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24
chapter 24
第24章
性向在當下的社會已經不是稀奇事,尤其是發生在一些包容度高的圈子裏。溫楠一句話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但堵住了理智尚存者的嘴。
還有些死咬住不放,非說他gay騙女孩想入贅豪門。
“像這種,已經瘋魔了。”溫楠指着屏幕給傅以誠解釋了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只因為他覺得傅以誠作為他的伴侶,有知道他在粉絲面前曝光了性向的權利。接着他說:“沒有跟他們進一步解釋的必要。”
傅以誠知道這個事情之後就一直擔心,下班後着急忙慌地跑回來,把溫楠裏裏外外檢查一遍确定沒受傷,又拿出手機指着這些失心瘋群體問要不要他來解決掉。
溫楠拿起被傅以誠亂丢在沙發上的他的上衣,抖落兩下找到衣擺,一邊穿一邊說:“不用在乎。”
而後他把傅以誠帶進工作間,有了上面的一幕。
“可我還是怕你受傷。”傅以誠整個人被這種有心無力的失落感包裹,溫楠看過去一眼就又一次産生“如果傅以誠有耳朵”的奇思妙想——如果傅以誠有耳朵,現在一定是耷拉下去的。
溫楠心下一熱,簡單起草了一個人物。傅以誠坐在他對面,此刻又低垂着頭,壓根不知道溫楠在做什麽。
“那下次見面會還去嗎?”傅以誠突然問。
溫楠聽到他提起下次見面會,陡然想起自己在告訴傅以誠事件過程時心下的那一抹被摁下去的擔憂——
他畫筆頓了頓,垂下眼,先是故作自然地說:“為什麽不去?”
他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坦白地告訴傅以誠,這件事情放在以前是不會出現的。原因無他,以前的傅以誠第一對溫楠的事情沒興趣,或許聽到一半就惱火地離開了;第二會對溫楠的下一步打算給出一個明确的命令。
溫楠忍不住想,如果現在傅以誠突然病好了,面對現在的情況,他會怎麽說?
以他三年來的了解,首先會在他講述事件時表示生氣,然後會命令他:下次見面會不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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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上為什麽腦海中會有如此清晰的一幕,是因為他對曾經的傅以誠太了解,又或者他對曾經的生活太不滿。
“我就是擔心你。”傅以誠擡起頭看向溫楠,“我怕你會被欺負。”
溫楠對上他的眼睛,兩人對視上的時候空氣仿佛會有一瞬間的凝滞。
傅以誠的聲音像是透過很遠的地方傳來:“我不能保證每天每時每刻在你身邊保護你,你也不能保證我不在的時候你不會受欺負。”
“所以……”溫楠想知道他後面的話。
“所以……我本來想說,下次不要去了。”傅以誠表情上一秒還是嚴肅的,下一秒卻又低頭笑了笑,擡眼看溫楠時也是溫柔的,“但是我得問你的意見,我不能替你做決定。”
他們之間什麽時候有過這樣互相尊重的時候?
也許在很早很早之前是存在的,可漸漸兩人之間的相處就變了味,互相尊重互相理解都成了奢侈。
工作間常年是不見光的,溫楠一定程度上是讨厭太陽光的。厚重的窗簾将使人清醒的光嚴絲合縫地擋在外面,內部餘留一盞常年開着的暖黃色燈光。
這樣的工作間是夢幻的,在裏面待一會兒溫楠就會進入到他自己的世界裏。在這樣的條件下才有了他的奇思妙想源源不斷地變為筆下的故事。
可這樣的夢幻在非工作時間裏出現了,溫楠看着眼前的人總覺得好像更熟悉了,但又明知道這并不是從前的那個傅以誠。
他有點分不清了,到底是哪個傅以誠在和他對話。
是現在的傅以誠發自內心地表達着對他的關愛,還是曾經的傅以誠透過無盡世界向溫楠傳遞着他的歉意,解釋曾經的作為。
“我決定,要去。”溫楠說。
傅以誠依然是剛才那副笑臉,走過來彎下腰,和神情恍惚的溫楠臉貼臉地蹭了蹭:“那就由我來保護老婆吧!”
*
傅以誠把說到做到貫徹到底。
剛巧溫楠這次見面會也定在周日,傅以誠二話不說就跟來了。原本還想繼續穿一身西裝,問就是溫楠的保镖。
無奈溫楠嫌丢人,給逼着把衣服換成休閑運動服了,還給他的工作牌,問就是工作人員。
現場多一個能搭把手的自然不嫌多,起初還有人想來指揮傅以誠幫着幹活,但不知道為什麽這男的在溫楠跟前和不在溫楠跟前完全兩個樣。
一離開溫楠的視野,這男的就跟個冷面閻王似的,一身不怒自威的氣質,領導範兒比誰都足。
三兩下的,再也沒有人敢來指揮他了。
傅以誠清閑地坐在溫楠旁邊,擰開水讓他喝,溫楠要接過去還不許,非得讓他就着自己的手喝。
溫楠就閉着眼睛縱容他。
這一茬剛過去,還沒消停兩秒,傅以誠又不知道瞅着什麽了,非得說:“老婆,要不要坐我腿上,我看這鐵皮椅子有點硌屁股。”
溫楠:“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傅以誠把剛才溫楠喝過的水擰開,眼睛盯着某處,仰頭喝了一口,然後又轉頭看溫楠:“我知道啊,老婆不難受嗎?其實我昨天是有一些……”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溫楠咬着牙也忍不住臉頰微微泛紅,“你說話注意點。”
傅以誠卡殼一下,但還是不甘心地接着說:“但是……我有一顆彌補的心,證明我還是很愛老婆的。”
溫楠恨不得給他嘴縫上。
“老婆,有個長得賊眉鼠眼的矮個子老盯着你看。”傅以誠悄悄湊過去在溫楠耳邊說,說完自以為很隐蔽地用眼睛示意了溫楠一個方向。
溫楠順着看過去,和路子杭的眼睛對了個正着。
“嗯,”溫楠收回目光看向傅以誠,“他就是路子杭。其實你們之前見過的。”
“什麽時候?”傅以誠眉頭一皺,漫不經心地抓起溫楠的手指把玩,“我怎麽不記得。”
“他之前好像還挺喜歡你。”溫楠随口說,“你都不記得喜歡你的人?”
“我記我喜歡的人就行了。”傅以誠在溫楠手上親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