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堵人
堵人
周一,幸村來到學校,第一時間尋找某位學長的身影,直到早訓開始還沒看到他的影子,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來某人天賦點滿點的逃訓技能。
下午放學才在部活時逮住不得不來參加正選選拔賽的毛利壽三郎。
被堵住的毛利腦袋上的紅色小卷卷炸開了一瞬,實不相瞞他還是有點害怕這個比自己小一屆的學弟,因為看上去很有氣勢,是新生中公認的第一名,并且很有可能接管接下來至少兩年的網球部。若是在正選選拔賽結束後的最後環節挑戰小野部長成功,甚至就可以直接從小野部長手中接過網球部,那自己就有可能要在他手中呆近兩年的時間。看幸村這個樣子,應該是不會容忍逃訓現象發生的,自己未來的處境十分危險。
毛利壽三郎還沒想好要怎麽和未來的部長相處,就被幸村堵住了。
“我想向毛利前輩請教一個問題,不知道前輩可否抽空回答一下。”幸村的語氣溫柔且無害,讓人不由放下了戒備。
精神力抗性比較強的毛利沒有被輕易蠱惑,他眼神示意這場和自己對打的對手快點進場順便解救一下自己,只見他的對手跟着了魔一樣一動不動,活脫脫拜幸村教教徒一枚,并用羨慕的餘光看向毛利。同款表情可參考周圍一圈的網球部部員們。
毛利壽三郎:......好吧,靠不住的家夥。
挂起微笑,毛利對幸村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警惕,回答:“當然可以啦。”
啧,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假笑男孩。
“那就好,我還擔心學長會拒絕我呢。”
毛利明顯感覺到周圍火辣辣的視線,大有“你小子敢拒絕幸村我們就取你狗命”的架勢,對幸村的危險程度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哈哈哈,怎麽會呢。”
“學長,我想請問一下,你有沒有一位叫毛利小五郎的親戚?”
“啊?”他還以為是什麽大問題呢。
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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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
之前不是說了嗎,幸村、不二、入江、種島四人并稱U17絕不可招惹的四大魔王,有兩個最突出的共同點,那就是心黑和愛湊(gao)熱(shi)鬧(qing),有熱鬧的地方必有他們的身影,甚至有一半熱鬧都是他們四個引發的。重生回來,幸村在這一方面有增無減,在得知工藤新一的青梅姓毛利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同樣姓毛利的學長,而且這個起名方式,你看壽三郎和小五郎是不是很相似?當時幸村和秋生二人就讨論了下二人是親戚的可能性,可苦于沒有毛利的聯系方式沒法聯系上,因為他真的很少來部活訓練,況且要是管理層面的人員手裏才有全部部員的聯系方式,幸村又不可能因為這件小事就去麻煩學長幫忙,雖說學長同意的可能性極大,但還不如直接周一過來堵人方便。
別說是幸村了,秋生對這件事也十分感興趣,不過因為前兩天接了個鈴木財團的gg這兩天忙的要死,連課都沒來上,托幸村幫忙問毛利問題,并請他第一時間告訴自己真相。
至于為什麽沒有問毛利蘭這個問題......當時玩太嗨完全忘了這回事,事後再問未免有點尴尬,畢竟和小姑娘只見過一次面不是很熟。
毛利壽三郎:我和你們就很熟了嗎?
幸村:至少上輩子還是挺熟的。
于是就有了這一幕。
“不可以嗎,學長?”幸村裝作被拒絕後落寞的神情,微微垂下頭,臉頰兩邊的碎發恰到好處地擋住了他的一雙眼,給人無盡遐想。
毛利被一堆人怒氣沖沖的眼神盯地嘴角抽搐。
衆人:你說啊!告訴他!快!!!
“可以是可以啦,毛利小五郎是我一個遠方表叔,應該住在東京吧,不過你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
“真的?”
