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卷毛狐貍(二) (29)
麽疏漏。”
伊品言心裏泛暖,忍不住問:“那你覺得那我對你做得夠好嗎?”
顧連池看了她一眼:“很好,只是……”
伊品言的心揪起來:“只是什麽?”
顧連池說:“只是在床上還是不夠積極。”
伊品言傻愣了一會兒,随機噗嗤一笑,“我愚笨,以後承蒙老公多多指教。”
在這方面伊品言确實比較保守,兩人從結婚以後解鎖的姿勢也不多,而且随機發生的場所更是少之又少,顧連池曾提議在她邊做飯的時候來,她出于羞澀便沒答應。
現在想想,兩個人在一起,在這方面确實應該多來點新鮮感。
這天下午伊品言将手頭上的工作做完,在微信上發了條信息給顧連池,問他在幹嘛呢?
他回了一句:你上來。
伊品言喝了口水,看同事們都在忙便悄悄走出辦公室往樓上去了。
伊品言才剛敲門,門就打開,她整個人被拉進去,門砰的一聲關上,她被推在門上,熱烈的吻便落在她的嘴唇上。
“阿池……”
“多多指教。”
伊品言瞪大眼,他想直接在辦公室解鎖新的方式。
這位爺果然說一不二,得到伊品言的承諾便立馬行動起來。兩人在透明玻璃窗前,俯瞰着樓下車水馬龍來了刺激的一次;緊接着顧連池又清空辦公桌上物品,将她抱坐在辦公桌上來了愉快的一次;随後,顧連池将她一邊抱着一邊動着走到洗手間對着半身鏡看現場直播似的來了一次。
Advertisement
伊品言就想不明白,為什麽這位爺精力那麽旺盛。
精疲力盡的躺在顧連池身上,伊品言有些嗔怪:“待會兒我去上班,萬一給同事們發現多不好意思。”
伊品言雖然性格成熟,但是在這方面卻十分羞澀,每次看她臉紅,顧連池都想逗她:“怕什麽,你是我的老婆,我們做這種天經地義。”
伊品言不管他:“我下去了。”走路的時候腿還感覺有些顫抖。
六點下班,回去的路上顧連池問她今天在辦公室的感覺怎樣,下次要不要繼續。伊品言瞪他:“才不要了,萬一有人來太難為情。”
“沒人敢闖進我辦公室,就算有人來了,我也會讓他在外面等着,我可以一邊跟你做一邊交流。”
“下流!”伊品言罵了一句。顧連池性感地笑了一聲。
回家之前,伊品言剛想跟他去附近市場買菜回家煮了一餐豐盛的,顧連池就接到顧小五的電話。
“三爺,調查到一些線索。”
“好,我現在過去。”
顧連池挂了電話,“你先回家,我晚點回,你先自己吃飯。”
伊品言有些寂寞地點頭,“嗯。”頓了頓又說:“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可能我還要回山莊一趟。”
“恩,那算了。”
直到晚上十一點半,顧連池還是沒回來,伊品言洗了個澡躺在床上,不小心睡着了,深夜,迷糊中感覺到額頭有人親了一下。
她迷蒙地睜開眼,揉了揉:“你回來啦?”
“嗯,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聽了以後你一定會很開心。”顧連池把她撈起來,兩只手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扳正,眼含笑意,看得出來他覺得自己接下來要講的是一件高興的事。
“什麽事情呢,讓你這麽高興?”看到顧連池這樣的神态,伊品言自然也高興。
顧連池的手摟的更緊了,俊容神采奕奕:“你不是因為媽不接受你的事而憂心忡忡嗎,今晚我回去,他們跟我說的就是這件事,說媽想通了,能夠接納你。”
這樣的消息并沒有讓伊品言覺得開心,只覺得來得太突然:“原因呢?”
