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行。
他睡了。
吃過暈船藥後,趙驕陽整個人狀态好了很多。接下來幾日不再暈船,抵達淮南時,整個人都還精神抖擻的。
相比之下,李慎威就不行了。
這幾日趙驕陽真得忍得住不跟他說一句話,吃飯也不跟他吃,寧願啃冷包子冷饅頭,也不願意松嘴給他服句軟。
明明很簡單的事情。
他不禁開始沉思為什麽他們會吵起來,想來想去,才思起來,是為了祝融那個家夥。他不喜歡趙驕陽為祝融寫的那些外傳。
眼看着快要下船了。
李慎威思來想去還是要跟趙驕陽說說話才行。不若下了船,她發脾氣不受控制到處亂跑,那就會很麻煩。女人生起氣來多麻煩,他總算是見識過了。
趙驕陽再船塢閣樓寫完了最後一點外傳,正捧着稿子自我閱讀,非常開心,李慎威便走了進來,手裏還端着一壺茶,特別淡定的去到她的面前,給她倒了一杯茶。
他道:“馬上要到淮南了,淮南秋後冷,多穿些保暖衣物,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他聲音異常溫和,溫和得仿佛他們之前沒有吵過架似的。趙驕陽有些意外他竟然是這個态度,不禁心說:他竟如此放下态度求和,真是令人非常意外。
趙驕陽沒拒絕的接過了那杯熱茶,吃了三天的冷包子她确實快把腸胃吃到結冰了,既然他這麽主動,那我還是不要在跟他僵着了,于是接了他的茶喝了一口,說道:“謝謝。”
李慎威也很意外她會說謝謝,坐下來道:“到了淮南想吃些什麽?我叫廚子去買菜做。”
趙驕陽:“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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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慎威微微一笑,問:“不生氣了?”
趙驕陽點點頭。
李慎威給她空置的杯子又加了些水,自己也倒了些茶,手擡起來與她相敬。
他笑起來莫名有些秀氣,趙驕陽以前太過于讨厭他,沒發現,現在餓過幾天肚子後,心情也冷靜下來了,如此去瞧他心中讨厭褪去了大半。
趙驕陽摸摸肚子說:“肚子餓了。”
李慎威走到窗前,看了一眼窗外,不遠處的水面上已然顯露出山連山,已經能看到淮南碼頭了。
李慎威眯了眯眼,轉身走到趙驕陽身邊,說道:“淮南碼頭要到了,先不急着吃,到碼頭我帶你去吃淮南地區的地方菜。”
趙驕陽開心笑起來:“好!”
船是快晌午到岸的。
李慎威吩咐手下去找可以暫時居住的舒服宅子,而後,便帶着趙驕陽一起上街。淮南街上人不少,雖不說是人山人海,但也是人來人往,有些擁擠。
他一把牽着她的手,道:“你跟緊我。”趙驕陽愣了愣,盯着兩只交握的手吃驚不已,不由得想起祝融書裏的片段,男女主也是這樣交握雙手的,一時臉紅不已。
二人在一家全聚樓吃飯,吃完飯後李慎威應趙驕陽的邀請去見她心心念念的祝融,趙驕陽此時已是迫不及待滿心歡喜。
那些稿子被她抱在懷裏,她生怕給揉皺了,鋪的平平整整的,不過多時就跟李慎威一起來到祝融的宅子面前。
這是一座規模中規中矩的宅子,兩側都有花園,四邊用圍牆給圍着,宅子大門看守着兩個小厮,一個在打盹,一個在出神。
李慎威牽着趙驕陽走上前喊了他們一聲。李慎威說的話:“請問二位,祝融公子在家麽?”
把兩個小厮喊得渾身一震,立即清醒過來,醒過來後,連忙搖頭。右側的小厮,說道:“我家公子最近在閉關,不見外客。”
“啊?”趙驕陽接受不了:“我們是從長安過來的,我坐了好久的船想過來見見他的。”
那小厮還是搖頭:“想見我們公子的人太多了,我們公子确實不願見客,您二位還是請改日再來吧。”
李慎威心中不由發笑,正想打趣一下趙驕陽,可看到趙驕陽那空落落的神色,立刻收住了聲,如若現在說些不合時宜的話,雖然是開玩笑,但她那麽愛計較的一個人,怕是以後她更不搭理自己了。
趙驕陽落寞片刻,又振作起來,把手裏的稿子交給小厮,卻又被小厮退回來,小厮根本不看,只說:“我們公子不收這些外傳。”像這樣的外傳不知道有多少人給祝融寫,不是扭轉劇情就是扭轉人設,寫不到祝融的心上,有一次看見一個實在過于離譜的外傳,氣得生病,更不想看外傳了,于是拒絕了所有的外傳。
二人不知其中緣由,李慎威聽得渾身是火,只覺對方過于清高,又想趙驕陽寫了那麽久寫出來外傳,他竟看都不看一眼,着實小肚雞腸,難有大丈夫之氣度。
李慎威冷冷道:“回去吧,他不看你還待在這裏做什麽?”
