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起始:秋生的演藝之旅
起始:秋生的演藝之旅
一月出頭,北半球大部分國家還是冬季,自然就包括兩家此行的目的地——位于某國西海岸加利福尼亞州的好萊塢。
好萊塢坐落在美國第二大城市的洛杉矶郊區,此地依山傍水,風景秀麗,同時存在着幾百家影視公司,與華爾街保持着暧昧的關系,不少20世紀知名的電影都是出自這裏,幾乎全世界對電影行業抱有憧憬的人擠破了頭都要進入這裏。它的存在,哪怕是在二十幾年後信息高速發展的電子時代,也依然有巨大的影響力。
加利福尼亞一帶是典型的地中海式氣候,冬季溫暖濕潤,貢獻的降水量要遠遠高于夏季,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地拍在車身和車窗上,風不大,雨勢卻不小。如果搖下車窗,透過雨幕,就能望見街道上一片燈紅酒綠的景象,各色人種撐着各色傘摩肩接踵,雨水混雜着汗水、淚水,通通流進地裏,雨水模糊了笑聲、哭聲、吶喊聲、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只留下車輛疾駛而過的呼嘯。
人間百态盡在此。
這裏是賭徒的名利場,贏了一步登天,輸了堕入深淵。
是勝者的天堂,敗者的地獄。
不過車上的幾人并沒有閑情欣賞車窗外的五彩斑斓的景色,對車內的人而言,任何景色都不過是轉瞬即逝,他們現在關心的首要問題就是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由于航班延誤的原因,導致幾人走出機場時與原先約定的時間已經剩不到20分鐘了,工藤有希子當機立斷招呼幸村一家上車,扣上安全帶就直接一腳油門踩下去,“咻”地一下子時速飙到200+。
幸村剛剛坐下系上安全帶,人還沒坐穩就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将自己向後退,然後整個人被牢牢得釘在了靠背上,慣性因素導致整個人動彈不得。
秋生更是因為沒有坐穩的緣故整個人“啪”地斜到了幸村那邊,幸好被幸村伸手護住了頭,兩個人緊緊地黏在一起。
工藤先生有先見之明,在接到飛機延誤通知之前就借口與朋友有約,不同幾人一路,任由幸村一家被工藤有希子拐上飛機,再虜上車,體驗在異國街頭飙車的快感。
實話實說,這輛車的穩定性很好,各個方面的配置也很不錯,但架不住工藤有希子的蛇皮走位。
以200碼+的速度在一條車輛平均時速60碼的路上穿行,難免會遇到前一秒右轉下一秒方向盤就往左打死的情況,車裏幾個人感覺自己就像是滾筒裏的小倉鼠,在滾筒裏倒來倒去,暈頭轉向,然後更是被人揪着尾巴拎出來,團吧團吧給塞進了一個更大的球裏,三百六十度轉的那種。
更确切的形容大概是玩游樂園裏的大擺錘,本身座椅就在自轉,加上大擺錘的公轉,連續轉了好幾輪都沒停。
Advertisement
幸村盡力放空自己。
工藤有希子讓他感到了久違的無力感,不是心理上的,是身體上的。
日後或許可以把這一項和U17經歷過的哪些項目都加入訓練單?
工藤有希子的車技是真的好,在前方兩輛車堵住出路的情況下還能把車子斜過來,一半車身在天上,整輛車呈45度硬生生地從兩輛車中橫過去,完全可以去特技表演。
哪怕是平日沒有暈車症狀的幸村,此情此景之下也不由得敬佩起在工藤有希子□□之下平安長大的小偵探。
我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
能在這種車速下成功活到成年的都是勇士!
即便有U17的小夥伴有飙車愛好,但也從來沒有過一下子把車速飙到在高速公路都會被罰錢的程度。
秋生就更是從來沒有體驗過飙車的感覺。
此時秋生只感覺整個人被颠來倒去,腦袋昏昏沉沉一團漿糊。
原來開車是一件這麽恐怖的事情嗎嗚嗚嗚。
好暈啊...想吐...
精市救我......
QAQ
在工藤有希子一路火花帶閃電的走位之下,幾人總算是卡着約定時間到了科技感十足的片場。
車門打開,下來幾個面色蒼白的人。
前大明星在一旁雙手合十地道歉:“對不起啊,我這個人一遇到時間來不及的情況就習慣一腳油門踩到底,吓到你們了吧。我這就打電話讓人過來接你們。”
劫後餘生的幾個人已經說不出話了。
剛剛在車裏被甩來甩去的不是身體,而是靈魂!
在幾人中幸村媽媽顯然是個異類,在經歷過如此激烈的飙車後不僅沒有什麽不良反應還能安慰一旁仿佛魂都沒了後遺症過于嚴重的三人。
身體虛弱的幸村爸爸:......
身嬌體弱的幸村&同樣身嬌體弱的秋生:......
