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卷毛狐貍(二) (41)
賀蓮蘇很失落的嘆口氣:“看來我還得加把勁把後半部分的面子也要了。”說完,賀蓮蘇也不再打擾她,走到另一邊與其他的老板聊天
伊品言沒再跟他調侃,端起酒杯正打算走去史密斯那邊,卻感覺不遠處有一道視線,擡頭看去,顧連池似乎正在看她這邊,不過只是一瞬間,他就收回目光。
端着酒杯的手僵了片刻,大概是巧合罷了。
245意外的晚宴(四)
“你好,你就是賀總說的伊品言小姐吧?”史密斯看她發呆,問道。
伊品言回過神後笑道:“是的,史密斯先生。”
史密斯拿起伊品言的手在她手背親吻了下,笑道:“小姐,您真美。”
“謝謝。”伊品言含笑。
史密斯打趣:“難怪我說賀總怎麽總待在Z國不願意出國,原來是有這麽一個佳人。”
關于她與賀蓮蘇在外界傳的事,伊品言盡量避而不談。
一番交談後,伊品言覺得受益匪淺,又有別的貴賓來跟史密斯招呼,史密斯只是打了個招呼,表示自己在忙,送走那些貴賓後又繼續跟伊品言聊天。
史密斯是這次的特邀嘉賓,所以他在場,許多人都想來認識認識。
看到伊品言跟史密斯聊得那麽開心,倪顏有些不開心,史密斯雖然是搞互聯網的,但是最近正涉及影視方面,投資的幾部電影都成效斐然,她父親倪向威邀請了很久才到的,倪顏有意向把戲路往國外發展,所以如果有史密斯鋪路,那就容易許多。
伊品言會來此次宴會,顧良德也算是預料之外,只是看着曾經被他們趕出家門的伊品言如今居然可以跟特邀嘉賓史密斯聊得得意風生,心裏一下不是很舒服。
雲媛麗正由顧言庭夫婦陪着,說:“她怎麽也會在這?”
顧言庭說:“若論資格,她确實也是如今的新星之星,她的公司創城如今發展正盛。”
雲媛麗嗤之以鼻:“她?還不是靠着賀蓮蘇嗎?就憑她能有什麽本事?”
知道自己母親對伊品言的成見一向頗大,跟她讨論公司的事她也不會客觀,顧言庭便沒有多說。
“今晚別讓池兒跟她再有接觸的機會。”雲媛麗冷冷看着那個如沐春風的女人,岔氣。
顧良德回頭跟她說:“你也別又再繃着一張臉,今天這次宴會你該知道,名義上是交流會,實際上是宣布他們的婚事,你擺的這一張臭臉是給誰看。”
雲媛麗冷哼:“你要是想辦法把那個女人趕出去,我馬上就笑給你看。”
顧良德笑話她:“趕?你沒看到史密斯跟她聊得那麽投機嗎,你是要我們顧家不給史密斯面子?而且,她來也好,今晚上不是要宣布那件事嗎。”
都這樣說了,雲媛麗不再說什麽,也好,今天晚上就徹底打消她可能存在的期望。
因為伊品言跟史密斯在交流工作上的事,薛佳钰無所事事地坐在一邊,方希澈又朝她走過來。
薛媽媽與薛爸爸看到自己女兒又跟前男友有接觸,當即心裏有些抵觸。
薛媽媽說:“你看那人是不是他之前那個男朋友?”
薛爸爸擡頭看去:“嗯,是他。”之前這個方希澈跟女兒交往,因為事業上需要扶一把,看女兒對方希澈真心實意,他也不餘遺力地幫忙。
可後來不知道怎麽就分手了,問女兒也不說。
薛媽媽不悅:“怎麽還在糾纏我們女兒?”
