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Part 23
大概到了半夜,沈貞一和徐朗的帳篷外突然響起動靜。沈教練為人比較機警,率先醒了過來,拉開帳篷的拉鏈,看見兩個業務員一臉焦急的站在帳篷外面。
“沈總,不好了,Andy和他女朋友不見了。”兩名業務員打着氙氣手電,雪亮的光照的人眼睛發疼。
徐朗也醒了過來,坐起身,一臉茫然的看着對方。
“怎麽回事?”
業務員三言兩句簡述了事情大概。原來,他們其中一人晚上突然想要撇大條,但是這兩個糙漢竟然連衛生紙都沒帶,只能去找別人借。沈貞一和徐朗算是老板,為了這種小事打擾對方也太“大不敬”了,張律和安可,這兩人性別雖然不同,但是取向差別不大的家夥,很不拘小節的住在了一起,這兩人和業務員私交也不多,思來想去,還是選擇去打擾和女朋友一起住的Andy,料想彼此住的這麽近距離,那兩人不可能搞點限制級的畫面出來。
結果發現對方的帳篷空空如也,人早就不知去向了。
荒山,野嶺,意興闌珊的鬼故事,不知所蹤的同伴。
Oh,my god!
像是被人兜頭澆下一盆冷水,所有人都瞬間清醒過來。
那對小情侶的帳篷裏已經沒有絲毫溫度,也沒有發現留下照明的用具。而四下根本沒有其他光源,說明這兩人帶着手電出行,不是只打算出帳篷看星星,而且附近沒光,說明很可能已經走遠了。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識的。
他們露營的地方,算是開闊,感覺是位置十分鮮明突出,可實際上,如果真的進了林子,要不了幾步就看不到這塊開闊地了。如果有野外的生存常識,能夠分辨方向,那麽找回來不是難事,怕就怕在對方沒有這些能力,那麽迷路基本上是鐵板釘釘的事。
怎麽辦!大家都在想這個問題。
“我們要不再等等?這裏看上去荒僻,其實沒啥太大的危險,只要他倆意識到了,別亂走,不要從山坡上滑下去,是不會有太大危險的。”張律的建議其實十分理智,現在出發去找他們,很可能只會使迷路的人數再增加。
“這樣不好吧,他們估計要吓個半死了。”業務員小陳和Andy關系最好,為對方感到十分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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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讨論了一陣,最後還是沈教練一錘定音。
“今天晚上有月亮,能見度其實不低,我能分辨出方向,我先去找找他們,你們就待在原地。”
一聽有人要出去找人,其他人也有些待不住了。
“沈老師,我也去吧,我也會用北極星辨別方向。”說話的是張律,開始表示最好原地等待的是她,但張律本質上是個十分有擔當的人,只是比較理智。眼下既然決定要趁着夜色找人,她覺得以自己的能力,可以出一分力。
“你就算了,和他們留在這裏。”沈貞一的語氣不容置疑。
張律頓了一下,想想還是放棄了,畢竟自己也就是半吊子,別到時還要拖後腿。
“我和你一起去。”徐朗開口道。
沈貞一剛想拒絕,結果徐朗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搶在她之前開口。
“要是他們兩個不小心在黑暗裏發生點什麽意外,受了傷,你一個人管不過來。”
沈貞一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兩人收拾了一下,帶着手電,仔細辨認了一下四周草莖被壓過的痕跡,判斷二人離開的方向,然後出發了。
他們順着山路走了一段,發現地上起伏不定,視線又受到限制,一腳深一腳淺的,遠比白天的時候要辛苦的多。
“不行,這樣我們打着光,很難留意到他們,你先不要動,等會我們把手電熄滅了,今天的月色不錯,我們沿着山道走,沒有樹的遮蔽應該能見度還不錯,也更容易發現他們的手電光線。”沈貞一做了決定,徐朗表示贊同。
雪亮的氙氣手電熄滅後,人的瞳孔還來不及作出迅速的調節反應,四周變得十分黑暗。這種徹底的黑暗給人一種十分奇妙的感覺,像是陷入了孤立無援的絕境,又像是進入了某種奇異的特殊空間。徐朗拉住沈貞一的手,兩人都稍微用力的握了握,無聲的證明彼此的存在。
過了一會,等眼睛徹底适應周圍的光線,徐朗眨了眨眼,發現周圍的景象輪廓逐漸清晰,雖然只能看清楚大概,但是視野果然比之前擴大了不少,基本上目力所及的範圍都能瞧上個一二。
“走吧。”沈貞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兩人松開彼此交握的手,卻并沒有遠離彼此。
