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之後幾天相安無事,原本喪檸還對出門比較感興趣,後面逛了幾次商場就膩了,興趣轉移到了游戲上。
游戲可要比外面精彩多了。
尤其是喪檸最近玩了個抽卡游戲,除了新手福利時中了個S卡以外,再也沒出過好卡。
這個抽卡游戲最吸引人的點,就是讓人享受成就快感,容易投入進去更多的精力和情感。喪檸本質上還是有嗜殺這一情感的,游戲卻能模拟人生體驗,再加上她思想單純,就更加容易沉迷進去。
死寂的生活像是投入了一把沙,輕而易舉沉入。
喪檸雙手持着手柄,站在一個方形的小臺子上,面前是巨大的屏幕。她頭上戴着黑色的VR眼鏡,随着一個個小方塊出現,揮動手柄将其擊碎。
聞青與每天在早上六點,中午十一點,和晚上六點時出門,別的時間都在家裏。
游戲房在一樓一個隔間,聞青與專門找人收拾出來的。
既然要養,就要認真養,聞青與一直是這樣的人生态度。
哪怕只是臨時收養,不長久養,也會準備最好的。
貓房就是個先例,再之後就是游戲房。
聞青與晨跑回來後,就看見游戲房門開着,裏面時不時傳來噼裏啪啦蹦跳的聲音。
進去以後,能看到喪檸在玩VR光劍游戲,美名其曰,和他一起鍛煉。
“到點了?”喪檸耳朵靈,一邊聽着音樂節奏,一邊還能聽出來進門腳步聲是聞青與。
她帥氣地甩着手柄,在眼鏡裏則是光劍切割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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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最後一個方塊碎掉,眼前出現通關的字眼,喪檸摘下VR眼鏡,甩了甩頭發。
她頭發很順,不管怎麽壓,都不會留下痕跡,又黑又亮,像是做了精油護理。
在家時她不戴美瞳,銀白色的瞳孔,配上蒼白膚色,一眼看過去,确實很像喪屍。
今天的早餐是兩人份。
家政阿姨打掃房間時,也隐約察覺到了,這個家裏多了一個可能是女主人的人。
比如門口鞋架多了幾雙可愛的鯊魚拖鞋,洗衣物時,也有不符合男性審美的睡衣。
餐廳。
喪檸坐沒正形,一只腳踩在地上,另一只腳屈起來踩在木質餐椅邊緣上,她嘴裏咬着裹滿醬汁的煎蛋,嘟囔道:“你最近都不朝我要錢了。”
說完,她沉思了會兒,伸出手沖聞青與比劃,“VR游戲機,游戲手柄,電腦……”
聞青與給她買了不少東西。
逛了那麽多次商場,喪檸對于買賣東西也有了個大概的概念。
聞青與咽下口中的食物,鄭重道:“不一樣。”
“哪不一樣?”喪檸不懂,人類的想法複雜且千奇百怪。
聞青與放下筷子,視線落在喪檸身上,他五官長得好,就是臉上沒什麽表情,極少出現情緒。
他認真道:“我在飼養你。”
喪檸“哦”了一聲,不知道聽沒聽懂,繼續幹飯。
她有個金剛不壞鐵胃,吃什麽都行,不會生病,極大程度上滿足了對美食的需求。
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只要她想,鐵皮桌都能啃出洞來。
早餐過後喪檸回卧室打開“收藏”的櫃子,看裏面的天鵝氣球。
氣球漏了不少氣,已經扁了,飄不起來了,原本好看的天鵝脖子軟塌塌的像大腸,審美在線的喪檸有點嫌棄。
聞青與的收藏櫃,不知何時變成她的了,裏面擺的都是她的東西。
喪檸取出氣球,瞬移到一處沒人的山坡上,在樹底下刨了個坑,把天鵝氣球的屍體埋起來。
“一路走好。”
仔細看的話,旁邊還有一個小土堆,裏面埋的是小狗氣球。
等喪檸回去以後,聞青與已經在電腦房待着了。
說是電腦房,其實電腦只占了十分之一二的位置,更多的是聞青與拼裝的機械物品。
有咔噠咔噠會動的機器人,還有用手指操控的鐵皮車,不得不說聞青與的手是真的巧。
喪檸照着圖紙拼過一個汽車,結果沒一分鐘就不耐煩了,差點把零件變成廢件。
這會兒聞青與正在拼一個小部件,神色專注。
“咕嚕。”一道聲音響起。
聞青與沒在意,頭也沒擡一下,仿佛這時就是天降隕石,都與他無關。
直到他伸手去拿機械潤滑油時,原本放在那裏的小瓶子不見了。
他擡眼環顧四周,沒能找到潤滑油,茫然得像是短路的機械,只在原地打轉。
喪檸若無其事,嘴唇有點反光。
她坐在桌子上,居高臨下望向無助的聞青與,悠然道:“你可以向我求助。”
聞青與:“……”
他沒說話,定睛注視着喪檸油光锃亮的嘴。
好的,破案了。
喪檸看了聞青與好半晌,見他沒有出現別的情緒,有點無趣。變魔術一樣,拿出半瓶機械潤滑油。
“你怎麽都不生氣?”她問。
喪檸唯一一次見聞青與發火,應該算是生氣吧,還是在西餐廳包廂那次。
比起蕭亦經常大吼大叫的,聞青與顯得異常安靜。
就連尚雨萌那種好性子的人,都被喪檸氣過,聞先樂更不用說,有一天在游戲上遇到了,各種說她,把聞青與丢在游戲廳外。
反倒是當事人,不見惱怒。
喪檸又問:“我做什麽你會生氣?”
