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位面管理局,監管區。
“蕭修筠,21歲,吸血鬼,多次騷//擾人類造成惡劣影響……”一個男人穿着黑色制服面無表情陳述着蕭修筠的罪行。
蕭修筠一聽不樂意了,雙手套着手環砸了砸桌子,“我還幫了她們呢,你怎麽不說?”
話落,男人擡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這個會酌情處理,請不要大聲喧嘩。”
蕭修筠:“……”
怎麽感覺這裏全是一些死板的人類。
他被迫聽着教育,轉頭看向另一邊的喪檸。
只見喪檸正坐在椅子上,雙手枕在腦後無聊地晃着,椅子兩條前腿離地,重心都壓在後面,晃啊晃,根本不聽別人講道理。
蕭修筠無話可說,默默給她點了個贊。
管理局的人也不太願意面對喪檸這種大兇之物,最後誰抓回來的誰審,安竹板着臉道:“毀壞腕帶這一行為可以認定你是有預謀的,當衆傷害他人,行為惡劣。”
喪檸沒說話,摸了摸兜掏出一塊巧克力,撕開包裝塞進嘴裏嚼着。
真甜。
她喜歡這種過分甜膩的味道。
安竹嘆了口氣,莫名有種教熊孩子的感覺,緩了緩語氣道:“喪檸,暴力解決不了問題。”
聞言,喪檸終于有反應了,她放下椅子的前腿,手支在桌子上托腮看着安竹,“我沒想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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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竹:“……?”
喪檸道:“我在解決那個人。”
“你本性不壞,甚至可以說是單純,很容易被利用,我不知道你的認知和觀念都是誰教的……”安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認為,就是覺得,喪檸身上有一種“人性”。
她頓了頓,才繼續道:“現在學的話,還不晚。”
喪檸不想聽道理,幹脆趴在桌子上把臉埋起來,降低聽力,手動屏蔽。
無人區對她來說是個約束,要是被轉移到那裏,就少了很多樂趣,無奈只是暫時聽安竹的安排。
但聽歸聽,不代表她會什麽都按照安竹說的來,她不想幹的事,誰也不能勉強。
見喪檸這副模樣,安竹就知道管不了她,直接提交了三個月的禁閉,大家都曉得怎麽回事,根本關不住喪檸,就是意思意思走個形式,連禁閉室都沒給喪檸申請。
省的占用多餘空間。
順便記個賬,損壞腕帶折合現金約一萬元,加上上次的藥粉,總賬兩萬八。
至于蕭修筠那邊,由于沒造成實質傷害,口頭批評教育,要求背下來非人類生物守則才能離開。
正在背守則的蕭修筠突然看了眼起身要離開的安竹,“美女,有沒有人說過,你身上很香。”
安竹眼神一冷,帶着股無形的威懾力,驀地開口道:“你該慶幸,位面管理局是個講道理的地方。”
不然,她早就殺了這些不知所謂的怪物了。
上次的事件還未結束,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離奇死亡,兇手仍在逍遙法外。
安竹離開後,蕭修筠拿着管理手冊吐槽,“我怎麽感覺她好像很讨厭吸血鬼?”
說着他又自言自語道:“不過她的血真的很香啊。”
見沒人搭理自己,蕭修筠無趣地把書蓋在臉上,癱坐在椅子上。
“诶诶诶隊長,又見面了,我真的反省過了,能不能放我出去啊,保證不會再犯了……”透視怪再次拍門求放過。
幾乎每次有人路過都能聽到這個說辭,透視怪屢教不改,安竹更是懶得理他。
就在安竹邁步走過去的時候,透視怪突然開口道:“我舉報,關在左數第三間的怪物正在挖牆腳想要跑,右數第四間的怪物私藏漫畫書……”
安竹:“……”
這透視的能力确實很厲害了,就是他不用在正道上。
透視怪說着說着忽然停了兩秒,疑惑道:“新來的吸血鬼腦子不太好使嗎?才關幾天就傻了,都開始和空氣說話了。”
透視怪啧啧啧了幾聲。
安竹卻停下了腳步,站在黑色的金屬門前,聽不出喜怒,“你說哪只吸血鬼?”
透視怪老實回答道:“一頭紅毛那個啊。”
蕭修筠和喪檸一起抓來的,幹脆就放在一個間裏了,為什麽到了透視怪嘴裏,就變成了只有蕭修筠一個?
他看不到喪檸?
得出這個結論後,安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怪物不是鬼魂,不管有無生命特征,都是有形的。
一個連人類都能看到的怪物,透視怪卻看不到是怎麽回事?
安竹不認為透視怪有那個膽量騙她。
“透視,你看不到什麽?”安竹隔着門低聲問。
門後的透視被問得一懵,随後笑嘻嘻道:“我老實回答,能減刑嗎?”
