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
第 33 章
第二天下午，研究局就出了新的發文，大意是：鑒于葉知落在臨江市的兩次捉妖行動中表現優異，特将其晉升為初級三檔。
原本新人入職直接晉升為初級二檔就已經是一件非常不同尋常的事情了，短短一個月內再升一級，這速度跟坐火箭也沒有什麽區別。
總局內部，行動處就有很多人在感慨。
“聽說了嗎？臨江分局之前那個剛轉正就評級初級二檔的新員工，今天晉升初級三檔了，正常升一檔至少需要兩年，她這可真是太快了！”
“不是她升職速度快，是她實力太強了，參與捉拿B+的大妖不說，還平息了A級大妖的異動，想想這得是什麽樣的實力啊，高級三檔都做不到，至少要到黎處這種實力吧？”
有人附和：“年紀輕輕，前途不可限量啊！”
“臨江分局行動處不愧是實力最強的行動處，招得新人都比其他地方猛！”
葉知落在衆人注視的目光中坐到自己的工位上，如果再這麽說下去，她整個人都要飄了。
她原本想簽完字彙報完工作之後就回去的，但是顧長淵要求下周一再回臨江市，而她作為一個小跟班，自然不能違抗，就算級別升了一檔，也還是要按照顧長淵的要求做事。
至于多出來的周末，她正好可以抽時間去看看餘炀，也不知道那個孩子怎麽樣了？
還有她的團團，她走的時候，顧長淵說會專門找人來照看他的“小汪”，說葉知落可以把團團寄養在他家。葉知落猶豫了一下，但是想到顧長淵財大氣粗的樣子，估計找的也是專業照看寵物的人，于是就将團團送了過去。
葉知落本來想去內網看下自己的賬號是否有随之升級，之前那些看不到的發文現在是否可以看到。
手機卻彈出了群消息。
【行動處（無領導）】
劉暢：家人們！小葉升職了！初級三檔！！咱行動處風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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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時：哼，到高級再說風水的事情吧。
一木參天：是不是該請吃飯了？
大時：你要不要問問她有沒有發工資，萬一吃完飯，付不起錢不是很尴尬？
落葉：請！付得起！！
劉暢：表情包（不愧是你！）
落葉：表情包（必須是我！）
大時：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落葉：應該是下周一。
宋昊：字簽到了嗎？黎處有沒有說什麽？
落葉：簽到了，下次記得自己簽！黎處說我們這次捉妖的花費不多，希望我們再接再厲，繼續保持。
大時：表情包（還得是我！）
劉暢：大時，作為一個日常賠款最多的人，你是怎麽好意思用這個表情包的？
岑時發現顧長淵從頭到尾一言不發，于是“拍了拍”CY。
大時：長淵這次一起回來吃飯嗎？
CY：一起。
宋昊：這就對了，進了臨江市特別行動處，咱們就是一家人！
坐在工位上的葉知落下意識地往顧長淵辦公室所在的方向看過去，雖然什麽都看不到，但她感覺好像顧長淵待在總部時，比在臨江市要孤獨許多。
在總部的日子比之前要漫長一些，去食堂吃飯時，也只剩下了葉知落一個人。她打算周六的上午就去看看餘炀。
下班的時候，葉知落就提前買了明天準備帶過去的零食，計劃周六的早上再買些新鮮水果，她以前上大學時，就很喜歡在寝室屯上一堆的零食，沒事兒可以拿出來吃點。
一切都結束之後，她才發現她連餘炀的聯系方式都沒有，萬一明天餘炀家裏沒人，可就真的尴尬了。
第二天，葉知落起得挺早的，路上買了些水果就過去。餘炀住的是老小區，早上的時候，很多爹爹婆婆起得早，搬着凳子坐在樓下唠家常。
她在樓下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住在餘炀隔壁的那個老奶奶。
“婆婆好！”葉知落打了個招呼。
老奶奶愣了片刻，眼神裏有些茫然。
葉知落估計她是忘了，于是解釋道：“我是一個月前來這裏跟您打聽過餘炀的那個人。”
老奶奶恍然大悟：“哦哦，想起來，是那個什麽局？年紀大了，就不太記得住事情了，你今天過來是看望餘炀嗎？”
葉知落點點頭：“我正好因為一些工作來帝都，所以順便看看餘炀。”
老奶奶笑道：“挺好的，今天是周末吧，他每個周末都回來這裏，平時住校，你要是平時來，估計還見不到他。”
“那太好了，今天正好趕上。”葉知落原本還想着趁下班後的時間過來看看，後來覺得不合适就改到周六了，正好顧長淵定的下周一回去，看來她還是有些運氣在身上的。
葉知落今天買了很多水果，拿了其中一盒西瓜給到老奶奶：“這個給您，感謝您上次的幫助。”
老奶奶推辭着拒絕，葉知落道：“沒關系，我買了很多，還有一些零食留給餘炀了，這個西瓜您拿着，很甜。”
老奶奶沒再拒絕，直到葉知落上樓的時候，她才道：“小姑娘，我雖然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餘炀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孩子，他絕對不會做壞事的。”
葉知落已經走到樓梯了，又回頭道：“我也相信他是一個好孩子。”
雖然她和餘炀的相遇有些許的偶然，但是她在餘炀的眼睛裏看到的只有幹幹淨淨的清澈。
葉知落往樓梯上走，樓上的一扇門被輕輕關上了，餘炀靠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拉開了屋子裏所有的窗簾，陽光頃刻間灑了進來。
葉知落來到門前，輕輕地敲門：“餘炀，你在家嗎？”
她又輕輕地敲了一下：“有人嗎？我是葉知落。”
難道是還在睡覺？不過對于大學生來說，睡到中午12點倒是常态，葉知落的第一反應是：她可能來早了，高估了大學生的起床時間。
