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位面管理局。
“安隊,我發現了兩個死者之間的共同點。”
死者是人類,屍體被警方帶走了,他們查人,位面管理局查怪,算是各司其職。
安竹看了眼在機器裏躺平的喪檸,示意夏露把資料發給自己,她在這裏看着喪檸。
很快腕帶上就傳來了這次事件的詳細資料。
網吧老板,男性,有點小錢,是個暴發戶,十分貪財吝啬,經常坑騙大學生兼職打工。父母健在,有妻子,沒有孩子,多年前曾投資參與過一個名為CTL的項目,這個項目進行到後期似乎失敗了。
另一位死者是名女性,被診斷為孤獨症譜系障礙。離奇的是,在她朋友的言論中表明,她說話行為等等,一切正常,直到那天意外身亡。
兩個死者皆無明顯外傷,都是突發性死亡。
安竹快速閱讀完信息,眉頭皺了皺,用通訊器發出疑問,“為什麽關于CTL的資料這麽少?”
通訊器裏傳來夏露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糾結,“安隊,要不別查了……”
安竹沉默了好半晌沒有說話,想不明白夏露為何會突然說出這種話。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腕帶投出的虛拟屏幕上,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上面赫然寫着CTL,情感培育。
那名女性接受過治療,然後被“治好”了。安竹對那個病有所了解,以目前的醫療手段來看,最多是幹預,讓情況有所好轉,完全治愈變得和正常人一樣,這不可能。
檢查報告中更是寫到,她的身體和大腦,被“更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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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可能,她早就不是她了。
大概就像靈異小說中被奪舍一樣。
CTL在中間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兇手有極大可能就在其中。
不知過了多久,通訊器裏再次響起夏露的聲音,“CTL有關的人,全死了,資料也被銷毀了,被處理得這麽幹淨,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安竹能聽懂夏露的意思,默了兩秒,問:“有告訴其他人嗎?”
夏露:“沒有。”
安竹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在身上,讓她喘不上來氣。
夏露就差直接說位面管理局裏有“內鬼”幫助兇手了。
只要是存在過的,位面管理局資料庫都會有數據,怎麽可能因為一個公司沒了,就什麽都沒了。更不要說相關人員全死了,這和滅口有什麽區別?
做得幹淨利落,簡直就像多年前那件事一樣,不留痕跡。
安竹用力咬了咬牙,用手背擋住眼睛,不想讓人看出自己的異常。
可她越是想冷靜下來,那些畫面越是在腦海裏浮現出來,斷斷續續的如夢魇般死咬着她不放。
“你在難過嗎?”
喪檸的聲音猝不及防在耳邊響起,安竹下意識放下手看過去。
只見喪檸懶洋洋歪靠在牆上,雙手還戴着檢測用的帶子,看安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戲一樣。
安竹臉色不太對勁,死盯着喪檸沒有說話。
下一瞬,喪檸忽然擡手在她腦袋上輕拍。
安竹無法理解她這奇怪的行為,強行壓着情緒,聲音染上一抹不易察覺的顫音,“你能告訴我,為什麽知道我的血特殊嗎?或者說,你有沒有見過其他像我這樣的人類。”
喪檸歪了歪頭,用手拽拽安竹的馬尾辮,語氣平淡:“沒見過。”
她向來不屑說謊,沒見過就是沒見過,至于為什麽知道,她也說不上來,類似于一種本能,看到了就知道了。
比如貓會挖坑埋屎,狗會到處标記氣味一樣。
喪檸看到安竹,就知曉她的血液特殊,至少對于吸血鬼來說,是大補之物,能彌補很多先天性的殘疾。
安竹別過頭,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她想自己剛才一定是瘋了,居然想在喪檸這查出線索。
下一秒,她的臉上感受到一抹涼意,緊接着被用力拉扯揉捏得變形,聲音都變了音,“喪檸,你幹什麽?”
