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黎想心情好, 連屋裏黎父的罵聲都覺得悅耳了。
村裏人路過還愉快的打招呼,因為黎三叔的宣傳,報紙上實實在在的榮譽照片, 她和村裏人相處得很融洽。
黎父又在屋裏喊說他餓了, 黎想歉意的對鄰居說了一聲就去後院去做飯。
當然山珍海味是沒有的,只有白粥配白蘿蔔。
突然聽到前院一陣踢門聲,不一會門轟然倒塌, 黎想忙跑過來,就見一群兇神惡煞的壯漢拿着棍子,刀子等兇器闖了進來,邊走邊叫:“黎剛, 給我滾出來。”
“你個王八蛋,我們的地方被公安搗毀了,好多兄弟被抓了, 是不是你這個王八蛋舉報的?”
說着一群人進屋把黎父像野狗一樣拖了出來, 兇狠道:“說, 你都舉報什麽了?”
這樣他們可以想想對策, 如果公安掌握得不多, 他們運作下,兄弟們可能很快就出來了,說不定趕上過年呢。
黎剛掙紮着辯解道:“各位兄弟,你們真是冤枉我了, 我真的從來沒有舉報過啊, 天地良心,我怎麽可能害兄弟們呢?”
“我這人雖然人品不咋地, 可是講義氣啊, 兄弟們最是一清二楚的, 我什麽時候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情?即便欠錢我不也是很快就還了?”
小弟一巴掌拍過去,道:“那你這老小子解釋下為什麽這幾天沒有帶一分錢就跑過去,不就是提前來踩點的?”
有人恍然大悟,道:“我說呢,哪有人一分錢不帶就要上場的?這豈不是想空手套白狼?合着是想拿我們的人頭去賺舉報金啊,呸,喪良心了。”
“前天梁老大是不是就懷疑上不懷好意才打他的?”
“肯定是這樣的。”
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黎剛瑟瑟發抖,蒼白着臉辯解道:“不是,梁老大是因為我身上一分錢沒有,認為我壞了規矩才打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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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因為大家條件都不好,賭博都是要帶現金的,要不然輸了錢,拿什麽抵?
破舊的土坯房子?滿臉皺紋的黃臉婆?還是一個個餓得嗷嗷叫的娃子?
大家又不是傻子,接受這些等于給自己添麻煩,何必呢?又不是吃喝不愁的大戶。
所以帶現金就是鐵規矩,如果輸了,數少可以欠賬。可是一分不帶,就是不誠心了,誰願意和他組局?
黎父一連幾天都不帶,梁老大自然不高興了。于是打了他一頓。
沒有想到身體還沒有養好,竟然又要挨打,黎父欲哭無淚,哀求道:“我真的沒有做壞事啊,兄弟們。對了,我和輝子一起去的,他一清二楚,我真的帶了錢了,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小毛賊給摸走了,不是故意空手的。”
又罵:“天殺的小賊,你害得老子這麽慘,等老子抓到你一定要打死你。”
小.黎想.賊嘴角微彎,黎母每天大方給他二三十去賭,她就做回孝順女兒,等黎父出村前。找理由近他身,妙妙空手把錢偷走。
黎父一向粗心大意,看過一遍,基本上就不會管了。當然也許三四次後他會看得緊點,可是黎想估計按照村裏賭博的規矩也就兩三次,他就會被挨打。
而且沒有錢不能上場即便他在窩點被逮住了,也算不上犯罪,公安局就不會拘留他,留下污點。
果然黎父直接被打得下不了床,來回打幾次,打得黎父害怕了,他的膽子就會變小,形成應激反應,她就好控制了。
至于賭博,嚴打之後她就不相信還有人敢迎風而上。
這是她的劇本,只是沒有想到跑了這麽多兇徒帶着兇器到家裏來了。
她再能打,也打不過這些壯漢,再說她也不想幫黎父,本來就是想讓他受教訓的,一次性受夠更好。
黎父剛說完頭上又被挨了一巴掌,領頭的怒道:“你還說你不是故意的,你和輝子總是一起過去玩,怎麽輝子被抓走了,你卻好好的?肯定是你舉報的,所以公安才放過你。”
“說不說?不說兄弟們可要上手了,到時候沒有個輕重,只怕你這些胳膊腿的都保不住了。”
黎父自己還一頭霧水,哪裏說得出來?只能喊冤,他是被打得下不了地,才沒有去啊,哪裏是不想去?
