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他們來了
第88章 他們來了
◎認認路◎
照片裏的兩個人被呈大字型定格在半空中, 後面是波光粼粼的大海。
陽光偏暖，斜斜地照在臉上, 膚色明亮。
向馳笑得燦爛，有着少見的輕松和自然；歐陽也在笑，笑得沒心沒肺，感染力很強，小臉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姥姥說道：“這張拍的舒展，賞心悅目。”
“還是不化妝更漂亮些。”王弘道，“媽，我沒誇張吧。”
“的确沒有。”王彩唐問向馳, “她真是你們分局的法醫？”
向馳道：“京州醫科大學法醫系畢業，去年分配到我們局, 今年二十三，立過一次個人三等功, 家境殷實。我只知道這麽多, 如果你們還想打聽更詳細的，我就只能給她打電話了。”
向尋道：“注意你的态度。”
向馳扁了扁嘴。
姥姥表态了：“這個女孩子我喜歡，好看, 瞧着就喜興。”
王弘道：“姥, 我聽戴少寧說, 這丫頭脾氣不小，牙尖嘴利。”
向馳不愛聽了，“他怎麽不說他出言不遜，人家歐陽反唇相譏呢。”
王弘得意地看了王彩唐一眼，“媽, 我就說這小子上心了吧。”
向馳“啧”了一聲, “哥, 你越來越老奸巨猾了，這是我的救命恩人，維護她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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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尋道：“學歷不錯，人又漂亮，我覺得可以，小馳要是看不上，我只能說這小子眼高于頂，眼高于頂的人不配擁有幸福。”
“爸……”向馳不愛聽，“有你這麽說自家兒子的嗎？”
王彩唐繼續往後翻，這一張換姿勢了，歐陽雙手下壓，淩空劈橫叉，一看就是練家子。
她問道：“這姑娘叫什麽？”
“歐陽芮芮。”向馳道，“媽，她真不是我女朋友，現在我麻煩纏身，沒空想這些事情。”
王彩唐道：“我知道，但你爸說得對，這姑娘确實不錯，你得抓緊。”
王弘的妻子杜湘猶猶豫豫地開了口，“爸，媽，他們一個法醫一個刑警，倆人都忙工作，日子怎麽過呢。”
“那倒沒什麽，我貼補個保姆就成了。”王彩唐不以為意，“不知道她父母是怎樣的人，窮富不要緊，性格好品行好是關鍵。”
一幹人看向向馳。
向馳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沒有必要，但不回答又怕王彩唐登門拜訪。
他斟酌着說道：“她父母文化水平不高，但情商都不低。父親做石材生意，母親是家庭婦女，很寵這個女兒，家庭氛圍不錯。”
向尋道：“這就很好了，王總覺得呢？”
王彩唐點點頭：“小馳，你是警察，公司的股票分紅有你的，但将來肯定比不上你哥。老丈人家裏富有，你就可以過得更好，老丈人家裏一般，你就要跟着操心，明白嗎？”
向馳知道，這一關馬上就過了。
他趕緊表态：“姥，爸，媽，你們放心，我心裏有數。”
王彩唐道：“好，那你的婚事我就先不管了。但是，如果你和歐陽小姑娘成不了，再找就要按照這個标準來，知道嗎？”
向馳抗議道：“媽，這是什麽要求，太苛刻了吧。”
王弘道：“不苛刻啊，你和這姑娘好好處不就行了？”
向馳：“……”
他就不該跟他們争辯。
……
回到房間，向馳脫掉衣服，去了衛生間，打開花灑，讓微燙的水自頭頂傾瀉而下……
洗澡時最适合思考。
向馳抹了把臉，把歐陽的事抛到腦後，把白天發生的所有細節回憶了一番。
他也不想懷疑發小，但在琨城偶遇之後，懷疑這顆種子就在心裏生根發芽了。
二十年的友誼，不舍是真的，恐懼也是真的。
一心想要你死的人就在身邊，這比虛無缥缈的鬼故事可怕多了。
一方面偷偷查，一方面在歐陽面前掩飾。
他覺得自己很不真誠。
但又有什麽辦法呢，一旦把這種猜測搬到臺面上，上面會不會把他專案組組長的職位撤掉呢？
這個結果是他不能承受，也不想承受的。
所以，不妨從外圍開始調查，輔之以警惕和見機行事。
這樣既可以維系朋友之情，也不耽誤他對此案的絕對掌控。
力争雙管齊下。
……
向馳洗澡時，歐陽正在送歐陽武一家去火車站。
歐陽文問歐陽：“你明天不上班嗎？”
歐陽道：“應該上班，但向組長有事，他幫我請假了。”
歐陽文道：“你們是同事，如果不搞對象，一定要把握好分寸。”
話說得硬了些，但他是好意。
歐陽道：“您放心，我心裏有數。”
歐陽文颔首，“那孩子真不錯，就是家裏條件太好了，雖說自古就有‘高門嫁女，低門娶婦’的風俗，但差距太大的話，做媳婦會很辛苦。”
徐雪松也道：“在這一點上，我們茜茜還是很聰明的。”
