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關上房門後,雷喻一個人待在房間裏,她想着反正周圍沒人看着,所以也就不裝了。
再次喝到那味道甜而不膩的奶茶,雷喻的眼睛因為愉悅而眯起。
“沒想到江清意煮奶茶有點本事,哼,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很難的事,我學一學也能煮出一樣好喝的奶茶出來。”
不知不覺當中雷喻就喝完了一瓶奶茶,她砸了砸吧了嘴,心情變好了許多。
晚上的時候雷喻又嘴饞,忍不住把另外一瓶奶茶也給喝了。但雷喻忘記了茶葉可以提神醒腦,喝了太多奶茶的她不出意料地失眠了。
雷喻閉着眼睛,腦子裏面亂七八糟的什麽想法都有。一會想起來和小風的種種約定,一會又想起來江清意說過的那些不中聽的話。
雷喻煩躁地在床上輾轉反側,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睡着的。
鬧鐘堅持不懈地響了一遍又一遍,雷喻艱難地從被子裏面伸出一只手按掉。因為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所以雷喻即便是醒了也顯得很沒有精神。
又在被窩裏面躺了一會,雷喻才慢吞吞地起床穿衣。
雷喻想起來自己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量身高了,她往牆上貼的刻度表旁一站。用手比劃了一下高度,雷喻往後一退。
自從十五歲開始,雷喻至少每個月都會量一次身高,但是每次的結果都讓她失望。
雷喻本以為這次還會是一樣的結果,但是當她看到手旁邊的刻度時,她的眼睛不自覺地睜大。
“長高了?”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雷喻的心裏是說不出的高興。以免自己是不小心量錯了,白高興一場,雷喻又量了一次。
兩次的結果都指向了同一個事實,那就是她終于長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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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有一厘米,但是這是個大進步!說不定只要她繼續努力下去,她還能繼續往上長。
雷喻已經開始幻想自己長高以後的生活了,她忍不住發出笑聲。
情緒高漲的雷喻蹬蹬蹬地下樓,她高高興興吃了個飽。不過因為她起得太晚,家裏其他人都已經吃完出門了,雷喻想炫耀都沒處炫耀。
現在的雷喻充滿了傾訴欲,她特別想找個人炫耀 一下自己十九歲了還在繼續長高這件事。
家人不在,特地去找江望月說的話顯得太刻意了,想來想去雷喻覺得自己還是跟沈半林說比較好。
雷喻點了點頭,打算上樓用手機發消息給沈半林。
在雷喻上樓之前,她眼角的餘光瞥到了門外的一片白。雷喻這才想起來昨天下雪了,她立馬把發消息的事情抛到腦後,先跑到門外去看雪了。
昨天雷喻就覺得雪太小了,經過昨夜一夜的下雪,外面的世界都被雪裹上了一層銀裝。厚厚的積雪堆滿了屋檐牆頭,綿軟而冰涼。
雷喻跑到花壇邊,看到了自己昨天做的小兔子變成了大肥兔,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雷喻重新修整了一下兔子的外形,那個已經胖到快看不出來是兔子的雪團終于再次有了兔子的形狀。
看着自己的作品,雷喻滿意地拍了拍手。
“早上好。”一道跟雪一樣清冷的聲音飄來。
雷喻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她腿一抖差點摔倒,還是扶住了旁邊的花壇才穩住了身形。
定睛一看,雷喻看到了那個讨人厭的身影。
江清意今天穿着白色的羽絨服,下.身是款式簡單的長褲,衣服的簡約反倒更顯得江清意一身的氣質幹淨出塵。
雷喻今天穿了一身暖橙色的衣服,看着像是雪地裏燃燒的小火苗,兩人隔着院子的鐵圍欄相望,像是身處在兩個不同世界裏的人。
雷喻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她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道:“沒想到你也起的這麽晚,好學生也會睡懶覺嗎?”
