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蝙蝠喊我爸

第62章 探望

探望

豪車一路駛向阿卡姆瘋人院，托馬斯的哥譚有很多地方與布魯斯的不一樣，但阿卡姆瘋人院的位置沒變。也僅僅只是位置沒變了，到達地點後，布魯斯一萬個确定，這座瘋人院是真的用來關押瘋子的，沒有那些人才超反。

看看，圍欄上沒有布通電尖刺，門口沒有裝備齊全的巡邏人員，透過圍欄能看見坐在輪椅上被護工推出來透風曬太陽的普通病人，護工們的打扮也很日常，不用擔心曬太陽的病人忽然變身超反大殺四方，一切細節都顯示這是沒有被超反暴打過的青春版阿卡姆瘋人院。

真好，能看見不需要“阿卡姆瘋人院”的哥譚真是太好了。

布魯斯的心情往上調一度，思考自己回去後努努力，争取讓自己世界的阿卡姆也變成這種平靜祥和的樣子。

下車辦手續，對瘋人院大廳的工作人員：“人員兩位，探望托馬斯·韋恩，謝謝。”

工作人員找低頭找資料：“托馬斯……韋恩，昨天進來的，妻子瑪莎·韋恩制定了為期一個月的治療時間，沒有規定不能探望，emm，你們是誰？”

這個問題有點難住了布魯斯，想了想實話實說：“布魯斯·韋恩，托馬斯是我父親，這是傑森·托德，我們都是親屬。”

很尋常的回話，結果工作人員露出不愉快的表情：“編瞎話也要有個限度，全哥譚都知道托馬斯·韋恩孤身一人，他兒子早死了，也沒有其他親屬。”

布魯斯凝視工作人員的眼睛，嘴唇微微張開，露出些許茫然，喉嚨裏擠出難以置信的聲音：“孤身一人？沒有其他親屬？”

工作人員比布魯斯更茫然，狐疑盯着他看：“外地人？”

傑森出來打圓場，說話同時遞鈔票：“他剛到哥譚，不清楚情況（真是詭異中透着真相的奇怪話），不過他确實是托馬斯的親屬，不信看這張臉。”

“明白了。”工作人員仔細打量布魯斯的外貌，與托馬斯極為相似的面容騙不了人，恍然大悟點頭，“私生子，早說嘛，沒必要冒充死去的布魯斯·韋恩，那個闊佬聽見了會生氣。”

利落辦手續，以撞見豪門八卦現場于是來都來了湊個心态說：“我們一直在猜韋恩的財産最後會由誰來繼承，小哥你的臉看上去勝率很大，我看好你。”

布魯斯稍微睜大眼睛，點點頭，肩膀垮掉，一副被你識破的樣子，露出鄉下小子進城姿态，一秒入戲，“先生，您怎麽看出來的。”

“猜的，現在是你自己說出來的，哈哈。”人總是願意相信自己腦補出來的事務，工作人員辦好手續，叫來專門的同事帶兩人去探望闊佬。

“湯米，帶他們去見托馬斯·韋恩。”

三人在阿卡姆瘋人院走廊中穿梭，越走越往裏。傑森一言不發，表情低沉。阿卡姆瘋人院、不為人知的底層，相同的地點相同的建築，很難不讓人想起什麽。就算戰勝了心理陰影，看些這些熟悉的倒黴玩意也笑不出來。

布魯斯察覺對傑森的情緒，放慢腳步落後帶路的工作人員幾步，在傑森身邊壓低聲音，一半是詢問，一半是轉移他的注意力：“傑森，韋恩家發生了什麽。”

傑森雙手交疊在腦後，看看周圍陌生又熟悉的阿卡姆瘋人院布景，心裏升起無限的地獄笑話，嗤笑：“發生了什麽，偵探先生，你分析不出來嗎。要不要我告訴你，我來的第一天就帶着鮮花去你墓碑前祭拜，老實說，看着你在墓碑下安眠的感覺還不賴。”

瞎話張口就來，來的第一天被托馬斯送進醫院急救，之後塞治療倉。至于去布魯斯的墓碑前祭拜，更是完全沒有的事。傑森分得清誰是誰，不會把負面情緒轉移到一個孩子身上，而且，放狠話時放得很開心，真到了布魯斯·韋恩的墓碑前誰知道會是什麽情緒。

