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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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之寒跟着飯票走的心很堅決,既然因為小豆包的原因,向北不能住他家去,那他也不在乎屈尊住向北家裏來。所謂山不就我我就去就山嘛。
莫之寒看着向北雀躍又帶點羞澀的小模樣,就忍不住想逗他,他一本正經地說:“我跟你的雇傭關系還沒結束,你是我的廚師,我住在你家可是為了工作。按照拍攝計劃,再過不久,我就要開始增肥了。”
向北當然對訓練和拍攝的進度都了如指掌,現在莫之寒處于主人公的最佳狀态,通過拳擊,找到了人生目标,與教練從隔閡到信任,與心上人逐漸互通心意,在小比賽中獲勝,刻苦訓練,一心想要取得更大的成績。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訓練和調整,莫之寒在體能和技術上都接近了專業運動員的水準,主人公完成蛻變後這一階段的戲份也将逐步拍攝完成。接下來,莫之寒要開始拍主人公剛接觸拳擊,從為接近心上人,逃避現實而進入拳館,到通過拳擊發洩情緒,再到最終自發主動地愛上這項運動這一變化過程,以及他在接觸拳擊這前,那段極度失敗灰暗的人生。
向北真的以為莫之寒這是以工作為重,他認真地回答:“沒問題啊,我一天給你做五頓飯吃。”說完這句,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麽好玩的事,忽然笑了,笑得眼眉彎彎:“正好入秋了,秋天是進補的季節,給你貼點秋膘。養得白白胖胖的,好過冬。”
莫之寒沒想到自己能跟這麽接地氣的詞聯系在一塊,他揚了揚眉毛,露出個有些落寞的笑。他決定出演這部影片的時候,還是個孤家寡人,那時候他對自己的身體沒那麽愛惜,維持外表的良好形象也只是出于職業需要和習慣,而為了電影犧牲一段時間個人形象,他完全不在乎。可現在他心裏有了在意的人,也多少有了點為“悅己者容”的意思,在向北面前,總想保持最佳的身體狀态,這再正常不過了,他甚至忍不住懷疑,他要真的變成個大腹便便,走一步喘三步的大胖子,向北還會喜歡他嗎?
向北似乎看出他在想什麽,他走過來,站在莫之寒身後,用手捏了捏他的肩膀,莫之寒仰起頭,頭頂靠在向北胸前,眼眸裏是向北颠倒着的面孔:“嗯?”
向北低頭看着他,溫柔地說:“你胖我也不會嫌棄你的,我跟你一起吃,一起變胖,等你拍完了這部戲,我們再一起減肥。”
莫之寒想象了一下,他們兩個本來就長得像,如果在一起變胖,變成兩座行走的小山丘,頂着大白饅頭一樣的腦袋,拖着沉重的破船一樣的身體,同時發出秋風般呼哧呼哧的喘息聲,這樣走在街上,說不定比明星和網紅都更能吸引群衆的注意力。
他們可能會被偷拍照片發上網,作為“饅頭兄弟”組合以新的身份再次爆紅……
真是激動人心。
莫之寒越想心越涼,向北接下來的話他聽了兩遍才反應過來。向北的目光躲閃而又期待:“寒哥,那你今天住我這裏嗎?”
