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給我的？”初夏納悶，接過曹小梅遞來的東西。
一瓶小熊軟糖。
初夏拿在手裏，愣愣看着。
曹小梅擦着額頭的汗：“夏夏，我出門時那帥哥這正好也出門，叫住我，問我是不是你助理，然後把這個給我，讓我帶給你。他也是你朋友吧？奇怪，你朋友怎麽都知道我是你助理？”
初夏猜到給她軟糖的這位“朋友”是誰了。
“他們是咱們公司的，你是我助理，也算是公司員工了，當初面試又是在公司，他們應該看到過你。”初夏随口編道。
這個謊其實不算離譜，畢竟，林昀确實算是宇星的。
最大股東，怎麽不算呢？
曹小梅懵懵地點着頭：“這樣啊……哎，我當時去面試，太緊張了，都沒注意公司有什麽帥哥！還好穎姐面的我，她好親切的！”
初夏心虛地把桌上那袋包子塞給她：“那是，快吃吧，涼了就不香了。”
一上午拍得還算順利。
初夏到得早，妝發造型很快弄好，化妝師直誇她底子太好，根本不需要怎麽化妝。
弄好妝發開始拍戲，第一場拍男女主重逢。
這部劇男主演是高昱。
高昱出道五年，以往從來都只拍文藝片。
二十二歲那年在街上被知名導演選中，追着要了聯系方式，幾次三番游說，才說服高昱出演他導的一部文藝片。
那部片子也是高昱的處女作，高昱憑借那部電影，第二年直接拿下最佳新人獎。
入行後的高昱并沒有因為一炮而紅就得意忘形，反而很愛惜羽毛，挑劇本比很多老演員都謹慎。
高昱不僅對劇本挑剔，對自己要求也很嚴格。
他不是科班出身，工作之餘時間幾乎都用在了學習表演上。
清冷英俊外形和憂郁的氣質，讓他頗受文藝片導演喜愛，越發精湛的演技，讓他拿獎不斷。
終于，高昱在二十四歲時，成為了國內電影史上，最年輕的影帝。
今年高昱二十七，人生中頭一次拍電視劇。
當初傅京找到他，他一聽是這個題材，劇本都沒看就拒絕了。
傅京好說歹說，總算把這個文藝男神給說服了。
其實高昱願意接這部戲，除了被導演的真誠打動，也有被劇本和原著打動的原因。
在傅京游說他期間，他就找來原著看過。
看完原著，高昱決定接下這部戲。
原著只是個簡單的愛情故事：一對青梅竹馬久別重逢後，在朝夕相處中漸生愛意。
單論故事性，看着其實挺平淡。
然而很多日常細節，倒是挺戳高昱的。
高昱是個細膩敏感的人，恰恰被這些細微末節的愛的證據所打動。
這部劇主演陣容官宣後，在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罵聲一片。
女主找名不見經傳的初夏演就算了，男主竟是文藝片男神高昱，高昱粉絲大為不滿，天天罵經紀人和團隊不做人。
路人大致分為兩撥，一撥嘲笑高昱跌下神壇，等着看他笑話；另一撥則表示十分期待高昱的表現，畢竟像他這種顏值與實力兼備的年輕男演員并不多見。
況且原著男主就是英俊而略帶憂郁的人設，高昱無論是形象還是氣質，都很符合。
他本人又那麽敬業，原著粉支持者還挺多的，這倒是很難得。
不過初夏就沒這麽幸運了，原著粉一邊倒地抵制她，自從認證微博賬號後，初夏每天都會收到無數轉評和私信辱罵，好在她一心只想拍戲，根本懶得看微博，心情沒受什麽影響。
昨天進組有個破冰環節，讓主要演員之間互相熟悉，尤其是男女主演。
高昱對初夏在網上的情況有所了解，見面之前他對初夏的實力一直持懷疑态度，畢竟初夏一看就是資源咖。
見面後，雖然交流不多，但高昱的直覺告訴他，初夏這姑娘，跟那些毫無演技的資源小花不太一樣。
