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背鍋
背鍋
16
丁斯時原本還想不明白,自己怎麽就得罪了這個大小姐。
現在瞧着祁洵為她沖冠一怒,內心了然。
原來是自己妨礙了她親親男友的路啊。
丁斯時和祁洵屬于不同款偶像,一個是妖孽冷冽魅惑型,一個是冷感腹黑偏禁欲。
節目最終九人團,兩人可以并存,但畢竟C位只有一個。想想奚大小姐自小的頑劣行跡,不難想象這次為男友的璀璨星途做出什麽樣的驚人舉動來。
丁斯時天生不是那種願意成人之美的人。
奚苋越想要,丁斯時越不想給。
“放開我。”丁斯時肩膀一晃,試圖将祁洵甩開。
祁洵比他各自還要高幾寸,睨着眼,冷漠地看他,毫無感情地撤了手。
丁斯時惡心地往地上呸了口唾沫,擺頭走了,氣勢嚣張地走到半路,想到什麽又灰溜溜地折回來,彎腰一張張撿起地上的照片,再度消失。
奚苋瞧着他的身影,沒忍住,噗嗤笑出聲,剛準備和祁洵調侃幾句,就聽旁邊一身冷氣的男人先一步出聲:“你是不是腦回路有缺陷。”
奚苋一臉懵逼地看着祁洵,半天沒理解這麽帥的一個人怎麽突然就罵她。
林雨薇瞧着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架勢,默默地小心翼翼地往後挪開步子。
祁洵原本想質問奚苋怎麽不知道躲,話到嘴邊變成了:“你去招惹他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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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他?
奚苋閑的嗎,招惹無賴幹嘛。
原劇情中,丁斯時就是個炮灰男配,在孟心謠收攬林雨薇成為自己私人助理的主線上起到了催化劑的作用,并且小小的給祁洵的事業線搞了點矛盾。
但終究是個不入流的小配角。
“要你管,我愛幹嘛就幹嘛。”奚苋白了祁洵一眼,傲嬌地和他擦肩而過。
蔣席昀看着被孤零零丢在原地的祁洵,正當蔣席昀以為祁洵被奚苋鄙視會非常沒面子時,卻見冷着臉色的男人倏然勾起嘴角,笑了。
“阿洵?”
祁洵嗯了聲,自顧問道:“你不覺得她氣呼呼的樣子很可愛嗎?”
“?”
夕陽的餘晖還沒有徹底從天幕抹去,丁斯時與奚苋起争執險些動手的八卦便已經傳開。雖然大家不知道來龍去脈、因果關系。但左右不過是一些狗血事,從得到的有線信息裏,不斷地被添油加醋編織出來的內容簡直駭人聽聞。
整個訓練營都沉浸在一股山雨欲來的壓迫感中,丁斯時的劣性需要他一個人付出代價,還是會拿整個節目組陪葬,誰也說不準。
陳雲柏從練舞室出來,一身清爽,心情不錯的哼着歌,手臂小幅度的揮舞着舞蹈動作。
剛走過樓梯間,猝不及防地被人拽住胳膊拉進去。
“誰他媽找死。”陳雲柏沉聲辱罵了一句,擡頭見是認識的人,忙緩了神色,“黎硯?”
黎硯一貫以陽光暖男形象示人,充滿感染力的笑容與樂觀積極的态度是他的招牌。但此刻大男孩黎硯表情略微沉重,似乎陷入了窘境與難處。
陳雲柏和黎硯關系鐵,公演舞臺分組得知黎硯是隊長,第一個站過去表示要跟他一組。此刻陳雲柏見到黎硯這樣,頓時緊張,語氣關切:“硯哥,你怎麽了,是不是丁斯時那混蛋因為你不讓他位置私下又報複你了?”
公演分組時,陳雲柏在下面看着丁斯時虛情假意地讓黎硯讓位置,心裏不着急是假。一是不想他們這個小團體被丁斯時這個魔頭打壓,而是他個人也很贊同黎硯選擇的表演曲目。
他能來參加這檔綜藝,也是從自己公司幾百名練習生中厮殺出來,才獲得了這麽個增加曝光度和人氣值的機會,哪有不好好表現得道理。
對于阻礙自己的人,都是敵人。
陳雲柏正緊張不安地看着黎硯時,後者略顯無奈地吐了口氣,低聲問道:“雲柏,丁斯時那些照片是你拍的吧。”
陳雲柏太陽穴跳了跳,故作鎮定地問:“什麽照片?”
