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靳竹最終還是放棄到員工餐廳吃飯的計劃,只因方濤說了一句話
老板娘會發現的。
因為他從來沒有在員工餐廳吃過飯,芷萱一來他就下去吃了,她肯定會發現異常的。
于是靳竹只能耐着性子。
最終,還是讓他等到了見面的機會。
袁冰因為有三份文件還沒處理完,要抓緊時間,再加上昨天她已頻繁的見到想見的人了,所以今天她便不再執着那一次見面,便讓沈芷萱去送了。
靳竹一直都在留意着監控,所以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一幕。
他立刻把桌面的東西收拾幹淨,亂七八糟的書籍全塞進櫃子裏,電腦上的監控切換成桌面,随手拿起一份合同低頭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門被敲響了。
“進來。”他聲音冷淡,表情嚴肅。
辦公桌位于房間的正中央,靳竹漫不經心的看着文件,雪白的襯衣領子鑲着金絲,扣子全都扣緊了,胸肌鼓鼓的,禁欲味十足。
他的背後是整塊透明無暇的玻璃,一眼望去都是湛藍晴朗的天空,像清水一樣清澈。
因為逆光,讓人看不清身影,看着像隐藏在深淵的撒旦。
沈芷萱踏進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這個場景。
她步伐一滞,然後放輕腳步,慢慢走到辦公桌前,輕聲道:“靳董,這是下午開會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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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靳竹頭也沒擡地回道,骨節分明的手随意的指了一處讓她放下,然後揮手讓她離開。
整個過程看起來是那麽的嚴肅,那麽的正經,那麽的不在意。
沈芷萱便把文件放下,然後毫不遲疑地轉身離開,卻不知背後的人,在她轉身的一剎那便擡起了頭,盯着她的背影目光灼熱,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樣。
只有靳竹自己知道,此時的他是多麽的緊張,當聽到開門聲時,他便下意識挺拔着脊梁,嚴肅着臉,狀若全神貫注地看着手上的文件,但全身上下的每一處細胞都在興奮,每一個毛孔都在顫栗。
她來了,
她終于來了,
她終于來到了他的世界了!
但不管他心潮如何湧動,表面上,他依然沉穩安靜,只因他不敢在她面前透露出一絲跡象。
一絲他認識她的跡象。
一絲讓她察覺到他和她一樣重生了的跡象。
只因上一世的他是那麽的醜陋不堪。
遙記當年,驕傲讓他不肯承認愛上她,卻一次次想索要她的愛,然後一次次失敗。
于是壓抑與苦悶,還有無處宣洩的感情,在一次酩酊大醉後,毫不留情的釋放了。
醉酒徹底暴露出他掩藏至深的**,他紅着眼,額頭青筋外露,就這樣依着心裏最直接的想法,走向她的房間
他是她的金主,那不是該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他為什麽要壓抑自己?
她是他的,不是嗎?
那是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內心的醜陋黑暗。
他盡情的放縱,蹂躏。
享受着她光滑柔嫩的肌膚,迷人緊致的深處,嬌喘兮兮的臉龐,讓他食之入髓,欲罷不能,恨不得把她拆之入腹。
即使她開口嬌聲哀求,他也沒有停止這場肆意,一整晚,他們大汗淋漓,水乳交融。
直到她昏倒在他身上,他才停止了這次的瘋狂,可卻依然舍不得離開,一整晚就這樣把他埋在她的深處,小心翼翼的抱着她,陷入沉睡。
醒來後,他依然清晰的記得醉後的每一個細節,自己做下的種種邪惡,并
沒有像旁人那樣失去醉酒的記憶,最讓他覺得可怕的是,他卻沒有絲毫後悔,甚至在看到她裸露在外白皙水嫩的肩膀時,便忍不住高高聳起,精神抖擻。
等意識回籠時,他都已掀開了遮掩她的被子,摸上了她光滑無暇的身子。
然而當看到她身上縱橫交錯的紅痕,都是他留下的印記時,他頓住了
自己為什麽會變得如此的下流惡劣?