江清意道:“或許是冬眠。”
雷喻沒想到江清意也會開玩笑,總覺得和江清意的形象不太貼合。
雷喻面部表情地哦了一聲,然後蹲下.身抓起一團雪,打算做個雪球。
地上這麽多雪,雷喻覺得一定可以堆個大雪人出來。
雷喻信心滿滿,說幹就幹,不一會就滾出了一個西瓜那麽大的雪球。因為一直在動,雷喻倒不覺得有多冷,只是一直站在隔壁院子裏面的江清意太過礙眼。
也不知道江清意今天是吃錯什麽藥了,不好好待在房間裏面看出,非要出來吹風。
雷喻擡頭看了眼江清意,“喂,你站在那裏不會覺得無聊嗎?”
江清意答道:“還好。”
雷喻收回了眼神,但是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江清意。也不知道江清意到底多高了,站在那怎麽看起來那麽高挑?她要是繼續長的話會不會也能像江清意那樣?
“江清意,你現在多高了?”雷喻假裝不經意地問道。
江清意道:“171吧。”
“啊?”雷喻滿臉不信,“我怎麽覺得不止呢?”
每次看江清意的時候,雷喻都覺得自己跟她不是同歲的,因為身高差距太大了。
“我沒有理由在這種問題上撒謊。”
雷喻還是不太信,她看了眼江清意的鞋子,問道:“你平時該不會偷偷穿增高鞋了吧?”
江清意道:“鞋子随便買的,沒注意過有沒有增高。”
雷喻聽了忍不住磨牙,她羨慕又嫉妒。要知道她一個小個子買衣服鞋子有多難,每次都要精挑細選,網購十有八九都是要退貨,因為都太大了她穿不了。
雷喻都懷疑江清意這是在故意凡爾賽,她咬牙切齒道:“我不信,你過來讓我看看你的鞋。”
江清意沒說什麽,她從大門那邊繞過來。看到江清意在朝自己這邊走來,雷喻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有些太幼稚了,但是話都說出去了,她又不能自打嘴巴。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理直氣壯,雷喻特地挺起胸膛,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高一點。但是當江清意距離她越來越近,她的底氣也越來越弱。
她明明都已經長高了一厘米,按道理來說她看身邊的事物應該會更矮一點,但是江清意怎麽看起來還是那麽高?
離得近了,雷喻仔仔細細地看了看江清意腳下穿的鞋,很普通的鞋子,幾乎沒有增高。
雷喻狐疑地看向江清意的臉,“你真的沒有謊報身高?”
江清意道:“我有這個必要?”
雷喻和江清意當了這麽多年的鄰居,其實自長大之後就很少跟人靠得太近。最近幾次她們離得最近的時候不是雷喻差點摔倒就是差點摔倒,想起這一點雷喻的臉色有些僵硬。
雷喻別開視線,她道:“沒有就沒有,感覺你今天很閑,你這種一看就很嬌弱的書呆子,我看還是回房間裏面看書吧。”
江清意道:“身體不好就更應該多鍛煉。”
雷喻感覺江清意真的是跟以前不一樣了,不像之前那樣冷冰冰的,說話三句有三句都是在氣人。
雷喻以前讨厭江清意,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江清意說話不好聽。既然江清意現在慢慢在改變,如果她還總是挑刺就顯得太過刻薄了。
雷喻清了清嗓子道:“這樣吧,你幫我滾個雪球。你一個學霸應該不至于連一個雪球都滾不出來吧。”
江清意道:“剛剛看着你滾了個雪球,自己上手問題應該不大。”
聽到江清意這麽說,雷喻又忍不住開始磨牙了,江清意又開始凡爾賽了。
雷喻哼了聲,“讓就讓我來看看你滾出來的球圓不圓,要是不圓的話其實也正常。看望月那樣,估計你在這方面也沒什麽天賦。”
江清意微笑道:“那就試試看吧。”
雷喻很少看到江清意笑,本以為江清意總愛端着沒什麽表情是因為做表情不好看,沒想到江清意笑起來更好看。
雷喻愣了一瞬,但很快就恢複了常态,她道:“你沒戴手套,我去給你拿雙手套。”
“謝謝。”江清意臉上的笑容更明顯了幾分。
雷喻一邊往裏面走一邊嘀咕着真麻煩,她敲了敲雷言的門,沒一會雷言就來開了門。
雷喻開門見山,“征用一下你的手套。”
雷言問:“姐,你要我的手套做什麽?該不會是還要剪開來拿去當做衣服的材料吧?”