不想說話,完全說不出來。
就,不要以貌取人啊。
看着正在同好姐妹打電話的工藤有希子,幸村暗暗地記下。
不一會兒,幾人緩過來,只見一位身材高挑的金發美人撐着傘走出來。
“莎朗——”
工藤有希子一個飛撲過去,這位金發美人晃都沒晃一下,單手抱住人。
幸村看到了她腳上10厘米長的恨天高。
“秋生,以後不管遇見什麽人,都不能以貌取人啊。”幸村開口。
“昂。”秋生睜着一雙大眼睛,看了看幸村,又看了看旁邊姐妹相見的戲碼,似懂非懂。
“莎朗,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金發大美人說到。
兩人沒有寒暄多久,少頃,金發美人藍色的眼睛掃了掃幸村一家,看到了抱着幸村手臂的黑發男孩。
“這一位,就是你說的那個小演員吧。”這人的聲音慵懶中透着一股誘惑。
秋生怯生生地擡起頭,快速看了她一眼。
幸村安慰式地拍拍他的背。
“不要怕,那是有希子姐姐的好朋友。”
莎朗·溫亞德聽見幸村的稱呼,笑了笑,酒紅色的口紅顯得她更加色氣。
“這個小弟弟倒是有趣,要不要也來拍戲玩玩?可惜我們劇組缺一個黑發黑眼的亞裔孩子,這麽好看的混血孩子隔壁劇組倒是需要。”
金發美人蹲下身,湊近孩子們,用霓虹語問道。
“怎麽樣啊,小弟弟?”語氣中透着一股未知的恐懼的氣息。
“我是陪小生過來面試的,要是面試過了可以适當考慮,若是不過,我們最多在這裏玩幾天就回去了。”幸村半點空子也不讓鑽,腰杆筆直,藍紫色的眼睛直視面前那雙星空藍的眸子。
秋生也不躲了,見幸村為他撐腰的模樣也直起身來,黑色的眸子盯着金發女子,估計若是幸村一聲令下就敢沖上去幹架。
“這兩個小孩子和你說的一樣,”貝爾摩德站起來,撩了撩頭發,“真有趣。”
“對吧對吧,莎朗,這兩個孩子超級可愛的。”
莎朗·溫亞德帶着幾人往裏走,工藤有希子一路上跟幸村一家介紹這個劇組的情況。
這個劇組拍的是一部現代魔幻題材的電影,叫《尋魔》。導演是導演界少見的女導演,叫艾斯,拍攝的電影以邏輯嚴謹注重細節着稱,不然也不會拖到都開拍兩周了連一個重要戲份的小演員都找不齊,劇組演員有不少是艾斯以前合作過的,甚至已經做好了為一個小演員等好幾年的打算。
能挖到秋生算是一個不小的驚喜。
劇組一些慈父心慈母心的演員見到小小的秋生心裏默默祈禱希望這次導演不要太為難小孩子,君不見之前幾次已經有多少小孩子掉着眼淚跑出來了。
莎朗·溫亞德領着幾人到導演休息室外,讓秋生一個人進去。
幸村拍拍秋生的肩膀,鼓氣到:“加油哦,小生。”
“在我眼裏,你就是一顆有待被人發掘的石頭,總有一天會成長成閃閃發光絢爛奪目的寶石,你的光芒會被我以外的人看到。”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秋生望着幸村藍紫色的眸子,點點頭,敲了敲門,在一個女聲的應聲中打開了門。
幸村站在門口,走了走神。
五小時前,飛機上
幸村問乘務員要了一杯水,問秋生要喝什麽。
秋生少見的發着呆。
幸村推了推他。
秋生回過神來,要了一杯水。
“怎麽了,小生,你有點心神不寧哦。是為了去試戲的事嗎?”幸村湊在秋生耳邊,放低聲音。
“......嗯。我沒演過戲,不知道能不能演好,”秋生聲音比幸村更低,“我怕辜負了大家的期待......”
“沒有哦,小生。”幸村伸手輕輕揉了揉小孩黑色的短發。
“我們對小生所有的期待都是建立在小生你接受并努力去實現的基礎上,做任何事情的前提條件都是你願意,哪怕失敗了也不要緊。到了目的地你想去片場就去,不想去我們就當作來旅游,我們是你的家人、你的後盾,不是枷鎖,你有選擇前進抑或後退的餘地。”
“小生,你要學着有自己的想法,永遠不要成為一個被動的人。”
“試着主動嘗試去做一些事,可以哭鬧,可以歡笑,你所處之處無論是熱鬧還是安靜,都由你選擇,只要你想,我們不會說不,也絕對不會去逼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
“但是我還是建議你可以先試着邁出第一步,到外面的世界來看看,親眼見一見春生夏長,秋收冬藏,不要囿于小小的一片後花園,你可以到達任何地方,去到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感受海水流淌過指縫;走過鋪滿楓紅樹葉的小道,側耳聽鞋底與與葉子的摩擦聲;登上被層層積雪覆蓋的高山,體會在冰冷的軀體之下人心的滾燙熱烈。我希望,你能成為一個真正的人、一個名副其實、人如其名的人,我想看到的是對生活抱有熱忱之心的秋生,不是一具套着人皮的空殼子。”
“我期待能看見秋生閃閃發光的那一天啊。”
秋生在幸村的眼裏望見了一片海,倒映着自己的模樣。
吸了一口氣,秋生覺得自己之前的煩躁壓抑恍如被一只大手悄悄拂去了。
“那我,試試。”
為了成為精市心中發着光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