他越是辯解,領頭越是認定他在騙人,狠狠道:“打斷他的腿,反正公安們也到處在抓兄弟們,總是要進局子的,那就回個本。”
瞬間拳頭、腳如同雨點一樣密集地落在黎父的頭上、身上,疼得他在地上打滾起來。
黎家的動靜很快吸引了村裏的人過來,黎三叔也氣喘籲籲跑過來了,見黎想一動不動,好似被驚吓住了。他不動聲色地擋在前面,低聲道:“快從後門出去找你三嬸。”
黎想悄無聲息地往後退一點,躲在黎三叔背後,聽着黎父的慘叫聲和村民的勸架聲。
領頭的揮舞棍子,指着衆人怒道:“誰要再哔哔,別怪我不客氣。”
看着他們手裏明晃晃的兇器,衆人敢怒不敢言。
黎想眯着眼睛看着他們手中各式武器,難怪要嚴打,有些私人手中不知道藏着多少大兇器。
眼看黎父喊叫聲都小了很多,有人在領頭的耳邊說了兩句,他咬牙道:“把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帶着,我們快走。”
很快一窩蜂的跑了。看來是聽到什麽風聲了。
等那些人走後,黎想咬着嘴唇出來,對黎三叔道:“三叔,我去報警。”
說完就要跑,黎三叔也跟在她身後,道:“大丫,你跑慢點,我陪你去。還不知道路上有沒有人埋伏。”
到過年的時節,有人就想混水摸魚,不知道多少人走山路被搶了。如今就希望警察快點把那些壞人抓住,槍斃一些才能威懾宵小。
黎想點點頭,前幾天她們去鎮上都是和村裏人其他趕集的人一起走的。一群人走是無礙的,但是如果兩三個人或者落單的那基本上都會被搶。她判斷公安局會到鎮上嚴打就是基于這些根據。畢竟她以前聽吳隊長說過,六湖公安人員不多,只能集中力量辦大事。
鄉裏周邊被搶多了,肯定要引起公安局的注意。果然吳隊長就來了。
只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剩下這麽多漏網之魚。
兩人剛跑到村頭,就看到村長一群全副武裝的公安跑進來。
黎想一眼就看到吳隊長,也不寒暄,直接告訴他們兇徒的逃跑的方向。
吳隊長一揮手道:“同志們,快追。”
黎想也想跟去看看,黎三叔一把拽着她,不贊同道:“一個小姑娘跟過去做什麽?放心,我和其他叔伯跟過去,一定會把你阿爸帶回來的。”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安慰,然後一群人浩浩蕩蕩走了。
黎想垂眸裝作害怕傷心的樣子回到屋裏,才松了一口氣。
那群人對黎父并沒有下死手,看來是不想背上人命,她也只是想教訓一下黎父,手裏也不想有人命,雙方無意達成了共識。
不過黎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了。
果然黎三叔等人回來的時候黎父已經血肉模糊了,又冷又疼,他都說不出話來了。三姑簡單的給他包紮了一下,立即讓村民幫着把他送進了鎮上的衛生院。
黎想自然跟着,到了鎮上又去找黎母。
黎母聽說後差點站立不住,黎想忙扶着她,道:“阿媽,你不要着急,剛剛醫生說阿爸性命無憂。”
又吩咐黎琳和黎鑫:“你們倆先在這裏把剩下的幾瓶賣完了之後就過來醫院吧,我和阿媽先過去。”
黎琳和黎鑫點點頭,他們倆和黎父其實也沒多深的感情,畢竟早出晚歸總不在家呆、一回家就罵人打人發瘋的父親,誰能有多大好感?