聞青與想了想,眉頭微蹙,“幹擾我。”
他不喜別人侵入自己的領域,小時候就是這樣,如果強行終止他要做的事,就會變得躁郁。
喪檸:“有人幹擾過你?你怎麽做的?”
聞青與點頭:“有,趕出去。”
聞先樂以前挺吵的,小孩子對什麽都好奇,有一次把他辛苦做的東西弄摔了,他很生氣,一個月沒理聞先樂。
“還有呢?”喪檸繼續問。
聞青與眉宇間浮現出一抹冷淡,說話時有種不近人情的漠然。
“一直和我說話。”
喪檸:“……”
這句話她聽懂了。
呸!壞人類,拐着彎罵她話多。
臨近中午,喪檸和聞青與一起出了門。
聞青與戴着耳機,喪檸則左顧右盼,聽周圍的聲音,談笑聲,交談聲,汽車鳴笛聲,商場音樂聲,街邊叫賣聲……
一切似乎都鮮活起來。
喪檸隐約察覺到,聞青與和其他人類不太一樣。
他不在外面聊天,非說不可的時候,也是用手機打字。
那些人類嘴角是上揚的,聲音是輕快的,他們在笑。
聞青與這些都沒有。
他好像,就只有她。
一個穿着休閑裝,個子一米八左右的男生背着個大書包,視線在人群中不斷搜索着,時不時攔下路人說話。
喪檸好奇地看着他,有一瞬間視線在半空中對上。
那個男生立馬跑過來,手裏拿着一盒中性筆說道:“美女,大學生實習,支持一下呗。”
喪檸眨了眨眼,問他,“什麽意思?”
她停下了腳步,聞青與不得已也跟着停下默不作聲。
男生一聽覺得有戲,解釋道:“我是大三的,做社會實踐,這個筆五塊一支,美女買一盒支持一下呗,就當做好事幫助大學生了。”
喪檸看了眼他手裏的中性筆,一盒二十支,一百塊。
價格倒不是重點,重點是喪檸在超市時見到過,二塊五一支。
她将方圓十幾米人的對話聲全部收入耳中,分析篩選出和中性筆有關的對話。
“帥哥,支持一下大學生創業……”
“買一盒吧,當做好事了。”
十幾米內,有四個人,和眼前這個人類,說着同樣的話。
有人臉皮薄被拉着說話,不好意思拒絕,買了幾支筆。
喪檸沉默片刻,指着男生的筆說道:“你二手出售,價格應該打折,為什麽要漲價?”
男生被拆穿臉上一紅,眉頭皺起,語氣不太好道:“你這人,不買就不買,亂說什麽呢?看不起大學生嗎?”
喪檸眨了眨眼,不明白他生氣的原因。
二手打折這是聞青與教她的,她不認為聞青與會騙自己,那就是眼前這個人類在說謊。
想到這,喪檸表情一沉,“你騙我?”
男生惱羞成怒,音量拔高,“你就算不願意幫忙,也用不着诋毀人吧!”
空氣似乎凝滞了一瞬,不少人投來看戲的目光。
“我明碼實價的,又沒逼你買,要不是這東西和畢業成績挂鈎,誰願意在這受氣……”男生自顧自道俨然一副弱勢群體模樣,相較之下表情兇狠的喪檸看起來有些咄咄逼人。
說着說着,男生忽然看向了從始至終沒有發言的聞青與。
有很多男人好面子,不願意在外面“丢臉”。
男生擡手抓住了聞青與的胳膊,“帥哥,你一直在旁邊,講道理到底是誰……”
喪檸聽到了聞青與呼吸突然加劇的聲音。
他全身僵硬,一動也不動,目光沒有聚焦般,仿若在暴風中無力對抗風浪的脆弱船只,搖搖欲墜随時會沉沒。
他迷惘地看向身邊的喪檸,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喪檸被那一眼看得晃神。
手腕上的腕帶有紅光閃過,下一瞬,她一把拉開男生的手,然後将聞青與護在身後,板着臉,明顯不怎麽高興。
男生看不清發生了什麽,只覺眼前一花,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
站穩後,他也回過神來,指着喪檸吼道:“你幹什麽?”