趙驕陽還有些不舍。
這一路以來她抱了很多期待,只希望能見到祝融,跟他聊聊,卻沒想祝融并不想見人。
“要不等幾天再來吧?”趙驕陽說。
李慎威知道她執拗,沒推脫,點點頭應了。至于那本外傳,被趙驕陽随手放在了祝府的地上,至于撿不撿就是兩個家仆的事情。
兩個家仆是要撿的,他們正無聊想看看裏面寫的什麽劇情,結果被李慎威忽然搶走了,李慎威冷冷瞪了他們一眼,而後把外傳悄然無息的收到了自己的內襯口袋裏。
小将們找的客棧在城南,是淮南城裏最大的一間客棧,是當地縣令給他們找來的,縣令本來親自要來拜訪,卻礙于小将相攔,只得退下,回衙門暫候其音。
李慎威此道來也是要見當地縣令詢問一些事情。不過是明日的事情了,這幾日在船上奔波來去,沒有好好歇過,他需要好好歇息,趙驕陽也需要好好歇息。
趙驕陽回到客棧整個人無精打采,趴在桌子上,明明也沒走多少路,可現在卻跟力氣被抽幹似的沒勁兒。
李慎威能理解。
畢竟這幾日在寫外傳上她幾乎沒日沒夜的去寫,可最後連祝融都見不到。看着她垂頭喪氣的模樣,李慎威給她倒一杯水遞給她,說:“你一定非要把寄托放在祝融身上麽?”
什麽叫寄托放在他身上?趙驕陽沒聽懂。李慎威坐下來,遞給她一本書,還是那本他百看不厭的男兒當自強,說道:“與其給別人寫外傳,不如你自己給自己寫呢?”
趙驕陽聞言一愣。
給自己寫麽?這個大膽的假設,她從沒想過。
李慎威又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寫自己的戲本,想寫什麽寫什麽,但不要去給別人寫戲本。”
趙驕陽愣一陣後,眨眨眼:“可是我能寫麽?”
李慎威翻了個白眼:“有什麽不能寫?現下正是戲本暢銷的好時候,你想寫什麽都可以。”
他的提議不錯,趙驕陽開心的笑了:“可以試試。”
她一笑,李慎威就慌了神,臉一紅,側過臉說:“時候不早了,跟我一同去歇着吧。”
趙驕陽順着他意去了。
二人同床而眠。
李慎威算了算時間,在江鎮待不了多長時間,他必須盡快的跟趙驕陽完成人生任務。但他也不想強迫趙驕陽,便鼓足勇氣問她:“我想跟你生孩子,你願意麽?”
他問得很直白。
趙驕陽一臉淡定,反把他自己憋得臉色通紅。等了一會兒,趙驕陽點點頭,說道:“你來吧。”
“呃。”這次輪到李慎威愣住了。
趙驕陽求知欲非常強:“你告訴我怎麽做就行了。”關于這方面她攝入不深,但也能察覺出來不是簡單的拉拉小手就行。
她既然肯定的同意了,李慎威就再沒有什麽包袱,傾身朝着她的唇吻下去,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次他吻得要熟練得多。
但趙驕陽很懵,真的很懵,躺在他身下懵了很久,這種情況一直到,她的衣物一件件被褪去,感到疼痛的時候,她才慢慢的回過神。
李慎威也很緊張。
黑暗裏他喘着氣,緊張的問一句:“可以嗎?”
“呃……恩……”聽他迫不及待的口吻,趙驕陽迷迷糊糊的應了。
之後便是漫長的摸索時間,以及二人感情升溫的時間。總之,對他們而言是個愉快的夜晚,就是翌日清晨趙驕陽疼得不行,心說這種事情再也不要來第二次了。
結果李慎威老鐵樹開花,激動無比,一時沒忍住,抓着她不讓她起來,于是第二次發生在了陽光明媚的早晨。
趙驕陽第二次卻是沒再那麽疼,直至中午二人才起床吃了些東西。趙驕陽罕見的啞了,全程沒有吃飯,只紅着臉坐在李慎威面前夾菜吃,吃得是坐立不安,渾身難受。
李慎威知道她在別扭什麽,其實他也很別扭。明明都已經赤誠相對,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可現在對視着還是有一種說不上來尴尬。
“還疼麽?”他問。
趙驕陽點點頭,又搖搖頭,再點點頭,答不出個所以然。李慎威心中不免一笑,知她是害羞,也難得她會害羞,扔下筷子說:“你先吃着,我去買些藥回來。”言罷,其起身離開了飯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