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入v第十三更
入v第十三更
與這句話相伴随的是撲面而來的壓迫感,令人背脊發涼,肌肉緊繃,警鐘大作。
很危險。
福澤清葉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又很快恢複正常,身前的人都已經跪坐下,亦或是彎着腰正要入座。
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再混入人群中,她是這麽打算的。
然而對方顯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幾乎是在下一秒,本端坐于屏風前的男人瞬間出現在她身邊,單手鉗住她的肩頭,力道大的吃痛。
“我說讓你擡起頭來。”
男人的聲音熟悉又陌生,或許是因為記憶裏的夏油傑決不會用這種冷冽又居高臨下的語調說話。
和室內的四角都綴着線香,微弱的火光吞噬線香,再借由燃燒散發出濃郁香氣,馥郁香味在密閉空間內彌漫開來,沁入肌膚讓人心頭發悶。
因為剛才進入房間時她是俯下身子低下頭,于是在有限的視野裏她只看見那一角姿影,也無法确定對方就是夏油傑,倒不如說她打從心底不想承認面前的人是夏油傑。
也許是她的過錯,即便再怎麽努力都沒有挽救他的結局,認知到這一點後福澤清葉霎時被濃重的愧疚感包圍。
很抱歉……
抱歉沒能改變你的結局。
骨節分明的手指支起少女的下巴,而當對方的面容映入他的眼簾時,瞳孔猛地一縮。
又出現了這種感覺,她一定是原來身體主人很重要的人吧?所以才會在她出現後,身體一次又一次的失控,現下也不例外,鉗住她肩膀的手被強硬地收回,而原本端着她下巴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摩挲對方面頰。
“清…葉……”不屬于他的聲音從喉頭吐出,模糊而又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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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有什麽溫熱的液體順着他的面頰滑落,滴滴答答地砸在地面上,暈開一片深色。
怎麽會這樣?
好不容易奪過身體控制權,他挑眉,“你對他一定很重要吧?”
重要到…即便靈魂都消失了,身體還會記得她。
真是讓人頭疼啊,之前就因為福澤清葉的存在導致他有時候身體都會脫離控制,無論是上次的散步也好還是今天的流淚也好,都是不可控的。
原本還打算在當前的計劃完成後再解決掉她,但也是沒有想到對方會主動送上門來。
那就在這裏,在今天,親手殺死她吧。
空出的手再度死死地鉗住對方,只不過這次換成了少女柔嫩的脖頸,只要稍稍用力伴随着一陣清脆的聲響生命也會随之消失,這一步驟他再熟悉不過。
捏住頸項的手指不斷收緊,指腹深深地嵌入肌膚,血液流通受阻後旋即邊暈開一塊塊的紅印。
好痛苦,呼吸不過來了。
誰來救救她……
她掙紮着試圖用雙手扒開鎖着脖子的手掌,卻不能動它一分一毫,能夠吸入的空氣愈發稀薄,從喉嚨深處吐出的幾聲斷斷續續的有如小獸嗚咽的氣音。
氣音被拼湊出一個又一個音節,最後組成幾個字:傑,我很抱歉。
破碎的話語在大腦中成形,最後再被理解,身體又一次地産生反抗意識,手掌再也不能收緊一分,甚至于還在緩緩地松開,直到被完全松開,少女跌坐在地,雙手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要逃。
必須要逃跑。
否則就一定會死在這裏的。
在剛才瀕臨死亡之際,她幾近渙散的瞳孔中倒映出夏油傑冷淡的表情,倒映出緊抿的薄唇,又倒映出他額頭上的縫線。
縫線歪歪扭扭地盤踞在他光潔的額頭,有如醜陋長蟲,扭曲猙獰,又有如原本淺淡的水墨畫上被人用煙頭燙出個洞來,硬生生地破壞了原有的美感,原有的氣質。
如果不是這張臉,福澤清葉完全不能将他同原來的夏油傑聯系在一起,可就算擁有這張臉,她還是只一眼就能分辨兩者的不同。
她能夠很肯定,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夏油傑。
等到手腳恢複知覺,她掙紮着起身,用充滿警惕的眼神看向後者,同時再頗為謹慎地向後退去。
剛才的舉動在周遭信徒看來也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身為神明的教主大人,即便做出殺.人這種事,也一定是有緣由的。
即便已經站起身,但步子還是虛浮的,每走一步都像是腳踩棉花,極為不真切。
一邊分出點心神給還站在原地的夏油傑,一邊又環視四周尋找出路,雙重壓迫下,精神高度緊繃,只要稍微鬧出點風吹草動那根弦都會被撥動。
和室的門沒有被完全關閉,還開着半扇,但如果貿然從大門口逃跑就是在把自己的後背暴露給他。
思來想去,也只有先放出咒術拖延時間。
她原本的身體還是屬于普通人範疇,術式也只學了個大概,空有一身磅礴咒力,巧妙的術式是沒辦法做到了,所以也就只能……
下一秒,龐大的咒力洶湧而出,卻如有意識般地直指身穿袈裟的男人。
強大的咒力湧出時卷起飓風,吹得和室內的擺件東倒西歪。
抓住混亂的時機,福澤清葉一鼓作氣跑到和室門口,卻在某個瞬間眼角的餘光裏躍入男人模糊的面容,她也不太确定那是不是她的錯覺。
因為他看起來很痛苦。
從那片住宅區逃出來後福澤清葉還驚魂未定,在下一個轉角口就遇見了身披打卦的巴衛,後者表情悠然,見她出現後手一抖把扇子收起,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走時還沒忘說讓她跟上。
剛才跑的氣喘籲籲的福澤清葉勉強跟上,其實在她前去調查之前她就已經覺得巴衛或許是知道些什麽,她也不掩飾,“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知道什麽?”他反問。
狂跳的心髒逐漸平靜下來,她說話也不再是上氣不接下氣,“關于夏油傑,你應該還知道一些其他的對吧?”