她還在猶豫要不要第三次敲門，卻聽到門內傳來了很輕的腳步聲，門從裏面打開了，入眼便是一張青春洋溢的臉。
餘炀把門完全打開：“姐姐早。”
葉知落有些驚訝：“你起得這麽早？”
餘炀穿的是一件藍色的連帽衛衣，黑色的休閑褲，看上去很精神，明顯不是剛剛醒來的樣子。
“我一直都是5:00準時起床。”
葉知落拎着東西的手頓了一下：“周末和假期也是嗎？”
餘炀點點頭。
葉知落自慚形穢，她突然覺得她帶的這一堆零食可能并不适合餘炀，這人過的不是大學生生活，是老年人生活吧……
想了想，上次在餘炀家裏确實沒有看到任何的零食，是她失策了。
葉知落遞上手裏的零食和水果，神色中有些許的尴尬：“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随便買了一些，算是對上次事情的道歉。”
餘炀接過葉知落手裏的東西，“都是我愛吃的，姐姐先進來喝杯水吧，我正好有些事情想問姐姐，但是沒有姐姐的聯系方式。”
“能說的我都說。”
因為審判處上次的事情，葉知落多少有些愧疚。
再次踏進餘炀家裏的時候，葉知落看見似乎一切陳設都還是原來的樣子，每個房間的門都還是大開着，窗簾都拉了起來，整個房間很明亮，露出來的卧室一角，是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
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有人在的緣故，整個屋子有種莫名的溫暖。
餘炀給葉知落倒了一杯溫水，又走進卧室，出來時拿出了一個抱枕，放到葉知落的背後。
“沒事兒，不用這麽客氣，我坐一下，很快就走。”
其實來看餘炀這件事情，她只是腦子裏閃過一絲念頭，很快就付諸行動了，這個沒有父母的孩子總是讓她莫名地難過。
她父母不在的那些年，每次一個人在家裏的時候，她也會想着偶而有親戚朋友過來串串門也挺好的，雖然人走之後，那種孤單會加倍，但是那片刻的溫暖總是使人十分的留念。
“上次研究局把你帶去……詢問情況。”她糾結了一下，用了這麽個詞語，其實更貼切的是“審訊”，甚至動用了不合理的手段——審判處抽了他的血用來研究他身上是否真的存在妖的痕跡，即便最後證明餘炀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
“上次的事情其實我完全記不清了。”餘炀打斷了她的話，“我只記得我被警察帶去了非自然現象研究局，後來有意識就是在自己家裏了，警察說只是例行詢問，我屬于無罪釋放。”
說完這句話，餘炀甚至還淺淺地笑了一下，好像這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葉知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難受，審訊之後，審判處應該是對餘炀用了特制的藥物，将他這幾天的記憶弄得模模糊糊的，人醒來後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剛醒的時候還有一些零散的記憶，很快，就将那場夢忘得一幹二淨了。
“忘了挺好的，其實也不是什麽值得記住的事情。”
餘炀道：“人的大腦會傾向于忘記一些不好的東西，如果那幾天的記憶不太好，忘記說不定還是一件好事。”
葉知落聽見他的話，沒想到他能很坦然地面對這些。
“對了，你之前說想問我什麽事情呀？”葉知落岔開了話題，既然餘炀已經不記得了，那她也就不再提這件事了。
“我想問一下關于臨江市非自然現象研究局招實習生的事情。”
葉知落有片刻的迷茫：“我們局招實習生？”
“是啊，在官網上有介紹，初試是心理測試，複試比較奇怪，據說有很多其他的測試。”
葉知落感覺自己可能漏掉了什麽，她打開內網，查看這些天的發文，确實有關于招實習生的簡介。
研究局的內網和官網不太一樣，很多事情官網寫的比較官方和模糊，但是內網會寫得很直接。初試就是簡單的心理測試，看實習生是否能夠接受妖存在于這個世界上，複試是開靈測試，看是否具有捉妖的能力，最後一次則是現場面試，蓋棺定論。
葉知落看完之後，熄滅了手機的屏幕，對餘炀道：“是有這個通知，我之前沒注意。”
“姐姐覺得臨江市研究局的特別行動處怎麽樣？”
葉知落猶豫了一下，照實答道：“團隊的工作氛圍很好，只是工作強度比較大。”頓了頓，她補充道：“可能跟我們團隊人少也有些關系。”
關于行動處的人員配置，她其實也很好奇，漠北市和京海市的情況她略有了解，西寧市因為情況特殊她不清楚，但是按照帝都行動處近百人的人員配置，臨江市這只有四個人的行動處就顯得十分人丁凋零。
下次找機會問問，這人數差距着實有些太大了。
“但是你如果去行動處實習的話，帝都這裏會不會更好一些？你家和學校都在這裏，應該也會方便一些。”
餘炀道：“去研究局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但是帝都的研究局我不太喜歡，可能那幾天發生的事情我不記得了，但是那種感覺還在。”
葉知落想了一下，似乎也是，如果自己被戴着手铐抓去某個地方，之後就算是實習，自己也不願意去那裏。
“不過這是一個和你想象中不太一樣的地方，如果通過測試之後，仍然能接受這個地方，那可以去試試。”
餘炀笑笑：“如果實際情況和大家以為的完全一樣，那我反而不想去了。”
葉知落看着他臉上堅定的神情，猛然間覺得，餘炀似乎知道特別行動處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
一個月前她去拜訪隔壁老奶奶時的那句話又浮現在了她的耳邊：“她母親的死不是現代科學能解釋的，他進入研究局是為了查明他母親死亡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