“孟管家派人找到了劉強的同夥,只是側臉與身形跟你很像,這就證明了傷害奶奶的人并不是你。”顧連池說着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口,“加上倪顏覺得誤會你對你很抱歉,也表示要給你道歉,還勸我媽也好好給你道個歉,并且試着接納你與你和睦相處,我媽答應了。只要媽能夠接受你,我家裏其他人也都會接受你。”
顧連池很高興,這是伊品言從他的眼睛裏看到的。
是的,顧連池眼睛裏表露的每一份心情,伊品言都把握分析得很好。
一直都以為,自己是比顧連池在會不會被顧家人接受的事情上更重視,直到今晚,從他眼神裏透露出的光彩,她才知道,顧連池實際上一直很在乎這件事,并非她以為的那麽不在乎。
明明是很值得高興的事,可是伊品言卻開心不起來。
之前無論她怎麽樣做,雲媛麗都不能睜眼瞧她一眼,說話都帶着刺兒,現在卻莫名其妙地說能夠接受自己了,原因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倪顏的勸說?
這麽說來,雲媛麗接受的事倪顏的話而不是她吧?
顧連池察覺到她的臉色不大對勁,問她:“怎麽,不開心嗎?”
他原本以為說了這件事,會讓她忘掉剛才那件不愉快的事,只是沒想到她的臉色看起來更凝重了,微微蹙在一塊兒的眉頭增添幾分苦惱。
伊品言不想表現出自己的失落感,遂笑道:“高興啊。”不顧連池可能會再問的話,伊品言解釋:“只是太高興了,不知道之後要怎麽努力讓媽更加開心。”
她澄澈的眼睛分明沒有表現出真正開心地樣子,這個樣子,像極了剛開始認識的她,僞裝、隐藏真實的自己,每一個微笑都是出于讨好和自保而發出的行為。
他們彼此即将心意表露出來後,她就沒有再僞裝真實的自己,而現在,她卻因為這件本以為能讓她開心地事賣笑讨好自己。
眉頭皺了皺,顧連池松開摟着伊品言的手,讓她自己坐好:“你是不是已經忘了在我面前撒謊是什麽後果?”
聲音森冷之中帶着些許怒氣,這是多久沒有聽到他這樣跟自己說話了。
伊品言有些心慌:“我沒有……”
顧連池打斷:“不用解釋,直接把話說清。”
185不要跟我撒謊
四目靜默對視。
面對這樣淩冽的顧連池,伊品言一時愣神。
她無力道:“你讓我靜一靜,我知道現在說這些話你肯定不會愛聽,所以我才不想說,并不是故意瞞你。”
顧連池抽出雪茄,點上,“現在說。”
他的聲音是那麽不容置疑,伊品言這才恍然大悟,顧連池從來都是擁有讓人威懾的氣魄,只是自己在他的庇護之下久了忘了。
因為今晚的事,忽然之間覺得跟他有些距離,才又一次感受到他那令人恐懼的氣魄。
說就說出來吧,省得壓在心裏也難受。
“說實話,我其實一點不開心媽能夠接受我了。”伊品言平靜道。
夾着雪茄的手一頓,顧連池擡頭問:“為什麽?”
伊品言認真地解釋道:“因為媽能夠接受我,也只不過是口頭上說說,而且是因為倪顏的話,至于倪顏還在媽面前說了什麽,是不是預謀了什麽,我壓根不知道,我怎麽還能委屈自己因為這件事情而開心呢?”
顧連池皺眉:“你是不相信媽?還是不相信我?”
伊品言道:“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媽,更不相信倪顏,沒有嫁給你之前,我在夏家的每一言一行都是經過計算的,踏錯了一步就很可能将自己置身在危險之中。現在在你們家也同樣如此。”
顧連池吐出一口白色煙霧:“我知道了,這些話你早應該跟我說,又何必要在我面前假裝很開心。”
伊品言垂眸:“我不是想故意隐瞞,我是怕你會失望。”
“失望?我有什麽失望的,反正之前我就說過,即使家裏人不接納你,但你還是我的妻子,是我顧連池愛的女人。”顧連池這麽說着,将雪茄丢到桌上的煙灰缸,站起了身,“我去洗澡。”
伊品言還想說什麽,看他走得大步,也沒有聽她繼續往下說的意思,終于還是沒有開口。
顧連池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沒有生氣,但是他的行為已經将他洩露。
她回想着剛才兩人的對話,忽然之前有些後悔,不是後悔之後說出了實話,而是後悔之前為什麽沒有直接說明,而是要在顧連池面前僞裝自己。
在一起那麽久了,她應該知道,顧連池最不喜歡對他撒謊了。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滿腦子一片混亂。
二十分鐘後,顧連池也已經洗完了澡,頭發雖然已經擦幹,可還帶着水汽。
伊品言想幫他吹幹,顧連池沒讓她幫,自己拿起吹風筒處理。
伊品言說:“我先睡覺了。”
“嗯。”輕輕的回應,甚至沒瞧她看來,帥氣而有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雙眼清泠止水。
那一瞬間,伊品言整個人腦子一片空白,眼角酸酸的。
“老公……”不由自主想要說些什麽,話到嘴邊,卻又卡住了,拿起被子蓋上躺了下去。
想到下午兩人還在纏綿悱恻,沒想到現在卻又起了争執。
怎麽樣,都應該好好去談心,否則今晚大家都沒辦法睡覺了。
伊品言翻了個身問:“老公,你剛忙完回來要不要吃個夜宵?”
