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劇組的日子過得很快，電影拍攝周期也就兩三個月，這次拍攝很順利進展很快，兩個月不到就電影就殺青了。
殺青那天陳導給每位主演送了一束花，還買了零食和大蛋糕，整個劇組一起合體拍了殺青照片。
冉素提前給周墨言發了信息，說自己今天要殺青。
殺青後，周墨言來劇組接冉素，冉素讓陳歡歡先回去了，自己在酒店門口等。
漆黑的汽車停在冉素面前，後座車窗緩緩降下，周墨言正望着她。
冉素快步趕在周墨言下車之前拉開車門：“不用你來，我自己來。”
兩人并坐在後座，距離上次見面後，兩人有一個月沒見面了，最多就業是手機上聊聊天，冉素偶爾打個視頻電話過去。
可是周墨言都太忙了，視頻裏的他不是忙着處理文件，就是忙着開會，冉素只能盯着屏幕不說話，後來冉素也不打電話了，只是發個信息和他聊天，他回了她就發一個。
“最近怎麽樣？還好嗎？“
冉素正在低頭P自己剛才的殺青照片，她一會要發微博，得修的好看一點。
回答周墨言的話有些漫不經心，敷衍的點點頭：“嗯嗯，還好，劇組的人都挺好的。”
\"我們現在先去醫院看看周叔叔。”
“好。”
冉素把修好的殺青照片上傳到微博，打字編輯文字。
@冉素：【殺青快樂,愛心/愛心】
下面還發了三張拍的殺青照片。
粉絲們湧進評論區。
冉起星光：【星星殺青快樂，愛心/愛心】
璀璨星星：【星星好米，我好愛。】
星途璀璨：【哇塞，我是第一。】
冉素收回手機擡頭望向車窗外，最近在劇組忙着連軸轉，休息的時間變少了，睡眠也不足，車上的颠簸讓她有了困意，打了個哈氣，靠在車窗上睡着了。
周墨言注意到這一切，小聲對李宇說：“到了醫院先別進去，先繞着醫院開幾圈。”
車年內空調有點低，周墨言讓李宇調上去了，又把自己外套脫下來輕輕蓋在冉素身上。
大抵是太困了，冉素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依舊睡得很死。
冉素醒過來是發現車子還在開，身邊的周墨言在看電腦，她擡頭看車窗外：“還沒到嗎？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說話間車子開進醫院，冉素發現身上還有一件外套，看到周墨言後她瞬間明白，這是他的外套。
“醒了？我們到了。“
冉素把外套還給他：“不好意思，太困了，一不小心睡着了。”
“沒事。”
冉素都好久沒見到冉金海了，自從自己去劇組就沒法來看他，最多和冉金海打電話，問候一下他最近的情況。
一進病房冉素忍不住跑上前，一把抱住冉金海：“爸，我好想你啊！”
冉金海呵呵笑着，拍拍她的後背：“不就是一個多月沒見，瞧瞧你這個樣子，怎麽還和小孩子一樣。”
周墨言跟在身後，冉金海對着他笑笑：“冉素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
“冉叔，我覺得無憂無慮保持心裏的童心挺好的。“
冉金海嘆氣：“冉素從小被我慣壞了，你也慣着她。”
冉素聽到後不滿：“爸，你怎麽也說我，我可是一殺青就跑來看你的。“
周墨言拿着水果出去洗，病房裏就剩下冉金海和冉素。
冉金海語重心長：“小素，你工作回不來看我，都是墨言經常過來和我說說話，和我聊關于你的事情。”
冉素對于這個事情并不知情。
“他經常回來看你？”
冉金海點頭：“爸爸也知道自己的情況，我現在不過是茍延殘喘着，時日也不多了，看到你能遇見一個對你好的人，我也就放心了。”
一說到這裏冉素的眼淚就止不住，她一直對這話題都帶着逃避，她無法直視冉金海的離去。
“爸，你別瞎說，你身體好着呢，等你身體好了就可以出院了，你可以長命百歲的。”
