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司遙無措的看着江朔,只見他瞳眸猩紅,眸光陰沉的吓人。
他的動作迅疾而霸道,不容反抗,一只手捏住司遙的下巴,緊接着俯身而上,另一只手撐着身體,以一種及其暧昧的姿勢将司遙禁锢在床上。
男人離得很近,将她包圍,成熟的男性氣息環繞在鼻腔,司遙的心跳的飛快,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男人微微歪頭,薄唇接近司遙耳畔,喉結微微滑動,聲音低沉沙啞,帶着些許不甘:“不準你喜歡他。”
“我不準”
司遙只覺得自己的心在突突突的跳動着,她看着眼前宛若困獸悲戚的江朔,覺得自己早在十年前就塵封的心,好似又生出了些許希冀。
像十年前一般。
鮮活,明亮。
她沒有回答他,只是那白如蓮藕的玉臂徒然擡起,抱住了江朔的脖頸,随後小臉微微擡起,下一秒,那柔軟的櫻桃紅唇印在了江朔的薄唇上。
江朔原本心中充斥着憤怒與不甘,他眼眶發紅宛若入了魔般,可卻在發現司遙的動作後,徒然冷靜了下來。
他眸中劃過詫異,有些恍惚,覺得自己好似是在做夢一般。
不過他的呆滞只維持了一瞬間,随後便反客為主,轉換為強勢的進攻方。
司遙用力抱緊他的脖子,她幾乎可以聽到江朔的心砰砰的在胸膛裏跳動,熾熱而鮮活。
良久,在司遙幾乎快喘不過來氣的時候,江朔終于放開了她。
司遙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麽,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她面上的面具早已不知什麽時候掉落了,只見她原本雪白的小臉上浮現出煙霞般的紅色,紅到了耳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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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遙還是沒有緩過來,心依舊在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着,她根本不敢擡頭看江朔。
江朔雖然平日裏冷靜慣了,但此時也維持不下素日裏平靜的面龐。
他同樣耳廓發紅,微微喘着氣,胸膛不斷起伏,眸中閃爍出熾熱的光芒。
一時無話。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結,司遙從始至終都沒有看江朔,她一直在低着頭,江朔只能看到她紅得滴血的耳廓。
江朔咽了咽口水,喉結微微滑動:“我……”
聲音出口卻又頓住,似乎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又是一陣沉默。
江朔深呼吸幾下,沉澱了氣息,方才再次開口:“這裏是你曾經的居所,我想着你住在這裏應該會覺得更加熟悉。”
“你大概會用到的一應物品我都已經準備好了,若還有什麽需要的,可以直接找我。”
“……”
司遙卻是不答話。
江朔見此模樣,方才雀躍的心逐漸冷靜下來,也不逼迫她,只是靜默的離開此處,臨走之前深看了司遙一眼,給司遙帶好了門。
司遙依舊是一動不動。
【攻略目标好感度+100】
沒有感情的系統音徒然響起,司遙這才擡頭,發現江朔已經離開了。
司遙心境平複後,無端的松了一口氣,為剛才行事太沖動而懊悔。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發紅滾燙的臉頰,想着剛才的事情,也不知怎麽的,就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似的。
索性,江朔沒有去跟她糾結。
司遙這才擡頭打量起周圍。
這是她十年前在玄冥宗的故居,從來到這個世界起,她呆了最久的地方,就是這裏,她在這裏住了三年。
司遙站起身,移步打量着周圍,發現這裏的擺設和裝潢與她當年在時一般無二,不像是有其他人居住過的樣子。
司遙走到屋內的擺放的桌前,伸手撫了撫桌面,十年無人居住,桌面卻依舊幹淨光潔。
她轉身,發現整個屋子都整潔無比,纖塵不染,心中微微震驚,定是江朔譴人仔細打掃收拾過的。
細心到連她之前居住過的痕跡都保留了下來。
司遙心中不解。
江朔不是恨她入骨嗎?為何要這樣做呢?
