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ch32.終章
ch32.終章
“姐姐。”
周溪山端端正正地坐在她旁邊,柔軟的白毛衣松垮地套在身上,眼神清澈,看着就讓人眼前一亮。
“姐姐。”見許姜沒理他,周溪山又喚她,手指不安地緊緊鎖着她的手,“剛剛過路的人都在看我。”
“她們為什麽看我?”
許姜溫聲哄道:“看你長得好看,她們都很喜歡你。”
“可我不想她們喜歡我,只想要姐姐喜歡我。”周溪山緊張地擺弄着手指,“我們什麽時候能離開啊,不是說好了今天去書店看書,怎麽又來醫院了。”
許姜對上周溪山清亮又純真的眼神,鼻尖一酸:“來醫院才能身體健康,聽話。”
“姐姐,療養院的藥好苦好難吃,那我們來醫院可以換別的藥嗎?”
“我想要那種甜甜的藥丸。”周溪山挽起毛衣袖子,露出傷疤未褪的胳膊,“我不怕疼哦,打針也可以!”
“下一位,周溪山。”護士喊道。
許姜拉着周溪山朝裏面走。
“為什麽要叫我周溪山。”他嘟囔,“我是周喜三呀。”
醫生給周溪山做了粗略的檢查,又問了一些問題,周溪山皺着眉頭答完了。
許姜從包裏掏出本建築繪本,讓周溪山去外面的等候室看。等高高瘦瘦的身影消失了,她才把新拍的CT片子遞給醫生,“剛剛也做了磁共振,他醒來十二天,卻依然記不得原來的東西,智商似乎也退化了。”
“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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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嘆了口氣:“許小姐,我跟你講過了,他頭部的損傷是不可逆的,永久性的。”
“這輩子他的智商只能停留在八九歲,不會有變化了。失憶只是腦損傷帶來的附加症狀。”
“你還年輕,”醫生欲言又止,“很多事得想清楚。”
“總得結婚吧。”
許姜沉默半晌,嘴角擡起個極其清淺的弧度:“醫生,他就是我丈夫。”
許姜從醫院出來後,帶着周溪山去了書店。
他高興地像只小喜鵲,濃黑的眼睛閃亮亮的,抱着許姜的胳膊喊,許姜姐姐天下第一好。
她不好,一點都不好。
許姜看着朝書店裏面跑的周溪山,眼睛脹得難受。
周溪山跑到半路忽然停下來,轉過頭朝許姜喊:“你快跟上我啊,姐姐。”
“不要讓我走丢啦。”
不會。
許姜快步跟上,不會再讓你走丢了。
周溪山進了書店直奔工具書區域,在建築學書架上翻找良久,找出今年最新出版的建築圖鑒,細細地看起來。
看着他的樣子,許姜忽然想起急救手術後,老教授安慰她說的話。
“變成小孩子也不完全是壞事。”
“前半輩子他受了那麽多苦,該忘的都忘了,該記得的人還記得,對他來說不是很好嗎?”
“最起碼他是快樂的,不是嗎?”
許姜盯着手裏的書發呆,沒注意到周溪山什麽時候靜悄悄地挪到她旁邊。
他垂着眸子,輕聲念道:“我喜我生,獨丁斯時。恰巧風月,餘渭之緣。”
“唔,出自《後漢書·岑彭傳》。”周溪山迷惑地問,“姐姐,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啊?”
“我慶幸自己生在有你的時代。”許姜感受着周溪山平穩的呼吸,看着他生動的表情,忽然就釋然了。
她笑着說:“我所見到的山川湖海,遇到的人和事,在我看來都是因為緣分。”
“哦……”周溪山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下一秒注意力就被其他東西轉移了。
“姐姐,剛才我在那邊的漫畫書上看到的,你肯定也不清楚什麽意思!”周溪山悄悄靠在許姜耳邊,“8023,你知道什麽意思嗎?”
許姜僵住。
見她不回話,周溪山笑了,露出一排白皙牙齒:“我就知道姐姐不知道!姐姐是大笨蛋!”