雷喻心虛了一秒,但很快又充滿了底氣:“讓你借你就借,就那麽點小碎布頭能幹什麽?”
聽到不是拿去做材料,雷言這才松了口氣,他以前不知道有多少衣服都被雷喻拿去練手了,弄得他總是每個季度就兩套衣服換洗,被老師認為是貧困生,問他生活上需不需要幫助,缺錢用可以申請貧困補助。
“記得還我。”雷言把自己的手套交到了雷喻的手上,他的眼神和動作都充滿了不舍,仿佛這一面就是他和手套的最後一面。
雷喻直接一把扯過了手套,“拿來吧你!”
一拿到手套雷喻就風風火火地往樓下跑,看起來很着急的樣子。
雷喻跟一道小閃電一樣閃到江清意身邊,她把手套往前一送,“我随便找的舊手套,你湊活戴吧。”
江清意接過了手套,“看起來是男式手套。”
雷喻以為江清意這是嫌棄了,她伸手想要拿回來,“愛戴不戴。”
“沒說不戴。”江清意說完就将手套戴上,手套只大了一點,但保暖性很好。
雷喻哼了聲,然後繼續去搓自己那個已經有西瓜大的雪球。
江清意學東西很快,她很快便滾出了一個小雪球。雪球雖不大,但是很圓潤,比起江望月那個連正常形狀都捏不出來的手殘相比,江清意可以說是十分有天賦了。
雷喻瞧了眼江清意那邊的進度,她很少傲氣地說道:“還行,有我一半的水平。”
江清意道:“你那麽怕冷,但很喜歡雪。”
雷喻向來不喜歡在別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弱點,尤其是在江清意的面前。
雷喻語氣硬邦邦道:“誰說我怕冷了?你別亂說話。”
江清意道:“你自己跟我說的,你忘了嗎?”
腦中那些尴尬又甜蜜的記憶因為江清意的話被重新翻了出來,雷喻只要一想起來自己以前在手機上跟江清意撒嬌,她就恨不得穿越回去把自己打一頓。
雷喻梗着脖子否認:“忘了,那麽久之前的事情我才懶得記。”
雷喻嘴上是這麽說,但是記憶卻不打算放過她。她越是刻意地想要忘記,記憶就越是清晰。
她那個時候是怎麽跟江清意說的來着?她說很快冬天就要到了,每年冬天都好冷,穿五件衣服也沒用,想要和小風抱抱,抱抱就不冷了。
那種肉麻又矯情的話雷喻在現實裏是絕對說不出口的,她就是一時上頭,加上覺得是在網上聊天,小風也看不到她的模樣,她才會說出那樣的話。
雷喻自以為掩飾的很好,但她那燒紅的耳根和臉頰暴露了她根本就沒有忘記的事實。
江清意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知道不能把人逼急了,所以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惹雷喻炸毛。
江清意道:“這麽大夠了嗎?”
因為想起了黑歷史,雷喻走神了一會,經江清意這麽一問,她才去看江清意手中的雪球。
這不看還好,一看雷喻的表情就控制不住了。
這才幾分鐘啊?江清意的雪球就比她的大了。
雷喻內心不甘,她道:“還行吧嗎,但距離我想要的大小還很遠。”
說完這句話之後雷喻就開始拼命滾雪球,她的勝負欲完全被激出來了。她就不信了,江清意這個新手能贏過她。
雷喻哼哧哼哧地滾雪球,然而江清意在體型和力氣上占着先天的優勢,所以兩人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
看着江清意手下那已經比自己小腿還要高的雪球,雷喻無言以對。
江清意轉頭看向雷喻問道:“還要繼續嗎?”