“不用了。”顧連池背對着她。
“老公……”
“不用。”顧連池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麽,直接打斷。
喉嚨有些哽,伊品言張着的嘴不知道該怎麽擺放。
垂頭,眼前英挺的背影忽然有些模糊,鼻子酸酸的,伊品言這才知道,自己真的變得不堪一擊了。
或許應該說,顧連池的一個情緒的轉變,勝過別人萬千嘲諷。
“你還在懷疑我跟倪顏的關系?”顧連池忽然問。
一個咯噔,伊品言想搖頭,心裏卻沒辦法騙自己,只好反問他:“怎麽忽然這麽問?”
“只要提到倪顏,你就變得敏感多思。”
伊品言垂眸:“你覺得我能不敏感嗎?”
顧連池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時間晚了,睡覺吧,明早我還得去一趟警察局。”
伊品言坐起來,翻開被子下床打算吹會風冷靜:“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我還不想睡。”
顧連池也起身:“去哪兒?回來。”
伊品言遲疑一會兒,還是沒有停下。
顧連池下床,鞋都沒穿大步走過去把她拉住。
“生氣了?”
“沒有,就是有些難過。”伊品言不去看他。
顧連池用力把她摟住:“那就別去想些亂七八糟的事。”
一時恍惚,伊品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抱了足足有三分鐘,期間,伊品言想說話,想動作,皆放棄了。
“以後發生什麽事,你都還肯相信我嗎?”顧連池松開,與她凝視。今晚這事兒,他也是頭一次對她感到氣惱。
換做以前,他也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尋原因,而現在,因為她,顧連池願意從自身思考兩人争執的原因。
現在想想,母親忽然說能接受伊品言的确有些突兀,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當時的情況,母親安靜地坐在他面前,說得誠懇。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顧連池也不是真的不孝子,自然也不會蠻不講理認為母親在撒謊。
如果是真的,對他跟伊品言來說,不是更好嗎?
“我為什麽會不相信你,我是怕你不相信我……”伊品言輕輕地開口,只是不想擴大自己聲音裏的哭意。還以為他是在生氣,原來他也和自己一樣在為這事兒苦惱。
她的眼睛一亮一亮的,顧連池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臉,“我仔細想過了,不管發生什麽事,你我只要不互相懷疑就都能解決。”
“當然不會,如果我不相信你,又怎麽會跟你走到這一步。”伊品言重重地點頭。
顧連池轉口道:“所以,你要睡覺了嗎?”
