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另一個我[直播]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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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上門女婿不能只是吃，還要親自做，這天晚上向北為了迎接莫之寒的到來，決定包餃子。

向北載着莫之寒，又去幼兒園接了小豆包，一同回家。小豆包對于莫之寒帶來的東西，采取了一種“高貴冷豔既然你都帶來了我就勉為其難收下吧”的态度。向北對他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姿态十分不滿，拎着他的耳朵讓他跟莫之寒道謝。

“想要就謝謝莫叔叔，要不我全都扔出去，一件都不給你。”向北沉着臉，努力做出他最威嚴的姿态。

“謝謝莫叔叔。”小豆包看了看剛被他拆了一半的玩具包裝袋，花花綠綠的玩具在客廳地毯上堆成一座小山，再轉頭來仰視莫之寒，不知是不是主客身份颠倒的原因，覺得對方好像也沒以前那麽面目可憎了。

莫之寒蹲下身，與小男孩視線平齊，試探着把手放上他毛毛躁躁的頭頂，小豆包沒有躲，于是莫之寒松了口氣，輕輕揉了兩下，有些生澀地說：“不用謝。這次，希望你和我，還有我的叮當貓和平相處。”

小豆包馬上睜大了眼睛，嘟着嘴争辯說：“湯圓不是我故意放去你房間的……再說，你為什麽欺負我爸爸？”

莫之寒莫名其妙：“我什麽時候欺負你爸爸了？”

小豆包理直氣壯道：“你害他流血，害他大半夜去醫院啊。”

莫之寒無言以對，原來除去想回家這個原因，這小孩跟他作對還是為了給向北報仇，他無可奈何地笑了笑，生出一種大水沖了龍王廟的荒謬感覺，可跟一個幼兒解釋“我跟你一樣喜歡你爸爸”這件事不太行得通，他只好說：“以後不會了……”

小豆包像模像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反正你不欺負他，我也不欺負你。”

呵呵，莫之寒感恩戴德，他站起身，見向北已經把他的行李安置在卧室裏，又從廚房拿了兩件圍裙，他遞了一件給莫之寒，說：“你看，我們做的第一批周邊，這是樣品，我覺得不錯，很快就會在淘寶店上架了。”

莫之寒接過來抖開，見那圍裙上的主體圖案是向北的漫畫形象，一個穿着白圍裙帶着廚師帽，大眼圓臉萌萌的小廚師，一手拿着幾根蔥，一手揮舞着鍋鏟，面前是一大堆鮮靈靈的蔬菜和快要跳起來的鍋碗瓢盆。

小廚師頭上還飄着幾個童體字：全世界最好的都給你吃。

“不錯，挺可愛的。”莫之寒挑挑眉毛，這萌系畫風雖然不是他的菜，但圍裙上的卡通形象确實與向北有幾分神似，他愛屋及烏。

向北笑着解釋：“這個畫手是袁坤找的，她原先在微博上畫過咱們倆的同人圖，袁坤就找到她，說要合作開發周邊。下一步，我們還打算做個繪本呢，內容就是我的菜譜。我直播的時候提了一句，好多粉絲都說想要……”

“不錯。加油。”莫之寒由衷地露出贊許的微笑，随手捏了捏向北的臉。一直以來，他忙于自己的工作，對向北的事業沒怎麽過問，其實向北做不做網紅主播，他完全不在意。在他的設想裏，向北就呆在家裏只給他做飯也挺好的，反正也不缺他掙的那點錢。但現在看來，向北對自己的職業既上心，又有想法，這大概也是一件好事。莫之寒不由得重新審視向北，忽然覺得他頭頂又多了一個光環。

向北腼腆地笑笑，說：“我想多給公司，給你，掙點錢。”

向北把走之前調好的餃子餡從冰箱裏拿出來，自己先聞了聞，自賣自誇，十分陶醉：“嗯~好香。”他又用筷子尖從裏面挑了塊碎豆腐出來，遞到莫之寒嘴邊：“寒哥，你要不要嘗一嘗鹹淡？”

莫之寒的目光還盯在那盆餃子餡裏，他大概能看出這裏面有肉、香菇和豆腐，轉眼一看向北遞過來的豆腐以及筷子上的油星，他不禁皺起了眉頭：“我不要吃，這裏面有生肉。”

向北撇撇嘴，把豆腐放自己嘴裏嚼了，點點頭：“嗯。不鹹不淡。……寒哥，你會包餃子嗎？我擀皮，你包？”

“小時候包過，應該會。”莫之寒上次包餃子，可能還是十歲之前，随母親住在京城姥姥家的時候了。

現在他和向北，一人穿着一個圍裙，站在案臺旁，向北揉着面團，把大面團切成小面團，再把小面團拉成長條，切小按扁，一手飛快轉動那一小坨面，一手搖着擀面杖，木制工具滾動過案板，發出清晰的哐啷哐啷的聲響，那聲音仿佛魔咒，把莫之寒的思緒帶回童年的夏天。

他和媽媽，姥姥，姨媽，表哥表姐，一大家子圍在四合院葡萄架下，夕陽餘晖從大片葡萄葉的縫隙中間落下點點碎金，快要成熟的葡萄沉甸甸吊在藤蔓上。一家人有說有笑，圍着大圓桌包餃子，各自分工，有條不紊。餃子是什麽餡的呢？莫之寒循着此刻的香氣在記憶中追索，但是一無所獲，餃子的味道已經忘了，但不影響那時家人團圓，祥和喜樂的感覺，像烙印一樣，在腦海中越來越深刻。