感情經不起試探，這個世界韋恩家已經有了兩個瘋子，沒必要再多一個。

布魯斯被傑森的地獄低語噎得說不出話來，本人親耳聽見以自己為主角的地獄笑話，這感受實在難以形容。

從傑森這裏估計是套不出話來，就算套也是地獄笑話。布魯斯自認為對韋恩家地獄笑話有足夠的防禦力，但防禦力高不代表會主動去聽。

再則，傑森的情緒經過這番打岔之後，看得出來沒有那樣陰沉，很好，目的達到。布魯斯戴好鄉下私生子來城裏争奪遺産人設，向工作人員套話。

“sir，我剛到哥譚，不太清楚情況，韋恩先生是個什麽樣的人？”

工作人員的評價出乎意料，他漫不經心的說：“瘋瘋癫癫的闊佬。”

沉默。

布魯斯做蝙蝠俠時經常聽小醜或者超反們說他是瘋子，“打扮成蝙蝠的人是最大的瘋子，哈哈哈。”然而那時候不論對方說什麽，蝙蝠俠都可以當耳邊風，随便你們怎麽說，越猖狂越顯得你們無力，洗幹淨脖子等我送你們去阿卡姆。

現在，不是超反，不是罪犯，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在一場普通閑聊中以輕松唠嗑的語氣說托馬斯·韋恩是瘋瘋癫癫的闊佬。

不贊同，不高興。

布魯斯眯起眼睛，心裏默念瘋癫這個單詞，然後順着呼吸把單詞吐出去，他不認同。托馬斯不是瘋子，他只是托馬斯·韋恩，不應該被扣上任何貶義形容詞，名詞也不行。

工作人員把布魯斯的沉默當做善意的傾聽，打開話頭聊八卦，前往最深病房的路有點遠，行走過程中一點交流都不帶在瘋人院這個背景下顯得陰森森的，聊點富豪的八卦正好緩和氣氛。

“以前的托馬斯很不錯，那時候我記得韋恩集團的福利很好，狗屎，年年說會恢複福利，年年都沒有，全是大餅，沒有一點實際。”聊八卦之前，工作人員先痛罵一分鐘韋恩集團從慈善好企業變成冰冷資本家。

口吐芬芳發洩完情緒，感慨：“當初小布魯斯要是不死就好了，那樣韋恩集團還能繼續保持福利，我也能輕松些。”抱怨家庭開支生活不易兩分鐘。

布魯斯、死，這兩個單詞放在一起，蝙蝠俠的心情相當荒謬，年輕時也想過，如果當初活下來的是父母會是什麽樣子。

人對沒經歷的事情會有不切實際的美化，在布魯斯想象中，失去孩子的父母确實會悲傷一段時間，但是他們一定比自己更容易放下，會有新的孩子，在時間和愛的作用下磕磕絆絆走向新生活。

是的，爸爸媽媽比孩子強，他們會好好活着。

現在，布魯斯明白了，自己的臆想大錯特錯。

殺人的蝙蝠，混亂的小醜，上帝也許真的憎恨韋恩家。

工作人員抱怨完畢，絮叨哥譚人給托馬斯·韋恩編造的那些奇怪劇情，什麽跑去北極跑去沙漠送死，什麽怎麽還不冒幾個私生子大戰三百回合搶財産。

哦，不好意思，你就是傳說中的私生子，失敬失敬。

話題又跑開了，打開一扇鐵門，盡頭就是看守托馬斯·韋恩的病房，快要見到正主，他終于停下話頭。

掏鑰匙開門，開門前叫喊：“韋恩，家屬探望。”

推門，愣住，裏面空無一人，號稱阿卡姆瘋人院最嚴密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的病房，連看住人一整天都沒做到。

