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酒店的一間房間裏,冉思婷正拿着手機刷看今日的頭條新聞。
冉素的名字出現在第一位。
她此刻的心情格外的好,她看着營銷號發的博文,自言自語着:“冉素,你也有今天,我真想看看你看到這些照片時,那張無助又可憐的臉,一定很好笑吧。”
冉思婷放下手機,拿起換洗衣服,走進浴室。褪去衣物後,她邁腿走進浴缸,整個人都泡在奶香十足的牛奶浴缸裏,心情感到十分愉悅。
自從她和呂撫被冉金海趕出來之後,她們的生活就變得越來越拮據。
她們早就習慣了大手大腳的花錢,冉金海給的那筆錢很快就被喜歡買東西的呂撫,揮霍的一幹二淨。
後來呂撫為了賺更多的錢,還沉迷上了賭博,身上不僅被花的一幹二淨,甚至還倒欠着很多錢。
冉思婷只能變賣自己的名牌包包和首飾,最後家裏能變賣的都賣的差不多了,可是還是還不清呂撫欠的那個大窟窿。
後來呂撫跑去醫院找冉金海裝可憐求情,問他要錢,最後冉金海也沒心軟,一分錢也沒給。
從那天在地下車庫見到冉素之後,冉思婷就發誓一定要讓冉素對那天的所做所為後悔。
如今她離成功就差一點,她一定要看着冉素嘗嘗她之前苦日子的滋味。
半個小時之後,冉思婷裹着浴袍從房間中間的門,走向另一個房間。
這是一個豪華套間酒店。
房裏裏等她的是一個胖乎乎的油膩老板,他此刻正躺在床上看電視,見冉思婷進來,高興的把被子掀開一角,等着冉思婷主動躺進來。
冉思婷躺進去,浴袍下一秒就被馬威給扯開。
冉思婷坐嬌羞樣:“讨厭,馬老板,你真心急。”
馬威原本看電視裏的美女視頻,而現在身邊有一個這樣年輕漂亮的美人,哪裏還有心情去看電視放的視頻。
一番風雨之後,冉思婷想點開手機,想繼續看看她找人制造的關于冉素的輿論。
可是打開微博卻找不到一條關于冉素被偷拍的博文,就連早上你找營銷號散播出去的微博。
冉思婷正在納悶,昨天偷拍的狗仔打來電話。
“我發的照片都被平臺限流了。之前發的也都看不到了。”
冉思婷震驚:“怎麽會這樣?”
狗仔有些害怕:“事情反正我已經幫你做了,也找營銷號發了微博,剩下的錢什麽時候轉過來?”
“事情都沒有辦好?你還有臉要錢?”
“你要我幫你偷拍我也拍了,微博也發了,營銷號也找了,你不會要賴賬吧?”
冉思婷惱怒:“什麽叫賴賬,我是差你那點錢的人嗎?你自己事情都沒有做好,就知道問我要錢?”
狗仔也有些不耐煩:“喂!你個死婆娘,就十萬塊錢能不能別那麽多廢話。”
“你說誰死婆娘呢!你給我說清楚。”
狗仔也不想和她廢話:“給不給就一句話,你要是不給我就把你這件事情捅出去,大家都別好過。”
冉思婷仗着自己現在找到了靠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你去啊!有本事你就去啊?你去和別人又有誰相信呢!照片都是你拍的,微博也是你發的。”
狗仔沒在繼續廢話,直接挂斷了電話。
馬威被吵醒了,翻了個身用那豬蹄子就把冉思婷摟住。
“怎麽了?”
冉思婷好不容易攀上了這麽一個靠山,當然要合理的利用了。
她矯揉造作的說:“馬總,有人欺負我,你管不管啊?”
現在人在溫柔鄉裏,能用什麽不答應的。
馬威連忙答應:“誰欺負你,我幫你教訓他。”
冉思婷小聲的說:“就是那個娛樂圈裏的冉素,要作品沒作品,要流量沒流量,長得還不好看。人醜還多作怪,馬總你在圈子裏不是有很多認識的人嗎?你能不能幫幫人家,幫我教訓她一下。”
說完一大堆,冉思婷向馬威投向期待的目光,就等着他的回複。
馬威聽到熟悉的名字,有些不确定的反問:“她是不是結婚了?”
