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會議室裏除了韓茜，還有導演、副導演、編劇、其他重要演員……
再看看韓茜，穩穩地坐在座位上，怎麽都不像是來串門玩兒的樣子。
初夏懵了，不解地看向導演傅京。
傅京知道她為什麽驚訝。
對于韓茜臨時出演本劇女二號這事，傅京一開始也很驚訝，并且十分不滿意。
韓茜是昨天才加塞進劇組的。
她是宇星的人，宇星又是本劇最大的投資商，那邊要求塞人，作為導演，傅京其實沒什麽辦法。
驚訝和不悅之餘，傅京還非常不解。
以韓茜的咖位和知名度，即便是作配，也只會給比她更大咖啡更有名氣的演員作配，怎麽還能給初夏這種名不見經傳的新人作配？
韓茜的性格脾氣傅京也略知一二，傅京很好奇，宇星到底是怎麽說服韓茜來這部劇裏演女二的？
不過，看韓茜那敢怒不敢言，滿腹委屈的樣子，傅京心裏猜測，宇星那邊對韓茜，并不是說服，而是威脅。
不然她怎麽也想不通，韓茜這種争強好勝，最喜歡豔壓的女明星，怎會甘心給新人作配？
傅京看着一臉懵逼的初夏，戰術性幹咳一聲，招呼她過來：“初夏來了啊？坐吧。對了，咱們組原定的女二換了，現在由韓茜來演女二這個角色。初夏，你跟韓茜同公司，你倆應該挺熟的，這樣也好。”
聽完傅京的話，初夏是懵上加懵了。
啥？？？
韓茜也參演這部戲，演的還是女二？？？
初夏一肚子困惑，不過還是禮貌地跟大家打起招呼，包括韓茜。
韓茜這人心眼壞歸壞，但也不是缺心眼，這麽多人面前，她就算再恨初夏，也不會當衆給初夏難堪，面子上還要過得去。
初夏跟她打招呼，她也假意大方地笑着回應。
大家互相寒暄幾句，就正式開始研讨劇本了。
關于韓茜的小插曲，初夏雖然驚訝，卻并沒有因此影響工作。
這場漫長的研讨會上，她始終高度專注，認真做了筆記，結束後還意猶未盡，反複思考會上大家提出的關鍵點。
研讨會就在劇組演員住的那家酒店三樓會議室開的，散會後，初夏穿過走廊，往洗手間走去，邊走邊看手機。
開會前初夏把手機調成了靜音，這會兒才看見萬穎的一小時前發來的微信消息。
宇星萬穎：【咋樣啊感覺，第一次劇本研讨會[偷笑]】
初夏給她回了條語音。
summer：【穎姐，我們剛散會，感覺大家都好厲害，每個人都很專業，我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
宇星萬穎：【哈哈，加油，你有天賦，又願意下功夫，肯定能行的~】
summer：【再誇我就要驕傲了！對了穎姐，有個事兒我想問一下，就是——】
話沒說完，初夏戛然而止，腳步也忽地一停。
初夏看着攔住自己去路的人，愣了片刻，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韓茜擋在初夏面前，揚起臉，聲音很小，語氣卻惡狠狠，“有什麽好笑的？”
初夏四處看了看，臉上挂着笑，眼神輕蔑。
“韓茜姐，我笑是因為高興，高興是因為覺得你可太喜歡我了，不然怎麽總來堵我路？不過你大可不必講話這麽小聲，這周圍又沒人，有什麽話就大聲點兒說呗。”
初夏字字有禮，卻字字帶刺，把韓茜氣得不行，咬着牙直瞪她。
旁邊來了人，韓茜不好說什麽，只能等路人走遠，才壓低聲音說：“你少得意，給我等着，以後有你好果子吃！”
撂下狠話就走。
初夏看着她背影，笑起來：“我等着呢，韓茜姐加油哦，女二這個角色可是很适合你呢！”
韓茜猛地回頭，眼神憤恨，又不敢罵出來，強壓住心中怒火，硬是擠出一個笑：“初夏，你叫誰姐姐呢？咱倆一邊兒大，怎麽我就成你姐姐了？”