她心中劃過一種可能性,不過很快就被她否定了。
江朔面對外人态度一向張狂孤傲,目中無人,但司遙知道,他內裏是個極度敏感的人。
像他這種人,根本不會相信曾經欺騙過自己的人。
更不會對司遙這種以惡劣手段傷害自己的人動感情。
就算有,也早在十年前就湮滅了。
——
江朔歸來的消息不過一天時間,便傳遍了整個玄冥宗。
這些年來,江朔逐漸嶄露頭角,從宗門武比第一到整個大陸無人能及,從人盡可欺的可憐蟲到一怒之下使一個宗門覆滅的絕對強者。
江朔這個名字蘊含了太多的不可思議。
而現在,那個曾經小小的外門弟子,今日竟要繼任掌門之位。
這件事風一般的傳遍了整個宗門,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在議論着江朔,議論江朔的往事,議論江朔會不會繼任掌門。
近些年來,因為江朔而拜入玄冥宗的弟子不在少數,江朔兩個字在他們心中俨然成了神的代名詞。
第二天一大早,司遙帶着面具來到問心堂,這裏是宗門弟子修煉時小憩的場所,經常會有弟子在這裏聊八卦,是司遙收集當前宗門情況的不二之所。
江朔和慕元白第一次見面就交惡,嚴重影響了劇情進程,她得想辦法讓他倆消除心結,成為朋友。
江朔那個臭脾氣她是知道的,一天天的板着個臭臉,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非常不好下手。
而且因為昨天發生的事,司遙現在并不想見到江朔。
相比之下慕元白這邊就好下手的多,大師兄為人一向和善,很好說話,她只需要先接近大師兄,然後按照書上的劇情,找機會撮合他跟江朔。
兩人都是人中龍鳳,到時候氣氛來了,自然會惺惺相惜,交心而談。
司遙想的美好,只是不知如今慕元白這邊的情況,故此來問心堂探聽一二。
問心堂內,衆多玄冥宗弟子在此,他們或大聲探讨,或竊竊私語,周圍一片喧嘩之聲。
司遙尋了一處偏僻處坐下,豎起耳朵聽周圍人的在說些什麽。
慕元白翩翩公子,實力又強勁,在玄冥宗一向備受關注,愛慕者無數,他的消息還是比較容易探聽到的。
離她不遠處,有人在竊竊私語的讨論,司遙認真聆聽:“玄陽宗人以陰毒手段暗害江朔,事後江朔獨自一人殺上玄陽宗,玄陽宗近百名高手都擋不住江朔,盡數折了進去。”
坐在那人對面的一個男性弟子聽的眼放金光,滿臉崇拜:“不愧是我男神,太帥了!”
話題與慕元白無關,司遙忽視這兩人,将注意力又放到了其他人身上。
“聽說江朔此行回歸,是掌門和長老們的意思。”
一個少女故作神秘的跟同一桌的幾個弟子說道:“聽說是讓江朔繼任掌門之位呢!”
其他幾個弟子聞言都目露驚色,俨然是沒有想到江朔歸來竟然要接任玄冥宗掌門。
有一個弟子皺着眉頭說:“掌門之位,不早就傳聞是大師兄來繼任的嗎?如今突然召江朔回來繼任掌門,這是何道理?”
慕元白在宗門內一向最得人心,就算是如神一般江朔,搶了慕元白的位置也有人會為他鳴不平。
“大師兄固然不錯,天賦無雙,心系宗門,可江朔不同,他簡直就是前所未有的神跡,掌門長老希望在未來宗門實力能更上一層樓,故此選擇江朔也沒什麽不對的。”有人為江朔說話。
司遙在一旁安靜聽着,在玄冥宗,慕元白是人心所向,掌門和各位長老對他也甚是滿意,如若不是妖魔兩界聯手欲對宗門下手,長老他們也不會讓江朔接下玄冥宗。
莫非慕元白與江朔交惡是因為掌門之位?
司遙想到此處又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想法,慕元白為人正直無私,不會因為掌門之位就讨厭江朔,再說了,昨天在元明堂慕元白還出言請江朔繼任掌門。
就在這時,一旁的議論聲又傳入司遙耳畔。
那個少女又繼續講道:“不過,聽說江朔拒絕了長老們提議的繼任掌門一事。”
旁邊的弟子更是震驚了,玄冥宗乃當世正道,威名遠揚,桃李天下,千百年來,培養出了無數修為高深的強悍的修士。
坐上掌門之位,不僅意味可以主管這一大勢力,還可以影響到從玄冥宗學成走出的修士。
江朔竟然拒絕了這麽大的誘惑。
“你們知道,江朔是因為什麽拒絕繼任掌門之位的嗎?”那個少女又故作神秘的問道。
其他幾個弟子一同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那個少女見狀,雙手環抱于胸前,壓低了聲音,小聲跟其他幾人透露道:“是因為一個人。”
“一個人?”其他幾個弟子聞言一齊驚叫。
“噓”,那個少女抑制住他們的聲音,讓他們聲音小點,繼而又道:“準确的來說,是因為一個女人。”
那幾弟子被少女挑起了好奇心,都看着少女,耐心的等待她說下去。
少女很享受這種被衆人圍繞的感覺,也不賣關子,小聲述說着自己得之不易的“秘辛”。
“十年前,江朔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時,結識一個女子。”
“那女子天資不凡,是玄冥宗的內門弟子,聽說外表純潔嬌憨,可內裏惡毒的很,她跟江朔之間不知結了什麽仇怨,平日裏處處為難于江朔。”
“有一日,那女子自恃境界高于江朔,将江朔打成重傷,推入後山斷崖,斷崖深萬丈,江朔墜崖之時本就重傷奄奄一息,墜落斷崖,定是必死無疑。”
“可江朔不知得了什麽機緣,活着回來了,不僅如此,還治愈了滿身重傷,修為也突飛猛進,他歸來後找尋那女子報仇雪恨,最終那女子死在他的劍下,江朔将她的屍體丢入斷崖,以解心頭之恨。”
那少女說完後,其他人都不禁同情江朔當時的遭遇,有一個弟子不解的問,“那江朔不繼任掌門跟那個女子有什麽關系呢?”
“因為江朔和那位女子之間,有一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