“你有能力出去的吧,怎麽老實被抓?”
不知過了多久,蕭修筠百無聊賴沒話找話道。他快要被關傻了,那些非人類生物守則不僅難背還多,光是看着就眼暈。
喪檸從始至終沒說話,仍舊維持着趴桌子的動作。
蕭修筠不解地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一動不動——”
不等他說完,喪檸忽地擡起頭來,一雙銀白色的眼瞳死死盯着他,身上浮現出狠戾的氣息,配合着那張過分完美的臉,有一種妖冶的詭異感。
那一瞬間,寒意蔓延至蕭修筠全身,絕對壓制的氣息,排山倒海襲來,讓人喘不過來氣。
蕭修筠按住自己發抖的手,“你,你幹嘛這麽看我?”
他沒感覺錯,那一眼,他看到了殺意。
喪檸要殺了他。
可是為什麽?
喪檸沒有說話,而是閉上了眼睛,重新趴了下去。
意識仿佛沉入了冰冷的海底,漂浮不定,腦海裏畫面不斷切換,變來變去的。
一會兒變成格陵蘭特,一會兒變成燃燒的霧都,一會兒變成人煙稀少的小鎮……
最後定格在從未到過的地方。
喪檸站在漫天風雪之中,她伸出手去接飄落的雪花,那些雪卻從她掌心中穿透而過。
不遠處一個小女孩站在鐵質圓筒前,笑盈盈地和老板說着什麽。
“叔叔,我要這個。”
“十二塊錢,來,你的烤地瓜,拿好。”
熱氣騰騰的烤地瓜裝在紙皮袋裏,外面又套了個塑料袋,小女孩兩只手捧着烤地瓜,指骨處被凍得發紅。
喪檸左右看了看,找了個路邊的石墩子坐下。
又來了,那種不被人發現,無法與人交流,被當成空氣的怪異夢。
這次的小女孩是人類,比上次的吸血鬼要幸福多了,家庭和睦,每天都能聽到歡聲笑語。
那笑聲有感染力一樣,讓喪檸的心情都跟着變好了。
直到某一天,意外徒生,小女孩回到家以後,看到的是空無一人的房子,窗戶和門敞開着,刺骨的寒風刮過,似乎能掀起人的一層皮肉。
她茫然無措地一遍遍喊着,呼喚家人,希望這一切只是個夢,卻始終無人應答。
喪檸仿佛能夠感受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
比起幸福平淡的日子,似乎痛苦更加刻骨銘心,讓人無法忘記。
畫面毫無征兆地轉換,視野中盡是鮮紅的血色,空氣中彌漫着血腥味和一股難以描述的味道。
一個又一個籠子,關着各種怪物,漆黑無光,腐爛發臭。
“砰!”
監管室裏的桌子變成一堆粉末。
“喂!”蕭修筠吓了一跳,一個閃身跑到角落的位置和喪檸保持着距離。
他驚恐地看向喪檸,卻發現她表情有些麻木,一雙眼睛沒有聚焦地看着前方。
“你沒事吧?”蕭修筠感覺到喪檸狀态不是一般的糟糕。
自從管理局的人走後,喪檸就一直趴桌子,趴了好幾天。
現在起來了,卻有種随時會發瘋的即視感。
喪檸沒發瘋,而是彎下腰,整個縮成一團,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蕭修筠慌了,他跑過去拍門,“有沒有人啊!!”
“咔噠。”門被從外面打開。
蕭修筠也沒想到自己剛喊,門就開了,正要說話,就看見門口站着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
不對,應該是一只怪物。
半人半蝶,白色的大翅膀比她人都高,渾身上下都是白色的。寬闊幽深的走廊裏,能看見空中漂浮着不易察覺的磷粉。
随之而來的是此起彼伏的怪物嘶吼聲。
被關着的怪物,全部發狂了。
幻蝶個子小小的,仰起頭望向蕭修筠,目光沉寂如死水,沒有半點情緒,仿若機械一般,冷然道:“你可以出去了。”
蕭修筠沒動,直覺告訴他,面前這只怪物有古怪。
外面怪物的嘶吼聲此起彼伏,亂作一團,仿佛這裏不是位面管理局,而是怪物的老巢。
一牆之隔,宛如天堂與地獄的分界線。
蕭修筠聽到了人類的慘叫聲,有一個男人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手裏拿着什麽東西,想要殺死幻蝶,下一秒,一個巨大的觸手從天而降,狠狠拍了下去。
血水瞬間蔓延,将地板淹沒。
幻蝶漂亮的翅膀上染上了血,她不在意地抖了抖翅膀,将血抖掉。
她沒表情地走向下一間牢房,将一只又一只的怪物放出來。
方才殺死人類的觸手怪貼着地面蠕動,跟在幻蝶身後,它體型似乎很大,比門高出好幾倍,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觸手從門前爬過,不見全貌。
待她們走後,蕭修筠才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
視線所及之處是一具又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有人類的,也有怪物的,在堆積如山的屍體中,蕭修筠甚至看到了那天負責教育自己的人類。
他滿臉血跡被壓在屍堆中,已然沒了生息。
怪物失控了,這些全是那個小女孩幹的嗎?