冉思婷不屑:“結婚又怎麽樣?我覺得那個姓周的應該不喜歡她。”
确定了關鍵信息後,馬威有些為難:“這個人我惹不起,我一直想找機會和周總合作呢,要是得罪了他的人,那可能就沒機會了。”
冉思婷詫異,她沒想到就連自己好不容易找的這個靠山,居然也不敢動冉素。
“可是……她不過是一個藝人而已,馬總還有你動不了的人嗎?”
馬威不想在和她繼續談論這個事情,坐起來點燃了一根煙。
“其他人我還可以幫幫你,這個我也沒辦法,我不能因為這個丢了我自己的生意。”
“我知道了。”
冉思婷現在不過是一個寄人籬下,靠別人生活的人而已,又有什麽權利去指揮誰,最多也就倚靠着馬威的錢財和勢力。
失去馬威,冉思婷就什麽都沒有,這一點她是在明白不過的。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拿捏住馬威,對付冉素有的是時間和機會。
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她等的起。
——
冉素跟在周墨言身後走進書房。
“門關上。”他說。
冉素默默的把書房的門關上。
她看了眼坐在位置上的周墨言,他沒說話,那她也不打算開口。
就耗着,看誰耗得過誰。
幾分鐘之後,周墨言先開了口。
“節目錄完了?”
冉素點點頭。
“昨天就錄完了,為什麽不回來?”
冉素突然頓住,周墨言怎麽知道她昨天就錄完了?那他晚上為什麽還要發信息問她什麽時候回來?
“在朋友家住了一晚上。”
一說到晚上,冉素就想起昨天晚上被偷來的照片,以及網上那些亂七八糟跟風轉發的營銷號們。
冉素有些不敢看他,心裏多多少少有些心虛,雖然她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也沒做。
周墨言看起來和藹好說話的臉龐,看着也比平時看起來兇了不少。
冉素忍不住吐槽他:“幹嘛那副表情看着我。我什麽都沒做,我只是在林言那裏住了一晚,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被那該死的狗仔偷拍。”
說完一大段話後,冉素反應過來,自己什麽虧心事都沒做心虛什麽?為什麽要主動和他解釋這麽多?
周墨言輕聲笑了:“我知道,我相信你。”
“不用你相信。”
“那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談論一下,那天發生的事情了嗎?”
冉素裝不知道:“什麽事情,哪天?”
周墨言:“我先道謝,對不起,小素。是我情緒用事,沒有和你及時溝通,我覺得我們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什麽辦法,遇到事情得溝通不是嗎?”
一上來得道歉讓冉素越發的心虛起來。
那天的事情說起來,他們雙方都有問題,只是都不肯低頭,不肯主動說,于是就這樣僵着。
冉素別開臉,把視線看向一邊。
“我也該說一聲對不起,對不起。”
“我和那個人不認識,之前一個飯局上見過一次,她就一直纏着我,要我投她的項目。上次是我第二次見到她。”
冉素還在腦海中搜索了半天,疑惑的問:“你不知道她的名字?”
周墨言:“不認識的記什麽名字。”
冉素突然想起來之前錢奕蜜和她說自己認識周墨言,還可以拖周墨言的關系買到那種限量發售的包包。
“錢奕蜜你不認識?可是人家說認識你,還可以拖你的關系買到限量款包包呢!”
“冉素,你不要告訴我,這種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所說的話,你也相信?”
冉素找到一個漏洞:“你不是說你不認識她,那你怎麽知道她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那天的飯局一個吃了一個小時左右,她一直在努力和不同的人套近乎,目的性很明确,不浪費時間。向她這樣為了擴展人脈參加不同飯局的人我見的多了。”
冉素日有所思點點頭。
“那天你在意的是什麽?你是不是怪我向別人隐瞞我們的關系?”