伊品言臉一燙:“睡,好困。”
“愛逞強。”顧連池用力将伊品言摟到了床上,翻身将她壓在了身下。
月色如水,波光舞動了夜的花樣,映到了身下她的臉上,潔白的牆上、潔白的床上……
将她的下巴用手托起,并不斷的向她的頭部靠近。用唇去嗅她的香發、撫她的清顏、觸碰她小巧的鼻子……
“記住,以後不管多小的事也不要瞞我。”
“好。”
她以為只要不瞞就可以,後來才知道天真果然是要被打敗的。
186即将開始的危機
夏玉月出現在鑽石年代,引起一陣讨論。
“喲,那個不是夏家的落魄千金夏玉月嗎?”有人認得夏玉月。
因為被自己的堂姐搶走了未婚夫,夏玉月也算成為南湘被人津津樂道的讨論對象:“之前可是從來沒看見她來過這裏呢,今天來這裏看來是有目的啊。”
“是嗎?竟然沒來過這裏,真是讓人意外呢,難不成此刻顧家小少爺也在這兒。”
夏玉月一眼就從人群中看到了劉若娴,哥哥當年的女朋友。劉若娴對哥哥一片癡情,愛得不能自拔,後來兩人分手後不知道怎麽的就傍上了這裏的老板,混的越來越有聲有色。
以夏玉月來看,劉若娴是慢慢地跟老板混出了感情,舍不得呢。
“劉姐,夏小姐好像在看你。”劉若娴坐在吧臺上喝着雞尾酒,旁邊的保镖探到她耳邊悄聲說道。
劉若娴将酒杯放下,挑眸:“知道了。”
她朝三樓走去,夏玉月看了一眼劉若娴,也跟了上去。
走到三樓,劉若娴随後将一間沒有人的包廂推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交叉着腿,點燃一根煙,等到夏玉月走進來以後,笑道:“想不到,你會主動來找我。”
夏玉月關上門走進去,高高揚起下巴道:“并不是。”頓了頓,依舊帶着看不起的目光看着劉若娴,以前就看不起這個女人,現在也不會就看得起她,“我不是來找你的,只不過看到你,想跟你說幾句話而已。”
“呵呵。”劉若娴笑了聲,也沒有因為夏玉月的話而有任何氣惱,在這裏,她經歷很多,豈是夏玉月這樣的毛丫頭就能把她給氣到的。
“那你想跟我這麽一個人說什麽呢?”
“我想說,以前很讨厭你在我哥哥旁邊晃,但是自從有伊品言以後,我忽然覺得你看起來順眼多了。”
劉若娴吸了一口煙,吐了一口漂亮的煙圈,媚眼如絲地瞟了眼夏玉月:“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可愛呢,不過你是不是看我順眼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是嗎?也就是說你賣身已經賣到了連自己的尊嚴都不要了是嗎?”夏玉月說話難聽地道,原本想從劉若娴的臉上看到一丁點難堪。
可是,沒有。
“女人嘛,身不由己,誰能給我帶來利益和快感,我就把自己交給誰咯。”劉若娴笑了笑,交疊着腿換了個姿勢,“不過,賀蓮蘇在床上的功夫的确是比你哥的厲害哦。”
夏玉月看着她穿着黑絲長襪的大腿和紅色包臀裙的屁股,冷哼一聲:“呵,別自鳴得意了,你以為我會認為你們交往期間哥哥有要了你嗎?”
“你是不是太高估男人了,要知道,男人可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尤其是那種還沒有嘗過禁果的雄性動物,只要稍微給一點甜頭誘惑,都會把持不住的。”劉若娴說得很誠懇,“你可以不信,不過你要真好奇,可以回去問問你哥,他是不是真的沒有碰過我。”
夏玉月不想就着這事兒再跟她争論,站起身來:“恬不知恥的女人,你也只能在這裏待個十年八年的,等你年老色衰,你以為這種地方還會有誰看得上你。”
劉若娴笑道:“多謝你的提醒,不過你自己也是,現在你爸公司不行了,你現在可不再是什麽千金小姐了,如今還不肯對顧家小少爺放手的話,小心被伊品言給弄死了哦。”
夏玉月站定在門口,開門:“你多慮了,不過多久被弄死的就是她了。”頓了頓,“你那金主賀蓮蘇賀老板今晚在不在?”
哦?她也認識賀蓮蘇?看來這兩人有過什麽見不得人的合作了吧。劉若娴眸色沉了沉道:“在。”但她并沒有說在哪,夏玉月也沒問。
門關上後,劉若娴靠在沙發上,盯着頭頂上巨大的吊燈,真有意思,以前自己很讨厭伊品言,現在她卻希望伊品言跟夏玉月之間的鬥争,伊品言能贏了呢。
為什麽呢?