“他最近的事業似乎有了起色。”薛爸爸說,又扭頭看了眼自己的女兒,“随他們去吧,女兒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分寸。”
薛媽媽可不依:“這可不好随的,我們女兒在感情上就是容易上當,我們當父母的要把關着。”
在方希澈到達之前,祁非寒從後面先一步湊了過來,持以萬人迷的微笑:“薛伯父薛伯母。”
而祁母也跟在自己兒子後面。
方希澈看着祁非寒趕在自己面前跟薛佳钰爸媽打招呼,停留了三秒,終于還是轉身離開。薛佳钰見狀終于暗自松了口氣。
薛媽媽聞言看去,祁家少爺?他們兩家關系似乎并不是很熟,怎麽地今天那麽熱情。
祁母早就知道了自己兒子的那點心思,這回自然也是要來撐場面的:“我這兒子啊,跟你們家女兒認識,看到你們高興,就來打個招呼,兩家認得認得。”
這話作為家長的還能不知道啊?這是說明了祁家這位少爺是看上他們家女兒了。
看着自己的爸媽已經跟祁非寒母親拉扯起來,她不想理祁非寒,也就默默在一旁磕着瓜子。
……
酒過半巡,伊品言跟史密打過招呼,便去了廁所。
而這邊,顧連池看她離開現場,跟一邊的人招呼一聲,也離開了。雲媛麗可是一直都緊盯着伊品言,這女人一走開,自己兒子也走開,這可不行,趕緊叫了倪顏。
“小顏,你跟我來。”
倪顏饞着雲媛麗往走廊走去。
伊品言去洗手間上了個廁所,然後補了個妝後走出去,看到走廊外站着的男人後怔了怔。
顧連池靠着牆,抽着煙。不知道什麽時候,他不再抽雪茄,而是抽煙。
指尖的輕煙袅袅上升,顧連池聽到腳步聲,側頭看去,很快卻又收回視線,那樣子就好像在表明自己并不是在等她。
伊品言上前的腳步略有遲緩,慢慢走到男人的面前,直到經過他也沒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她松了一口氣,她真的是想多了,還是說,其實是她心裏面想着會有說明意外呢。就跟很久之前一樣,在鑽石年代她接到一個任務,卻意外的被他拉入懷中……
但是,現在不會有了。
顧連池又抽了兩口煙,然後把煙蒂碾碎丢在垃圾桶上,往洗手間走去。
“嘟嘟。”正要走到長廊盡頭,伊品言手提包裏的手機響起震動。
伊品言打開手提包,面前走來兩個人,雲媛麗看了眼面前的女人,又看看前方剛好進了洗手間的顧連池。拿着手機的手一頓,伊品言旋即笑笑,這是想來查房嗎?
她拿出手機,旁若無人地從她們兩人身邊經過。
“離我兒子遠些,要記住,你們已經離婚!”這樣的警告,伊品言沒少在雲媛麗嘴巴聽到。
伊品言輕笑一聲,也不回頭:“顧夫人是在跟我說話?”
“除了你還有誰?”雲媛麗此刻的眼神十分狠。
“哦,我只是覺得奇怪,因為顧夫人的口吻有些像……對,像對自己兒媳婦的嚴厲口吻,而我并不是您的兒媳婦,您這樣對我說話倒是不太合适。”伊品言風輕雲淡地說着話。
雲媛麗冷哼:“哼,別以為你自己當了老板就翻身了。”
伊品言又笑了笑:“反正自己有錢吧,總不至于被人時刻以為觊觎誰家的錢,錢嘛,還是用着自己的順心。”
說完走了出去。
246意外的晚宴(五)
雲媛麗還是頭一次被伊品言這樣壓下去,而就像對方說的,伊品言已經不是她兒媳婦,她又有什麽資格這樣來苛責對方。
望着那一襲星空般的藍色晚禮裙,雲媛麗居然有一瞬間覺得,這個女人就好像夜空中的星星一般耀眼。
如果她還是自己兒媳婦,在這樣的場合也絲毫沒有讓他們顧家有丢臉的地方,相反,今晚上應該說最令人矚目的女人就是她。
“是你一直被身世遮蔽雙眼,看不到我的優勢。”雲媛麗忽然想起當初伊品言說的這一句話。
是嗎?如果讓她做自己的兒媳婦,是不是……
呸,她怎麽會忽然有這種想法,比起倪顏,伊品言還差遠了!
走出外面,伊品言打開手機屏幕,看着上面的一條陌生號碼的信息。
“我等你很久了。”
這個號碼……有點眼熟。伊品言微微蹙眉,心神不寧地把手機放回包裏。
倪顏看雲媛麗走神,挽着她的胳膊輕輕問:“伯母怎麽了?”