莫之寒看了看窗外已然全黑的天色,自然道:“就住這裏。”
那可就是正式在一起之後,第一次住在一起,向北一想到這個,就緊張的手腳冰涼。但莫之寒看起來輕松又随意,他早早洗了澡就回客房了,什麽表示也沒有,當然也可能是因為當着一個對他虎視眈眈的小朋友,他不好有表示。
向北躲着小豆包困惑而又警惕的目光,追随着莫之寒的身影,莫之寒從浴室出來,穿着向北剛剛洗幹淨又緊急烘幹的新睡衣,翩然朝客卧走去。
向北以詢問的眼神看他,意思是這就……完了?今晚就分房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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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他多想睡男神,那種飽滿到整顆心一點空隙都不留的喜愛,即将滿溢出來,好像除了更近距離的身體接觸,沒有其他方法可以表達。
莫之寒只是回頭對他道了一聲晚安,然後又對一臉茫然的小豆包笑了笑,就推門進了房間。
向北在心裏嘆了口氣,沒事,他安慰自己,今天睡不着還有明天。可幾秒鐘之後,向北收到莫之寒的一條信息:小孩睡着以後,你過來。
言簡意赅地向他發起了陪-睡的邀請,向北的心随着那幾個字突突地跳了起來。
他洗了一個這輩子最漫長細致的澡,心神不寧地把洗發水當成了沐浴露,然後又在白霧缭繞的浴室裏握着手機發起了呆,既躍躍欲試又驚慌失措,想要跑又舍不得。
向北心想豁出去了,他臨陣抱佛腳,在經常去的論壇看了看別的情侶發的經驗,又在網-盤裏找出珍藏多年的小電影片段,研究了一下這個必須要發生的事情的可行性。雖說平常也看小黃-片,但今天看上去感覺完全不一樣,就好像視覺聽覺都變得靈敏了一萬倍,手機裏剛傳出誘惑的低喘聲,他就面紅耳赤,等畫面進行到難解難分的部分,向北羞恥得渾身燥熱,他默默把視頻關上了。淡定,他想,現在先給小弟弟放個假,畢竟一會兒還有它發揮作用的時候。
向北從浴室出來,回了主卧,這個時間,一般小豆包已經自己睡着了,但今天小孩似乎也感覺到了微妙的危險氣氛,他強迫自己保持清醒,在床上盤腿坐着,腿上盤着他的大貓。
向北拿了一本故事書,坐上床,把小豆包環在懷裏,有必要趕緊把這個小孩哄睡着。
“從前,山裏有個老和尚和一個小和尚……”向北用了他自認最耐心、和緩、充滿催眠感的聲音。
“莫叔叔是要住到我們家來嗎?”小豆包完全屏蔽了向北催人入睡的魔音,盯着他問。
“嗯。”向北看着故事書,但目光沒有在字裏行間滑動,“老和尚很窮,但他還要養小和尚,所以他很努力地經營這個小廟,希望來施舍的香客能多一點。但他還是很窮,小和尚沒吃沒穿,也不能念書,這時候,廟裏來了一位大善人,他幫助了老和尚和小和尚,給老和尚指點謀生的機會,讓小廟紅火起來,後來兩個和尚都過得很好,對大善人非常感激,這時候大善人說要在小廟住幾天,你說應不應該讓他住?”
小豆包眨了眨眼睛,他隐約覺得這是個坑。其實他對莫之寒住到他家來這件事并不太排斥,畢竟這是他的家,他以小主人自居,莫之寒是客人,這和他住在莫叔叔家,處處受管制一點自由都沒有,完全不同。
小豆包歪着頭,想了想,像打了敗仗似的嗯了一聲。又十萬分認真地問了一句,爸爸你是不是最愛我,在得到肯定答複之後,他終于抵不過困意,沒一會兒就流着口水睡着了。
向北又拍了他好一會兒,覺得小朋友已經進入了天崩地裂都不會醒的神境。他長籲一口氣,輕手輕腳朝莫之寒的房間摸過去,去迎接他自己的天崩地裂,這鬼鬼祟祟的感覺,怎麽還有點像偷-情?