雷喻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道:“不用了,院子裏的雪也被用的差不多了,再繼續也大不了多少。”
“嗯。”
自信心在短暫地被打擊過後,雷喻又重新給自己找到了可以贏過江清意的地方,她道:“看你這樣子就應該從來都沒有堆過雪人吧,接下來你就好好地在旁邊看着我怎麽堆雪人吧。”
雷喻信心滿滿地把自己那個小一些的小雪球放在了江清意那個大雪球上,一番修修整整,雪人的五官初具雛形。
雷喻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的死對頭就在身邊,她玩得不亦樂乎,而江清意一點也不覺得無聊,就那麽靜靜地在一旁看着雷喻在雪人身上鼓搗。
雷喻本來是打算直接捏出雪人身上的各個部位,但是這樣做的話只要稍微離得遠一點就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這令雷喻十分地苦惱,最終還是只能采用最經典的方法,往雪人的身上裝各種各樣的部件。
“大功告成!”雷喻興奮地拉着江清意的袖子,“你看,好不好看?”
江清意道:“很可愛,跟你很像。”
雷喻的臉在瞬間燒紅,她圓滾滾的眼睛盈滿了水色,明明是在瞪人卻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江清意不太明白雷喻為什麽會瞪自己,她問:“我說錯了什麽嗎?”
雷喻張了張嘴巴,想要說話,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她和江清意早就分手了,而且江清意從來都沒有被分手影響到過,現在偏偏又說這些只有小風才會說的話。
但是要是把這些話給說出來的話,雷喻又怕會讓江清意覺得她還在意之前的事情。
雷喻指着雪人的腦袋問道:“這個圓咕隆咚的雪人跟我哪裏像了?”
江清意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後道:“都很圓。”
雷喻氣得直跺腳,“我哪裏圓了?我不就是穿的多了點嗎?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胖?”
“我沒有這麽想。”
雷喻本來就因為長不高而難過,又被江清意這樣的高個子說圓,心裏就更難受了。
雷喻心情郁悶,她比了比自己的高度,“別看我現在還不高,我最近可是長高了一厘米,只要我繼續努力下去,總有一天會長得比你還高!”
江清意的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長高了?”
在得知自己長高了的雷喻一直沒機會找人說這件事,現在終于在江清意的面前說出來了,雷喻分外地得意,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沒錯!只是你太眼拙了所以沒看出來,我現在應該已經快到你的鼻子了吧。”雷喻說着就下意識地靠近了江清意的身體。
随着距離的拉近,屬于對方身上的氣味互相交織在一起。江清意嗅到了一股甜甜的奶香,光是聞着就叫人心癢癢。
而雷喻壓根就沒注意過自己身上的味道,她表情認真地站直身體,她的眼睛緊緊地盯着江清意的鼻子。
可惡,江清意長得好看就算了,怎麽皮膚還那麽好?
“你看看,我現在到你哪裏了?”雷喻因為怕會影響到最後的高度,所以腦袋不敢亂動。
江清意垂眸看着雷喻的頭頂,茂密的頭發自帶蓬松的弧度,讓雷喻的腦袋看起來圓潤可愛又毛茸,像某種可愛的小動物。
因為視角的緣故,所以雷喻看不到江清意的雙臂虛虛環繞在她的身後,遠遠看去,像是兩人正在擁抱一樣。
江清意道:“已經到我鼻子那了。”
聽到江清意這麽說,雷喻心裏得意極了,她仰頭看向江清意道:“我很快就會趕上你的……”
雷喻的話尾漸漸變弱,心髒的鼓動聲震耳欲聾。
江清意那雙總是冷冷淡淡沒什麽情緒的眼睛此刻看起來溫柔似水,讓雷喻有種江清意喜歡自己的錯覺。
“姐、喻喻姐!你們出來玩雪怎麽不叫我啊?”一道煞風景的聲音刺破寒冷的空氣,也破壞了剛剛那暗潮湧動的奇怪氛圍。
江清意放下了手,雷喻也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她的表情看着不太自然,眼神四處飄忽。
明明什麽都沒做,但是雷喻就是莫名地有些心虛。
江望月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她只知道雷喻和江清意剛剛站在一起。沒一會江望月就跑到了雷喻家的院子,她興奮地看着兩人說道:“沒想到姐姐你現在和喻喻姐的關系變得這麽好了。”
雷喻的眼睛微微瞪大,她立馬否認道:“壓根沒有好吧?肯定是你感覺錯了。”
江望月滿臉疑惑道:“但是你們以前很少會單獨在一塊玩的。”
雷喻不想跟江望月繼續糾纏這個話題,她道:“我剛剛堆了個雪人,你要不要試試?”
