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炮灰金主反派(17)
第17章 炮灰金主反派(17)
陸時回答得無比真摯:【提前走走劇情。】
原劇情裏陸時與陸家決裂,被趕出去的劇情點不是現在,而且原因依然是因為周同塵。
但陸時必不可能在之後還能去演‘因為深愛周同塵但卻不被父親認同理解而憤怒決裂’這種戲碼。
想想都要吐了好麽!
陸時屬于看見周同塵一次就想把他脖子扭斷一次,尤其發生今天的事情之後更甚!
他知道,搞不好哪天他一個興致上來了,或者心情不好,是真的會做出幹掉男主這種事情來的。
為了他家系統的安全考慮,他也要學着變得克制和體貼一點嘛。
所以,他還是勉強走一走劇情好了。
看主系統的垃圾判定,他推測,所謂劇情線,過程的偏差并不太重要,結果大差不差,達到殊途同歸的效果就行。
于是就有了陸時以上的操作。
他在故意激怒陸老頭,自己給自己的任務推進度。
他可真是個百裏挑一的好宿主。
【怎麽樣?我對您這麽好,您感不感動?】
意識裏的小觸手,嘚瑟極了,又皮又開心的情緒溢于言表。
仿佛真的很快樂。
然而穿風衣的男人凝視着眼前這片意識海。
幹涸碎裂,完全沒有任何生機的,滿目瘡痍的土地。
以及那濃郁得仿佛随時都要壓下來,毀掉這本就了無生機的地界的,一片黑壓壓的天幕。
有時宿主情緒極其不穩定的時候,天空下的黑雲中,還會電閃雷鳴,大地震動,比世界末日影片還要可怕一百倍。
作為一個知曉很多很多的系統,03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系統的宿主意識海是貧瘠死寂到這個地步的。
莫名又想起了那個笑看爆炸,把自己沉入海底的青年當時的模樣。
他在這片幹涸的土地上單膝跪地,低頭很認真的看着軟趴趴伏在他腳邊,剛才還調皮不已戳了戳他的小小觸手。
這小觸手還沒他的小指大,顏色灰撲撲的,也是一副很‘幹涸’的模樣。
是第一次,宿主在意識海和他玩笑着玩‘宿主戳一戳系統并Say Hi’的時候忽然出現的。
這應該是宿主在意識海的意識形态。
但宿主顯然不知道他誕生了意識形态,而他也一直沒有跟宿主說過。
單膝跪地的高大男人輕輕伸出手,手指便被小觸手輕輕的蹭了蹭。
他攤開掌心,示意小觸手上來。
但是小觸手只是蹭了蹭他,然後轉身一跳,鑽進一條裂縫裏,消失不見了。
03縮了縮被蹭到的食指,許久都沒有起身。
他忽然有一個很強烈的念頭。
這個意識世界,和他的宿主一點都不相稱。
他的宿主配得上更美,更好的一片意識海。
他能為他的宿主種出來嗎?
這樣疑問着的系統,卻已經開始動手去商城搜索種子,以及聯網查找關于建造宿主意識海的可行性的資料了。
因而陸時一直沒有等到系統的回答。
他也沒當一回事,只當他家系統又被他的騷操作氣到無語了。
哎~還好他只是一只系統,也不會氣出病來。
而面前的陸老頭,是真的氣出病來了。
高血壓的老人本來就切記情緒大起大落。
陸時這一通輸出可謂是強詞奪理偏偏聽起來又邏輯滿分,冷漠的模樣更是刺目。
陸老頭一片愛子之心被曲解成這樣,真可謂是殺人誅心。
他直接被氣得一口氣出不出來,血液仿佛全部湧進了腦袋裏,眼前一黑,白眼一翻,就這麽厥了過去。
頓時一片大亂。
陸時在陸夫人驚恐帶哭的一疊聲‘老公’裏,在保镖和護士急吼吼的奔忙起來時,堅強的說完了自己的臺詞。
“不用你們趕我,我自己會走!我與你們斷絕關系,從此以後,我陸時,和陸家再沒有半點關系!”
說完掀被起身穿拖鞋走人一氣呵成。
等醫生飛速趕來給陸老爺子打上針,安頓好,才回過神來的陸夫人忽然一臉迷茫的看着在場的保镖們。
“剛才,我寶貝是不是說了什麽……誰要趕他走了?”
保镖僵硬,“夫人,我們沒有。”
天地良心,那時候所有人都在緊張陸老先生,誰還顧得上別的啊。
再說了,陸老先生都沒讓他滾,他們保镖憑什麽敢趕他走?
所以二少真的是腦子有毛病吧?他演得跟狗血豪門大戲似的幹啥?陸老先生都暈了啊,也看不見吶。
“我寶貝還說?斷絕……斷絕關系?”
保镖也覺得很無語。
第一次見自說自話,自己把自己逐出家門的少爺。
但他總覺得,搞不好二少是因為沒料到會把親爹氣得直接高血壓暈倒,吓到了,慫了,于是先發制人,以‘斷絕關系’之名,行離家出走之實。
估計是打着‘在外面躲幾天等我家老頭氣消了我就沒事了’的主意。
這還真是二少能幹得出來的事兒。
顯然陸夫人也想到了這一點,于是她也就沒怎麽當回事了。
“算了,家裏亂糟糟的,他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幾天好了。”
……
陸時是半點也不關心陸夫人和保镖們是如何解讀他剛才的行為的。
反正決裂劇情在他這裏已經算是走完了,他連最後的那段隐約散發出一絲中二尬氣的臺詞,都是直接背誦的原劇情臺詞。
【我是不是很優秀?】
他又忍不住跟系統嘚瑟。
可惜系統不曉得在幹什麽,依舊沒有回他。
陸時覺得有點寂寞如雪,心情不大好。
踩着拖鞋穿着睡袍慢悠悠的這麽往別墅外邊走,走着走着,就遇到了陸言。
陸言乍一看到他這模樣也是愣了一下,然後莫名沒話找話,“你……散步啊?”
自從篤定這人不是他弟,他忽然有點不知道怎麽稱呼,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态度去對待。
這個異常神秘的,不知道是孤魂野鬼還是冒名頂替的來客,每一次見面,都給他心裏留下難以磨滅的,奇妙的印記。
他以為先前身穿酒紅色絲綢,猶如國王般高傲的他已經足夠讓自己覺得攝人心魄了。
卻又很快,看到了一個脖頸被染上紅意,渾身散發着靡靡欲|色,猶如來自深海的水妖般惑人心神的他。
當他以為那已經是極致,這輩子恐怕不會有任何一幕比那時候的他還能攪動起他的情緒時。
他看到了現在的陸時。
穿着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黑色睡袍,踩着同色的普通棉拖鞋,睡袍攏得很好,也很長。
渾身上下沒有露出一點不該露出的地方。
他臉上更是沒有絲毫紅暈,眼神更是毫無溫度,不帶半分情緒。
他從內而外,從上至下,都在散發出一種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淡漠,仿佛這世間萬物,皆不入眼。
這樣的他,散發着一種讓人心神搖曳的,禁欲氣息。
他仿佛永遠都不會産生欲|望。
然而他卻是欲|望本身。
能讓人一念成魔,想要拉他一起……
永墜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