但推門進了隔壁房間,什麽天崩地裂,刺激的偷情都沒影了,莫之寒靠在床頭,歲月靜好地看着劇本。
“寒哥,我來了。”向北在門口站了一下,莫之寒只是看了看他,露出得體的微笑,柔和的床頭燈光是暖黃色的,灑在莫之寒俊美無俦的臉上,襯得他仿若一尊神塑的雕像,突然讓向北産生一種不可亵渎的感覺。
莫之寒放下劇本,微眯起眼打量着他,他看見向北也穿上了新買的情侶睡衣,睡衣是很簡單的深藍色,純棉的短褲和無袖背心,向北光裸的手臂和小腿,還有圓潤細膩的肩頭和白皙修長的脖頸都在燈光的暗影下産生一種若隐若現的光澤。他輕輕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喉結上下一滑,開口時聲音喑啞而慵懶:“小北你會不會按摩?天天練拳被打得渾身疼。”
向北緊張地深呼吸,他還真的會一點,跟着莫之寒的輔助教練學的,就想着也許有一天會用的着。他慢吞吞地走到床邊,莫之寒已經翻身趴好了,眯着眼睛一副很惬意的樣子。
“抽屜裏有精油。”莫之寒說,他一邊臉頰貼着枕頭,朝床頭櫃擡了擡下巴。
向北拿出精油,在自己手心裏搓熱,然後顫抖着手把莫之寒的睡衣掀開了,眼前頓時出現緊實寬闊瑩亮如同玉石的肩背,每一塊肌肉都起伏得恰到好處,每一處線條都延伸得舒展勻稱。
向北跨坐在莫之寒大腿處,手心帶着燃燒般的熱度覆上他的背,在他肌膚上推展揉捏,他想心無旁骛地給莫之寒按摩,可面對這樣的饕餮盛宴他真的忍不住流口水,他早就中了這個人的毒,如今面對他半-裸的軀體,就像一只饞嘴的小貓面對一條鮮美無比的魚。
向北毫不意外地硬了,生理反應讓此時的姿勢異常尴尬,他那裏差不多頂在莫之寒大腿根,而且還不可避免地随着按摩的動作一下下動着。向北對自己的定位一向很清晰,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在他的意-淫幻想裏,莫之寒都是強勢主導的一方,他覺得自己會喜歡并且享受那種被心愛的人進入填滿的感覺。
所以現在這個姿勢讓他無比羞恥,他盡量不動聲色地往後蹭了蹭,結果火熱堅硬的部分就掉進了莫之寒大腿縫隙裏。
向北:“……”他一分神,手在莫之寒腰間多用了兩分力。
莫之寒腰側有一塊訓練時造成的青紫淤傷,被他用力一壓,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這一聲簡直像引線一樣點燃了向北體內熊熊燃燒的欲望,既然是兩情相悅,這個事誰主動好像也不重要,向北低下頭,虔誠地吻了吻莫之寒的脖頸,然後在他肩頭輕輕咬了一口。
莫之寒仿佛一只熟睡的雄獅,被這輕微的刺痛猛地驚醒,他的瞳孔微微縮緊,嘴角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反手抓住了向北的胳膊,把他往身邊一帶,随即翻身,猛獸撲食似的把他壓在了身下。
兩個人四目相對,火花閃電般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向北被莫之寒的眼神看得呼吸急促,他那雙一貫清冷淡漠的眸子裏閃爍着不同以往的光亮。
向北把眼睛閉上了,這樣的眼神讓他既期待又害怕。但想象中疾風驟雨似的親吻和撕扯并沒有出現,世界仿佛靜止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向北感覺到莫之寒俯身趴在了他身上,他把頭埋在他肩窩裏,身體不斷顫抖。
向北迷茫地睜開眼睛:“寒哥,怎麽了?”
莫之寒努力平複情緒,他沒擡頭,就紮在向北肩窩裏,說話的時候可能是因為竭力壓抑笑聲而帶着顫音:“沒事,咱們慢慢來。”
他實在無法把臨陣笑場的真實原因告訴向北,他剛剛居高臨下看着向北,忽然産生一種自己在照鏡子的錯覺,對着這樣神似的另一個自己,再想想一會兒要發生的香-豔事件,莫之寒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有點硬不下去。
呃,喜聞樂見~
我回來啦,以後争取不請假,日更到完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