“這個事情你以前沒和我說過,不過最近幾天我考慮一下,我明白的原因,你的工作特殊,不能随意公布自己的感情,這個我也理解。”
冉素欲言又止:“墨言……”
“你放心,那天下午是真的有些生氣,不過我站在你的角度去想,反而想明白了。我們的關系也不需要靠別人知不知道來維持,就算別人知道或者不知道又能怎麽樣?冉素,我尊重你的選擇,并且願意在你身後一直支持你。”
冉素發現自己的眼角不知道什麽時候濕潤了。
她小跑上去一把抱住周墨言,眼角的淚水不争氣的流了下來。
周墨言剛剛看到她眼角的淚痕,想擡手幫她擦拭,可是怎麽掙脫都掙脫不開她的雙手。
“不許動,讓我抱着就行。”
冉素覺得現在的自己肯定很丢人,她不想讓周墨言看見現在的自己,死死的抱住周墨言,不讓他看自己。
“那我給你擦擦眼淚……”
下一秒,周蜜言的嘴也被手捂住:“不許說話,不許動,就安靜的讓我抱着五分鐘就行。”
十幾分鐘之後。李姨看到兩個人手牽手就下來了。
李姨把剛剛炖好的湯端出來,拿小碗給兩個人盛湯。
喝碗湯後,周墨言陪着冉素一起在房間裏收拾衣服。
\"這次又是去多久?\"
冉素也不确定具體多久:\"少則半個月,長則兩三個月。\"
\"那我抽空就去看看你,過節的時候你要是不能回來,我也會去看你。\"
\"嗯。\"冉素提着兩個行李箱:\"我收拾好啦,我要走了。\"
\"我送你去。\"
冉素好奇:\"你今天為什麽不去公司?\"
\"在家裏等你啊,沒想到真的把你等到了。\"
冉素:.......
剛坐上車,冉素提出要去醫院看看冉金海再走。
半個小時到了醫院後,周墨言手裏拎着在附近水果店裏買的水果。
\"爸,我好想你啊。\"
冉素一進病房就往冉金海身上撲。
冉金海也有一段時間沒見到冉素了,嘴咧着笑意:\"你還記得有我這個爸爸,我已經很高興了。\"
冉素知道他是在打趣自己:\"爸,瞧你說的什麽話,我怎麽可能會把你忘記了,我就是忘了誰也不會忘記你啊。\"
周墨言站在一旁看着兩人的互動,眼裏都是對冉素的愛意。
充滿歡笑的對話結束後,病房裏又恢複平靜。
冉素讓周墨言洗水果去了,自己手裏拿着一個梨在削皮。
\"爸,我這次去工作,可能有一段時間不能來看你了。不過我要是有假可以回來,那我回來的第一件事就就是來看你。\"
冉金海呵呵的笑了幾聲。
\"你能這樣想我也很高興。\"
在病房裏呆了兩個小時,冉金海也安靜的睡着了,周墨言輕聲關上病房的門。
\"你不用擔心,我隔幾天就回來看看爸的。\"
周墨言看出冉素臉上的擔憂,安慰着說。
\"謝謝你,墨言。\"
周墨言伸手握住她的手:\"我們一直都是一體的,你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有我在你身後,你就放心去做你的事情吧,不管有什麽事情我都會幫你頂着。\"
“我知道,墨言,遇見你是我的運氣,謝謝你對我的付出。”
“醫生說爸可能下個月要動手術,有一定的風險。”
冉素聽到這個消息愣住幾秒,眼眶下一秒變得通紅。
周墨言伸手抱住她,把她緊緊摟在懷裏,安慰着:“你別怕,有我在我一定會請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設備,一定會讓咱爸活下來。”
冉素除了周墨言就只有冉金海這麽一個親人,她不敢再去想,她已經失去過冉金海一次,難道這一次她也要失去他嗎?
難道就算是知道事情的結局,也無法改變嗎?
“一定可以的,我爸福大命大,一定可以活下去的。”
周墨言能感覺到懷裏的人在哭泣,她的身體在抖。他努力抱住她,不讓她在繼續顫抖,柔聲安慰:“會的,一定會的。”
冉素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看到周墨言胸前的衣料濕了一大片。
他們一直在醫院的走廊裏,來往的人們對哭泣和眼淚早已習以為常,沒人覺得有什麽奇怪的。
而周墨言在走廊裏一直抱着冉素,把她整個人都箍在懷裏,給她最大的安全感和溫柔,讓她把心裏的情緒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