“噢,原來那個奇怪的男人叫夏油傑啊。”他說,還是一副一問三不知的表情。
有些着急的福澤清葉語氣不能平靜,“沒錯,就是叫夏油傑,但他不是以前的夏油傑,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聞言,巴衛停下步子,垂眸看向她,視線在她已經泛紅的脖子上停留了一下,“的确是換了個人。”
意識到對方是在打量自己脖頸上的手掌印,她無措地把手蓋在脖子上,動作很別扭,“那你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這件事情回神社再說。”說着,他看先遠方,沒好地“啧”了一聲,“瘴氣越來越嚴重了,那家夥……”
“太過分那家夥。”
三人坐在神社房間內。
桃園奈奈生一邊給福澤清葉的脖頸塗抹緩解淤青的藥膏,一邊絮絮叨叨。
塗完後她蓋上蓋子,又聽到巴衛說小鎮裏的瘴氣越來越嚴重了,看起來他就像是想要把整座小鎮當成他的窩點。
“除了神社,周圍已經沒有幸存之地了。”巴衛說的看似輕描淡寫,但微微皺起的眉頭還是洩露出主人的焦慮。
“所以你之前想要說的是什麽?”福澤清葉沒有忘記她先前問巴衛的問題。
巴衛放下茶盞,手肘支着大腿,手托腮,“現在的他也不過是一具被其他靈魂操縱的軀殼。”
“也就是說,原來的靈魂已經消失了?”
靈魂的消失從普世意義上來說就是死亡,也就是說在她離開後夏油傑也在那之後死去。這才導致他的身體空出,而後被其他靈魂占據,但其中也是疑點重重。一來究竟是誰殺了夏油傑?二來則是現在占據這具身體的靈魂又是什麽?
“啊,估計早就已經到黃泉之國了吧。”他說,“說不準都已經投胎了哦。”
“但是……又為什麽……”
她低頭,緊緊地攥住衣擺,腦海中又翻湧出剛才的記憶。
又是為什麽……會因為見到她而哭泣呢?
“即便靈魂不在了,身體有時候也會留存部分的記憶。”巴衛一眼看穿福澤清葉的困惑,解釋起來也是簡單利落,“這只能說明,你對他真的很重要。”
——你對他真的很重要。
簡單的話語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就在奈奈生和巴衛面面相觑之時,少女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內響起:
“如果我能再找回他的靈魂呢?”
“那就需要去黃泉之國一趟,”說着說着,巴衛也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喂,你別做傻事,想要把已逝之人的靈魂從黃泉之國帶出是不可能的。”
且不說伊岐那美會不會讓她把靈魂帶出,光是她以人類肉身進入黃泉之國就很危險。
“只要從黃泉之國把靈魂帶回就可以了對吧?”
福澤清葉擡起頭,一字一頓地問。
理論上來說的确是可行的,但從古至今想要将死者複生的例子比比皆是,但結果往往都是不盡如人意。
可只看一眼,無論是巴衛還是桃園奈奈生都能知道想要阻止面前的少女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她已經下定決心。
奈奈生拍了拍福澤清葉的肩膀,安撫地笑笑,“沒關系,我會幫你的。”
好你個死腦花居然敢掐妹
真·夏油:等我再上線看我不錘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