喪檸“哦”了一聲,認真道:“你剛才不好看,我幫你變好看。”
說着,她用爪子揉搓安竹常年嚴肅的臉,直到把人家臉掐得通紅微微發腫,才滿意地松開手。
喪檸咧嘴笑道:“要對我心懷感恩哦。”
安竹:“……”
喪檸的情況特殊,上報之後只收到“待定”兩個字,不過她必須接受監視才行。
“我不喜歡監視。”喪檸皺眉。
安竹想了想,“你的能力很強,監視是向大家展示你的強大。”
喪檸又問:“什麽意思?”
安竹見她态度有所松動,想起她愛打游戲,低頭在腕帶上點了幾下,一個游戲主播出現在面前。
伴随着主播華麗的操作,彈幕區不少人扣6。
安竹伸手指了指屏幕,“你看,他就是在向人展現自己的能力。”
理是那麽個理,就是有哪裏不太對勁。
喪檸變臉一樣,笑容瞬間就回來了,“行吧,既然你如此懇求我,就勉為其難讓你們看看我的實力。”
安竹:“……”
真的好騙。
她能活到現在應該也挺不容易吧?
說是監視,其實就是給喪檸手腕上戴個檢測腕帶,比警報器要更為準确一些,一旦檢測到喪檸有傷人舉動,就會被傳送到無人區。
這也算是對普通人類的一種保障手段了,畢竟喪檸确實危險。
出于隐私考慮,腕帶并不會像監控那般,能記錄喪檸的一言一行,畢竟不是監管犯人。安竹也把之前的設備回收了。
看着喪檸好奇地打量腕帶,安竹教了她一些腕帶的使用方法,能當電話用聯系人,也能當小型空間儲存一些東西,還有很多其他的功能,可靈活使用。
安竹囑咐道:“你在游戲廳做的事,我看過了,下次不要在人類面前那樣做。”
喪檸不解,“為什麽?”
安竹抿了抿嘴,“夏露,你來解釋。”
糊弄怪物什麽的,她不擅長,擔心自己的口才說服不了喪檸。
“我嗎?”一直看數據的夏露愣了一下,她面前有一整面牆的屏幕,每個上面都是不同的數據,看得人眼花缭亂的。
夏露不僅能看完,還能抽空說話,故作正經地咳嗽了兩聲,“對于你這種牛比的怪物來說,可能不懂弱小的生物有多膽小,你要是不控制住自己的行為,會吓到很多人的。”
喪檸想起經常發抖的聞青與,覺得夏露說的有道理。
人類确實會怕她。
可仔細想過之後,喪檸又覺得不對,“我管他們怕不怕幹什麽?”
夏露一噎,被喪檸看得後背發毛,“要是大家都怕你,就不敢和你親近,交不到朋友了……”
夏露不确定這個說法是否能說服喪檸,現在喪檸沒人殺得死,就那一大串異常的數據,關着的怪物加起來都沒她一個多。
選擇權從始至終都在喪檸手上,這就是事實。
想殺喪檸?那得神來吧。
不過就現在來看,喪檸是不會為人死而感覺到愧疚難過的,在她身上,幾乎沒有感情這種東西的存在。
但是根據資料顯示,喪檸會交朋友,和幾個人類關系都不錯。
從“朋友”上下手,應該能有些效果。
夏露繼續勸說,“人是一種很複雜的生物,一時的武力鎮壓,可能會讓他們畏懼聽你的,這種關系不穩定,也長久不了。”
“不信的話,你可以看看歷史,暴政之下必有叛亂。”
喪檸“啧”了一聲,對此不屑一顧,“那就全殺了。”
夏露發現講道理講不通,轉換方向,“人要是死光了,誰給你做好吃的?怎麽看動物世界?還有你玩的游戲,就再也玩不了了。”
喪檸愣住了,好半晌才道:“這可真糟糕。”
其實她壓根不懂暴政是啥,歷史又是什麽。大概就是誰說的多,誰說的對吧,喪檸勉強答應了。反正她現在的目标也不是殺人,而是先把游戲段位打上去。
怎麽也要上個王者,再去Survive練級,找回場子來。
喪檸亂七八糟想了一下,忽然問夏露,“什麽樣的關系是長久?”