江望月這樣愛玩的人根本就拒絕不了這樣的邀請,她馬上興奮地點頭說好。
江望月自己突然插.進來不說,還想把雷言也一塊拉來。
沒過一會,原本只有雷喻和江清意的院子立馬多了兩人。
四個人聚在一塊,本該是熱鬧的,但是氣氛中莫名地彌漫着一股尴尬,只有江望月一個人在傻樂。
雷言要要是早就知道外面的情況,他是絕對不會跟江望月出來的,他可沒有當電燈泡的興趣。但是現在來都來了,他突然要走就顯得有些掃興了,所以只能硬着頭皮留下來。
雷喻家院子裏的雪都已經被霍霍完了,雷喻道:“我本來以為雪挺多的,但沒想到做了個雪人就沒了。”
江望月道:“我家院子裏還有好多雪,而且我們可以打雪仗啊!姐,你覺得怎麽樣?”
江清意道:“随便你。”
雷喻眼睛一亮,“好啊!那就玩打雪仗,怎麽分隊?”
江望月身形一閃,她站到江清意身邊笑着說道:“當然是一家一隊啊,姐。”
江望月扭頭去看自家姐姐的臉,然後在那張漂亮的臉上看到了嫌棄的神情。
“姐你可不能嫌棄我啊,我們可是親姐妹啊!”江望月假哭賣可憐,但可惜她姐對她一向鐵石心腸。
雷喻忍俊不禁:“望月,你姐也知道你玩游戲菜啊。”
江望月握緊了拳頭,她不甘心道:“這次我一定要一雪前恥!”
雷言無聲地嘆息,他用手扶住了額頭,他知道江望月遲鈍,但沒想到江望月居然能遲鈍到這個地步。
而江望月本人還什麽都沒察覺到,興沖沖地拉着江清意往前走。
雷喻和雷言跟在後面,雷喻的臉上雖然帶着笑容,但眼底藏着一抹失落。
雷喻意識到自己居然在失望之後立馬在心裏呸呸呸,她才不想跟江清意一隊呢。
江清意和江望月站在院子左邊,雷喻和雷言站在院子的右邊,兩邊泾渭分明。
雷喻揉了揉自己被手套包裹住的圓圓小手,做出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我已經預見了自己的勝利,接下來就等着我一展身手把你們打得落花流水吧!”
江望月不甘示弱,她自信滿滿地道:“喻喻姐,現在我們在不同的陣營,這次我是絕對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而且我們這邊還有一員猛将,你想那麽輕松地贏可沒那麽容易!”
江清意眼簾微垂,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在聽江望月的話。
雷言到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沒戴手套,他正想開口說這件事,然後就聽到自己姐姐喊了聲開始。
雷喻的勝負心極強,幾乎是在瞬間她就抓起了一把雪團起來往前扔。
戰局一旦拉開了帷幕就注定不可能輕易停下,雷言的手還沒有碰到雪就被一個雪球砸中了胳膊,擡頭一看,砸他的人是江清意,而江清意的手上還戴着他的手套。
明顯是江清意舍不得砸他姐,所以只能把雪球往他身上招呼。
雷言磨了磨牙,覺得自己就不應該在這裏,應該在車底。
人家小情侶鬧矛盾,他一個外人摻和進來只有倒黴的份,偏偏他現在想跑還跑不掉,只能悲催地捏出雪球,然後往江望月的身上砸。
沒辦法,他要是把江清意砸疼了,他姐可能會反過來對付他。而且這事也是江望月先挑起來的,人嘛,要為自己做的決定負責。
雷言眼神悲壯,然後他手中雪球不停地飛向江望月的方向。
雷喻眼神明亮,臉頰因為激動而泛紅,那圓圓的臉蛋更像是剛成熟的蘋果,水嫩又圓潤。
然而就是這樣可愛的雷喻在打雪仗的時候像是體內裝了一臺發動機,那小手飛快地倒騰,捏出一個雪球就迫不及待地扔出去。
江清意個子高腿長,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以前進過籃球隊的緣故,她閃躲起來十分靈活,雷喻大部分的雪球要不是跟江清意擦身而過,要不就是直接落在江望月的身上。
連連被砸的江望月人都要懵了,雖說她穿得厚,雪球砸在身上其實沒什麽感覺,但為什麽被砸的總是她?難道是因為她真的很菜嗎?
