴的問,“為什麽不告訴我?”
“唉,因為你還太小,不适合聽這種血腥的故事。”
調月甚至都不敢給白石講自己拔牙後那顆血淋淋的牙齒,像白石這樣的溫柔好孩子絕對會被吓哭的。
“我們明明一樣大。”白石拉住調月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耐心講道理。
“以後如果再有這種事,你要告訴我,因為我們是朋友。”
“不可能!”調月震驚,連忙搖頭表明自己。
“我和蛀牙勢不兩立,以後絕對不會再有蛀牙了!”
因為聽到“不可能”而內心巨震的白石無奈起來。
“不是指蛀牙,我是指別的事情。”
“別的事情倒是可以。”調月松了口氣,張開嘴含含糊糊的炫耀。
“你看我的牙,已經冒頭了,我最近超級想舔它!”
白石湊近,歪頭看他口腔裏冒了個頭的牙齒。
希望它能健康長大——在父親的熏陶下越發注重身體健康的白石在心裏默默祈禱。
“長牙的時候千萬別舔啊,一舔就歪了,到時候還要整牙,你媽媽給你看的那些照片還記得嗎?”
調月父親再度強調一遍。
——那些照片是指網上搜到的牙齒參差不齊的照片。
“記得啦~我保證不會舔!”
調月像模像樣的敬了一禮,指着自己早就相中的蛋糕,“我要買這個!”
“不行,太大了。”
“我和藏之介一起吃,一人一半就不大了!”
……
最終,調月還是沒能買到自己相中的蛋糕。
因為他指的蛋糕,是六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