大概是,如果這樣,賀蓮蘇便不會輕易從顧連池手中得到伊品言吧。
頂樓辦公室,賀蓮蘇正與自己的兩個外國友人圍在水晶桌前玩撲克。
“賀總……”徐大龍站在一旁已經有十分鐘,從進來開始一直想開口說話卻一直插不上話。他今晚是想來跟賀蓮蘇提辭職的事情,想了很久,最終決定為了陳施施辭了在鑽石年代的工作,好好做一份安穩的工作。
在外打拼的這幾年,每天都是抱有也許再混幾年就能混出頭的妄想,因此一直沒有想過要轉行,也不知道沒有文化的自己轉行了又能做些什麽。
他找一份比較穩定的工作,盡管到手的錢不會很多,但只要能讓施施安穩就行了。
昨晚上跟施施算過了,其實他們現在的存款也差不多可以在外環買一套簡單得套房,一房一廳一廚一衛也足夠了。
賀蓮蘇卻好像沒有注意到徐大龍,還在跟兩位外國友人在玩撲克,手氣正好,玩一把贏一把。
站了許久,徐大龍走近了一步,恭維地輕聲道:“賀總,我有件事要跟您說。”
外國人笑笑,用蹩腳的中文說道:“阿蘇啊,他好像有話要跟你說。”
賀蓮蘇叼着煙,漫不經心道:“哦,阿龍你急嗎?不急的話你再等等,我再玩幾把,手氣來了就不能停的。”
徐大龍有些為難,但還是只能應道:“那行,賀總,我在外頭等你。”
出去後,徐大龍嘆了口氣,好不容易想好了臺詞,鼓起了勇氣要去跟賀蓮蘇辭職,想說卻不能說出口,待會兒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說得出口。
就在徐大龍持續的糾結中,夏玉月找來了這裏。徐大龍是知道伊品言在夏家有個堂妹叫做夏玉月,但是并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夏玉月,看她在找人的樣子,徐大龍還好意問了一句:“诶,姑娘,你找什麽呢?”
夏玉月冷冷道:“找這裏的老板賀蓮蘇。”
徐大龍哦了一聲:“他就在裏頭,不過賀總現在沒空。”
沒空?那就是人在這兒。夏玉月要求:“你進去跟他說一聲,我要找他。”
徐大龍又重複一遍:“等會賀總就出來了。”
187即将開始的危機(二)
“等多久?”夏玉月反問,表情很不耐煩,現在已經很晚,她是冒着被爸媽責備的風險跑來這裏。
徐大龍還真不知道怎麽回答,是啊,等多久,剛才賀蓮蘇并沒有跟他說個具體時間,是不是真的玩了幾把就出來同他說話也不确定。
“你都不知道要等多久,就讓我在這裏等,看來你真不知道怎麽做事。”夏玉月擡起下巴,“我要找你的老板,幫我進去請他出來,不然就讓我進去。”
徐大龍為難:“不行的,姑娘,我看你是第一次來鑽石年代吧,有些規矩你還是要守,一個姑娘家,如果不是常來這種地方,下次就別獨自來了,萬一出了事……”
“滾!我要來還輪得到你來跟我說話!”夏玉月終于耐不住性子罵道,“什麽狗東西,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長什麽樣,也敢這樣跟我說話。”
徐大龍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難堪,想不到這個女人還這麽不講道理,即使是這樣,那也絕逼不能讓她進去。
“不進去叫是吧?那我就自己進去。”夏玉月将他推開,徐大龍退了一步,伸手攔着她:“不能進去。”
夏玉月擡起腳狠狠朝着徐大龍的膝蓋踢了一腳,要知道,她穿的可是一雙尖硬的高跟鞋,那一腳踢過去,徐大龍沒反應及時,哪裏受得住,直接腿一軟跌倒在地上。
從沒有見過一個如此無理取鬧的女人,真是讓人氣的牙癢癢!