“喻喻姐,你能不能換個人砸啊?”江望月極力地想要躲開飛來的雪球,但她剛往旁邊一閃,來自雷言的雪球正好落在了她的腦袋上,冰涼的感覺讓她渾身一個激靈。
江望月雖然不是雷喻砸到的,但她的嘴角還是控制不住地上揚,她擡了擡下巴,語氣肆意張揚:“剛剛不是還說不會手下留情的嗎?怎麽現在這麽狼狽地求饒了?你求我還不如求求你的親姐幫你擋擋。”
江望月這下真是有苦難言欲哭無淚,讓她姐幫她當雪球那估計下輩子都沒可能,她姐把她當擋箭牌那還差不多。現在江望月是真的後悔了,早知道她就不應該選自己姐姐當隊友的。然而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江望月只能承受着被集火的苦楚。
打雪仗已經開始了十分鐘,雷喻愣是一次都沒有被砸中,她覺得自己十分厲害,雷喻自信心膨脹,她開始皮了起來,左右晃悠,挑釁着對面。
“你們太沒用了吧,到現在連我的一根手指都沒有碰到。”雷喻笑容燦爛,一雙圓圓的眼睛都彎成月牙。
雷喻見到江清意又要扔雪球了,以為江清意是被自己挑釁到了,她立馬往雷言的身後躲。
默默受傷許久的雷言早已習慣,他一絲掙紮的念頭都沒有,就等着雪球落在身上。
等江清意看到雷喻躲到雷言身後的時候她手裏的雪球已經扔出去了,她的瞳孔驟縮。
“嗷!”雷喻本想看看對面的情況,沒想到剛探出個腦袋就被砸了個正着。
雷喻毛茸茸的腦袋上落滿了白色的雪,她咬牙切齒地看着江清意。
“好啊你這個江清意居然還敢砸我,看我不把你砸到只能乖乖求饒!”雷喻說玩就從地上抓起了一大把的雪,她眼中似乎燃燒着熊熊的火焰,似乎不達成目的那股火就不會輕易熄滅。
江清意以前在網上叫她小雨雨,結果現實裏面重拳出擊,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新仇舊恨累加在一起,雷喻這一發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砰的一聲,江清意被砸中了胸口。
雷言的評價是:剛剛這一下多少沾點私人恩怨。
場上的四個人誰都沒有幸免于難,新的一輪混戰一觸即發,而且戰況升級了。
接連被砸兩球的江望月大聲道:“诶诶诶!怎麽受傷的總是我啊?”
雷言道:“菜是原罪,你就認命吧。”
雷喻氣沉丹田,她表情嚴肅地看着前方,一刻都不敢分神,她對雷言道:“好弟弟,我們齊心協力,讓她們知道我們雷家人的厲害!”
雷言本來只是被拉來湊數的,但這會也上頭了,他和雷喻露出如出一轍的嚴肅表情點頭道:“姐,放心吧!”
然後江望月就連挨兩球,她感覺自己被針對了,馬不停蹄地往自家親姐身後跑,然後被江清意動作利落地躲開。
江清意道:“出去別跟人說你是我妹。”
“嗚嗚嗚哇!我的命也太苦了吧!”
江望月一邊哀嚎一邊全場亂躲,一群人在院子裏面你追我趕,到處都被撒上了雪花。
他們又笑又鬧,把整個院子的地面都洗劫一空,到最後費勁在地上摳都摳不出一個雪球。
到此為止,這場江望月和雷言單方面受傷的打雪仗終于結束了。
剛剛跑來跑去不覺得有什麽,現在一停下來就開始覺得冷了。
江清意說家裏還有不少茶葉,她可以煮一鍋奶茶給大家熱熱身體。
雷喻玩了那麽久早就又累又渴,加上知道江清意就是不想浪費茶葉才煮奶茶的,所以之前的那些旖旎心思半點都升不起來。
“上次奶茶的味道還可以,你想煮的話就煮吧。”其實江清意煮的奶茶特別好喝,但是雷喻臉皮薄,就是不好意思誇出口。
江望月就沒雷喻那些顧慮了,她連忙舉手道:“我要我要!”