冉金海搖搖頭：“我自己的身體我心裏有數。你和墨言的事情我都尊重你的意見，你要是不想結婚我也不強求，只是希望爸爸離開以後能有一個人能照顧你。”
冉素淚水劃過臉頰，滴落在地上。
離開病房後，周墨言發現冉素緊閉嘴巴一聲不吭，眼睛紅了一圈，他大約猜得到是什麽原因。
上車前，冉素拉住周墨言：“我有話想說。”
周墨言原地站住，等着她的話。
\"我們可以快點結婚嗎？\"
冉素說這個話時淡定平常，周墨言稍微愣了一下，立馬又恢複平常。
\"你想清楚了嗎？\"
冉素肯定的點頭：\"我考慮的很清楚。\"
他伸出手牽住她的手，往車子後坐走去：\"好，我會去安排。\"
上車後車內寂靜的出奇，除了偶爾冒出來的鍵盤聲，在沒有別的聲音。冉素腦中還在回想剛才她說的話，她是不是太着急了？
\"周墨言。\"
\"嗯？\"
\"你是怎麽想的？你會不會覺得太早了？\"
\"我其實和你想的一樣。\"他頭側過來看向她，雙眼帶着真誠：\"一直沒說是覺得對你來說太早了。只是沒想到你會先提出來，我一直都很尊重你的想法。\"
冉素眨巴眼睛認真看着他：\"那我們速戰速決？\"
\"啊？\"
\"我不是很在乎什麽婚禮儀式之類的，辦一個差不多的就行了。\"冉素掰着手指頭算：\"你看要是走流程的話，要請很多親朋好友，還要下去給他們敬酒。再往前還有場景布置啊，禮服挑選，請柬........\"
\"我手指頭都不夠用，結個婚真是太麻煩了。\"
周墨言小聲嘀咕：\"可是我很在乎。\"
冉素沒聽清：\"你說什麽？\"
他淡淡笑着：\"你想好了和我說，我去安排。\"
\"那還是一切從簡吧，不用弄的那麽複雜，人也不用請那麽多，彼此的好友比較親的親人就行。\"
\"沒了嗎？\"
冉素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好像也沒其他的了，不就走個流程嗎？到時候我們抽個時間領個證就好了。\"
\"好，我知道了，到時候詳細的可以在讨論一下。\"周墨言邊點頭邊說。
周墨言把冉素送回家後，車子調轉方向回了周宅。
周理鴻和姚玟知道自家兒子想要結婚的消息後，高興的嘴都合不攏，拿起電話就要開始通知親朋好友。
周墨言伸手攔住：\"爸，冉素不希望大辦，婚禮簡約低調一些就可以了。\"
\"這......這是她說的？\"周理鴻看向一旁的姚玟：\"玟玟，你怎麽想的？\"
姚紋拿起碗裏周理鴻剛剛剝好的橘子：\"是小言結婚又不是你結婚，你着急什麽？小言有什麽想法就按照他的想法來就好了。\"
周墨言起身準備上樓：\"那我就去安排了。\"
——
這幾天冉素在家裏休息的很好，把劇組裏沒睡的覺都補了回來。在家沒事她就會看前輩們演的電影，看看自己買的書，對着鏡子練習各種劇情。
對着鏡子演到一半，樓下門鈴響了。冉素跑到陽臺上看到樓下停了一輛黑色車子，這輛車子冉素在熟悉不過了。
打開樓下的門，門口站着的果不其然就是周墨言。
\"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周墨言換鞋走進來：\"怕你在休息。\"
\"今天怎麽用有空過來？\"
\"結婚的事情哪有工作重要。\"他把手裏的一份文件夾給她：\"這裏面都是婚禮場景的各種布置，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文件夾翻開入目的全是各種風格的結婚裝飾，讓人眼花缭亂。
冉素一邊翻一邊小聲嘀咕：\"哇塞，這些看着好漂亮。\"
周墨言在她旁邊坐下，湊到旁邊一起看：\"有喜歡的可以說，我去安排。\"