蕭修筠瞪大眼睛,身子微微發抖。
到底發生什麽了?
這時,喪檸走了過來,她雙手插兜低垂着頭看不清表情,踩着血水走出去。
“你去哪?”蕭修筠下意識問道。
喪檸腳步一頓,沒有理他繼續往前走。
無論死的是人類還是怪物,對她來說都無所謂,只是有什麽東西強行擠進來,想要吞噬掉她一般,讓她十分不舒服。
蕭修筠用力咬了下嘴唇,最後選擇跟在喪檸後面。
一路上暢通無阻,遍地屍骸。
蕭亦趕到派出所接人時,才知道喪檸被其他人帶走了。
至于對方是什麽人,派出所的人并沒有告訴他。
蕭亦第一反應是CTL的人,即使他和沈斯年把明面上的CTL毀了,那些勢力依然無孔不入。
喪檸很強,蕭亦不擔心她的安危,只是,小喪屍太容易被騙了,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造成了無法挽回的事情,就糟了。
必須盡快找到喪檸。
“幻妖,能找到喪檸的位置嗎?”蕭亦對着空氣輕聲道。
沒有反應,是不在嗎?
恰在這時,蕭亦的手機響了,他低頭看了一眼,臉色變得有些凝重,猶豫了幾秒,按下了接聽。
“還好嗎?”那頭的聲音溫和,似真的在關心他的情況一樣。
蕭亦沉默了一會兒,“沈斯年,你故意的是不是?”
明知道喪檸和人類起了沖突,卻不告訴他,又在喪檸被其他人帶走之後,打來這通電話。
什麽意思,挑釁嗎?
“喪檸被那些人抓了。”沈斯年似聽不出蕭亦的怒火,淡定地陳述道。
“艹。”蕭亦低罵了一句,思緒有些亂。
一方面是沈斯年到底想幹什麽,另一方面是喪檸那邊什麽情況。
喪檸的武力值說白了就是天花板,退一萬步講,誰有危險,她都不會有危險。
正因為危險,那些人才總是想要“回收”喪檸。
“你明明知道,為什麽不攔着?”蕭亦問道。
“小喪屍是自願跟她們走的。”
蕭亦默然不語,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好似有什麽脫離了掌控,在內心拼命阻攔告誡着他,事情不對勁。
不能被沈斯年牽着思緒走,那狗比最擅長心理。
可是小喪屍什麽都不懂,對一切都抱有好奇心,明明格外強大,但是又很脆弱。
怎麽能讓人放心不管……
更不要說喪檸對于蕭亦來說有特殊意義。
沈斯年就是料定了他會去找喪檸,哪怕前方是布置好的陷阱,也得跳下去。
蕭亦咬了咬牙,“告訴我位置。”
“你不會準備一個人去吧?”沈斯年詫異道。
“沈斯年。”蕭亦一字一頓,強壓着怒火。
“好,我告訴你。”
挂斷電話後,沈斯年拿起空白的紙張,在上面寫下一個“傘”字。
想了想,他又在“傘”上面畫了個叉。
沈斯年不由得想起初遇見蕭亦的場景,他遍體鱗傷丢失了魂魄般,漫無目的地行走着。
沒死,但和死了差不多。
是喪檸,讓蕭亦有了活下去的意義。
感情真是一個複雜又有趣的東西。
蕭亦用了一些時間才找到沈斯年說的位置,還遇到了個熟人。
“你要幹什麽?”安竹看向不請自來的蕭亦,警惕地擺出防禦姿勢,手已經搭在了腕帶上。
蕭亦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你抓走的喪檸?”
安竹不置可否。
四目相對,唯有防備,空氣仿佛凝滞了一般,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互相都不信任。
好半晌,蕭亦周身的力量忽然噴井式爆發,黑色的霧氣升騰而起,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上次失敗之後還沒死心嗎?像蒼蠅一樣沒完沒了的。”
安竹死死盯着他的一舉一動,不明所以,“你在說什麽?”