“沒什麽?”雲媛麗回過神來搖搖頭。
倪顏說:“伯母,三哥哥好像并沒有私自和她見面。”
雲媛麗點點頭:“嗯,是我多心了,回去吧。”
于是,倪顏挽着雲媛麗的手走回宴會現場。
宴會進行到主題,會場開始跳交際舞。
人很多,伊品言從舞池邊繞過去,眼前卻有一個人将她攔在半途。
賀蓮蘇伸出手頗為紳士地發出邀請:“美麗的姑娘,能陪我跳一支舞嗎?”
伊品言:“……”
她湊過去小聲說:“我沒跳過,你找別的舞伴吧。”
“我就喜歡你不會跳的樣子。”賀蓮蘇低笑一聲,将她的手拉過,兩人混入舞池當中。
伊品言內心是崩潰的,腳底下的高跟鞋跟沾了膠水似的邁不動步子,只好貼着賀蓮蘇氣惱地說:“你就是想看我丢人現眼取樂。”
“可我覺得你這樣子很可愛。”賀蓮蘇的手輕輕搭在伊品言纖細柔滑的腰上。
看到顧連池從洗手間回來,倪顏立即走向顧連池,“三哥哥,我們也去跳一支舞吧。”
顧連池沒回倪顏,反而是朝舞池的人群看去。
一掃,目光便掃到了被賀蓮蘇摟着的伊品言身上。
賀蓮蘇正對着顧連池,對上他的目光,勾起迷人的笑容,緊接着故意挑釁一般,低頭湊到伊品言耳邊說:“丫頭,你的腰手感真好”,說完手在伊品言的腰上重重捏了一下。
伊品言瞪直眼:“小心我剁了你的手。”
“呵呵。”賀蓮蘇再次擡頭,顧連池眸色沉了沉,收回視線。
倪顏也發現顧連池所看的方向,趕緊喊他:“三哥哥。”
顧連池大步往家裏人的坐席上走:“我沒有興趣。”
倪顏尴尬而生氣地跟了過去,他剛才确确實實是在看伊品言,他究竟是什麽意思?
“诶,顧小少爺跟倪大小姐怎麽不跳呀?”
“兩人不會是不合吧?”
“想多了,其實這場宴會的目的就是為了宣布兩家的婚禮還能感情不和嗎。”
舞跳了一半,伊品言覺得索然無味,“不跳了,還沒敲鍵盤有意思。”
“呵呵。”還是頭一次聽人說敲鍵盤有意思的,賀蓮蘇笑了笑,也不勉強,帶着她走回之前的座位。
宴會進行到一半,倪向威慷慨激昂地上臺說了一番感謝的話,最後說:“今天在現場,顧家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許多人都豎起耳朵,想知道接下來的事是否證實他們的猜想。
要來了嗎?賀蓮蘇朝伊品言看去,“今晚我跟史密斯交談的怎麽樣?”
“收獲良多。”伊品言看了看臺上的倪向威,疑惑:“今天這場宴會還有重頭戲?”
賀蓮蘇笑道:“有,或許說,他們就是想借這個場合宣布。”
伊品言眼神閃了閃:“哦?”又轉頭看向賀蓮蘇,似笑非笑:“所以說,今晚你讓我來參加宴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賀蓮蘇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經被她猜透,只回了她一個迷一般的微笑。
伊品言也不再說話,她倒是真的想親耳聽聽今晚的重頭戲是什麽。
顧連池正坐在顧栩栩旁邊,顧栩栩湊到他耳邊跟他說了什麽,顧連池點點頭,重新起身走到臺上。
倪向威退下臺,坐在自己女兒旁邊,欣慰地看向臺上。
顧連池掃了一眼臺下,視線在移到賀蓮蘇旁邊的女人身上時悄悄停留片刻,然後淡淡地開口。
“是的,我今天在這裏有一件事要跟各位宣布。”
倪顏的兩只手緊張而期盼地纏在一起,等了那麽久,她終于可以名正言順與顧連池在一起,而且還是當着伊品言的面。
因祁非寒在旁邊,薛佳钰心裏厭煩,便偷溜到了伊品言這邊。
“搞了這麽大的陣仗,原來還夾帶着私心,哼,什麽重大的事,我都猜得出來他們想趁着今天說什麽,小言,走,咱懶得關注這屁事。”薛佳钰想拉她出去透透風。
伊品言此刻的目光正緊緊鎖在臺上的男人身上,她搖搖頭說:“我不去了,想聽聽他要說什麽。”
手裏正捏着手機,剛才她接到的信息究竟是什麽意思?
