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何文毅焦急的神色每個人都能看出來。
葉知落一行人到會議室時，每個人的面前都放了一張表格，是當時羅铮給到何文毅的表格，上面是本人去過電影院且家中有人員死亡的人。
何文毅把羅铮剛剛彙報的情況簡要說了一下，問他們幾人的看法。
岑時最先表态，語氣也很肯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可以直接動手了。”
劉暢也說道：“如果這些人的死亡屬實，那就不是一個小的案件了。”
顧長淵沉默不語。
葉知落最後開口：“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根本無法找到對應的妖怪，我們和偵查處都去過電影院，除了傀之外一無所獲。”
何文毅道：“根據之前的經驗來看，妖的力量通常與體型成正比，頂級的大妖體型往往更加龐大。但是這一次，妖力評級只有D級，也許只是一個不成氣候的小妖，藏在臨江商場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裏。”
岑時看着表格上面的名字，聲音沉穩：“何局，這麽多的死亡人數不該是一個小妖，而且觀察處在之前也說過，他們觀察電影院很久了，有一次在确認無生命氣息存在的情況下，妖氣依然沒有消失，而且妖力波動，妖氣就會随之波動，臨江商場的妖氣過于穩定了。”
他想起測量儀上一動不動的指針，只覺得有種莫名的恐慌。
葉知落試探性地問道：“何局，有沒有可能臨江商場的妖不是活物，而是商場內的某樣東西？”
她補充道：“不具備生命力的那種。”
她說完這句話，顧長淵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這個想法他不是沒有想過，但是他甚至都無法說服自己。
何文毅的第一反應是否定她的這個想法：“如果出現了這樣的妖，從研究局的角度來說，是完全違反常理的。”
葉知落不解：“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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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毅解釋道：“在我這麽多年的捉妖經歷中從未見過。”
葉知落道：“可是以前沒發生，不代表永遠都不會發生啊？世間萬物皆有成妖的可能。”
何文毅似乎有些無法反駁。
一直沒有開口的顧長淵說話了：“如果你的假設成真，那麽很多東西都該被改寫。”
葉知落看着顧長淵臉上少有的凝重表情，不清楚為什麽這個假設會讓顧長淵認真起來。
顧長淵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清冷，輕輕地回響在空蕩的會議室：“這個世界現有的所有的妖都來自于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從未誕生過任何一只妖。假設如你所說，那就證明了現在這個世界有自行出現妖的能力，很多我們信奉為真理的東西，都會被改寫。”
他的聲音不大，卻仿佛一柄重錘砸到了每個人的心裏。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
葉知落道：“無論真相是什麽，我都想去試試。何局，這只妖的評級目前只有D級，一個人就足以應付了，我今天晚上想去看看，不管是對是錯，我都想證實自己的猜測。”
看見葉知落鄭重的神色，何文毅一時間竟是有些被她說服了，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這本來就是行動處要做的事情，之前有人在那裏消失，你就不要一個人去了，劉暢和你一起過去，岑時和裝備部随時待命吧。”
劉暢應聲表示同意。
葉知落的猜測過于大膽，何文毅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和黎堯彙報，于是走之前又交代：“小葉，你和劉暢如果遇到什麽問題，先不要動手，先彙報。我會通知觀察處提前布置妖氣檢測裝置，一切行動聽指揮。”
“好的。”葉知落也跟着應聲。
這兩天事情實在太多了，何文毅匆忙結束會議就立刻離開了。
晚上的時候，葉知落和劉暢準時來到臨江商場的樓下。
如果說白天來這裏感覺到的是凄涼，那晚上過來唯一的感覺可能就是恐怖了，幹枯的爬山虎像是一條條細線一般趴在牆上，令人忍不住聯想。
整個商場都是漆黑一片，一個荒廢的商場，自然也沒有任何值守的安保人員。
葉知落和劉暢正準備進去，卻突然看見商場裏面站着一個身量頗高的人影。
劉暢猛然一驚，差點就準備一鞭子甩出去。
葉知落攔住了她。
她有些不确定地問道：“師父？”
那身影朝着她們走過來，走到近處時，劉暢才徹底看清楚眼前的人：正是顧長淵。