還沒合作拍戲前，不說演技，單說氣質，初夏往那一站，一颦一笑，沉思擰眉，無論什麽表情，什麽姿态，看着都很有故事感。
高昱甚至覺得，初夏這張臉，上大熒幕應該沒什麽問題。
上午第一次搭戲後，高昱發現自己錯了。
初夏要是演電影，何止是應該沒什麽問題，簡直完全沒問題！
高昱自認是個對待演戲要求高到甚至挑剔的人，跟初夏搭戲時，都忍不住暗暗驚嘆她的美貌與實力。
重逢這場戲寫得并不浮誇，導演也提前說過，一定要收斂着演。
這種戲反而不好演。
然而初夏的表現，着實是出乎意料的驚豔。
高昱和初夏以前壓根不認識，完全沒有任何感情基礎，上來就演舊人重逢，對他倆來說都是個考驗。
高昱是個成熟的演員，拍過好幾部戲，男主這角色對他來說沒什麽難度。
但初夏作為一個新人，呈現出來的演繹實在令人驚嘆。
演繹重逢時，初夏的言行舉止都非常自然，看似平淡，卻能感受到她壓抑着的驚喜與膽怯。
不刻意，不浮誇，不着痕跡。
連要求嚴苛的傅京都不禁看得入迷。
好幾個傅京覺得可能會多次NG的戲份，初夏都是一遍過，拍攝比想象中順利很多。
以往拍戲，一到休息時間，高昱就回保姆車裏自己待着。他社恐，不愛跟人交際。
今天午休，高昱破天荒沒回保姆車。
他看初夏留在組裏吃盒飯，竟然也點了份盒飯，跟她坐一塊兒吃。
“昱哥不回去休息呀？”初夏捧着盒飯，笑着問。
高昱不拍戲時，臉上很少有什麽表情，像是沒想到初夏會主動問他，還甜甜地笑了一下，愣了愣，點頭，也淡淡一笑。
初夏吃的那份盒飯很簡單，菜只有白菜和土豆絲，肉更是沒看見幾片。
高昱打開自己這份：“吃這麽素，能行麽？這份我沒動過筷子，來點肉吧。”
高昱盒飯裏有葷有素，葷菜是紅燒排骨，看着比初夏那份有食欲多了。
初夏搖搖頭，笑道：“謝謝昱哥，我怕吃多了下午犯困。”
該說不說，高昱的飯菜看着真的很香，初夏承認自己饞了。
不過再饞她也不會吃高昱碗裏的東西，別人她不知道，僅自己而言，她覺得這個舉動還挺暧昧的。
高昱倒沒想這麽多。
以往他是絕對不可能邀請別人夾自己碗裏肉的，他內斂，這麽社牛的事兒，他做不出來。
沒想到到了初夏這兒，這話竟脫口而出，遞盒飯的動作也自然而然。
他自己都吓一跳。
初夏拒絕得很自然，也很有禮貌，沒有讓高昱尴尬，拒絕完又問了幾個拍戲方面的事情轉移話題，兩人簡單聊完，就各自安安靜靜吃飯。
高昱跟別人相處時，從來沒有這麽舒服的感覺。
和初夏待在一起，他完全感覺不到她對人有任何企圖心和壓迫感。
她既不會把你捧得高高在上，也不會盛氣淩人看你。
非常平等，非常平靜。
高昱心裏，對初夏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他一邊默默吃飯，一邊假裝不經意目光掃過初夏。
不光在網上，劇組裏也有人背地裏讨論初夏的身份。
大家紛紛猜測，初夏肯定有大佬在捧。
不然這麽好的劇組，這麽好的角色，怎麽可能輪得到她？
更有傳言說，初夏是某位大佬包的小三。
這事高昱起初也這麽懷疑過，可短暫接觸下來，他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疑慮。
直覺告訴他，初夏這種女孩子，是不會給別人當小三的。
那麽，她到底是怎麽得到這個角色的？
高昱猜測，初夏的家世背景，肯定非同尋常。
第一天的拍攝十分順利，初夏對劇本的熟悉度超出大家的想象，臺詞溜得傅京都感嘆——“這是提前做了多少努力，才能背起來毫不費力啊！”
