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耍酒瘋
第51章 耍酒瘋
◎他什麽時候變成嬌氣包了?◎
飯桌上孟多芸并沒有什麽奇怪的舉動。
一整頓飯下來, 她只靜靜的吃飯,有時候對上林悅的目光就微笑, 時不時的跟李紅聊上幾句,依舊是恬靜溫柔大家閨秀的樣子。
林悅沒有發現孟多芸的奇怪之處,但是卻注意到一個叫馬書的年輕男人,他對孟多芸似乎是有些心思。
那馬書帶着一個金邊眼鏡,長得也幹淨秀氣,他話很少,喝的酒也不多,或許是酒量不好, 白淨的臉上帶着些許紅暈,看上去挺內向腼腆, 一身的書卷氣。
他時不時的看上孟多芸一眼,會注意到她哪個菜夾得比較多, 然後趁大家不注意悄無聲息的把那道菜挪到孟多芸更近的方向。
孟多芸要是跟他對視上, 對他微笑,他的腦袋頓時就像是冒着熱氣,額頭一下子就冒出淺淺的一層汗, 好半天才敢再往孟多芸的方向看。
一個溫柔恬靜, 一個溫文爾雅, 兩個人倒是挺般配。
林悅覺得挺有意思,便多注意了一下這個叫馬書的年輕男人,有次她和馬書兩個不小心對上視線,馬書倒是挺大方的點頭示意了一下,一點沒有緊張害羞的意思。
林悅心裏差不多有底了, 這個馬書多半對孟多芸有意思, 至于孟多芸, 她的注意力似乎從來沒有放在他身上過。
看來是流水有意落花無情。
孟多芸喜歡的人什麽樣呢?林悅一開始還懷疑過孟多芸是不是中意封将這樣的,畢竟之前那幾個問題實在是太奇怪,但是現在觀察一整頓飯她都沒看封将幾眼......
林悅只覺得自己想多了,孟多芸這樣有修養的人,可能會喜歡封将這種類型的,但不可能喜歡封将,因為封将是有婦之夫,修養不允許她這麽做。
想到這林悅又看了眼封将,他向來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顯得迷離,但是神情卻興奮,平時淡漠的神采不見,與衆人一起暢想開發水源後的美好生活,臉上竟也帶着罕見的笑意。
林悅從來沒見過這麽鮮活的封将,竟然還跟可愛占了些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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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将突然轉過臉來對上她的視線,他微微睜大眼睛看了她幾秒,接着彎眼一笑。
憨憨的。
林悅忍着笑轉移開視線,要是有手機就好了,就能記錄下來這麽他可愛可笑的神情。
整個晚餐的氣氛很好,大家都聊得很興奮,對未來充滿着希望。
晚飯結束已經是深夜了,楊團長和封将一起去送專家組的人回去,林悅留下來幫李紅收拾碗筷。
等碗洗的差不多,封将和楊團長正好回來。
李紅勸道,“行了,小悅,剩下兩個盤子放下吧,你趕緊帶着封營長回去睡覺,我看他桌上喝了不少。”
林悅回頭看了看,客廳裏的兩個人還在拉呱,楊團長舌頭都喝大了,封将沒說話,但是看他酡紅的臉頰也知道他沒清醒到哪去。
林悅記得上次她來這裏的時候,封将也被灌醉過,看來他有點酒量,但不多,離千杯不醉差得遠。
林悅也沒推辭,擦了擦手就打算走,李紅又叫住她,囑咐道,“回去喂他點熱水,解解酒。”
林悅點頭,“知道了,李姐,我們回去了啊。”
李紅停下洗完的動作,回頭道,“路上慢點。”她見林悅去攙封将,突然想到她家裏都沒開過火的事,連忙叫住兩人道,“哎你家裏有熱水沒。先別走了,鍋裏溫的有水,讓封營長喝點再走。”
林悅拒絕道,“不用了李姐,家裏有熱水呢。”
家裏有個熱水瓶,林悅每天都會去打熱水。
夜間的路很黑,好在兩家離得路不遠,要不然林悅可能真沒辦法把封将扶回去。
她看出封将喝醉了,但是卻沒想到他爛醉如泥,連站不站不穩,大半個身體的重量全都壓在她的肩頭上。
原本帶有涼意的夜晚,林悅硬生生累出一腦門子的汗。
離家還有幾十米的距離,林悅感覺自己的肩頭像是壓了一座大山,還有越來越重的感覺,她一咬牙狠狠掐了一把封将的腰,他腰上的肉精瘦,她揪了一把就滑脫,林悅覺得不解氣,又上手很擰了一下。
封将被擰疼了,嘶了一聲,腰身向外扭着離開林悅的魔爪,一直手上去握住她的手,以免她再下黑手。
林悅甩開封将的手,嘴裏罵道,“你少裝,送客的時候不還走的穩穩當當的嗎,怎麽到我這兒連站都站不穩了?”