劉暢收起手中的長鞭，吐槽道：“今天何局也沒說讓你過來，你怎麽過來了？而且過來之前至少打聲招呼啊，我這萬一一個不小心一鞭子抽下去，不就影響同事感情了。”
顧長淵答道：“徒弟來捉妖的話，做師父的還是要看着點，收個徒不容易。”
劉暢有些疑惑地打量着他，顧長淵的名聲她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中看不中用是劉暢對顧長淵的評價，她問道：“開靈的武器你帶了嗎？”
她是帶着長鞭來的，葉知落手裏拿着弓箭，但是顧長淵：他一只手裏拿着一桶薯片，另一只手裏拿着一罐可樂。
劉暢唯一的反應就是他實在是太不靠譜了，葉知落拜這樣的師父還不如不拜。
顧長淵倒是沒有絲毫地不好意思，非常淡定地答道：“不好意思，沒帶武器。”
劉暢瞳孔震驚：“你來捉妖，你不帶武器？”
顧長淵沒有回答，反而是理直氣壯地看着她，那表情，滿臉都寫着幾個字：我就這樣。
葉知落再次懷疑自己拜師的必要性，她想了一下，如果現在穿越回去，她應該大概率不會選擇拜師了。
劉暢一向心直口快，顧長淵這張好看的臉現在都不能讓她語氣平靜了：“你不帶武器，真遇到妖，誰保護你？”
行動處的武器都是特制的，雖然有些看來像是一個玩具，對普通人類沒有任何殺傷力，但是上面附加的靈力對于很多妖來說卻都是致命的。
顧長淵把手中的薯片遞過去，問道：“吃嗎？”
劉暢和葉知落同時搖頭，這麽緊張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任何吃零食的心情。
顧長淵很淡定地喝了一口可樂，随後說道：“如果遇到危險，為了鍛煉徒弟，那自然是需要徒弟身先士卒的。是吧，乖徒弟？”
葉知落：“……”
這是身為師父應該說的話嗎！太離譜了，這師父不要也罷。
葉知落拿着弓箭走向電梯，憤憤道：“師父，徒弟實力很菜，遇到危險，可能自顧不暇，您老還是自己顧好自己吧。”
劉暢聽完葉知落的話，莫名想笑，看來小葉嘴上倒也沒輸。
顧長淵的聲音在葉知落身後幽幽地傳過來：“晚上的時候，我不建議你坐電梯。”
葉知落已經按了向上的電梯按鈕，伴随着“叮”的一聲輕響，電梯門在她眼前打開。
整個電梯裏空蕩蕩的，也沒有燈。葉知落用手電筒往電梯裏面照了一下，卻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
顧長淵走到她旁邊，問道：“還要進去嗎？”
葉知落往後退了一步，電梯門已經開始緩緩關上了。
劉暢也走了過來，她一向膽子比較大，但是聽到顧長淵的話之後，也出現了片刻的猶豫，最後只說：“算了，走樓梯。”
三人的腳步聲回響在一片漆黑的大樓裏，劉暢忍不住嘀咕：“小葉啊，你說這個妖也是真的不厚道，妖氣只有D級，但是這個恐怖的氛圍做得很足。”
葉知落拿着手電筒，手還有點發抖，講道理，她也害怕：“早點抓住就沒事了。”
商場的設計往往都比較高，尤其是第一層，高得很明顯，所以從消防樓梯上去的時候，第一層一共有三段樓梯需要走。
劉暢走在最前面，手裏緊握着鞭子，看架勢，此時但凡出現任何東西，她都能一鞭子抽成兩半。
葉知落跟在她的身後，弓拿在手裏，長箭則背在身後。
最後是顧長淵，他沒有拿手電筒，身上也沒有背任何的東西，整個人看上去無比休閑。
很快三人就到達了影院所在的樓層，葉知落打着手電筒尋找妖的蛛絲馬跡。
似乎是為了緩解此時緊張的氣氛，葉知落邊走邊問：“暢姐，為什麽行動處每次出任務都是晚上啊？”
這個問題她憋在心裏很久了，印象中，她絕大部分任務都是晚上去的，大多數地方還好，但是這種放恐怖電影的地方晚上過來是真的滲人。
“白天人多，晚上設個結界只要不是動靜太大，都不會被人發現，而且還要問問這些妖，為什麽總是喜歡晚上出沒。”
葉知落嘆了一口氣，繼續搜查。
因為有人失蹤的原因，警察簡單的調查過這裏，但是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何文毅也寄希望于她和劉暢今天晚上能直接抓到妖。
在葉知落和劉暢仔細搜查的時候，顧長淵則是淡定地雙手插兜，四處閑逛。
對于他的這種态度，葉知落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完全習慣了，而劉暢則是把顧長淵因為臉帶來的好印象抛之腦後了。
葉知落原本在售票處檢查，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往影院內部走去。
“小葉，你去哪裏？”
葉知落答道：“暢姐，我想起來當時放映電影的一些事情，我想去放映廳看看。”
她打着燈大步朝前走，她記得放映電影的時候，新娘是直接從幕布沖到她面前的，但是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新娘在離她很近的地方停住了。
但是其他人呢？和她一起看電影的其他人，她們所看到的新娘幻影究竟是停在了眼前，還是切實地觸碰到了他們？
如果這家電影院一定有什麽東西是有問題的，那麽最可能的應該就是每一個放映廳都存在的東西：幕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