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僞杯的少女坐在她的禦座上,等待着聖杯的降臨,少女看着匍匐在地上的男人,沒有神采的眼睛盯着他,saber持劍站在男人的旁邊,後者受了很重的傷,看上去似乎沒有多久可以活了。
“caster,”櫻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開口詢問了剛剛被她吞噬掉的從者,魔術師從陰影中顯現,站在了少女的身側,“想想辦法讓他開口啊。”少女以前似乎并非是這樣的性格,只是如今身處在這大聖杯之側,反而讓她顯得更像是女王一樣。
“嘿嘿……比起那個丫頭,你倒是更像‘規則的公主’,”趴在地上的男人吐出了一口血水,這樣調侃道。
“霍亨索倫家族從數百年前開始,就在調查‘規則’相關的事情,世世代代以‘到達神之花園’為己任。”caster溫柔的解說道,“請再給我一些時間,我會從他的口中獲得更多的信息的。”他看上去溫順又謙卑,好像即使被黑泥所吞噬,他也保持了自己的本性一樣。
少女的指間出現了一團線球,她坐在禦座上翻起了花繩,過了一會之後,櫻才開口,“吶,saber,你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卻不肯告訴我啊?”她沒有辦法徹底吞噬掉saber,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的那把聖劍,要是完全吞噬掉的話她會受不了,而且他的身上也有前輩的魔力,這意味着她不能像“吃掉”芬恩的記憶一樣“吃掉”saber的。
如果saber對她有所隐瞞的話,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并沒有。”saber面無表情的回答道,他自從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顯出了平時難得一見的冷酷和高傲來。
“我很害怕。”少女從花繩的中間望出去,“我害怕我們從一開始就已經是神手上的棋子了。”
她的心裏充斥着不祥的預感,但是不到最後一刻她卻想拼搏一下。
Saber的過去就是前輩的未來,如果是這樣的話,因果早就在前輩的身上形成了一個輪回,她的時間并非是延續向前的,而是如同莫比烏斯環一樣首尾相連——那麽,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難道不是作為前輩“過去的一部分”嗎?
——不,不是的。
如果以前輩為原型的這個聖杯真的可以實現人類的私欲的話,說不定真的可以做到。
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要放棄。
就像是心有靈犀一樣,香織坐在走廊上抱着腿,太陽升起的時候是不可以進行戰鬥的,這一點似乎具有強制性,所以在這邊調整了戰略之後,最後的戰鬥就在明晚。
對方也搜集了足夠的情報了吧,就像他們這邊在重整旗鼓一樣,對面也在為這一刻準備着戰鬥。
她能摧毀掉那個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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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織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心髒部位,從剛才開始,她的心口就在一陣陣得抽搐着,不祥的預感萦繞着她,也就只有在這樣安靜下來的情況下,她才能去思考一些以前不會去思考的事情,很多事情漸漸清晰的浮出了水面。
“吉爾伽美什,你在嗎?”她把自己蜷縮成一團低聲詢問道。
空氣中沒有傳來王的回答。
香織也沒有管他到底有沒有在,有沒有聽,只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在我剛剛和吉爾君認識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奇怪了,好像吉爾君很久以前就已經認識我了一樣,那個時候我還不以為意,甚至覺得自己可以一路逃跑,直到聖杯戰争結束,”外面下起了雨,香織往裏面挪了一點,看着外面淅淅瀝瀝、越來越大的雨勢,昂着頭繼續說道,“後來,我認識了芬恩先生和saber先生,他們也經常給我這樣一種感覺,他們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認識我了。”
“在恢複以前的記憶之後,我也曾經想過自己在逃亡的歲月裏是不是曾經和這樣的人接觸過,但是無論我怎麽想,怎麽努力的回憶,我都無法在記憶的角落裏搜尋到關于他們的哪怕一星半點的記憶。”
“後來我知道了他們的真名,芬尼亞騎士團的芬恩,不列颠的騎士王——無論哪一個都早于我出生的年代,我根本不可能認識他們。”
香織頓了頓,繼續說道,“其中也包括你……我根本不可能認識你,你的時代離我太過遙遠了,對我來說這根本是不可能的相遇。”少女深呼吸了一口氣,“即使現在問您這些也沒有什麽意義,但是我就是想知道,很想很想知道——吉爾伽美什,你的過去,是我的未來嗎?”
王沒有回答少女,就在香織以為他再也不會開口回答而低下頭的時候。
一雙手臂從她的身後将她擁在了懷抱裏。
“不是。”
人類最古的城塞的君王這樣回答道,他擁着少女,仿佛很久以前就已經習慣這樣了。
“你不是我的過去,”高傲的王者在少女的耳邊,如同對着情人低語一般說道,“你是我的‘習慣’。”
諸神恐懼日益發展的人類,于是便打算賜給他們一個至高的王,一個從天空,從神側打入人側的楔,好讓他永遠把人留在神側,但是出乎神的意料,楔并未向他們所願的那般,在漫長的歲月裏,用那雙看透未來的眼睛注視着歲月的楔,發自內心的愛上了人類。
這個弱小又強大的種族。
他成為了人類反抗神明的利刃。
任性的作為人歡笑,流淚,活着,死去。
他的身側曾有一位少女,在他暴虐的歲月裏,以鐵骨铮铮的姿态在他面前辯駁,又以溫柔似水的姿态撫慰被他踐踏得滿目瘡痍的人心。也曾在他心生恐懼的歲月裏,在他的驕傲在死亡面前丢盔卸甲,倉皇如出逃的那段歲月裏,無論怎麽艱苦都堅持着他的歸來。更在往後他作為賢王的歲月裏,一路陪伴着他看着新的城池建立,新的生命誕生。
最艱苦,最堅忍的歲月她都陪伴他走過去了。
少女的嫁衣浸透着歡笑和淚水。
——縱使王從未開口承認,縱使王甚至沒有給她一個婚禮。
她依然是天上天下,唯一能作為他王後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閃閃真是太會撩了【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