封将把頭埋在林悅肩上,嘟囔着,“酒勁上來了,真醉了。”
濃重的酒精味道撲到林悅面門上,林悅嫌棄的扭開臉,“難聞死了,臉扭過去,離我遠點。”
封将乖乖的把臉扭到一邊。
林悅感覺壓在身子上的重量突然沒了,她扭頭去看,只見他低着頭背過身站在離她半米遠的地方,背影帶着幾分難過委屈。
林悅問,“又能站穩了?”
封将不理她,腳步有些虛浮的快步走到了家裏。
林悅總覺得他的步子中帶着幾分置氣的味道。
生氣了?因為她剛剛嫌棄他身上的酒味難聞?
林悅摸了摸鼻子,一身輕的跟了上去,本來就是難聞,她還不能嫌棄了?
林悅回到家,發現封将正在窗戶前垂頭喪氣的坐着,她給他倒了一碗水遞過去,“喝點水,解解酒。”
封将看了眼碗,又擡眼看了看林悅,接過水後咕咚咕咚喝個幹淨。
林悅問,“還喝嗎?”
封将搖頭。
林悅沒再管他,自顧自去洗漱,等洗漱完回來,看封将還垂頭耷腦的坐在那兒,她上去催了催,“別在那傻坐着了,趕緊去刷牙洗臉。”
封将擡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頗為哀怨。
林悅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封将剛剛的表情就像是個被丈夫抛棄的小媳婦,她的臉皺成了個包子,制止道,“你別這個勁。”
她還真是受不住這樣的封将,讓人不适應,接受不良。
她催促道,“趕緊去洗漱。”
說完便回到了卧室。
從李紅家裏回來已經很晚了,再加上晚飯吃的飽,林悅坐在床上沒一會兒就有些犯困。
她本來想等着封将洗漱完回來熄燈,但是等了半天不見外邊的動靜,昏昏沉沉一歪頭就睡了過去。
等她睡完一小覺醒來,正好看到封将推門而入。
他烏黑的頭發和濃黑的眉毛上帶着濕氣,□□着上身,下身套着個寬大的短褲,一身的水汽,眼底清明了不少,臉色也恢複了正常。
林悅看了他一眼,有些驚訝道,“你去洗澡了,哪來的水?”
這裏的水少,用水都緊巴巴的,林悅從早晚各洗漱一次已經壓縮到只晚上洗一次了,洗澡更是一周才一次,就這用水還算是奢侈的,她知道的有些家屬在這樣的天氣裏一個月都不洗一次澡。
她家裏也就暖壺裏有些水,根本不夠洗澡的。
等到封将靠近,他身上的酒精味道已經很淡,甚至聞不到,只有一股井水的清冽問道,林悅微微瞪大眼睛,“你去井邊打水了?”
封将點頭,嘴巴都沒張的嗯了一聲。
林悅不理解,“你發酒瘋啊,去井邊來回要兩三個小時,你這大半夜的——”
她看了看封将腕上的表,他們回來的時候差不多十一點,現在已經後半夜兩點多了。
林悅看封将一直不說話,即使是簡單的一個“嗯”也短促的很,顯然心情不好,甚至可以說不想搭理她。
“你在生我氣?”林悅撓撓頭,問道。
封将終于看向林悅,那眼神仿佛在說“你還知道我生你氣”的樣子。
林悅又好氣又好笑,“為什麽,就因為我嫌棄你身上有酒味?”她雖然已經睡了一覺,但還記得自從她嫌棄完他身上的味道,他就一直蔫蔫的再沒說過一句話。
她又加了一句,“你說話吧,我已經聞不到酒味了。”
封将看着林悅,他湊近林悅想要親,被林悅躲開。
他一臉不爽的看着她,“為什麽?”
林悅麻溜躺下去,扯開話題道,“瞎折騰什麽,這都幾點了,你明天還要早起,趕緊熄燈睡覺。”
他的自尊心什麽時候這麽脆弱了?她只不過是嫌棄了一句,他就大半夜負氣二十多裏打水回來洗澡?
封将說着自己的不滿,“你一頓飯下來就看了我三眼,還嫌棄我身上酒味重,睡覺也不等我,現在還不讓我親。”
他越說越不高興,最後直接把林悅從被窩裏拉了出來,“你要補償我”。
真是離譜。
林悅無奈扶額,今晚的封将格外難纏,他到底醒酒沒有啊。
封将見林悅很不耐煩的樣子,放軟了語氣,“你別這樣,你對我笑笑。”
林悅勾了勾嘴角給他一個笑容。
封将立馬回以更燦爛的一笑,接着說出自己的訴求,“我以後不喝酒了,你不能再那樣嫌棄我。”
林悅解釋道,“我不是嫌棄你,我是嫌棄酒精的味道,很難聞。你什麽時候這麽玻璃心了?”
“你說不嫌棄我。”說完封将把她撲倒在床上,順手關了燈,“玻璃心是什麽意思,很脆弱的意思嗎?”他埋在她肩頸處撒嬌,“我是玻璃心,你可不能再跟我說難聽的話了,我難受的很。”
林悅有些淩亂,他什麽時候變成嬌氣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