之前蕭亦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什麽“探路小卒”,“他們沒有告訴過你,我不怕火嗎”,莫名其妙的。
安竹有些無語,喪檸也好,聞青與也罷,說話都奇奇怪怪的,現在又加上一個蕭亦。
位面管理局沒去查他,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了。
“我只問你一句,喪檸是不是在這?”蕭亦問。
安竹沒有必要在這件事上撒謊,點點頭,“她……”
話未說完,濃烈的黑霧霎時奔着後方而去,死氣彌漫,似有看不見摸不着的生物,在霧中吼叫着發出血肉被蠶食的聲音。
安竹立馬在身前豎起一道光盾,同時按響警報通知其他人。
在感受到那股死氣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詫。
蕭修筠說的是真的,蕭亦殺了不少吸血鬼,在那些黑霧中,除了死氣以外,就是無窮無盡的怨氣,仿佛詛咒一般蝕骨跟随糾纏不休。
一只混血吸血鬼,怎麽有這麽強的力量?
安竹腦海裏閃過了一個未曾設想過的可能,心裏像被誰狠狠擰了一把。
位面管理局的人來得快,用不知名的工具指着蕭亦,呵斥道:“不要動!”
蕭亦掃了眼那個物件,笑了。
人類畏懼怪物,又熱衷于研究未知的生物,再研發出針對怪物的東西。
尊重是相互的,而他們從最開始就未尊重過其他非人類生物,就從安竹對喪檸開的那一木倉,蕭亦就不會信他們。
多說無益,他直接攻擊了過去。
死氣纏繞到最近幾人身上,下一瞬對方的攻擊也落了下來。
“轟”的一聲炸響,死氣迅速腐蝕着表皮肌膚,不過短短幾秒就可見骨,這東西無孔不入,硬生生讓在場的人失去了行動力。
蕭亦沒有過多停留,沖進位面管理局,尋找喪檸的身影。
凡事加上喪檸二字,他就難以遏制住情緒,什麽都無法思考了。
“蕭亦,危險能力,必要時可直接擊殺。”安竹對着通訊器說道,同時掏出治療藥粉灑在傷處。
她沒有絲毫猶豫,率先追了過去。
“蕭亦還是手下留情了。”沈斯年摘下眼鏡,擦了擦上面的灰,身上覆蓋着一層流光磷粉。
幻蝶特殊能力,隐匿氣息。
以蕭亦的能力,剛才那一擊完全可以趁人不備,把人全殺了的,他卻只是讓人失去了行動力。
沈斯年摸了摸幻蝶的腦袋,“幻蝶,去幫忙。”
幻蝶仰起頭,認真地問道:“父親,可以把大家都放出來嗎?一直被關着,好可憐。”
“按你的想法來,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沈斯年淡聲道。
幻蝶思索片刻,翅膀抖動,進了位面管理局,她要救出受困的怪物。
怪物明明有着強大的力量,卻不被允許存在,東躲西藏,這并不公平。
若說生命平等,怪物嗜殺,所以要被驅逐,那被人類殺的怪物又怎麽說?人類為了口腹之欲殺的生物還少嗎?
幻蝶知道,不可以殺好人,但眼前這些是壞人。
父親幫助怪物,是好人。
他們抓捕怪物,是壞人。
今天的位面管理局注定不太平。
腳下血流成河,早就分不清是怪物的血還是人類的血了。
喪檸幹脆屏蔽了嗅覺,往外走。
蕭修筠就沒辦法了,只好捏着鼻子走,偏偏吸血鬼對于鮮血十分敏銳,這麽多的血。他感覺體內的血液都跟着熱血沸騰起來,血瞳和獠牙全冒了出來。
這就好比,一只貓掉進了貓薄荷海洋裏,上頭了。
喪檸這會兒也不好受,無數的負面情緒闖入腦中,快要将她的意識淹沒了。
她能和周圍的怪物共情,也能和人類共情。
那些仇恨、恐懼、暴虐全聚集在她身上。
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但喪檸不喜歡這種被他人操控影響的感覺。
那些分明不是她的情緒,憑什麽加注在她這裏。
誰要知道你們是哭是笑是害怕啊!
喪檸越想越氣,忍不住嘟囔道:“這破地方到底怎麽出去,補血的家夥和那個誰誰哪去了?”
“你不認路嗎?”蕭修筠問道。
喪檸理所當然道:“不認識啊。”
蕭修筠:“……”
走得那麽雄赳赳氣昂昂,他還以為她很有底氣呢。
喪檸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旁邊的牆壁,看着牆若有所思。
蕭修筠抿了抿嘴,“你該不會想把牆一路打穿吧?”
“砰!”
“砰!”
打穿了。
重見天日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喪檸頓感舒暢,忍不住伸了個懶腰。
“喪檸!”
喪檸聞聲擡起頭,就看見了被黑霧包圍的蕭亦,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布滿了黑色的痕跡,像是裂縫一樣。
怎麽了這是?
喪檸眨了眨眼,驚道:“死鬼,你裂開了……”
話音未落,她就被蕭亦擁進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