托馬斯：我說過，最遲明天早上我就能出去。蝙蝠，無所不能.jpg

工作人員慌慌張張的喊其他人來調查情況，整個阿卡姆頓時亂起來。

這種場面，布魯斯見過，一般來說，只有重大超反跑路阿卡姆才會如此混亂。現在，跑到的不是超反，只是一只蝙蝠，熟悉的混亂情況，陌生的事情原因，要多荒謬有多荒謬。

精神有些恍惚走出阿卡姆瘋人院，布魯斯在駕駛位上坐了很久，久到傑森以為是不是該講點笑話逗一下蝙蝠。

布魯斯微不可查嘆氣，點火，開車。

傑森：“去哪？”你老父不見了，你不找找？

“韋恩莊園，監控設備、超人（的超能力）。”不論是找人還是思考人生，回家都是最好的選擇。世界的異同點，再慢慢調查。

車子和來時一樣，返回韋恩莊園。

莊園裏的智能ai以投影形态出現，說：“你們回來了，托馬斯在蝙蝠洞等你們。”

雙方錯過了，導致互相找不到人。

蝙蝠洞，布魯斯想旁敲側擊向托馬斯問點事情，看清他此時的狀态，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托馬斯在喝酒，或者說，酗酒。

布魯斯沒見過這樣的托馬斯，以及……父親。

“哦，布魯斯，傑森，你們回來了，阿卡姆瘋人院只是一點小插曲不用擔心。”托馬斯放下酒瓶子，拍拍身邊的治療倉，“算算時間，你又是一晚上沒睡覺，快過來，睡一覺，順便治療舊傷。”

溫馨的老父親之安慰，但面對各種超反情緒都能穩穩控住的布魯斯只覺頭皮發麻，舌底發苦。

曾經他以為瑪莎媽媽的情況比較嚴重，現在看來都很嚴重，帶着滿腹心緒躺進治療倉。給托馬斯和瑪莎構建的康複方案一路從a排到z，并且在繼續優化。

被瑪莎打破溫馨情緒之後托馬斯提不起心情留布魯斯在韋恩莊園度假，本來是打算這樣做的。現在想想，留下來做什麽呢，看小醜作亂蝙蝠暴力、父母互相折磨？算了，孩子剛剛度過一個快樂的party，來點致郁後續會影響心理健康。

童話故事裏結局往往停留在王子公主以後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只字不提共同生活後的一地雞毛。布魯斯是好孩子，他的結局也應該停在“他見到了異世界父母，從此生活中充滿幸福快樂。”

基于這個理由，托馬斯十分強硬地拒絕布魯斯想要留下來的待幾天的要求，不顧反對把他們直接打包送回哥譚。

托馬斯：“我們會時不時過來，布魯斯。請原諒我的逃避，等我們走出來，我會請你過去過聖誕節，請稍微等一等。”

布魯斯上前擁抱悲傷蝙蝠托馬斯，“dad，我相信你們，你們在我的心中一直是能戰勝任何困難的爸爸媽媽，我愛你們。”

“謝謝，我會向瑪莎傳達這份愛意。”

擁抱結束，托馬斯返回閃點世界。坐在安靜的蝙蝠洞裏，久久注視相框裏的全家福，8歲的布魯斯眼睛裏滿是對父母的崇拜，和布魯斯說的一樣，他一直把父母當做學習的方向，前進的目标。

“布魯斯……”手指輕輕撫摸孩子的照片，噸噸噸。

一瓶喝完，掏出一張全新的照片，是和大布魯斯在他的世界拍攝的新全家福。邁向老年的父母，正值壯年的孩子，全家福應該有的樣子。

找一個相框，新照片放進去，動作輕柔擦拭上面的灰塵，再鄭重放在原來全家福的旁邊。

開一瓶新酒，小口啜飲，不需要佐酒的輔餐，異世界的美好記憶是最好的佐餐。

卡爾将這一切看在眼裏，默默給他遞上一根法棍，從瑪莎那裏得來的法棍，提醒：“現在的是飯點，空腹喝酒有害健康。”

“哈。”托馬斯笑出聲，凝滞的氣氛被笑聲打破，他接過法棍，咬一口，沒咬動，面無表情拿法棍在桌子上敲得邦邦響，“你上當了，卡爾，這不是食物，是武器。”

“我咬得動。”氪星人秀出一口好牙，咔嚓一聲，堅硬的法棍應聲而斷。

啧，托馬斯搖頭，放下酒瓶子，說：“別吃這玩意，我去給你弄點能吃的。”

“不要西藍花，我讨厭西藍花！”卡爾沖托馬斯的背影喊。

“知道了。”

還會去阿卡姆的，下一個世界去樂高愉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