這一嗓子吸引了許多異樣的目光。
喪檸眉頭皺得死緊,沒有回答男生,而是冷聲道:“誰準你碰他了?”
“你有病吧!”男生罵了一句,下意識上前推搡了一下,不曾想對方竟然沒被他推動。
喪檸擡手看了眼腕帶,上面的紅光越發刺眼,隐隐可見白色的流光順着腕帶攀上她的手臂。
她記得這個白光,能強行帶她瞬移。
喪檸咬了咬牙,将手指伸進腕帶縫隙裏,用力一扯,那腕帶釋放出保護電流,緊接着不堪重負,徹底斷裂報廢。
她把腕帶摔在地上,惡狠狠地看向男生,“你找死!”
“媽的,你特麽……”
男生話還沒說完,喪檸的拳頭就落下去了。
跟着“砰”一聲,男生來不及震驚對方怎麽敢動手,甚至能把自己打趴下,人已經躺在地上了。
旁邊的人被這動靜吓了一跳,先是安靜兩秒,而後驚呼出聲:
“卧槽,這小姐姐太猛了。”
“誰去攔一下,我報警了……”
小喪屍有沈斯年用特殊手段看着,想必不會出大事,蕭亦享受着難得的安逸。
別說,一開始是有點舍不得,但時間久了,還是很爽的。
此時蕭亦正在參加宴會,吃喝玩樂,完美融入人類的社交圈,時不時和旁邊的人攀談幾句。電話突然響起,是沈斯年打來的。
無非是關心下他的狀态,需不需要血飲。
蕭亦随便應了幾聲,表示自己沒事。
那邊沈斯年頓了一下,忽地問道:“你心情好像不錯?”
蕭亦道:“你不給我打電話,我心情能更好。”
他知道沈斯年是那種說什麽都不會惱怒的性子,一般這種人,要麽真的沒心沒肺,要麽城府極深,沈斯年顯然是後者。
和他說話,不用客氣。
那邊沈斯年默了兩秒,才悠悠道:“那祝你天天開心,每天好心情。”
挂了電話,蕭亦總感覺哪裏怪怪的,沈斯年會那麽好心祝福他?不知為何,他從那兩句話聽出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
不等蕭亦細想,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他臉色瞬間一沉。
“你好,這裏是A市南街派出所,喪檸的監護人嗎?她在商場打架鬥毆,現在人在我們這邊……”
蕭亦:“……”
說好的事不過三呢?
你大爺的,第幾次進派出所了!
南街派出所。
此刻喪檸和男生在調解室面對面坐着,聞青與在外面。
只見男生鼻青臉腫,鼻孔裏還塞着紙團,正在和警察哭訴喪檸的罪行,“我就是在賣東西,她不買還诋毀,我和她理論兩句,她就動手打我……”
喪檸跷着二郎腿,雙手環胸,臉色陰沉,“調解個p,我就打你了!”
“警察叔叔,你看她什麽态度。”男生瞧喪檸嚣張的樣子,氣得渾身發抖,用手指着她。
喪檸眼神一冷,“指我?”
被喪檸這一眼瞪得,男生臉上的傷又開始疼,把手縮了回去。
負責調解的警員:“……”
說實話,能被一女生打成這樣,還打哭了,挺好笑的,但他們有職業素養,一般不會笑。
“是你先動手的。”喪檸不服氣,“你欺負一個柔弱可憐不敢還手的人,你個垃圾人,廢物,傻逼……”
喪檸自從推塔游戲等級升到了能文字交流以後,學了不少新詞,眼下正好有了用武之地,此時不輸出更待何時?
眼見着喪檸越罵越髒,警察幹咳了兩聲,擡手拍拍桌子。
男生冷笑一聲,“調解不可能,我不接受。”
喪檸一聽,氣笑了,“我怕你?”
警察:“……”
怎麽說呢,你倆好像都挺勇。
“你什麽意思?在警局還要動手是嗎?來啊,你不是要打死我嗎?有種你打死我!”男生激動地梗着脖子。
喪檸猛地站起身,一腳踹在桌子上,即使收斂着力氣,也将桌子踹出去半米遠。
那男生似沒想到喪檸膽子這麽大,猝不及防被撞到,身子後仰過去,連帶着凳子一起摔倒。
警察小哥都看懵了,他們這個調解桌,是釘死的,為了避免出現争執打起來的情況,寬度設計成了常人夠不到的長度。
她踹動了?
她居然踹動了!