薛佳钰沒轍,也留下來。
“我今天要宣布的是我的終生大事。”顧連池看着臺下的所有貴賓,面不改色道。
“啪啪啪……”場下立刻傳來鼓掌聲。
大家其實都已經猜到了,這麽大張旗鼓的宴會,這麽大張旗鼓的宣布,還能有什麽。
所有的名媛們都已經死了心,
顧連池嘴角微勾,“我,顧連池,想要娶伊品言伊小姐作為我的妻子。”
喝——
一句話在場上嫌棄千層浪,震驚、詫異、掉下巴……
這,是不是說錯名字了?
場上的貴客們首先看的居然不是伊品言,而是看向了倪顏。
倪顏花顏失色,正端端正正坐在席上,桌子底下的兩只手糾結的纏在一塊,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
人群中開始有人讨論起來。
“怎麽回事?”
“不知道啊,我還以為是宣布跟倪顏你大小姐的婚約……”
247答案是……
在所有人都已經交頭接耳的時候,伊品言的視線卻還是緊緊鎖在顧連池身上。
誰也不知道她此刻平靜的外表下是怎樣的風起雲湧。
他究竟是什麽意思?他打的不僅是倪家的臉,更是他們顧家的臉。
薛佳钰早就嘴巴張的可以塞進一顆雞蛋,她晃過神來,吞了吞口水:“小言,他,他剛才說的是什麽?”
賀蓮蘇幽藍色的眼幽暗地閃爍了一下,他替伊品言回答:“他說要娶伊品言。”
顧連池絲毫不給旁人緩沖的機會,接着問:“伊品言小姐,你答應我的求婚嗎?”
所有人的視線終于從倪顏身上轉來伊品言身上,連帶着薛佳钰都覺得那視線灼灼,趕緊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這種情勢,她真的沒辦法HOLD住。
所有人,都在等着伊品言的回答。
顧家人的臉色此刻很難看。倪向威感覺今晚他女兒就像一個笑話,怒斥:“不要跟我說這是你們家商量好的來玩我們!”
顧良德氣的一聲不吭。雲媛麗解釋說:“當然不是,我們根本不知道,栩栩,趕緊把他叫下來!”
顧栩栩也在看着熱鬧,完全忘了自己也是顧家一員,正想聽話上去拉着自己老弟下來,卻聽到伊品言堅定地說:“不答應。”
喝——
全場第二次沸騰了,都不敢相信這個曾經被抛棄過的女人居然還敢當衆拒絕顧家小少爺。
雲媛麗感覺整張臉都丢光了。
在記者的閃光鏡頭下,顧連池卻沒有任何惱怒的樣子,“既然這樣,那我只能下次再宣布了。”說着走下了臺。
到底什麽情況?
這簡直比倪顏拍的戲還精彩啊!
現場的取材啊!
薛佳钰雖然覺得這很奇葩,很狗血,很無語,可是處于職業病,她覺得這簡直是一個好的劇情!
薛佳钰心裏面只希望伊品言原諒她此時的想法。
“你到底是想做什麽,怕我們顧家還不夠出名不夠丢人是嗎?”看顧連池走下來,顧良德狠狠地訓斥他。
顧連池置若罔聞地坐回凳子,倪顏看着他,聲音有些顫抖:“三哥哥,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騙我很有意思嗎?”
顧連池挑眸,淡淡道:“我從來沒有承諾過你什麽,如果有什麽誤會的地方,那也只是我家裏人給你造成的錯覺。”
他這句話指的正是雲媛麗。
倪顏想逃離這裏,可是倪向威抓住她的手,讓她忍着:“現在所有人都在看你笑話,你還真的就想讓他們看你笑話不成?”
倪顏眼裏噙着淚水:“那你想要我怎麽做?現在要怎麽把這張臉撿回來!”
顧連池喝了一杯酒,起身朝伊品言走去。
賀蓮蘇半眯着眼,正想拉過伊品言的手離開,誰想伊品言卻先起身:“我有點困就先走了,你幫我個史密斯先生說一聲。”
殊不知,她的裙下的腿因緊張在微微顫抖。
“好。”賀蓮蘇替她拉開凳子,看着走過來的顧連池,将送她出大廳。
顧連池沒有追出去,只是站在她剛才坐的位置前,看着她邁着步伐略有急促地上了車。
賀蓮蘇一手搭在車門上,低頭看着伊品言,就像怕她自己跑了囑咐:“你在這兒等我。”
“嗯。”伊品言應道。
賀蓮蘇重新走回宴會大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若說顧連池今晚的舉動,傷了的除了倪顏,還有另一個人,那就是賀蓮蘇。
他會怎麽樣?