多年之後，在向北新家的這個最普通的廚房裏，在擀面杖與案板摩擦這種最平凡的聲音裏，莫之寒終于找回了久違的家的感覺，他在這一刻似乎對他為什麽會愛上向北，有了更深刻的領悟。

“寒哥，你想什麽呢？快點包啊，我擀的皮都要幹了。”向北索性放下擀面杖，自己拿了個皮包起來，他笑眯眯地說，“看我給你包個小老鼠。”修長的手指靈巧地上下翻飛了幾下，莫之寒還眼花缭亂着，向北已經把一只還拖着尾巴的小老鼠托在手掌上了，“像吧？”

他擡頭看着莫之寒，眉開眼笑地等着表揚。莫之寒的表揚簡單直接，他俯身過去吻住了向北的嘴唇，向北猛地睜大了眼睛，這個吻實在出人意料，而且莫之寒力氣出奇得大，甚至有一點粗暴，他被緊緊壓在料理臺邊上，如果不是莫之寒托着他的腰，他可能會直接軟倒在一片白花花的面粉裏。

兵荒馬亂之中，向北第一反應是要躲開，他捧着莫之寒的臉頰想要把他推開，但随着唇舌被一寸寸毫不留情地侵占，向北很快就渾身無力，不能自理。他迷迷糊糊地回吻着莫之寒，靈魂出竅，飄到了天上。

這個纏綿悱恻，唇齒留香的吻是被小豆包打斷的。

小男孩一邊叫着“爸爸，我好餓，餃子做好沒？”，一邊推開了神奇世界的大門，他懵懂地看着兩個匆忙分開的大人，絞緊小眉頭問道：“你們在幹嘛？”

向北東張西望，臉紅得猶如晚霞：“我……我們，嗯，交流一下思想感情……”

小豆包并不是很明白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思想感情”，他也不懂這種交流方式的精髓所在，他只是将困惑的目光從向北臉上轉到了莫之寒臉上，然後伸直手臂，指着莫之寒的臉說：“莫叔叔，你臉上有面粉。”

莫之寒剛剛整理好圍裙，把面部表情調整到雲淡風輕的狀态，聽見這話頓時原形畢露，非常罕見的，紅了一回臉。

終于把小孩哄出去，兩個人繼續幹正事，莫之寒包得慢，向北時不時要停下擀面杖幫幫他，而且兩個人包的餃子長得天壤之別，向北随便動動手指頭就能包出十八個精致花樣，而莫之寒的餃子也是個個不同，鼓得像胖小子，扁的像小閨女，還有破了皮的流浪兒童。兩個人的餃子各自占據半邊，不用劃線都泾渭分明。

“寒哥，你剛才到底在想什麽呀？”經過一個意猶未盡的吻，向北還沒忘了這事。

莫之寒淡淡回答：“想起小時候，在姥爺家，一大家人包餃子。”

向北順勢問：“以前沒聽你提過媽媽家這邊的親人，都還好嗎？”以向北對莫之寒的了解，他跟父親關系不好，從不提起，這很正常，但媽媽這邊也是一大家人，怎麽也從不見聯系？

莫之寒沉默片刻，不鹹不淡地說：“我母親死後，我跟着父親，漸漸跟國內的親人就不聯系了。”

向北小心翼翼問：“那現在……”

莫之寒擡眼皮掃了他一眼，難得痛快地說了真心話：“我一直覺得沒有保護好我媽，我愧對她的親人，所以……還是不見了吧。而且我姥爺姥姥都去世了，姨媽舅舅也都分散各地。”

向北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不再問了。

一頓餃子加上向北做的兩個小涼菜——雪覆青苗似的菠菜粉絲還有青龍盤繞似的蓑衣黃瓜，吃得一家大小肚子圓滾滾。

莫之寒現階段沒有忌口，難得放開了胃口吃，向北原本打算凍起來留下頓的那一半居然也被吃光了。向北有些怔愣地看着發出心滿意足喟嘆的莫之寒，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難道寒哥怎麽多年都是餓過來的？好慘……

莫之寒望着空空如也的盤子和碗，和向北開玩笑：“怎麽了？擔心我把你家吃窮啊？”

向北忙道：“沒有沒有，我有錢，沒那麽容易吃窮。”

莫之寒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家用不夠跟我說，地主家還有餘糧。”

飽暖了又該思淫-欲，向北真誠反思了一下上次失敗的原因，他覺得大概是自己不夠主動誘惑，寒哥可能屬于悶騷深藏不露款，需要他給予一點适當的挑-逗。

所以他這次哄了孩子睡覺以後，不等召喚，特別真誠主動地進了莫之寒的門。

“寒哥，我幫你按摩？”向北輕車熟路去抽屜裏拿精油，卻被莫之寒一把撈過來，按在了床上。還沒等向北喘勻氣，莫之寒擡手關了燈，黑暗之中，他像一只壓頂而來的雄獅，貼緊向北的胸膛。向北被這強悍的重量壓得透不過氣，身體被有力的雙臂固定，動彈不得，只能迎接暴風雨一樣的親吻。

雨點般的吻落在臉頰上、脖頸上，敏感的前胸被濕漉漉的舌尖舔舐，微小的戰栗随着接連不斷的碰觸燃起一朵朵花火，在向北腦海裏綻放。他忍不住叫出聲，及其壓抑細小的呻-吟聲從喉嚨裏擠出來：“寒哥……嗯……我想……”

莫之寒的手在向北肚臍處畫了兩個圈，緩緩向下，他在向北耳邊輕聲說：“今天我來幫你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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