所以聽到他受傷了,只要沒有生命危險也就無所謂了,多受點疼還可以讓他長長記性呢。
黎母已經六神無主了,聽到黎想安排好了,神色才放松了點,催促道:“我們快走。”
到了衛生院,黎父全身都包的跟木乃伊似的,只能眼睛動一動,嘴巴幹裂的厲害,也說不出話來。
不過黎想看他口型是在罵人,呦,還挺有精神頭的。
黎母奔過去在床邊痛哭起來。可是也不知道怎麽操作的,一不小心就壓到了黎父受傷的腿,把黎父疼得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接着嗷嗷一聲,頭一歪暈了過去。
黎想看着差點笑出來,醫生忙過來檢查,用了藥後,對黎母道:“是病人家屬吧,快去把費用交了,否則晚上就不能用藥了。”
黎母忙扒開眼淚,把荷包裏的錢手忙腳亂的拿出來,哽咽道:“錢,錢都在這,去哪兒交啊,醫生?你千萬不能停我們當家的藥啊,他不能死呀,否則我和孩子們都活不成了。”
黎想看不過她威脅醫生,黎父這個樣子不是他自己造成的嗎?和醫生有什麽關系?還孩子們?呵呵,她可做不了她們的主。
她走過去皺眉道:“阿媽,醫生肯定會盡力治阿爸的,我們別打擾他們,我帶你去交吧。”
黎母還想說什麽,黎想一把拉住她往外走。
等到收費的窗口,醫院叫先交兩百,多退少補。
黎母又開始抹眼淚,從荷包裏掏出賣酸蘿蔔的錢,小心翼翼道:“我,我就這麽多錢,能不能先交一些,剩下我再想辦法?”
收費人員皺眉,可是農村大多數條件不好,不收錢說不定錢都沒有了,于是起身一把抓住錢就要掃到她桌子上,嘴裏還嘟哝着:“沒有錢來什麽醫院?”
黎想嘆了一口氣,這個時代好多服務人員态度真是太不友好了。這麽多零零碎碎的錢掃到桌子上哪怕少一張,黎琳又得做好幾瓶酸蘿蔔才賺得回來。
她伸手攔住收費人員的手,道:“麻煩稍微等一下,我先數一數錢,免得耽誤你們的時間。”
收費人員立即怒了,指着黎想的鼻子,道:“就你們這點錢,難道我還會貪你們的錢不成?不交去旁邊等着。”
黎想也不生氣平靜地拉着黎母到旁邊數錢,數好了也就一百一十三塊三毛,不夠兩百塊。
黎母就看着黎想道:“大丫,剩下的錢你拿,如今你阿爸生死關頭,你要是還捂着錢,就是畜生不如了。”
黎想被她理直氣壯的話氣笑了,道:“你既然說阿爸是生死關頭,那是不是應該你這個做妻子拼命的拿錢出來呢?我可是前幾天還見到你每天給阿爸二十、三十的,說明你手上至少還有幾百塊錢,你怎麽不拿?難道你不在意阿爸了?那要是阿爸知道了,你覺得他會怎麽想?”
就她會威脅人嗎?呵呵。
黎母被噎住了,狠狠瞪了她一眼,去窗□□費,誰知交費人員磕着瓜子,眼皮都不帶掀一下,道:“現在有事,沒空收。”
黎母急了,道:“同志,麻煩你一下,我現在不交錢,等晚上我們當家的就不能用藥了,出了事怎麽辦啊?”
收費人員撇撇嘴道:“關我什麽事?”
黎想一看就是交費人員因為剛剛的事故意在為難她們,她走過去正要說話。
突然旁邊一個有些熟悉聲音道:“呦,豔紅同志,馬上要下班了,你就幫幫這位大娘吧,他們農村的來一趟鎮上也不容易。”
黎母和黎想看了過去,黎母驚喜道:“周同志,你怎麽到衛生院來了?”
出聲的人正是和黎想相親的周瘸子。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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