“顧三爺,想不到你這麽有興致,跟我們所有人都開了這麽大一個玩笑。”賀蓮蘇似笑非笑地看着門口的顧連池。
他的目光有着狡詐與狠厲。
顧連池亦是如此。
他的唇角是不容靠近的生冷:“這不是一個玩笑。”
聽到顧連池的話,賀蓮蘇頭一次,笑容終于沒有再那麽溫柔迷人。
那是一種屬于自己的領地被侵犯的警惕,賀蓮蘇:“你以為她還打算跟你破鏡重圓嗎?”
顧連池同樣回他:“她的打算,你更不知道。”
圍觀群衆表示:這真是現場表演的一場年度撕逼大戲,還不要門票。
賀蓮蘇回到大廳,跟史密斯打了個招呼表示先帶伊品言
上了車,賀蓮蘇快速載着伊品言開車離開。
這一場宴會,本該是隆重喜慶的,卻因為顧連池的臨時演講,讓這場備受矚目的宴會成了一個鬧劇。顧家人食之無味,大家也都會看臉色,紛紛跟顧家打聲招呼,陸陸續續離開。
看到遠處的方希澈站起來,怕他還會過來騷擾薛佳钰,祁非寒立馬跟着即将離開的薛爸爸薛媽媽同時起身:“改天我能不能跟媽一起去伯父伯母家裏做客。”
跟祁非寒交談了許久,薛媽媽覺得祁非寒是個幽默有趣的孩子,心裏也有些許好感,于是笑眯眯說:“可以的,你跟小钰年紀相當,。”
薛佳钰嘟哝:“媽。”她才不樂意呢。
薛佳钰看方希澈還傻傻站在身後,終究是有些不忍,于是回頭跟他說:“那個……你還是放棄吧,我單身久了,覺得單身也不錯。”
不理會方希澈失落的目光,她轉身跟着薛爸爸薛媽媽離開。
祁非寒原本還擔心薛佳钰會說些什麽不該說的話,聽完終于松了口氣。
“伯父伯母好走。”薛家三口走遠了,祁非寒紳還在高興的喊道。
“咳咳。”祁母在背後拍他,“不是我說,你真的對人家閨女認真的?”
祁非寒點頭:“真的!”
祁母:“我看了,這姑娘是不錯,只是……不是我說你,人家看不上你,讓你之前不好好管束自己,人家就是不要你我這個當媽的都想鼓掌。”
祁非寒無奈地說:“行了,媽,你只要幫我搞定她爸媽就行了,她由我自己來搞定。”
“人家小姑娘可是個正經人家,別傷害了,不然她爸媽怼死你活該。”
“是,你還是祝願你親生兒子能把人家女兒追到手吧。”
送走了薛家人和自己的老媽,祁非寒這才開始尋找顧連池,今天宴會上驚吓所有人的主角。
倪向威已經怒氣沖沖帶着倪顏先行離開,孟光達也已經護送顧良德與雲媛麗以及顧言庭夫婦回去。
只有顧栩栩還留下來,看着自己的老弟。看他志在必得的神态,她才驚覺,自己的老弟還沒有放棄伊品言。
這半年他只不過把感情隐藏得很深,騙了所有人。
顧栩栩嘆氣:“你原來還沒忘記她。”
248你的屍體屬于我
顧連池擡眸,“我只說過跟她離婚,什麽時候說過玩忘記她。”
顧栩栩不忍:“可你不該這樣做,你知道這對小顏來說太殘忍了。”
“當初逼着我們離婚的時候,誰能想過對我來說太殘忍。”顧連池冷笑。
“我們沒有逼你,那種情況下,難道你自己就沒有在意過嗎?”顧栩栩不明白,他對伊品言究竟是怎樣的執念。
顧連池不再說話。
看祁非寒找來,顧栩栩也起身:“你如果還顧念跟小顏的一點情分,今晚好好跟她道歉。”
說完,迎面朝祁非寒走去。
“二姐。”祁非寒招呼。
顧栩栩苦笑着點點頭,離開了。
宴會已散,偌大的南奢酒樓大廳只剩下顧連池和祁非寒兩人,以及負責收拾殘局的服務生。
走到顧連池旁邊,祁非寒一巴掌拍在他肩上。
“可以啊,這麽久了我以為你早就放下伊品言了,也沒見你對她有任何動靜,怎麽忽然就搞那麽勁爆的新聞出來,哇靠,當着全世界人的面跟她求婚诶。”
顧連池拍掉他油膩的爪子,也起身準備離開:“我之前以為放得下她,是因為還沒看到她,當重新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确認自己這輩子都沒法忘記她。”
靠,癡情種啊!祁非寒恍然大悟:“你是說你一直在等她?”