初夏皺起眉頭，一臉困惑：“咦，上回我不是提醒過你嗎，怎麽又忘了？啧啧，韓茜姐真是迷糊得可愛，自己的事情都記不清，要不要我把你‘年齡改小五歲’這話打印出來，你随身帶着，省得以後總忘，不記得自己真實年齡，甚至看不清真實的自己。”
韓茜這人沒什麽文化，罵人也最喜歡罵髒話，可在外面礙于形象又不能亂罵，只能死死忍着，最後狠狠白了初夏一眼，飛快走開。
她算是發現了，這有了靠山以後，初夏是越來越嚣張，怼人的功夫也越來越厲害。
改年齡這事兒在圈裏挺常見，可誰也不願意被這麽直白戳穿，說實話，韓茜現在挺怕初夏那張嘴的，早點溜也好，省得她又一通往外說，讓別人聽見。
韓茜一走，初夏感覺周圍空氣都清新很多。
她拿起手機，準備把剛才說一半的話說完，萬穎電話打了過來。
“夏夏，怎麽突然不說話了？”萬穎等她好一會兒，連發好幾條消息也沒等到回複，幹脆一個電話打過來。
初夏解釋道：“剛才正想問你韓茜的事呢，話說一半，韓茜就來堵我了。”
萬穎一聽這話，瞬間提高分貝：“韓茜堵你？！靠，她怎麽敢！都被壓去演女二給你作配了，還敢堵你？？？”
初夏：“穎姐，你知道這事啊？”
萬穎：“今天才聽說呢，你開會那會兒就想着要跟你聊這事兒來着。你知道韓茜為什麽會來給你作配嗎？”
初夏：“不知道，這不想問你呢麽！”
萬穎：“我也不知道，不過她能來演女二，肯定是被逼的，公司肯定給了她不小壓力，不過咱們公司高層，一個個嘴都太嚴了，誰也沒透露到底把韓茜咋了。”
萬穎提的這個可能性，初夏也想過。
十有八九是公司這邊給了壓力，韓茜迫不得已才來給她作配的。
這部劇女二特別不讨喜，可以說是全劇唯一的正兒八經的反派了，像個打不死的蟑螂一樣，難纏又讨人厭。
如果不是被人拿捏住，被人威脅，初夏想不出韓茜有什麽理由接這個角色。
萬穎又說：“我猜這事兒跟林總有關，估計是林總看不下去韓茜總這麽欺負你，出手幫你收拾她了。”
這一點，初夏也想過。
既然萬茜都看出來這點了，初夏更加篤定了心裏的猜測。
早在她裝白蓮花跟林昀透露那個關于他和韓茜的緋聞時，她就知道，林昀早晚要收拾韓茜，只不過沒想到，林昀動作這麽迅速。
而且，出的招這麽損……
逼韓茜來給她作配，這一招絕了，攻擊性不強，侮辱性極強啊！！！
初夏現在非常好奇，林昀到底使了什麽手段，讓韓茜妥協到這個地步？
“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得去開個會，你要沒什麽事兒趕緊休息，正式開拍了會有很多夜戲，趁現在能休息多休息。”
萬穎那邊挂斷電話。
去完洗手間，初夏乘電梯上樓，回到自己房間。
助理曹小梅發微信問她晚飯想吃什麽，初夏說随便訂點清淡的，五點送過來就行。
初夏放下手機，躺床上想睡一覺，可第一次進組，第一次開劇本研讨會，一切都是那麽新鮮，初夏興奮得睡不着。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給林昀發消息，旁敲側擊問問韓茜的事，又怕打擾他工作，糾結半天，删删改改，還是一個字也沒發出去。
初夏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拿出劇本，又開始背臺詞。
什麽也不能耽誤一個事業批搞事業！
她不是這個行業最有天賦的人，但這不影響她争當最卷的人！
初夏慷慨激昂背起了臺詞。
直到下午五點，敲門聲響起。
曹小梅給初夏送晚餐來了。
“小梅，你這助理當得很稱職啊，這麽準時，太有時間觀念了。”初夏沖她豎起大拇指。