陳雲柏知道瞞不過黎硯,練舞的間隙,兩人結伴去買給隊伍買水,經過雜物隔間時,聽到裏面傳去的奇怪聲音,便推開到門縫看了下。誰想到裏面是丁斯時。
黎硯不願惹事,及時拉着陳雲柏走了。
陳雲柏回去越想越覺得不做點什麽,太窩囊了,便借口去廁所,重新尋到了這個雜物間。
陳雲柏本來也沒打算向黎硯隐瞞,也不害怕他知道。可現在遭到這樣的質問,倒顯得陳雲柏做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似的。
陳雲柏調整了站姿,剛準備向黎硯解釋,就聽黎硯極為憤怒道:“你知不知道,你把奚苋害慘了!”
陳雲柏傻眼:“關奚導師什麽事?”
黎硯質問:“你把照片給丁斯時時,留的難道不是奚苋的名字?”
陳雲柏驚訝:“不是啊。我什麽也沒寫。”
“……”
彼時,林雨薇艱難地從訓練營出來,站在路邊打車。原本漂亮可人的姑娘此刻小臉煞白,小腿肚忍不住打哆嗦讓她看上去非常狼狽而且凄慘。
終于來了輛出租車,林雨薇心裏石頭落了地,拉開車後門,剛要坐進去。
斜側方橫過來一只手按在了車門上。
林雨薇緊張地擡眼,對上丁斯時極其冷漠的黑眸。
太陽熱,丁斯時遮出一片陰影,壓迫感十足。
林雨薇擡起的腿往回縮了縮,司機師傅早不耐煩,催促道:“姑娘,還上不上。”
“不上了。”丁斯時一手将林雨薇拽遠,另只胳膊一揚,摔住車門。
林雨薇被丁斯時連拖帶拽地拉到角落,才甩開他的鉗制:“丁斯時,你別發瘋。”
“你也知道我在發瘋。”丁斯時用力捏起林雨薇的下巴,往上一擡,林雨薇整個人被迫仰着頭看他,羞辱感猛然從心底升起來。
“疼,時哥,我疼。”林雨薇聲音裏帶着顫音,渾身抖個不停,梨花帶雨地盯着他。
丁斯時看得眼窩裏軟了幾分,松開手。
林雨薇後背貼着牆壁,一點點,慢慢地滑下去。
剛下過雨,牆角積了一灘水,丁斯時睨着眼,厭惡地随手撈了林雨薇一把,避免她坐到雨裏。
突然得到了支撐力,林雨薇身體重心徑自朝着丁斯時傾斜過來,柔軟纖瘦的身體輕輕地毫無重量地靠在丁斯時懷裏。
丁斯時嗅着湧入鼻息的熟悉味道,大腦空白了幾秒,不自覺收緊了扶在林雨薇後腰的手。
“剛剛捏疼你了?”丁斯時語氣可謂稱得上是溫柔。
林雨薇靠在他結實而滾燙的胸膛上,小貓似的輕輕搖了搖頭,委屈地抿着唇:“沒有。”
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晖消失在天際,丁斯時帶着口罩壓低帽檐從訓練營附近的星級酒店離開。隔了沒多久,酒店大堂走出來個纖瘦軟弱的女孩,女孩走路時一直垂着頭,臉色并不怎麽好看,眼眶紅紅的,馬上就要掉出眼淚來似的,慌慌張張地險些要撞到人,行人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滾到嘴邊的埋怨不忍地咽回去,甚至關切的問道:“沒事吧。”
柔弱的女孩搖頭,啞着嗓子說“沒事”,然後離開酒店,朝着與丁斯時完全相反的方向而去。
一周時間排練一個舞臺,可謂是有些時間緊張。尤其是舞蹈基礎比較差的練習生,夜裏訓練到淩晨三四點的也有。
丁斯時這個時候本該是去訓練,但想到自己同隊的那群廢物,便一點想要合作的欲望都沒有。
丁斯時繞了路,回了男生宿舍,打算打會游戲。誰想剛推開門,他看到個不速之客。
“喲,這不是祁洵嘛。”丁斯時用拇指抹了下嘴角,用腳勾過一把椅子,坐下,“有事?”
祁洵看都懶得看他,手臂一揚,甩出來一個牛皮紙袋。
丁斯時莫名其妙地拿起來,打開,随着他看到裏面薄薄的紙上一個一個的內容,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怎麽,你以為這個也能要挾到我?”
“不是要挾。是買斷。”祁洵面不改色地看着丁斯時,淡定道,“最近手頭有點缺錢,暫時充當起狗仔來。你看這些消息……”祁洵手機響,挂斷後,又響了一遍,祁洵拿着手機,徑自起身往外走,不給他任何廢話的機會,拉開宿舍門,側頭,道,“夠不夠買你退賽。”
丁斯時待在空蕩的宿舍裏,目光兇狠地落在剛剛打開又關注的房門上,憤怒地擡起胳膊,将手裏的檔案袋重重地摔到牆上。
這都什麽事!
他最近是水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