夏露“呃”了一聲,“這個很重要嗎?”
她胡扯的啊,哪裏說得出來。
結果喪檸對着她點點頭,一副不虛心但求教的樣子。
夏露思索片刻,小聲道:“就人類來說,父母陪伴,戀愛孩子,我的話,可能戀愛會長久一點?不過也有很多不婚族,跟閨蜜好朋友一起。”
喪檸不解,“戀愛?閨蜜?”
她沒父母,這個直接pass掉,那就只剩下後面的兩個了。
夏露嘆了口氣,說實話,聊天下來,喪檸雖然會語出驚人,但總的來說,性格還算不錯。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得出這樣的結論,就感覺喪檸什麽都不懂,換成人類來看,她的人生就是剛開始。
像個性格被養歪的小孩,需要有人來糾正她的世界觀。
夏露沖喪檸笑了笑,給她解釋,“戀愛就是,你喜歡的,他也喜歡你,願意永遠和你在一起,不離不棄,閨蜜是無話不談的好友。”
喪檸聽得半知半解,大大的眼睛,寫着大大的疑惑。
見狀,夏露左右看了看,确定沒人注意到她們,安竹也去忙了,湊到喪檸耳邊小聲道:“沒事,我給你弄點戀愛小說看看,你就懂了。”
說着,她指了指腕帶,和喪檸加了個好友。
“說不定你真能找到真命天子呢,不過你最好別找人戀愛,找怪物吧。”
喪檸經典提問,“為什麽?”
夏露無奈道:“人是活不久的。”
喪檸現在沒什麽情感,但保不準以後不會有。怪物活的時間要比人類多得多,她們有的是時間去慢慢學習。
倘若真對人類有了情感,那個人死了,喪檸會變成怎樣一個狀态,沒人知道。
戀愛當中,後死的那個最痛苦,喪檸能活多久?幾十年?幾百年?上千年?
對比之下,人類确實活不久。
檢測腕帶戴了,喪檸也答應不随便傷人搞破壞,位面管理局自然沒有關她的理由了。
夏露沖喪檸擺擺手,“你可以回去了,拜拜。”
喪檸沒動。
夏露表情有點僵硬,“你不是會瞬移嗎,直接回去就行,這次不會把你送無人區了。”
喪檸眨了眨眼,還是沒動。
又過去幾分鐘,夏露鼓起勇氣問喪檸,“是有什麽不回去的理由嗎?”
喪檸一本正經道:“我不認路。”
夏露:“……?”
不認路?那之前嗖嗖嗖瞬移的是誰?
喪檸試圖和夏露解釋自己瞬移的事,奈何她用詞多處錯誤,說了好半天夏露才明白。
喪檸的瞬移無目的地時,有随機性,她可能也不知道自己會跑到哪去。舉例:小巷子瞬移,一睜眼就到別的馬路上了,還差點被車撞到。
有目的地,就是像開車安裝導航一樣,照着地圖瞬移。
但是位面管理局的具體位置,喪檸并不知道,手機數據信號又被屏蔽,不能定位,自然就回不去了。
喪檸原本也可以通過特殊氣息和标記,定位回去,可是位面管理局,不是普通的地方,甚至連她的标記都找不到了。
在這方面,位面管理局算是贏過喪檸了,夏露卻沒多高興。
呵,挺大一管理局,只能把人家“信號屏蔽”,好驕傲哦!
夏露認命地在鍵盤上敲了幾下,輸入喪檸腕帶的編號,将她送了回去。
喪檸沒有時間觀念,大概兩三秒左右吧,她就站在了熟悉的別墅外。
陽光正好,照在她身上,顯得皮膚愈發蒼白。沒有過多停留,她感知到聞青與的位置,瞬移過去。
“聞青與!”