顧連池邁着長腿大步往門外走去:“沒錯。”
行啊!祁非寒追上去繼續八卦問:“那你家裏那邊,你打算怎麽交代?”
“怎麽交代?呵,這話倒是問對了。”一聲輕笑,顧連池卻沒給出答案,似乎并不需要給交代。
走到門外,顧小五已經等了很久,看見三爺出來忙替他開車門。
顧連池上了車,顧小五開車飛馳而去。
酒樓門口的祁非寒叉着腰,看着前方那輛離開的車尾,啧啧,又有好戲看了!
……
将伊品言送到公寓樓下,賀蓮蘇看她下車,喊住她:“丫頭。”
伊品言略有疲憊:“嗯?”
“你上去休息吧。”賀蓮蘇看她進入公寓大樓,消失在電梯口,卻遲遲沒有離開。
伊品言回到家,甩掉手上的包,在沙發上躺了五分鐘,等到混亂的思緒稍微平息才去洗了個澡讓自己更冷靜些。
圍着白色浴巾出來後,伊品言拿起手機,看到有兩個未接電話。
全都是賀蓮蘇打來的。
還有一條信息:開門。
伊品言一邊抹着頭發,然後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去,賀蓮蘇果然還在門外站着。
她回頭拿了一件長至膝蓋的外套披上并拉上拉鏈,這才開門:“怎麽還沒回去?”
賀蓮蘇在門口等了十多分鐘。
聽到門開的聲音後回頭,看她攔在門口,頭發淩亂且濕潤,幽藍色的眼睛閃了閃:“我不能進去?”
伊品言聳肩:“這麽晚了,你還進來幹嘛。”
賀蓮蘇笑了一下,眼裏藏着一絲冷光:“你是怎麽想的?”
“什麽?”伊品言不解。
“顧連池今晚的舉動。”賀蓮蘇幽藍色的瞳孔陰陰沉沉。
原來是這事兒,伊品言不以為意地笑道:“不會連你也當真了,我在他們顧家還是個黑名單,顧連池有什麽理由忽然又要娶我?”
“我看他可不像說笑話,要說也不會在這種場合說。”賀蓮蘇逼近她,“我想知道你怎麽想,而不是顧連池那邊怎麽想。”
賀蓮蘇已經等了伊品言那麽久,可她還是從來沒有給他進入她世界的機會。
而今晚,賀蓮蘇本以為顧連池會宣布跟倪顏的婚約,最終卻是這樣的結局。
如果伊品言動搖了?
不能,他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想着,賀蓮蘇的眼神更加陰暗。
“我沒有什麽想法。”伊品言不想提這件事。
賀蓮蘇一手将她摟住,不顧她的掙紮緊緊将她扣住。
“我一直都有尊重你,所以盡管我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得到你卻遲遲沒有碰你。”賀蓮蘇的聲音喑啞,眼神暴躁。
伊品言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賀蓮蘇,就在宴會之前,賀蓮蘇看着她的眼神都還是溫和的。
伊品言一直都知道,賀蓮蘇對她跟對別的女人不同,他的付出已經不止步于玩玩的興趣。
伊品言知道賀蓮蘇對她是真心的,在與顧連池離婚後卻沒有完全拒絕賀蓮蘇的好意與付出。
那是因為她私心裏懷有目的。
她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報複賀蓮蘇。
在與顧連池離婚後,她清醒的知道,她與顧連池關系的破裂是賀蓮蘇在背後玩弄手段造成的結果。
他那麽想要表達自己的好,行,那就利用賀蓮蘇,利用他手中的權利,利用他對自己的這一份特別和縱容,然後再狠狠甩掉他,也讓他體會一下被自己心愛的人抛棄的後果。
伊品言似乎也不再打算隐瞞:“你也應該知道,我如果會接受你就不會這樣吊着你那麽久。”
“你是想說,你一直在利用我?”賀蓮蘇眸色一沉,“利用我爬到現在這個位置,直到能企及到顧連池為止?”