曹小梅羞澀地笑了笑，把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從袋子裏拿出兩個不鏽鋼飯保溫盒，挨個打開。
一個飯盒裝着飯菜，另一個盛着湯。
“夏夏姐，飯菜湯都還是熱的，快吃吧。”曹小梅打開餐具盒，拿出筷子和勺子。
初夏看着桌子上色澤漂亮香氣撲鼻的飯菜，愣了愣，随即很不好意思地看向曹小梅。
“小梅，你還特意給我做飯啊？太感謝你了真的！神仙助理！不過以後真的不用了，點外賣就行，自己做太麻煩了。這套飯盒是專門給我去買的嗎？多少錢？我微信轉給你，還有飯菜錢也都報給我，一起轉。對了，你在哪開火做飯的啊？”
面對初夏這一連串問題，曹小梅憋不住了，噗嗤笑道：“夏夏姐，這飯菜不是我做的，我哪有這能耐啊，把飯菜做得色香味俱全。這是楊先生送過來的，楊先生還特意交待，讓我一定要盯着你好好吃飯，不許你拖太晚吃，不許吃很少，更不許不吃！”
曹小梅已經盡力克制自己的八卦之魂了，努力讓自己語氣顯得平靜，可那雙閃着八卦之光的眼睛卻出賣了她。
初夏聽得發懵，一頭霧水。
“楊先生？哪位楊先生？？？”
曹小梅：“就是楊先生呀，我也不認識，肯定是你朋友吧，不然怎麽專門開車跑一趟，就為了給你送晚飯？”
初夏搜腸刮肚，苦思冥想，終于想到了自己認識的兩個楊姓男士。
一位，是她小學美術老師；
一位，是她大舅媽的舅舅的表妹的老公，她家後來搬去的小區的保安大爺。
這兩位，早就不在初夏的交際範圍內了。
初夏望着這頓飄香的飯菜，搖了搖頭：“小梅，這個楊先生，八成是送錯人了，我不認識他。這家酒店住了很多演員和劇組工作人員，送錯很正常。他有留什麽聯系方式嗎，得趕緊打電話說清楚。”
曹小梅連忙擺手：“沒送錯沒送錯，楊先生來的時候還問我是不是初夏小姐的助理，我說是，然後他才把飯盒給我的！”
初夏：“……”
初夏：“會不會他要送的人，跟我同名同姓？”
曹小梅：“額，要不你問問劇組的人？不過我還是覺得不太可能送錯，夏夏姐，這個楊先生會不會是你的追求者？你這麽美，肯定有大把男人追，記不住這些男人很正常！”
初夏：“……”
此時此刻，初夏內心，一邊被饞蟲侵蝕，一邊被道德折磨。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之一就是，一份令人垂涎欲滴的飯菜就在眼前，而你，卻搞不清楚它的來源。
手機在床頭櫃上震動起來。
初夏過去一看，林昀來電話了。
“林哥哥，怎麽了，你下班了？”初夏乖巧地主動打招呼。
林昀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帶着點沙啞，卻顯得越發有磁性了：“嗯，吃了麽？”
初夏回頭看看桌子上的飯菜：“還……沒。”
林昀：“怎麽不吃？不合胃口？”
初夏：“不是，事情是這樣的，我——”
初夏忽地愣住。
回想林昀那個語氣，怎麽這麽自然？
初夏好像有點明白了。
“你給我送飯了？？？”
林昀：“嗯，不喜歡今天的菜？”
初夏：“不是楊先生送的麽？”
林昀：“那我助理。我有一個秘書，一個特助，一個助理。經常跑腿給你送東西的是助理，姓楊。上次給你送手機的也是他。對了，手機用得慣麽？”
初夏：“……”
用是用得慣，就是三個手機有點多，用不過來，她只用了兩個——等等，怎麽跳到手機來了？！現在要說的是晚飯！！！
初夏看一眼正豎着耳朵偷聽還要努力假裝自己在看窗外風景的曹小梅，握着手機走進廁所，關上門，壓低聲音。
“謝謝林哥哥，以後不用讓人給我送了，太麻煩你們了，我點外賣就行。”