忙了一天，精力高度集中，拍完今天的全部戲份，收工時初夏才敢放松。
一放松，疲憊感就襲來。
初夏累得沒心情吃晚飯，直接回酒店休息。
洗了澡躺床上，忽然想起什麽，爬起來翻包，找出曹小梅給的那瓶小熊軟糖。
确切來說，是林昀給的。
那麽林昀到底，什麽意思呢？
又讓人送飯，又給她送糖，很難不讓人多想……
初夏混亂的思緒被敲門聲打斷。
“夏夏，是我，小梅。”曹小梅在外面說道。
初夏下床給她開門。
門一打開，曹小梅就遞過來一個袋子。
“我怕你不吃晚飯胃痛，就準備去給你買一份，想着勸你多少吃一點。沒想到剛出門，楊先生又來送飯了。”
初夏看着這個袋子，沉默片刻，搖搖頭：“怎麽還送呢？哎……”
其實中午林昀這位姓楊的助理就來送過一次飯，初夏不想搞特殊，也怕被別人說，還是跟大家一起點了盒飯。
曹小梅也跟着嘆了口氣：“這位楊先生還真是執着啊，他這送飯的勁頭，很難不讓人覺得，他喜歡你，在追你，夏夏。”
初夏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這種情況看來，不管她怎麽解釋，都解釋不清。
解釋多了，聽起來還很凡爾賽……
初夏接過袋子：“我等會兒吃一點，小梅你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一天了。”
曹小梅見她看着恹恹的，沒有離開：“我不累的，今天我做的事比你做的少多了。夏夏，怎麽了，感覺你好像不開心？”
初夏心情确實不太好，不過她沒說實話：“我就是有點累了。可能今天起得太早，中午吃完飯也沒怎麽休息。現在好困，準備睡一覺。”
曹小梅點點頭：“那好，你趕緊休息。要不你還是把鬧鐘調一下吧，以後別起這麽早，沒必要，我看人家都來得挺晚的……”
初夏搖頭：“不能因為人家來得遲，我們也來得遲。早點到對大家都好。”
曹小梅瘋狂點頭：“好好好！夏夏，你真是網上說的那個……那個什麽來着？卷王！對，就是卷王！！！既然這樣，我也陪你卷，明天我也五點起床！”
初夏笑笑：“好，那今晚早點睡哦，明天見。”
曹小梅揮手：“明天見！”
回到房間，初夏把飯盒從袋子裏拿出來，默默看了會兒，掏出手機，給林昀發了條消息。
summer：【林哥哥，下班了麽？】
那邊過了挺久才回。
林昀：【剛散會。你收工了？】
summer：【嗯嗯，現在忙麽？】
林昀：【怎麽？】
summer：【還想跟你談談……】
林昀：【？】
summer：【明天別麻煩楊助理送飯了吧，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跟大家一起吃盒飯】
林昀：【張媽怕你吃不習慣，也覺得外面飯菜不幹淨。她一直都把你當女兒看的。】
summer：【我知道……張媽那邊我會給她說清楚，總之謝謝你們！】
林昀沒再回複。
她這麽生分，總歸是讓他不太開心的。
壓着心裏那點不高興，加班到晚上九點，林昀忽地放下文件，拿起手機就走。
他沒叫司機，自己開着車，往影視城那邊駛去。
初夏知道林昀沒回她是因為生氣了。
畢竟昨天說得好好的，以後張媽做好飯，楊助理給送過來。
這會兒她又反悔，好像很嫌棄似的。
初夏能理解林昀為什麽不高興。
可她也沒辦法。
這件事情上，她不想讓步。
林昀做了太多太多讓人誤會的舉動，如果他不打算說清楚，初夏也不打算這麽稀裏糊塗任由他安排。