“我是利用了你,可我不是為了顧連池,我只是為了我自己。”伊品言明确的說。
呵呵,好啊,賀蓮蘇第一次嘗到了被人利用的機會,而他還弄不死對方,不是沒辦法,而是下不了手!為她忍耐了那麽久,最後還是沒有得到她的心,賀蓮蘇嘴角勾起一個侵略性的笑容:“如果是這樣,那我也只能對你來硬的了。”
兩只精健的手臂用力将她按住,蠻橫地推到房間裏面。
“砰!”
燈也沒開,直接将門關上。伊品言踉跄着往後退了兩步,她站穩,在門縫裏透進來的微弱光線中,看着逐漸逼近自己的賀蓮蘇。
“賀蓮蘇,你要是敢動我……”
賀蓮蘇走近,将她的手抓住拉往面前貼着自己:“然後呢?”
然後?
伊品言脫口而出:“我就死給你看。”
“好,我寧願你的屍體屬于我,也不會讓你再跟顧連池。”這麽說着,賀蓮蘇的手已經從她的衣服裏面伸進去。
249兩小口吵架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賀蓮蘇的臉上出現一個巴掌紅印。
伊品言知道她對付不了賀蓮蘇,卻還是給了他一巴掌。
她沉聲道:“賀蓮蘇,你不要讓我把對你的一點好感都丢了。”
好感,若真的對他有好感,又豈還會這樣殘忍對他?
“我不需要你的好感,我需要的是你這個人。”賀蓮蘇摸了摸自己的臉,再次危險地把她扣住,直接将她扛到沙發上毫不憐香惜玉地丢下去,俯身狠狠按住她。
“今晚,我必須得到你。”
如同一只獲得自由的困獸,終于不再被束縛,狂暴而粗魯。那一雙指節分明的大手在她身上肆意蹂虐,任伊品言如何掙紮,都無法擺脫男人強有力的桎梏。
外套被蠻橫的扯開,露出裏面圍在胸口處的白色浴巾,脖子以及漂亮至極的鎖骨露出來,加深了賀蓮蘇本就強烈的欲望。
大腿粗魯地将身下女人的雙腿狠狠抵住,雙手也将她纖細的胳膊壓得不能動彈。
伊品言看着身上男人的唇落在她的脖子上,一口一口啃咬奪取,急的憋紅了眼睛。
“賀蓮蘇……你确認你真的懂愛怎麽去愛一個人嗎?”
身上的男人動作一滞,伊品言趁着這短暫的機會,抽出自己的手,拿起之前剪吊牌放在床頭的一把剪刀。
她本可以往賀蓮蘇的身上刺,可她卻狠狠地刺在了自己的大腿外側。
“唔……”伊品言痛苦的悶哼一聲,表情痛苦的皺眉。
賀蓮蘇感覺到她的異樣,松開手,撐起身子看着她的大腿,皺眉。
“放開我。”伊品言虛弱地說了一聲,手再次舉起,還沒落下卻已經被賀蓮蘇抓住,用力搶過她手裏緊攥的剪刀,扔到一邊,發出哐當的聲音。
沙發上一片的鮮紅,賀蓮蘇猩紅的眼逐漸暗沉下來,呵呵,可以,不惜用這種自虐的手段讓他沒辦法動手。
賀蓮蘇握緊拳頭,根本沒辦法看她受傷,手腳快過大腦将她的腿拿起來看。
“你就真的從沒有對我動過心,從沒有想過要跟我在一起?”