警察小哥愣了一秒才回神去扶地上的男生,“你怎麽樣?有沒有事?”
喪檸揚了揚下巴,“廢物,算你命好。”
她現在有殺心,但沒之前那麽重,尤其是在和人類相處過以後。說不上來,可能被聞青與傳染的,脾氣都好了吧。
“你閉嘴!”警察小哥忍無可忍吼了一嗓子。
喪檸一怔,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你兇我?”
警察小哥:“……”
喪檸伸手指地上的男生,聲音帶點委屈:“你不罵他,你兇我,你好壞不分,我讨厭你。”
警察小哥:“……”
他突然有些懷疑這個女生的精神狀态。
靜默持續了很久,直到另一名警察回來了,疑惑道:“怎麽了這是?”
話落,他一擡眼就看到了義憤填膺的喪檸,“又是你,這次因為什麽進來了?”
喪檸生氣中,不想理人,冷哼了一聲別過頭。
還是先前的警察小哥解釋了一番。
那名認識喪檸的警察了然,沖喪檸揮了揮手,“還是之前的地方,你去等人來領,行嗎?”
喪檸對于他的态度還算滿意,點點頭,大大方方地推門出去了。
“诶你怎麽……”
那名警察嘆了口氣,“你們和精神有問題的人講道理?等她監護人來吧,和她說不通的。”
喪檸出去就看到了坐在外面的聞青與,他擡起有些濕潤的眼睛,張了張口,沒有出聲。
“你疼不疼?”喪檸連忙過去坐到他旁邊,去扯他的袖子。
明明就在自己身邊,卻還是讓人類傷到了小可憐。那個人類就是看小可憐好欺負,才先對他出手的。
喪檸輕挽起聞青與的袖子,接着是襯衣袖口,露出一小截手臂,沒什麽事,就是拉扯時紅了一塊。
她用手碰了碰紅色的位置。
溫度要比沒紅的地方熱一些,人類受這種傷似乎都是熱的,流血也是。
“我……沒事。”聞青與低道,“人太多,你打架,我不喜歡。”
“小可憐……”喪檸呆呆地看着聞青與。
她不懂,生氣不舒服就是要發洩出來,哭喊大叫摔東西什麽都好。
為什麽有人被傷害都不生氣的啊!
被放鴿子等27個小時,無緣無故脖子被抓傷,總是妥協遷就他人的無理取鬧。
聞青與緩緩擡手,輕摸了下喪檸的腦袋,“沒事。”
喪檸搖頭。
才不是沒事。
聞青與不會哄人,養小喪屍明顯和養貓不同,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把笑當成好看,這樣,你是不是能開心一些?”
話落,他略顯蒼白的臉上竟然綻開一抹笑容,就像是能沖破迷霧的光,直接觸碰到人的靈魂。
聞青與問:“喜歡?”
喪檸表情一呆,從派出所跑了。
有警察發現了喪檸“畏罪潛逃”的行為,連忙起身追出去,“別跑——”
剛說完兩個字,喪檸就回來了,追過來的警察有點無語,不過也聽說了她的病情,只說了她兩句別亂跑。
喪檸不可以在人類面前用能力,只能出門在用。
她重新坐到聞青與旁邊,攤開右手,手上是一大把巧克力。
“給你。”
聞青與默然不語,一瞬不瞬看着巧克力。
能看出來,喪檸抓得很匆忙,大概是從家裏零食箱裏拿的,手上滿滿的,快要溢出來。
“甜食會讓人類心情變好。”喪檸歪了歪頭,笑容真誠。
“喪檸。”聞青與低聲叫她的名字。
他經常這樣,一旦遇上無法理解的情緒,就喚她,仿佛這樣就能将他和她的世界建立上連接點。
有哪裏開始變得不正常。
聞青與微微阖眼,臉上閃過類似負疚的表情,“我不吃甜食。”
換作是別人,欣喜滿懷期待地分享,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會失落吧。
“對不起,讓你……”
“你不吃我把你嘴掰開塞進去。”喪檸兇巴巴道。
聞青與:“……”
又正常了。
聞青與接過一塊巧克力,撕開包裝放到嘴裏。
甜到發膩的味道充斥在口腔。
這種甜食,能刺激分泌多巴胺,讓人愉悅快樂,同時減少焦躁的情緒。
聞青與靜默地凝視着喪檸,清晰地感受到胸腔處蔓延開來一種異樣的感覺。
他不能明确辨別。
偏偏這時,喪檸又笑着問他。
“好吃嗎?”
不字到了嘴邊,聞青與沒有說出來,選擇默認。
說不的話,小喪屍會失望。
他不擅長說謊,但擅長不言來滿足他人的期許。
一直以來都是這麽做的,只是聞青與隐約察覺到,對喪檸的不言語,和對其他人的不言語,有哪裏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