“賀蓮蘇老板,你是不是在這兒?”夏玉月闖了進去,面前圍在水晶桌旁的男人紛紛停了下來。
“阿蘇,又是找你的。”有人調侃道。其中一個銀灰色長衫的男人丢下手中的撲克牌,拿下嘴裏叼着的煙。
“可不是,我豔福還真是不淺。”賀蓮蘇笑道,笑起來幽藍色的眼睛如同在黑暗中閃爍着琉璃光的藍寶石,令人陶醉。
夏玉月從沒見過這樣迷人的男人,他跟顧連池不一樣,卻又不見得比顧連池差。要真說差在哪裏,那大概就是輕佻。對,這一定是一個極其輕佻的男人,而這個男人,正是鑽石年代的幕後老板。
徐大龍忍着痛進來想解釋:“賀總,我攔不住她……”
賀蓮蘇丢下手裏的撲克擺手道:“沒事,你受傷了?下去休息吧。”
徐大龍欲言又止,別無他法,只好離開,辭職的事再等一會兒吧。
“找我有什麽事嗎?小美女?”賀蓮蘇語氣輕佻,絲毫沒有任何男士該有的內斂與紳士道。
“我不小了。”夏玉月回過神來,糾正他的稱呼。
“呵呵,你堂姐是美女,你比她小,我當然要叫你做小美女。”賀蓮蘇富有深意地看她一眼,特意對比一下兩人。夏玉月是個美女,只是太跋扈,以至于整張臉看起來很刻薄。而伊品言則更內斂,屬于一看亮眼,再看癡迷的耐看型。
這個男人看她的表情仿佛能一眼看穿,夏玉月握緊手,皺眉托起胸:“你調查過我對不對?”
賀蓮蘇靠在沙發上,将嘴裏叼着的雪茄拿下,在煙灰缸上碾滅:“不,我只是調查你堂姐,順便知道了你的一些資料而已。”
還真是直言不諱的一個男人。
“順便?呵,我的面子還真是沒有伊品言的大。”夏玉月嘲諷,眼裏飄着寒氣。
賀蓮蘇當做不見:“哪裏,夏玉月小姐的面子比她大得多,只不過呢,我喜歡面子小的,像你這樣的女人,我哪裏高攀得起。”
“你是在諷刺我?”
“冤枉啊,我對美女說的話向來都是肺腑之言,對不對。”賀蓮蘇一手搭在旁邊那個外國人肩膀上尋求認可。
旁邊的外國人點頭附和:“是的,阿蘇對美女說話都很體貼。”
夏玉月可不想跟他東拉西扯,“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跟你說兩件事。”
“說吧。”
“讓他們出去。”夏玉月不打算有除了她跟賀蓮蘇之外的第三個人在場。
“阿蘇,我們出去了。”外國人很友好的出去了,出門後還好心的關上了門,眼裏帶着不懷好意的暗示。盡管動手,我們替你在外把關。
賀蓮蘇手指着他們兩個沖夏玉月道:“你瞧他們多壞,不知道又在想什麽。”
辦公室內只剩下他們兩人,夏玉月這才走了過去,端端正正坐再對面:“第一件事,我想問你,你跟伊品言到底是什麽關系?”
賀蓮蘇眯着眼,不急不緩道:“嗯?要說我們的關系,大概就是我想要她做我的女人,而她遲遲不肯答應,說起來還真是有些傷腦筋呢。”
夏玉月嗤之以鼻:“真想不明白你們男人怎麽會喜歡她這樣的女人。”
許是有意的,賀蓮蘇道:“因為你喜歡的顧家小少爺被她奪走了是吧,又豈止是你,我也想不明白,顧連池怎麽會喜歡她而放棄你,要我說他的眼光真差。”
夏玉月:“是嗎?口是心非的男人。那為什麽你又想要得到伊品言呢?”