“真的。”
幸村将周末的事情一帶而過,只說有個朋友他們家和毛利一家是鄰居,周末一起出去玩了。
“那就好,我們當時就猜前輩和他們是親戚關系,果然猜對了。”幸村朝毛利笑了一下,露出了這個年紀該有的孩子氣,瞬間俘獲了在場外貌協會的一幹人。
“謝謝毛利學長啦。”
毛利壽三郎下意識咽了口口水,對着幸村笑靥如花般的臉龐,生不起一絲反感,瞬間投敵拜入拜幸村教的大門。
真的不是我方定力不夠,是敵方太強了,真的太強了。
得到消息的幸村也不再擋着毛利的路,并走到場邊給遠在東京的秋生發消息。
得知好消息的秋生嘴角翹起,一襲黛青色衣袍配着綠寶石項鏈和同色系頭飾,一頭青絲垂下編上了幾根細細的藤蔓,給原本谪仙般的氣質又添了一分人味,瞬間又讓來探班的鈴木園子尖叫起來。
是的,鈴木財團旗下的珠寶代言,你值得擁有。
今天的賽程對幸村而言沒有任何困難,或者說他這一組當中就沒有可以給他造成威脅的存在,柳也不能。
柳:記筆記的手,微微顫抖,下一秒水筆就被捏斷了。
不過C組和D組倒是有好戲看。
幸村今天的比賽在第一場,比完賽正好可以去看看C組真田和部長小野淺的比賽及D組桑原和副部長古川悠人的比賽,雖然大概率不會有什麽懸念。
真田和小野淺的比賽被排在C組第二場,大概是今天最有看點的比賽了,球場外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比上周丸井對仁王也不逞多讓,基本上這個時間段沒有比賽的都來了。
在場幸村對真田的了解是最深的,可以說,真田的成長是他看在眼裏的,上輩子二十多年交情加上這輩子八年的時光,真田本質是個什麽樣的人幸村恐怕比真田本人都要清楚。
真田出生在劍道世家,家中有個道場,從四歲起就每日堅持不斷地練習劍術,将劍術同自己網球合二為一。他最大的特點就是剛硬,無論是從他本身的性格還是網球來說都是如此。這是優勢也是劣勢,優勢自然不必多言,劣勢就是過剛易折,且容易沖動暴躁,特別是在國三關東大賽和全國大賽那段時間。當時自己已經住院一段時日了,正在準備手術的各類事項,無心顧及太多隊員們的想法,想來也是那會兒軍心有些動蕩,無論是真田還是柳,抑或是其他人。
真田和柳自是不必多言,整個網球部都靠他們二人撐着,自己不在立海大,他們就是整支隊伍的主心骨。沒有神之子的立海大,外界本就有不少謠言,一些報刊還唱衰他們立海大說是呈現頹勢,內部有些波瀾也是意料之中,但幸村低估了自己在部員們心中的重量。短時間還好,憑借真田和柳的本事完全可以制住那些家夥,可自己離開立海大的時間一久,管理人員的壓力是成指數倍增長,原本交由柳主要負責切原的教導,柳也逐漸力不從心,管束不住蠢蠢欲動的二年級生,導致切原在後續的比賽中過度使用惡魔化,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當時真田也壓抑了很久,甚至在隊內實行“鐵拳教育”,大家其實也都有怨言無處抒發,可能這才是導致隊伍在丢失了關東連霸後又失去了全國連勝的原因,整個隊伍人心渙散,根本沒辦法好好訓練比賽。
幸村反省過自己的問題,是自己在住院期間對隊伍的關注太少了,忽視了他們的真實想法,同樣給真田和柳的壓力也太大了,讓他們二人承擔了管理整個立海大的職責,忽略了他們的感受,當時或許應該讓柳生或者仁王分擔一下他們的任務。這兩人一個和柳合得來并且和真田是同學兼同事關系,更容易理解二人想法并幫忙分擔執行,另一個則是令真田頭疼不已的角色,完全不懼真田和柳二人的“權威”,雖然經常和真田唱反調但和柳關系還可以,只要讓他在隊內扮演合适的角色完全就可以調和一些緊張情緒的蔓延,而丸井和桑原比之他們手段就過于溫吞了,起不到震懾的效果。
還有,不能忽視日常的訓練和對勝負欲的渴望。幸村不知道那年青學吃錯了什麽藥,一個個生猛的要命。相比之下,決賽時立海大——他的隊友們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一個個別說是超常發揮了,連平時練習賽的水準都不見得達的到。他将這一點一大半的因素歸結于自己對他們的重視太少了。
關東大賽他沒有親眼見到隊友們的比賽,無法做出什麽具體的針對性評價,只當是當時隊友們都心系他的手術情況沒法專心比賽。可全國大賽他是看了全程的,一個個的,除了真田看見手冢有點鬥志外剩下的都不太提得起勁來,柳又一次對上他的幼馴染,可以說這一場柳也沒有發揮他的正常水平,不過鑒于是給切原表現的機會幸村也沒什麽話能指責他,人雖然劃水了但光明正大,還帶着唯一的二年級上場積累經驗,贏了比賽。這兩人連着切原在全國大賽上的表現,幸村沒資格批評他們。