随手翻着文件夾，每一頁都是不同的夢幻場景。不過看歸看，冉素還是沒有任何想要改變的意思，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
翻到最後一頁，全部的樣式都被冉素看完。
她扭過頭去想和周墨言說話，卻發現他的腦袋不知道什麽時候依舊湊到了自己耳朵邊。
這個距離太近了，他臉上的毛孔，修飾過的眉毛，細長的眼睫毛全都清晰擺在眼前。
好像就連他剛剛吐出的氣息都在自己臉上拂過，心髒為什麽忽然跳的這麽快？自己為什麽會覺得不好意思？
周墨言察覺到她的停頓，把目光從她手裏的文件夾移到她臉上：\"怎麽了？沒有你喜歡的？\"
冉素愣住點點頭：\"不用這麽花裏胡哨，簡約一點就好。\"
忽然周墨言看着她不動，目光直直的盯着她額頭，冉素覺得要是再看下去自己的額頭都能燒出一個洞裏。
她擡手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麽東西？\"
他忽然低聲笑起來，嗓音清脆深沉，幾秒後他恢複原來的樣子，用手輕輕撥了撥冉素額頭間的碎發，露出用眉筆畫的幾條線。
\"誰給你畫的？\"
冉素這才想起來，自己臉上畫的這些東西都還沒洗掉，周墨言沒來之前她一直在樓上對着鏡子演戲來着，因為自己的臉和中年婦女的樣貌不服，冉素很難入戲。于是找了只眉筆在臉上畫了很多\'皺紋\'，這樣看上去也比較貼近角色。
結果她剛剛着急下樓開門，把臉上畫的都忘記了，要不是周墨言問她到現在都沒想起來呢。
冉素對自己這個豬腦子都無語了，起身跑去衛生間。
身後想起周墨言的問候：\"需要我幫你嗎？\"
冉素哪裏會和他客氣，既然是他主動提出來的哪有拒絕的道理。
\"需要。\"
冉素用洗臉發箍把頭發全部固定住，于是臉上的線條全都暴露出來，并且是暴露在周墨言面前。
\"把衣服拉好，把臉伸進來。\"
冉素按照他的指示，手牢牢的拉住自己的衣領，然後像王八探頭一樣把臉伸到洗手盆前。
\"閉眼。\"
閉上眼睛之後，冉素只感覺到一只溫暖有力的手，鉗住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帶着濕漉漉的水揉在自己臉上，動作輕巧溫和，慢慢揉抹額頭上的痕跡。
\"我擠點洗面奶，要不然洗不幹淨。\"
冉素全程都閉着眼睛，只能靠感覺去想象發生的畫面。她感覺到一團軟軟的東西糊在自己臉上，随後一張幾乎能捂住整張臉的手在輕輕揉搓着。
周墨言發現額頭上有一條黑線很難搓掉，用了點勁，冉素小聲驚呼出聲。
\"對不起，弄疼你了。\"
用了洗面奶之後臉上的痕跡都消失不見，周墨言抽出一張洗臉巾給她擦幹。
“好了。”
冉素睜開眼看鏡子裏的自己，鏡子裏周墨言的臉湊到冉素旁邊，周墨言離她很近，他彎着腰讓自己的臉和她保持同一高度，還對着鏡子裏的冉素扯了個笑:“洗的很幹淨。”
冉素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還得虧了你啊！不得不說你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周墨言跟在身後，接着她的話往下說:“我做的這麽好，有小費嗎？”
冉素腦中想到一個點子，轉過身對他勾了勾手指頭:“你過來，我就給你。”
信以為真的周墨言俯身低頭，把腦袋湊到她面前，想看看她到底能拿什麽東西應付他。
誰知她雙手捧住自己的臉，墊起腳應力在額頭上啄了一口，還發出了啵的一聲。
冉素心滿意足後轉身走回客廳。
那一下全身就像是觸電般，僅僅是一瞬間的時間，周墨言能準确感覺到額頭上傳來柔軟的觸感，帶着一些溫熱的溫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