“呵呵,因為她有趣,相當的有趣,我不是娶老婆,想找一個女人當然首選有趣的咯。”
伊品言比較有趣?也就是說,這個賀蓮蘇實際上對伊品言也不過是想玩玩而已。
那也是,以賀蓮蘇這樣的男人,劉若娴不也是他拿來玩玩的對象,又怎麽可能就會對伊品言區別對待。
不過,自己來這一趟可不是為了争風吃醋,她已經想通了許多,得不到的男人,那就讓他跟伊品言互相傷害,最後誰也不好過。
“莫萃萃的死是你叫人殺的嗎?”夏玉月燈光下那張臉慘白陰森。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夏玉月,是一個內心擠滿了怨恨的複仇女人。
賀蓮蘇恍若未見,別說害怕,就是一絲悸動也沒有:“不是。”
夏玉月冷笑:“不是你派人殺的,你是說是我爸做的?”她對自己老爸暗地裏做的事知道不多,之前讓他幫自己想法子弄死伊品言那個小賤人卻一次又一次失敗。
按捺不住,夏玉月開始留意父親究竟做了什麽,幾番探聽卻發現父親收買的人卻也跟賀蓮蘇有聯系。
之前網上關于伊品言的黑歷史鬧的沸沸揚揚,正是因為老爸不知從哪兒找到莫萃萃,從她那裏弄來以前的資料。
後來夏玉月又得知,賀蓮蘇神通廣大,四處布有眼線,想找什麽人做什麽事都輕而易舉。于是她讓父親委托這個賀蓮蘇幫忙解決伊品言,沒想到最後沒有解決掉伊品言,反而是差點殺死顧家那位死老太婆,不過也算一箭雙雕,不僅解了當時被那死老太婆針對的氣,又能嫁禍給伊品言。
她一直以為賀蓮蘇只是純粹的生意人,無意中聽說賀蓮蘇曾放話得到過伊品言。夏玉月才發覺事情不大對勁,賀蓮蘇并不是單純在幫她老爸,而是在幫自己,他想通過伊品言被顧家誤會而有機可乘。
當真打的是好算盤,而顧家至今為止發生的事,警察一旦查起來幾乎都是查到她老爸身上。
今天,她必須向這個男人讨個說法。
188即将開始的危機(三)
賀蓮蘇聳肩:“我也不知道,或許是伊品言做的。”
夏玉月冷哼:“別給我裝了,伊品言才沒膽殺人,還有顧家奶奶被傷一事,也是你讓我暗中爸做的吧。”
賀蓮蘇瞥了她一眼,看來她是做足了準備來的,并不是意氣用事而來:“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麽用?”
賀蓮蘇起身拿了一瓶開過的高檔紅酒,挑起一個沒用過的杯子給她倒上。
夏玉月盯着他的一舉一動,卻沒有拿起酒杯,而是繼續闡述:“什麽便宜都給你占了,事情都是我爸做,你卻能坐享其成,一旦伊品言無處可去,你就想趁機讓她投靠你對不對。”
賀蓮蘇搖頭道:“我很無辜啊,你爸做的事情我都沒有參與,只是他想做而做不到的時候我順手幫他一把。”
夏玉月可吃不得這個虧,直接放話:“哼,我不管,既然你這麽有能耐,現在顧家接二連三發生這麽多事,你怎麽還不自己動手搶過伊品言,今晚我來就是告訴你,如果你還只是看戲,害得我爸坐牢的話我就是死也要拖上伊品言一起,到時候你做了那麽多事也是功虧一篑。”
她威脅不了他,那只能拿伊品言來威脅他!
賀蓮蘇輕啜一口紅酒,将杯子放下,笑得天地動容:“行,接下來你就看好戲吧。”
……
徐大龍看了看表,已經有半個小時,怎麽樣應該都交談完了吧,他探出去,正巧,之前踢了他一腳的女人開門走了出來,看了一眼他,快步離開了。
徐大龍趕緊走了過去,推開門有些焦急:“賀總。”
“哦,阿龍啊,你來的正好,我正好有些事情需要你幫忙安排。”
徐大龍一愣:幫忙?可他現在是來辭職的,還是拒絕了吧!