兩人沒走多久,發現四周的灌木有被摧折過的痕跡。沈貞一觀察一番,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
“他們似乎很匆忙,地上有一些印記,他們可能是驚動了夜間覓食的野豬,看痕跡,他們可能慌不擇路的滾下這面山坡了。”
“不會吧?”徐朗從小生長在城市裏,對野生動物的印象,僅僅只限于在動物園關在籠子裏的那些。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在半夜三更的野外能有機會來個近距離的接觸。
“野豬不算危險的生物,但是破壞力也十分驚人,在山區常有出現,如果我們碰見了,盡可能不要驚動到它。”
不過覓食的野豬似乎已經轉悠到別的山頭去了,他們兩個并沒有遇上。兩人順着山坡往下爬,終于在爬下幾十米之後,聽到了一些動靜——像是有個女孩在哭,聽起來怪幽怨的。
兩個人順着聲響,終于找到了失蹤了半晚上的小情侶。
原來兩個人想出來找點“情趣”,又擔心被晚上出來方便的人發現,于是決定走的稍微遠一點。結果,兩個人都是路癡,沒走多遠就徹底迷失了方向。
後來真的如沈貞一猜測的那樣,被夜間覓食的野豬給吓的足滾下了山坡。好在命大,沒出什麽大事,只受了些皮外傷。
大家暗自慶幸,以為今夜就這麽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徐朗一沒留心腳下,踩到了一只,全身油黑的毒蛇。那條蛇一回頭張口咬住了徐朗,還好他穿着靴子,那條蛇一下口沒咬對地方。黑蛇的身軀将徐朗的腿絞緊,他一下子就感受到了異樣。
“慢着。”沈貞一擰開手電用強光照射,那蛇瞬間就一動也不動了。
“怎麽辦啊,這蛇我認識,有毒啊!”Andy的女朋友像是怕極了這條蛇,遠遠的躲着,不敢靠近。
“這蛇有毒,我來把它抓住,你們兩個躲遠點。”
沈貞一雖然眼疾手快,但是這種事也是第一回幹,只大概的知道要抓蛇的七寸,可是七寸在哪?真的只能憑直覺。
她不是沒想過用樹枝之類的東西将蛇挑開,可是她擔心沒有專業的器具,沒法将蛇控制住,中途會傷到徐朗。
那條黑蛇本來在強光的照射下出現了僵直的反應,沒想到在沈貞一的手觸及到它之後,突然扭頭咬住了她靠近手腕的位置。沈貞一直覺腕間一陣劇痛,但她絲毫沒有遲疑,将蛇重重的掼在地上,然後一腳将它的頭踩爛。
徐朗抽出衣服上的抽繩,将沈貞一的手腕近心端紮緊,緊接捧着她的手想要将毒素吸出來。
沈貞一推開他,搖了搖頭。
“不行,這樣你也會受到影響,嚴不嚴重先不說,現在只有你有能力能幫我帶下山。”她自己掏出瑞士軍刀,在傷口上劃開一道十字,讓血自動的往外流,好帶出毒素。
“我們先回營地。”
有了沈貞一的指引,大家歸心似箭,很快就找回來營地。沈貞一用水将傷口沖洗了一番,卻發現情況比她想象中更糟糕。她的傷口已經麻木,大腦也開始覺得不清醒,感覺就像是宿醉,卻又難受的多,心跳越來越快,血壓卻在下降。
“我背你下山。”徐朗毫不遲疑,将沈貞一攬在背上。
張律自告奮勇,提起手電表示要随行幫忙。其他幾個人也表示要一起下山。
“安可你們留下,天亮了再下山。張律麻煩你了,可能需要你幫我照一下路。”他們宿營的位置其實離人工開發出來的山道不遠,只要找到路,順着臺階往下并不算太難,只是比較考驗人的體力。
徐朗雖然說今時不同往日,身體素質比幾年前高出了好幾個檔次,但是沈貞一的體重并不輕,而且又都是山路,一開始徐朗還能輕松應對,但道阻且長,漸漸地,他也感覺到有些支持不住了。
伏在他背上的沈貞一呼吸又淺又急,不用去看,也知道情況十分危急。她的頭就這樣虛弱的靠在徐朗的頸窩裏,他能感覺到,好幾次沈貞一的腦袋都無力的歪向一邊,卻又吃力的将頭重新靠回自己。漸漸地,他感覺自己雙腿,手臂,還有腰背,一開始像是灌了鉛,緊着着又變得又酸又漲,到了後來,逐漸變得麻木。沈貞一漸漸失了力氣,連扣住徐朗肩膀的力量也沒有了。很難想象,那樣一個在平時能将男性alpha按在地上摩擦的女人,現在竟然虛弱成了這樣。
張律幫徐朗用衣服将沈貞一的前臂綁起來,被動的扣着徐朗的身體,她難耐動了動嘴唇,在徐朗耳邊輕聲安慰。
“別怕,我不會有事的。”
聽着她微弱的聲音,徐朗的心如遭雷擊。到了這個時候,她還在安慰自己。他心中大恸,原本麻木酸痛的身體爆發出新的力量,他知道,這一次,她要靠他了,沈貞一說的對,她絕對不會有事,因為自己根本不允許。
五一的時候要出去幾天,明天應該還能更一次,然後要停幾天,不會坑的,節後回歸。正文預計結束在他們求婚的時候,還在糾結誰求誰哈哈!番外安排一個徐同學生過包子以後産後恢複身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