為什麽他沒有絲毫的悔改之心,甚至還想繼續下去
對這樣邪惡下流的自己,他感到深深的恐懼。
于是他逃了,覺得這樣就可以逃避自己的卑鄙污穢。
只因他無法接受自己變得如此邪惡的事實。
他不敢面對她,只要看到她,所有的邪惡黑暗都忍不住要湧出來。
可他很想她,魂牽夢萦,輾轉反側。
然後他就聽到讓他喜出望外的消息了,她懷孕了。
他迫不及待地去見她,再也不管不顧了,心卻在見到她的表情時,像在冬天被泡進冷水一樣寒冷刺骨,仿若心死。
只因她臉色是那樣的平靜,沒有任何一絲做母親的喜悅。
他的在意,他的愛戀,他的欣喜若狂就像是一場無人欣賞的獨角戲。
他開始變得敏感不安,專橫霸道,尋找所有的方法來刺激她,讓她吃醋,讓她在意他,卻總看到她平靜無波的清澈雙眸。
然後她流産了
而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為了讓她嫉妒,故意找了個女人刺激她,卻不想找來演戲的女人竟是如此的愚蠢,以為這樣就可以上位,竟将她撞流産了。
直到現在,他都不敢回憶那一幕,鋪天蓋地的絕望,仿佛被人打進了不見天日的囚牢。
那段日子他強烈的不安,他與她之間沒有了孩子,沒有了羁絆,他很害怕
終有一天,她展翅高飛的時候,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他,從此脫離他的世界。
所以他開始禁止她和男人接觸,禁止她接拍情戲,恨不得天天把她鎖在懷裏,不再壓抑自己的**,日夜夜與她颠倒,有一段時間,他甚至有一種錯覺,他與她已融為一體了。
可是她卻始終沒有對他動心,以至于後面他做出一系列想引起她吃醋,卻罄竹難書的行為。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自己是那麽的愚蠢貪心,她不愛他又怎麽樣,只要每天睜開雙眼就能見到她,只要她在他懷裏,只要她永遠不離開他,那便足夠了。
所以這一世,即使要忍受思念的煎熬,即使欲求不滿,他卻甘之如饴,因為他更看重以後的日日夜夜,朝朝暮暮。
即便他現在對她是如此的渴求
僅僅只是這麽看着她的背影,掩蓋在辦公桌下的黑暗,卻已高高豎起一個大大的帳篷。
但是他要忍耐,不能吓到她,不能讓她傷心,所以要慢慢布下天羅地,讓她從此不能遠離他的世界。
任重而道遠啊,想到以後她躺在他身下的每一天
他就開始饑渴難耐了。
門徹底的關上了,她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于是,
他終于露出邪惡的笑容,
那是屬于,
撒旦的微笑。
自那次見面後,沈芷萱時不時都能見到靳竹,兩人沒說過一句話,靳竹甚至連眼角都沒掃過她一下。
對于這種情形,沈芷萱偷偷的松了一口氣。
後來,她和袁冰調為助理,與靳竹接觸頻繁,對方依然冷淡如斯。
見此,沈芷萱和靳竹平靜的相處下來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老陳提到的試鏡日子也慢慢來臨了,然而沈芷萱卻遇到了問題。
開學以來,他們這一屆新生還沒遇到可以測試的會議,剛巧在沈芷萱請假的三天,便有一場适合大一學生的測試會議。
只是因為沈芷萱提前了一個月請假,學校最終還是讓她免于這次考核,對此,校園開始有了風言風語。
原本因為籃球賽的事情,大家對她改觀了,然而在又一次可以免于測試後,開始有人不滿和懷疑了。
開學已經缺席過一次了,相隔這麽久才來的第一場測試,沈芷萱依然可以免試,于是有人質疑起學校的公正性,如若每個人都能這樣免于測試,繼續留在口譯專業享受特殊待遇,那麽對于被踢出去或者考不進去的人是何其不公。
事情越演越烈,校園上也一片質疑。
學校為此專程開了一個會議,最終依然維持原來的決定,因為誠信很重要,一個月前他們已經批了沈芷萱的假期,那麽後來的考核就要讓步。
學校的公告一出來,頓時引來軒然大波,學生的不滿日益增加,甚至有人覺得這樣的事情,會侮辱華清的百年歷史。
沈芷萱每走到一處,都會被人指指點點。
所以林棟他們找沈芷萱的次數更多了,因為有他們在沈芷萱身邊,便無人敢當面說閑話。
不過因為沈芷萱從不上,也不會留意身邊的無關人事,楊順娣也不敢和她說,所以一直都不知道發生了這種事情。
直到有一天,經過校園的林蔭小道時,迎面而來了一群人,然後在那群人遠離後,林棟突然安慰道:“小師妹,別太在意學校的流言飛語,那些都是無稽之談。”
沈芷萱疑惑:“???”
柏羽試探性地問:“小師妹,你近期有上校園嗎?”
“從沒上過。”
柏羽一默,再想到沈芷萱獨來獨往的個性,于是沉默。
既然她不知道,那麽就不要告訴她這些煩心事讓她難過。
雖然他覺得她未必會難過。
可是禁不住林棟的大嘴巴,一下子就把事情說了出來。
之後,
沈芷萱主動申請了大三的那一場跨級口譯測試。
于是,
校園再一次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