“賀總,我今晚來就是想跟你說一件事的。”
“哦,對了,瞧我差點都給忘了,說吧,什麽事。”
“賀總,我想辭職……”
“辭職?”賀蓮蘇,“是在這裏工作不順利嗎?還是碰到了什麽問題?你說出來,我馬上讓人去幫你處理。”
“不是的,就是,我跟施施準備買房結婚了,所以……你也知道,我在這裏工作時間不穩定,也很難保證自己是不是又會攤上什麽事,賀總您看,還有什麽事情需要我交接給之後的經理。”
賀蓮蘇思考了一會,不知道在想什麽。
徐大龍也不敢再多說,只等賀蓮蘇給他一個回答。
反正無論怎樣,既然話都說出口了,這份工作是肯定要辭了的。
“賀總對我真的是太厚愛了。”這一點徐大龍不得不承認,替賀蓮蘇辦事很輕松,做好就行,不需要多麽八面玲珑。
賀蓮蘇也不強求:“既然這樣,這最後一件事讓你幫我去辦總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可以,賀總你想要我幫您做什麽?”徐大龍松了一口氣,看這樣子,賀總并沒有要為難他的意思。
只要辦好了這最後一件事,那就真的能從這裏離開了。
“嗯。”賀蓮蘇笑了笑,“哎,你說你幹得好好的,說辭職就要辭職,讓我從哪裏去找來一個跟你一樣肯幹活的人,該不會是丫頭慫恿你離開我的吧。”半是開玩笑一般,賀蓮蘇拿起一支筆和一張紙條,快速地在紙條上寫了幾行字,然後交給他,“就是這件事,辦好了,我會讓老李把工資結算給你。”
“好,我知道了。”徐大龍拿過賀蓮蘇遞過來的紙條,撰在手心暫時沒看,還不忘了幫丫頭澄清:“不關丫頭的事,這都是我自己的打算。”等到賀蓮蘇跟他說可以出去了,他這才心情有些激動地走了出去。
賀蓮蘇看着徐大龍的背影,懶懶地靠了下去,拿起電話:“老李,過幾天,幫徐大龍把工資結了,再給他未婚妻打一筆錢……500萬。”
……
之後的幾天,伊品言不想再把自己置身事外,于是與顧連池一起找劉強和被誤以為是伊品言的女人張雪蘭問話。真相一旦查清不僅僅是能還伊品言清白,如果事情是夏正嚴做的,她希望通過這次将夏正嚴送進監獄!
通過顧家與警察的兩邊調查,這事兒其實已經查出多多少少跟夏正嚴有些關系。夏家公司因嚴重虧損,扭虧無望,已經正式宣布破産,不過夏正嚴已經通過特殊手段留了一大筆存款在另一個賬戶,當然不會讓他們的好日子到頭。
不過自從上次夏正嚴被顧連池與伊品言合謀揭發以前的罪行,夏正嚴知道伊品言有了顧家做依仗,日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狗急了跳牆想要先下手為強,于是四處找做事放心的人幫處理伊品言。
說也奇怪,不管怎麽詢問劉強和張雪蘭幕後人是誰,兩人都閉口不談,明明知道如果不招供,所有的罪都将由他們來承擔,卻沒有一人開口,就好像他們不怕死一樣。
盡管他們否認是伊品言指使,可事情的危機并沒有真正的解決,伊品言反而總覺得發展有些奇怪,總覺得後面有一雙無形的手一直在操縱這一切,而且還把自己撇的一幹二淨。
為此,顧家讓警察把人交給他們,打算來點非正常的審問手段。
元宵節前晚,薛佳钰又把伊品言約出來讓她給自己一點靈感,還是在愛尚咖啡店見面。
薛佳钰打開帶來的筆記本,“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
“雖然沒有抓到幕後黑手,不過總算洗掉了你的嫌疑。”說到這兒,伊品言倒是沒有放心一點心,她總覺得這一連串的事情肯定還沒有完全爆發。
薛佳钰是來讓她放松心情的,看她苦皺眉頭,手指在她額頭上彈了彈:“好了,別想太多,幫我指點指點我這劇情該怎麽走。”
兩人就着劇本讨論了半個多小時,忽然,伊品言接到了陳施施的電話。
“小言,阿龍失蹤了。”
伊品言放下皺眉:“施施,你慢慢說,到底是什麽情況?”
“嗯……我其實從前天開始就沒有聯系到他,不過我沒敢跟你說,畢竟不想麻煩你……”那邊聲音帶着哭腔,顯然已經是在焦慮過後憋了很久的情緒,又斷斷續續陳述光頭龍出差之前的一些情況,以及出差當天還跟自己聯系過。
聽完陳施施的講述,伊品言心裏不安,她心裏只希望光頭龍的失蹤跟她沒有關系。
189即将開始的危機(四)
從陳施施那得知光頭龍失蹤,伊品言盡量冷靜地問:“光頭龍沒跟你說去哪裏辦事嗎?”
“他說是個我絕對想不到的地方……”
伊品言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