但剩下兩場,一場是仁王的幻影對陣不二,一場是丸井桑原對陣青學的雙打。仁王,之前就說過,他愛玩,并且心沉不下來,他的天賦其實不比幸村差到哪裏去,只是學習網球時間短且本身愛摸魚,單打二那局明明可以在最初連下三城後趁勝追擊,杜絕一切隐患,但他沒有,他自信可以打敗不二,将他玩弄于股掌,他一定程度上高估了自己,所以才會讓人鑽了空子。
至于丸井和桑原,幸村本來最放心的就是他們,他們是從國小一路上來的雙打組合,理應不可能失敗的,可對方一使出同調他們就招架不住了。為什麽?幸村是實踐派不是高談闊論的理論派,理論派說一出是一出,什麽同調是雙打最高境界是雙打搭檔默契的體現在他眼裏都是虛的,不管什麽比賽,不管你單打雙打,實力才是第一位,同調只是起到一個粘合劑作用,它的威力遠沒有網球界吹噓的那麽厲害。要換作是幸村和真田,或者再加一個柳,這三個人随便怎麽組,在絕對的實力下不論國中界派哪一組雙打上來在他們眼裏都是紙老虎,沒什麽好說的。關鍵是比賽中丸井和桑原還動搖了,原本憑借自己的實力完全不用對方的同調,可他們就是動搖了,被對方的同調給動搖了心态,導致比賽的失利。
幸村也為他們找理由,為他們自圓其說,他的隊友們信任他這個部長,因為相信他可以穩贏對方的一年級,才在半推半就下輸了比賽,得以讓他這位有“神之子”之稱的國中界第一人出場。當時幸村術後一個月,也僅僅是恢複到可以打球的地步,程度甚至還沒有青訓時期手冢回來時狀态好。可幸村沒有退縮的理由,他是立海大的最強者,是唯一能讓那些唱衰立海大的人閉嘴的存在,他只能硬着頭皮上,帶着術後的疼痛和沒有恢複完全的四肢。
之前也提到,幸村自己認為沒有理由能夠責怪隊友們放水導致比賽失敗的結果,因為他自己也輸了,還是在連贏對方四局的情況下,正是因為他這一輸,讓那些早已看不慣立海大連勝的人找準了突破口開始各種攻擊,并且讓立海大成為了青學的墊腳石,一邊貶低立海大,一邊擡高青學,說什麽“立海大也不過如此,一個小小的青學都能把他們打敗,不過是仗着運氣好拿了幾年冠軍而已”、“呵,立海大真以為自己拿了幾年冠軍就高枕無憂了?不還是被一個多年沒有打進全國大賽的隊伍給拉下馬了”。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是網球部關系最僵的那段日子,贏了比賽的心裏憋着一口氣,輸了比賽的将過錯歸咎于自己,并且兩邊都不聽勸,直到U17的通知下發。
那是立海大真正開始找回自己心态和狀态的一段日子。
無論是被壓抑許久的真田、柳、切原還是憋着一口氣想要抒發的丸井、桑原、仁王、柳生,大家都拼了命地訓練,也包括他,幸村精市。
那段日子,才是立海大真正開始蛻變的時光。
最終的成果也顯而易見,立海大占了初中生中比重最大的那部分。不僅是因為立海大願意花比常人更多的時間在訓練上,而且因為他們在訓練營期間解開了心結——最開始的雙人單打就是一個關鍵要素,不管是勝者組還是敗者組都卯着一股勁在拼,他們要展現給過去的自己看,現在的自己遠比那時候要優秀許多。
他們成功了。
立海大刷足了存在感,也挽回了一些輿論,但仍由一部分人攻擊他們,對此立海大采取的應對方法是:造謠者直接律師函。立海大校方也不會看着自家孩子被人诟病,況且他們的确沒做錯什麽事,甚至還有不少人是征戰過國際賽場的,是國家的驕傲,雖然第二年的經費确實縮水了很大一部分,讓切原帶隊的那屆贏得很困難。
說回正題,對戰真田的另一位是小野淺,幸村前面的一任立海大部長。幸村對他觀感很好,為人和煦如春風一般,做事張弛有度,十分随和,愛和部員們開玩笑,在幸村入部之前是網球部最受歡迎的角色。
幸村和他相比,在某些事情處理上可能沒有那麽圓滑(不過可以靠臉),但整個網球部訓練時的風氣倒是好了一些(感謝滄桑了不少的真田)。幸村覺得自己需要向對方學習的一點是要讓部裏的氣氛适當緩和,就算達不到和上周五一樣的歡快場景,也至少不能天天繃着一根弦,要有适當的娛樂活動才好,上輩子就是在如此高壓下才造成了一系列慘劇,這輩子一定不能再重蹈覆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