與此同時,恢複信號的手機響個不停,一個又一個消息跳了出來,瘋狂震動。
想象中狗狗見到主人興奮地搖尾巴,撲過來的場景并沒有出現。
聞青與擡眼看向喪檸,沒有應聲。他坐在陽臺邊的沙發上,陽光透過玻璃,打下細碎斑駁的光影,讓他本就冷白的肌膚,透着幾分病弱感。
他微側過臉,眼神略顯迷惘地注視着喪檸。
喪檸習慣了他經常不回話。
小可憐耳朵不好,聽力不行,她大度,原諒他的無禮了。
喪檸走過去坐到圓形茶幾上,一條腿屈起踩在茶幾邊緣,另一條腿自然下垂,開心地晃啊晃。
她彎腰把手舉到聞青與面前,“诶你看,這可是強大的象征,我有你沒有,嘿嘿……”
聞青與抿着唇沒說話,一瞬不瞬地看她。
喪檸提高了音量,再次炫耀求誇獎,“你看,是不是很厲害?”
聞青與別開眼,手指輕輕在沙發扶手上點動着,聲音有些發啞,“27。”
“什麽27?”喪檸沒聽懂。
“他說的應該是你遲到了27個小時。”一道溫和的男聲緩緩響起,聲音的主人手裏捏着一顆水晶軸。
喪檸在聽到聲音的瞬間,整個僵住了,緩緩轉動頭部,看過去。
只見沈斯年穿着白色大褂,裏面是件普通的白襯衫,他戴了個副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沈斯年随手拍了拍衣袖,微不可見的有淺色鱗粉灑落,似絢麗的流光。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捉迷藏’的話,總是會輸。”他聲音柔和平緩,像是在哄小孩子。
喪檸咬了咬牙,手肘支在膝蓋上做托腮狀,“我好像說過,再看見你,就會殺了你。”
沈斯年挑了挑眉,“你在鬧什麽脾氣?”
喪檸“哼”了一聲沒理沈斯年,一把抓住聞青與的手,想要先把他送出去。
卻不曾想,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子憑空出現,雙手死摟住喪檸的脖子,雙腳更是纏在了她的腰上。
與此同時,白色的鱗粉灑了喪檸滿身。
“姐姐總是這麽任性。”女孩輕聲道,說完以後,從喪檸身上跳下來,一個滑行穩穩站在沈斯年身旁。
她一頭白色齊耳短發,雙目半阖,仔細看的話,能發現臉上有許多白色的絨毛。她身後有一對巨大形似蝴蝶的翅膀,上面點綴着無數尖利的鱗片。
沈斯年贊賞地看了看女孩,擡手摸摸她的腦袋,“幹得不錯。”
女孩面上沒有表情,耳朵卻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翅膀尖輕顫了顫。
喪檸看着眼前父慈女孝的一幕,抓狂了。
“啊啊啊幻蝶你又到處撒粉!”
她嘶吼着拍打身上的鱗粉,臉上寫滿了嫌棄。
幻蝶,無法完全拟人态,身上的鱗粉有很多功效,迷暈,隐藏氣息,追蹤,甚至是毒殺。
喪檸自然是不怕毒殺什麽的,就是沾上了粉,不可避免地就要洗澡。
以前,她不洗澡時,沈斯年就常讓幻蝶往她身上撒粉。喪檸身體有自我清潔的能力,卻只是內部幹淨,表面如果沾上這種東西,是無法清理的。
每次都被逼得去洗澡,別提多痛苦了。
眼瞅着喪檸被氣得直跳腳,沈斯年忍不住笑彎了眼。
逗小喪屍,可太有意思了。
不過他也沒忘了正事,正了正神色,嚴肅道:“蕭亦就是太慣着你了,才讓你越來越無法無天。”
喪檸對此置若罔聞,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的,繼續拍打衣服,嘗試把鱗粉清理幹淨。
“不到一周,進了兩次派出所,離家出走三次,甚至被位面管理局抓了,拍碎價值幾萬的家具,弄斷蕭亦胳膊兩次,砸電腦一次,弄壞游戲機器一次……”
沈斯年細細數着喪檸的每一條罪行,旁邊的幻蝶板着小臉附和道:“姐姐好過分。”
喪檸一聽,就要拍桌子反駁,在沈斯年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停住手。
“你亂說,蕭亦胳膊只斷了一次!”