江清意道了聲好,然後就進了廚房。
三個人在沙發上坐下,一邊搓手一邊聊天。或許更準确地來說是只有雷言和江望月兩個人在搓手,因為他們都沒有戴手套。
雷言是因為自己的手套被雷喻借走給江清意戴了,而江望月就是單純地忘了戴。
“好冷好冷,打雪仗之前我應該戴雙手套的。”江望月把手都搓紅了。
雷喻的手還暖暖的,她得意的看了一眼江望月,“出來玩雪當然要提前準備好手套了,你是不是傻?”
雷言心道确實,但可惜我就一雙手套,還不能自己用。
聊着聊着,大家的話題就轉到了游戲上,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而廚房裏也飄來了屬于奶茶的香氣。
雷喻聞到這股味道,熟悉的記憶被勾起,她有些嘴饞地扭頭看向廚房。
“我姐煮出來的奶茶要是拿出去賣的話不得三十塊一杯啊。”江望月表情極為自豪。
雷喻啧啧道:“二十塊一杯的奶茶我都嫌貴,三十塊一杯你來搶錢啊?”
“奶茶好了。”
廚房裏傳來了江清意的聲音,雷喻的魂都要被勾走了,把口是心非這幾個字體現得淋漓盡致。
“我去幫忙!”江望月行動積極,一起身就往廚房跑。
雷喻本來是想要去幫忙的,但是看到江望月已經去了,她剛擡起一點的屁股就又坐了回去。
沒一會江望月就跟江清意一起端着奶茶出來了,熱乎乎的奶茶冒着熱氣,香味直往人的鼻子裏面鑽。
江清意準備了四杯奶茶,正好一人一杯,雷喻拿起了一杯,她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
醇香的味道溢滿了唇齒之間,雷喻滿足地眯起眼睛。
雷喻口中幹渴,她咕嘟咕嘟地就把奶茶給幹完了,速度堪比豬八戒吃人參果。
雷喻舔了舔嘴,還有些意猶未盡,可她又不太好意思跟江清意再要一杯。雷喻的目光落到了雷言手上的那杯奶茶,感覺到雷喻視線的雷言忽然感覺到不妙。
雷言就在雷喻開口之前,江清意先說話了。
“喝完了廚房裏還有,我這杯先給你。”江清意直接把自己的奶茶放到了雷喻手邊的茶幾上。
雷喻都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的心裏有種怪異的感覺。
“哦……謝了。”雷喻一聲謝謝說的不情不願,她看着江清意拿着她剛剛喝剩的杯子又進了廚房。
最近雷喻就感覺到江清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至少說話不會讓人那麽容易起火。現在看來,江清意的變化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跟換了個人似的。
或者更準确地來說,江清意不像平時的她,更像是網絡上的小風。
雷喻低頭喝奶茶,把自己腦中那個荒唐的想法給壓下去。就算江清意變正常了跟她有什麽關系?她們不過是普通的鄰居而已。
一向遲鈍的江望月終于察覺到了那麽一點不對勁,她撓了撓頭,疑惑道:“總覺得我姐今天有些不對勁。”
雷言的雙手捧着杯子,用奶茶的溫度暖手,他道:“為了……當然要努力一點。”
最關鍵的兩個字被雷言含糊了過去,江望月好奇追問,雷言卻堅持當謎語人,什麽都不說。
而作為當事人的雷喻還在神游天外。
○有獎競猜,請補全雷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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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這是兩個學霸之間的故事,一個高傲美女學霸,一個低調清冷學霸。
單方面的争鋒相對,卻讓兩人不知不覺一起變彎……
(簡介廢的我只能說反正就是甜!不甜你們給我寄刀片!話放這了)
年少的她飛揚跋扈,總是看我不順眼,我倒不在意。
成年的她收斂起一切,對我客氣疏離,我卻有些不自在。
其實,年少的她,我很喜歡,只是她從來都不知道,我亦不會說。
清冷理智禦姐攻×高傲(傲嬌)女王受
○感謝舟醬的地雷,比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