等不到林昀回消息，初夏放下手機，拿出劇本背臺詞。
明天那場戲也很關鍵，女主有段很長的臺詞。
這段戲難就難在，不僅要精确記住臺詞的每一個字，還要把控女主在說這段臺詞時的情緒變化。
初夏捧着劇本，一句句背着，一句句琢磨。
不知不覺，時間走過九點半。
早上起得太早，又累了一整天，初夏打了個哈欠，準備上床睡覺。
正要躺下，外面有人敲門。
初夏邊走邊問：“小梅？”
門外沒有響起曹小梅的聲音，卻響起了另一個初夏熟悉的聲音。
低沉，磁性，帶着些許疲憊。
“夏夏，是我。”
初夏伸出去開門的手驀地停在半空。
林昀？
他怎麽……又來了？？？
不說說好再也不來的嗎！！！
初夏又驚又惱，氣得不想給他開門。
靠在門上，閉着眼深呼吸，初夏逼自己冷靜下來。
再怎麽說林昀也算是自己金主，這麽把人家晾在外面，萬一金主一生氣，斷她戲路怎麽辦？
被雪藏的日子，初夏不想再經歷一遍了。
房間門又被叩響。
不輕不重響了三下。
随即，是林昀沉沉的聲音。
“夏夏，睡了麽？”
他一直站在外面，初夏怕被熟人看到，也怕他等久了生氣，趕緊轉過身，把門打開。
林昀站在門外，看着她沒說話。
英俊的臉上透着疲憊。
他好像，真的很累……初夏心裏有些過意不去，讓了讓道，算是示意他進來。
林昀沉默着走進房間，聽見初夏輕輕關上了門。
他走到沙發邊坐下，下意識地摸了摸褲兜想掏煙，又頓了頓，收回手，垂着眼不說話。
初夏走到他跟前站着，不敢坐下。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她也沒犯什麽錯，這會兒垂頭喪氣站在林昀跟前，像個犯錯挨批的小孩子似的。
“林哥哥……”
初夏見他一直不開口，忍不住輕輕叫道。
林昀擡起頭來，看她一眼，又沉默了一小會兒，才說：“夏夏，張媽做的飯菜不好吃？”
初夏搖頭：“不，張媽做的飯菜特好吃。”
要不是怕長胖，放開了吃她能吃兩碗飯。
林昀又問：“不想看見跑腿送飯那個助理？”
初夏還是搖頭：“我跟楊助理無冤無仇，對他沒意見。”
林昀：“那怎麽不想讓他送飯了？就這麽喜歡吃外面那些不幹不淨的盒飯？”
初夏一口氣堵在心口，沉默幾秒，垂下眼不看他。
“林哥哥，我覺得你在揣着明白裝糊塗。原因我說過了，你這麽聰明，不可能忘的。”
林昀不作聲，默默看着她。
等她擡起頭，四目相對，林昀又移開目光。
“你不想讓人覺得你被優待。”他這才開口。
初夏終于點頭：“是，我一開始就跟你說了。”
林昀挪回目光，落在她這張精致瓷白的臉上：“你拍這部戲，還有誰不知道你是被優待的？”
初夏心裏一緊，絞着手，雙唇抿緊，鼻子忽然發酸。
這人說話，好傷人……
雖然，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
初夏吸吸鼻子：“我明白，可我就——”
不等她說完，林昀直接打斷：“可你就不想接受我給你的更多優待。”
沉默好一會兒，初夏小聲說：“主要是我不想欠你太多……”
這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不過林昀還是聽清了。
聽清了，卻裝沒聽清。
“不想什麽？”他目不轉睛盯着初夏，滿臉都是壓迫感。
初夏被他盯得面紅耳赤，咬着牙忍了又忍，還是大聲說了出來。
“林哥哥，我不想欠你太多。”
林昀挑眉，表情沒什麽變化，雲淡風輕：“欠我？沒什麽欠不欠的，合同上說好的。”