沈斯年淡淡道:“在網吧,你要殺人,蕭亦攔着你受傷了。”
喪檸愣了愣,回想起當時的場景,蕭亦好像确實被她傷到了。
沈斯年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想起來了,繼續道:“你就沒發現嗎,從你出去以後,一直在不斷傷害周圍的人,也怪我,沒有教好你。”
喪檸緘默不語,掃了眼面無表情的聞青與,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腕帶。
夏露的話就在耳邊,她如自己所想的那樣,人類會畏懼她,因她而哭泣發抖。
可為什麽,好像沒有那麽開心?
好奇怪,不是說,喪屍是沒有感情和人性的,只要不停殺戮,開疆拓土,就可以了嗎?
為什麽,一切都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離家出走後,喪檸才知道,有播放畫面的黑盒子,有讓屍熱血沸騰的游戲,有商場超市好多吃的……
人類世界遠比認知中的更加精彩複雜。
喪檸突然把手伸進褲兜裏掏了掏,尚雨萌給她的小狗氣球,不知何時已經沒氣了,變得扁扁的。
是什麽時候壞掉的?
喪檸想不起來,她向來随心所欲,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了,也許是在無人區和別的怪物打架時弄壞了。
她不知道的是,就算系得再緊的氣球,也還是會有縫隙跑氣的。這也是為什麽放得好好的氣球,隔一段時間就會變扁沒氣了的原因。
她只看見了自己又弄壞了東西。
沈斯年的聲音再次響起,“跟我回去。”
說着,他朝喪檸走過去,擡手想要抓喪檸。
下一瞬,喪檸好似回過神來般,驟然後退拉開距離,身體已然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如野獸般張開嘴露出四顆尖銳的獠牙。
“我會咬碎你的脖子。”喪檸冷聲道,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殺意。
她滿目戾氣,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沈斯年。
沈斯年停下腳步,當着喪檸的面從口袋裏拿出一部手機,屏幕上是正在通話的圖标,備注是“小蝙蝠”。
他對着電話輕聲道:“聽到了吧。”
那邊的蕭亦緘默不語。
良久後,他緩緩道:“聽到什麽,你故意激怒喪檸嗎?是,她有傷人的危險性這不可否認,你帶她回去能做什麽?永遠關在你那個破實驗室裏嗎?”
“你應該讓她見到更多的人,她才會知道怎麽和人相處。”
沈斯年表情有些複雜,他沉默片刻,才道:“蕭亦,你魔怔了嗎?”
蕭亦被說的一懵,“什麽?”
“你說的情況,完全是出于非人類生物的角度,這可能和你本身也不是人類有關,你會為喪檸考慮,你希望她變好,你想她和人類和平共處。”沈斯年忽然笑了。
“可蕭亦,你有沒有為人類考慮過?”
一句話,蕭亦感覺遍體生涼。
沈斯年語氣始終是平和的,似乎不會有什麽會激怒他,面對危險的喪檸時,也是一副玩弄的姿态。
他的話,讓蕭亦一句辯解的字都吐不出來。
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沈斯年斂了斂笑意,正言厲色道:“喪檸已經殺人了,蕭亦你知道嗎?”
“你說什麽?”
小喪屍負責擺爛玩樂,燒腦劇情留給男主和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