林昀一口否決：“外賣不幹淨，自己做的放心。”
初夏最怕的就是麻煩別人和欠人情：“真不用了，外賣沒那麽不幹淨，在劇組大家都吃外賣，也沒人出事。”
林昀自動忽略這話：“今天這頓是張媽做的，以後一日三餐她都給你做，想吃什麽提前跟她說，做好了我助理去取，給你送過來。”
初夏感覺頭大……
“家裏離這邊還是挺遠的，總讓你助理跑來跑去，太麻煩人家了，而且我吃飯是小事，随便吃什麽，餓不死就行，你助理還得工作呀，總不能讓我這點小事耽誤人家工作大事啊……”
林昀：“我一個月付他三萬工資。”
初夏：“……”
林昀：“稅後。”
初夏：“……”
林昀：“不過每天取飯送飯三趟，确實挺麻煩的，可以考慮給他漲工資。”
初夏：“……”
哦，這樣啊，當我沒說。
林昀忽然靈光一閃：“要不直接讓張媽過去給你做飯吧？”
初夏吓得不自覺提高分貝：“別別別！可千萬別！林哥哥，我不想總這麽搞特殊，你能讓我演這部戲我就很開心了，吃什麽真的沒那麽重要，我現在只想安心演好這部戲。”
林昀想了想，說：“行吧，那還是讓我助理跑腿送飯。現在确實不該太招搖。”
初夏：“……”
大哥，你确定，真的懂我意思了嗎T-T
初夏欲哭無淚。
正當初夏沉默之際，林昀冷不丁問：“影視城那邊環境怎麽樣，住得慣麽？”
初夏瘋狂點頭：“住得慣住得慣！”
心裏瘋狂祈禱——千萬別給我換房間別給我換房間！
下一秒，林昀：“要不給你換個總統套房吧？”
初夏：“……”
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林哥哥，咱不是說好了麽，現在不适合太高調太招搖……”初夏聲音軟下來，帶着幾分哀求。
這會兒林昀要是在她面前，她直接滑跪都可以。
只求別再給她搞特殊待遇！
林昀還是不放心。
以他對初夏的了解，這孩子太能吃苦，太能藏委屈。
影視城那個地方他多少知道一點，那裏位置很偏，比郊外還遠些，都快出城了。
吃的住的，生活上方方面面肯定不如在市裏方便舒服。
劇組演職人員住得也一般，主要是周圍就沒什麽太好的酒店。
林昀心裏冒出個想法。
他知道初夏肯定不會同意，所以也沒跟她提。
“晚上不拍戲？”林昀問。
初夏見他終于放棄在住宿上給她搞特殊，松了一口氣：“今晚不拍，今天開了劇本研讨會，導演讓大家回去再好好琢磨一下自己的角色和演法。明天開機儀式後正式開拍。”
林昀：“行，你忙吧。”
聽他挂斷電話，初夏仰頭，長長呼氣。
她才發現自己緊張激動得額頭全是汗。
曹小梅正坐在椅子上看手機，見初夏從廁所出來，趕緊放下手機，招呼她過來吃飯。
“夏夏姐，搞清楚這飯是誰送的了嗎？确實是你朋友吧？”
初夏點點頭，忍住內心那點慌亂，佯裝淡定：“嗯，是我朋友。小梅，你也餓了吧？咱倆一起吃吧。”
曹小梅晃晃腦袋擺擺手：“不了不了，你吃吧，我吃過啦！”
其實沒有，她就是心裏清楚，給初夏送這頓飯的人是帶着心意送的，怎麽好意思跟着一起吃？
初夏不太信：“真的假的？吃這麽早！”
曹小梅憨厚一笑：“嘿嘿，我這不是減肥嘛，都說減肥的話晚飯不能吃太晚，我就早點吃了，四點半吃的。”
初夏熱情不減：“吃飽了麽？要不再吃點兒？”
曹小梅連着後退幾步：“不吃啦，夏夏姐你這麽瘦這麽漂亮，站你身邊我都焦慮了！雖然我這長相肯定沒法和你比，可也不能太胖呀，作為你的助理，我也要進行嚴格的身材管理！”
初夏樂了：“你不用減肥，這樣剛剛好，很可愛。”
曹小梅說自己吃過了是假話，剛才那番話卻是真心的。
她羨慕地看着初夏，目光變得堅定：“不！既然成為了你的助理，我就不能給你丢臉，要給你長臉才對！你是紅花我是綠葉，就算當綠葉，也要當健康好看的綠葉！”