初夏：“合同上只說你負責給我資源，保證我有戲拍，在圈裏不受欺負……沒說你會這麽體貼照顧你。”
林昀皺了皺眉，似是不解：“體貼？你怎麽會對我有這種誤解？”
初夏：“……”
初夏：所以，是我誤會了？是我唐突了？？是我自作多情了？？？
一股壓了許久的煩躁忽然從心底竄出來，她不想再忍了。
“是，是我誤解了。林哥哥，我今天拍了一天戲，好累，看你好像也很累，不如你先回去，我們早點休息。”
林昀沒起身，在沙發上坐得穩穩的，壓根沒有要走的意思，微微挑眉，問：“不是想跟我談談麽？”
初夏向門口望了望，趕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剛才不是談過了麽？談話結果就是，我誤解你了。現在我明白了，誤會解開了，您可以走了麽？”
林昀沉默一會兒，站起來，偏着腦袋看她：“夏夏，你在氣什麽？”
聽到這話，初夏更生氣了。
他這麽精的人，會不知道她在氣什麽？
林昀看着她，語氣十分誠懇：“我從來不是個體貼的人，所以聽到你說我體貼，還挺……驚訝的。”
初夏低頭不看他：“我說錯了，你确實——”
她原本想說，“你确實不是什麽體貼的人”，又覺得這話太難聽，真要是說出來，該把林昀得罪了。
林昀見她話說一半停住，盯着她，問：“确實什麽？确實不體貼？”
他語氣平靜，聽不出是不是更生氣。
初夏沉默。
眼下最保險的做法，就是閉嘴。
兩個人頭一次陷入這麽明顯的矛盾沖突，多說多錯，初夏決定保持沉默。
她不說話，林昀也沒逼她，冷着臉也沉默半晌，無奈地笑了笑，搖搖頭。
“累了就先休息吧，我回去了，不打擾你。”
初夏暗暗松一口氣，剛要開口，微信提示音響了一下。
竟是高昱發來的。
高昱問她睡了麽，說有個男女主對手戲的情節他覺得不太對，邏輯上說不通，想跟她讨論一下，看她有沒有這種感覺。
初夏盯着手機屏幕愣了愣。
“怎麽了？”林昀見她發愣，問道。
初夏收起手機，搖搖頭：“沒什麽，那……林哥哥你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林昀覺得不對勁，這麽着急趕他走？
他眼睛落在初夏手裏的手機上：“這麽晚了，還有工作要忙？”
初夏倒也沒掩飾，實話實說：“嗯，有個情節需要讨論一下。”
林昀：“傅京和編劇找你？”
初夏：“不是，是昱哥，有個情節他覺得有點問題，又不确定是不是只有他自己覺得，就想跟我讨論一下。”
林昀聽她管別人叫哥，神色立馬冷了幾分，皺着眉問：“誰找你？”
初夏：“昱哥，高昱，這部戲男主演。怎麽了？”
初夏問完，立馬發現自己問的是句廢話。
還能怎麽了？
林昀又生氣了。
“林哥哥，我——”
初夏想解釋，林昀搖着頭笑了笑：“沒什麽，不用解釋。你們讨論吧，我先回去。”
走到門口，出門前，還沖她揮了揮手。
似乎一點都沒計較。
可初夏剛才明明看見他黑臉了！
這人怎麽回事？
陰晴不定的……
初夏呼出一口氣，回到床上，捧着手機給高昱回消息。
酒店外，林昀上車後，沒有立馬開走。
他掏出手機，直接給傅京打了個電話。
“林總，這大晚上的，又有新演員要塞進我們劇組了？”
盡管傅京對初夏很滿意，可還是對林昀這種強硬塞關系戶的行為耿耿于懷，逮着機會就諷刺。
林昀只當沒聽見這話，冷言道：“這部戲，能不能換男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