伊品言忍着痛,苦笑:“沒有……”
“伊品言,這輩子不是你欠我的,而是我欠你的。”賀蓮蘇抱着她起身,一腳将沙發邊的桌子踢翻,怒摔門而去。
伊品言看着那震得發抖的門,摸了摸額頭,像是自言自語:“對不起……”
如果不是有顧連池,就以她這麽一個普通的女人,又怎麽可能會絲毫不對賀蓮蘇這樣的男人動心。
這半年,在她越發察覺到賀蓮蘇對她的重視而非随意玩玩後,居然也覺得自己對賀蓮蘇太殘忍。
她想過放棄,但是賀蓮蘇絲毫不給她退出放棄的機會。
現在,他應該能意識到了,再緊抓着她不放手也根本沒有用。
疼痛打散伊品言的思緒,她慢慢将腿擡到沙發下,艱難的走到櫃子前找家裏備用的藥箱。
拉開儲物櫃,拿出裏面一個備用箱。
“哐當”一聲,手因為顫抖而沒有拿穩,各種藥品散落一地。
她撿起需要用上的消毒水,止血藥和繃帶,又拖着腿走回去做好,伸長了腿,低頭咬着牙清理傷口。
“叮咚~”十分鐘後,門鈴響起。
伊品言才剛綁好繃帶,打算回房休息,聽到門鈴聲,心裏低頭嘆氣,這又是誰?她住在這裏,只有賀蓮蘇與薛佳钰知道,賀蓮蘇已經走了,那應該是薛佳钰。
她瘸着腿走過去,貓眼也不看開門。
門開的瞬間,伊品言愣了愣,賀蓮蘇。
“你怎麽……”
賀蓮蘇二話不說,直接彎身把她打橫抱起。
“你幹嘛?”伊品言不由得尖聲叫出聲,難道就算她受傷了也還要下手,不顧她的掙紮,賀蓮蘇腳一勾,将門踢上,轉身往電梯方向走去。
“去醫院。”冷冷的,眉梢不帶一點溫柔。
“……就算要去醫院,你放我下來,我能走。”伊品言叫道。
“你能走,我不能看着你走。”
伊品言已經痛的不行,也不想在跟他争執。
賀蓮蘇一直把她抱到樓下,樓下經過的人好奇地朝他們看去,伊品言只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走到車前,賀蓮蘇騰出一只手開門,心裏還有氣,想把她直接塞進車裏,但低頭看到她腿上的繃帶,怕她疼又放慢了動作,小心地把她放在座椅上。
伊品言的心并非石頭做的:“賀蓮蘇,我說過了,我只是在利用你,你為什麽還要回來,我不會因為感動就會接受你……”
賀蓮蘇關上門,走到駕駛座上:“我知道,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
這樣的心情,她又何嘗不知道。我愛你,與你無關。
到了醫院,給醫生處理過傷口好,年過半百的老醫生看着伊品言,對賀蓮蘇說:“看傷口,應該是你老婆自己紮的吧?”
伊品言剛想開口糾正醫生的話,賀蓮蘇說:“我做了對不起她的事,讓她給氣得,她性子執拗些。”
态度之誠懇,就好像是丈夫對不起自己的妻子一般的認錯态度。
伊品言:“……”
“我說你們年輕人就是脾氣沖,兩小口吵架是正常事,多大的事,難不成……”老醫生怕自己說了些影響兩人感情的事,沒再往下說。
男人愛新鮮,愛偷腥那是常态,再看這男人長得俊俏風流,也不像個從一而終的人,只是苦了這姑娘。
怕再不解釋只會讓老醫生誤會更多,伊品言解釋:“醫生,我不是他老婆。”
老醫生啊了一聲,不小心就把內心裏的話說了出來:“那原來你才是他在外面偷腥的對象。”
伊品言:“……”沒想到這會越抹越黑,她也懶得解釋了。
賀蓮蘇看她那麽急着解釋,心裏苦笑,而他,就是想當她情人的機會都沒有。
醫生給她拿了些口服的消炎藥,賀蓮蘇照舊把她送回公寓。
回去的路上,賀蓮蘇開着車,覺得車內有些悶,于是将車窗降到最低,直視着前方馬路說:“你說過,如果我是真的喜歡你,就應該對你坦誠相待。”
伊品言靠在車椅背上,歪着腦袋看車窗外,淡淡應了句:“不記得了。”
明知現在才跟她坦誠相待也沒多大用,賀蓮蘇還是說:“你會跟顧連池離婚,全都是因為我。”
250得不到回應的愛
伊品言哦了一聲,輕輕地閉上眼:“我猜到了。”
賀蓮蘇沒有想到她會那麽冷靜,或許是因為就像她說的,她早就猜到了,因為猜到了,所以打算利用他,讓他也嘗嘗得不到就失去的滋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