初夏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拿起筷子準備吃飯：“好啦，那你加油哦，看好你！我先吃了。”
曹小梅看着桌上那令人垂涎的飯菜，咽了咽口水：“夏夏姐你慢慢吃，沒什麽事我先回去了，有事一定要找我哦，別跟我客氣！”
初夏點頭：“回去休息吧。”
曹小梅剛一轉身，初夏忽然問道：“對了，小梅，你多大來着？”
“馬上快二十了，怎麽啦夏夏姐？”
“我也才剛滿二十不久，咱倆其實差不多大，以後不用叫我姐，叫我夏夏就行。”
曹小梅點點頭：“是哦，叫姐都把你叫老了，對不起夏夏姐——啊不是，對不起，夏夏！”
初夏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目光真誠：“不是啦，我也不是怕被叫老了，就是覺得你很好，想跟你長期合作，咱倆之間不用太客氣，工作上你把自己分內的事做好就行，其他時候咱倆當姐妹處就行。”
聽她這麽說，曹小梅明顯一愣，眼眶瞬間濕潤。
“這……這不太好吧？咱倆畢竟是上下級——”
初夏知道她在擔心什麽，笑道：“你放心，我一定公私分明，該讓你做的事，不會讓你少幹的。我這人別的不好說，關系上很拎得清，我只是不喜歡把關系搞得太生硬，冷冰冰的，我更喜歡有規則也有人情味的相處之道。”
曹小梅眼睛都紅了，鼻子一酸，想哭。
出門在外這麽多年，初夏還是頭一個對她這麽好的人。
家裏父母重男輕女，父母對她呼來喝去，瘋狂吸血，态度遠不如初夏那麽親切友善。
初夏說完就低頭吃飯，沒注意曹小梅的神色變化，曹小梅偷偷抹淚，笑了笑，沖初夏揮揮手：“好，夏夏，那我先回去了哦！”
初夏擡頭，也笑起來：“去吧，好好休息，有事叫你。”
曹小梅走後，初夏一個人慢慢品嘗這頓飯菜。
該說不說，張媽的廚藝，那是真的牛逼。
簡簡單單家常菜，味道卻有着說不出的美味和特別。
就連大米飯，也煮得恰到好處，不軟不硬，粒粒分明，爽口彈牙。
初夏一邊吃，一邊感慨，一邊拿起手機，給張媽發了條微信。
summer：【張媽，謝謝你的飯菜，超贊！！！辛苦了[擁抱][擁抱][擁抱]】
過了會兒，收到張媽回複。
心如止水：【初小姐喜歡就好[愛心]明天三餐想吃什麽？盡管吩咐，張媽都給你做[哈哈]】
summer：【張媽随便做什麽我都喜歡，我的口味你了解，清淡點就行~你自由發揮~】
心如止水：【好，好，你在外工作也要注意身體，別太累，我跟周媽雖然只是你和林先生的保姆，可你倆跟我們孩子差不多大，我們總是忍不住把你們當自己孩子疼……你千萬別再減肥了，好好吃飯，按時吃飯，工作之餘多出去走走。還有林先生，也勸勸他，多注意自己身體！】
summer：【嗯！！！謝謝張媽周媽！】
summer：【愛你JPG】
心如止水：【平安幸福JPG】
初夏看着張媽發的中老年表情包，不禁笑了，心裏暖暖的，很幸福。
她能感覺得到，正如張媽所說，張媽和周媽，是真心實意把自己和林昀當孩子看待。
原來，被媽媽關心疼愛的感覺，是這樣。
原來，這種感覺，這麽好……
初夏呆呆坐着，又哭又笑。
敲門聲忽然響起，初夏從情緒中抽離，擦幹眼淚起身走過去：“哪位？”
房門上沒貓眼，看不見外面的人。
門外沒人應，初夏以為是曹小梅，也沒多問，直接把門打開。
門一開，往外一看，傻眼了。
外面站着的，既不是曹小梅，也不是劇組任何一個人。
而是，林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