“媽~”歐陽茜茜叫了一聲，“向家再牛，向馳也不過是瓷湖分局的中隊長而已，有什麽了不起？依我看，他還不如王啓越呢。”
王啓越，就是在月宮時，對歐陽茜茜大獻殷勤的那位。
歐陽沒有反駁，從賺錢多寡來看，向馳确實不如即将做律師的他們。
徐雪松滿意地說道：“你能這麽想就好了，爸爸媽媽都很欣慰。”
歐陽想，歐陽茜茜雖然做人咬尖了一點兒，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很有分寸，難怪他們一家接管歐陽武的産業後，過得風生水起。
車子在火車站前面停下了。
歐陽文不讓歐陽送站，囑咐她慢點開，就帶着一家人進了候車室。
歐陽調轉方向準備回家，剛打着火，手機就響了。
號碼是寧安的。
她接了起來。
“哈啰啊。”
“哈啰哈啰。”
“聽說你們要來京州了？”
“你應該問，我們是不是到京州了。”
“你們在哪兒？”
“剛出火車站，正準備找個地方住一下。”
“這麽巧，你們在哪兒，我去找你們。”
“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兒，就火車站北面，最高樓旁邊的胡同裏。”
“等着我去找你們，馬上到。”
“太好啦。”
……
隔着話筒，歐陽都能聽見寧安快樂得要起飛的聲音。
她收起電話，啓動車子，一邊開一邊注意後面的車，然後在一裏地外調頭，再往回開，一路觀察後面，确定沒人跟上來，便放心地拐進了寧安說的那個胡同。
寧安和馬卓研正在路邊翹首以盼。
車一停，寧安就跑了過來，“怎麽這麽巧！”
歐陽下了車，“我剛把我大伯一家送過來，然後你就來了電話。”
馬卓研道：“歐陽在京州過的年吧。”
“對。”歐陽點頭，“你們和向組長聯絡過了嗎？”
寧安道：“沒有，這麽晚了，不好打擾。今晚先湊合一下，明天再說。”
歐陽明白了，原本說明天到的，但他倆怕不趕趟兒，就提早來了。
她說道：“你們還沒有安排吧，我替你們安排一下？”
寧安道：“小馬說這裏面有一家小賓館，規模不大，衛生不錯。”
歐陽打開後備箱，“還是換個地方，大家離的近一點，碰頭也方便。”
她這個提議合理，他們二話不說上了車。
四十分鐘後，北鬥星在一家連鎖小賓館門外停了下來——這家賓館性價比高，離皇家花園近，步行三分鐘就到歐陽吃鹵煮的那條街，非常方便。
歐陽交代一番，二人滿意地進去辦理入住了。
……
初六上午十點半，歐陽在小區門口上了一輛毫不起眼的黑色大衆商務車。
向馳坐在駕駛位上，說道：“我帶你們走兩遍，都記着點兒路線，如果路線記不住，就記重點标志物。”
寧、馬雙雙答應一聲。
歐陽和向馳在後視鏡裏對視了一眼，她發現向馳的眼圈黑了。
她問道：“向組長昨晚失眠了？”
看似尋常的一句，但向馳知道她問的是他有沒有為發小的事煩心。
他誠懇地說道：“确實沒睡好。”
于是，歐陽也懂了，她挪開視線看向窗外。
……
初六的京州熱鬧起來了，路上車很多，車子等了許多紅燈，拐了許多彎，總算在一座十幾層高的寫字樓前停了下來。
雖然看不到金鳳凰的牌匾，但歐陽知道，那家公司必定在這裏面。
向馳道：“金鳳凰珠寶公司在八、九、十三個樓層，總經理聶宏傑在十樓辦公。”
寧安問：“我們要盯這裏嗎？”
向馳啓動車子，“我們以聶宏傑的家和他去的娛樂場所為主，但必須知道這裏。”
一刻鐘後，車子在一個名叫‘皇城錦繡’的高檔小區外停了下來。
向馳又道：“這裏是聶宏傑的常駐地址，第18棟，是獨棟小別墅。”
馬卓研問：“他不在這裏怎麽辦？”
向馳道：“按道理，開年比較忙，酒局應酬多，他不住這裏的可能性不大。”
寧安把周圍觀察了一番，“想辦法在那邊占個車位，再搞個望遠鏡吧。”
馬路對面還有一個小區，路兩旁停了不少私家車。
“備好了，停車位是公用的，稍微等等就有地方了。”向馳打開副駕上的雜物箱，從裏面拿出望遠鏡和兩張一寸照片，“男的是聶宏傑，女的叫蘇如蘭，他老婆。”
馬卓研接了過去，“年齡像他女兒，長的八竿子打不着。”
“哈哈。”寧安把照片拿過來和歐陽一起看，“小馬這個形容絕了。”
歐陽看得很認真……
單從長相來看，二人很像美女與野獸。
女的柔美，我見猶憐，且風情萬種。
男的粗犷，死魚眼，鷹鈎鼻，一臉橫肉，目光狠厲。
歐陽翻過照片，看到後面用鋼筆寫下的車牌號碼，重新遞給寧安，“這厮不是幹盜墓的吧，看着就不是好人。”
“雖然沒有聽過他的名號，但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向馳轉過頭，看向馬卓研和寧安，“所以，他可能是個非常謹慎的人，你們有把握就跟，沒把握時可以放棄，切不可蠻幹，知道嗎？”
寧安和馬卓研一起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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