他笑得狡黠得意,兩只眼睛彎折着,像只快樂的小狐貍。
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許姜眼前晃了晃,緩慢地比了這四個數字的手勢。
是LOVE。
許姜馬上拿出手機,在和周溪山的聊天記錄裏輸入8023,以8023開頭的消息從他們分別就開始,那些難以剖白的愛意隐藏在這些消息裏,漫長得像一首詩篇。
一滴眼淚從眼眶滑落,滴在屏幕上。
周溪山霎時不笑了,驚慌失措地去拉許姜的手,聲音裏甚至染上了哭意:“姐姐為什麽哭啊,是不是我表演的不好。”
“沒有,喜三最棒了。”許姜擦掉眼淚,“書選好了?”
周溪山乖巧地點頭:“嗯!我們一會兒回去畫畫!今天買了這些書,可以畫很多新房子。”
周溪山的繪畫水平很高,也許是在國外學建築時認真練過,每一張畫都巧妙絕倫,說是施工完成後的成品圖也不為過。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許姜都陪周溪山住在療養院。在周溪山自己的認知裏,他今年只有八歲,姐姐離開他就是不要他了。
他會哭着喊着,撕心裂肺,要許姜姐姐回來。
許姜看不得周溪山這副樣子。
每天陪周溪山畫畫,挑最漂亮的房屋設計圖,天氣好的時候就出去散步,下雪了就去外面打雪仗,一日三餐也都由許姜親自下廚,日子過得平淡也幸福。
周溪山用一根紅繩穿起了許姜那枚銀戒,讓她可以戴在脖子上,不會弄丢。
喜歡的東西一定不要弄丢了,他說。
周溪山仍是什麽都記不得,像個小孩子一樣,喜怒哀樂都挂在臉上。許姜叫周溪山他拗着脾氣不應,只有她喚他周喜三時,他才會笑呵呵地跑過來,叫許姜姐姐。
這樣過也很好。
許姜在網上找了份幫人修改論文的工作,同時也在學習視頻剪輯,她想以後做一份在家就能做的工作。
她再也沒用過許衛國的錢。
過年前,許衛國和姜蘭來療養院找過她一次。
“姜姜,過年還是要回家過的吧?”一個月不見,姜蘭仿佛老了十歲,眉眼疲憊,“過年就得家人團團圓圓,你一個人在這邊媽媽心裏放不下啊。”
許姜:“我不是自己一個人,還有周溪山。”
許衛國本就是被姜蘭擰着過來的,聽到許姜這話瞬間就要發火,還是看見妻子緊皺的眉頭,這才強壓着火氣:“你給他多準備點東西吃,你跟我們回去。”
“工作不要了,家也不要了?”
許姜幫姜蘭整理好圍巾,語氣溫和:“媽媽,之前通電話時我說過,如果爸爸不同意讓我帶周溪山回去一起過年,那我就不回去了。”
“其實我想不太明白,是你賣了我們家和周氏之間的情誼,你背叛了周溪山和周景林,你把李曦阿姨救我命的恩情抛之腦後,周溪山才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許姜看着許衛國,目光平靜,“所以你為什麽這麽排斥他?”
“哪怕他現在根本不記得你做過什麽事,跟他說過什麽難聽的話,只會乖乖地叫你許伯伯,你還是不接受他。”許姜說,“我不知道周家是不是上輩子殺//人放火,這輩子才遇見我們這一家白眼狼。”
許衛國怒極:“你別逼我在這兒抽你。”
“你盡管來好了。”許姜不卑不亢地朝前走了一步,語氣很輕,“我們只不過是鄉下縣城裏出來的人,學不會做人上人,卻學會了城裏人頤指氣使的糟粕。”
“爺爺說過,做人不能忘本。爸,你現在這副樣子,爺爺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你……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許衛國氣得說不出話,忽然看到許姜身後的門開了一道小縫,青年颀長身影被燈光打在地上。
許衛國瞬間拔高了嗓門:“我為什麽不讓你和那個什麽周喜三在一起?他是什麽好東西嗎?浪費你的青春,讓你丢掉京北的工作,每天就這麽渾渾噩噩地跟一個傻子在一起!”
“醫院的大夫都說他永遠也好不了,你還在這假仁假義,惺惺作态個什麽勁兒!”
“一天兩天,半月一年,最多五年十年,你還能陪他一輩子嗎!”許衛國見那影子悄悄地朝外挪了挪,腰板更硬了,“他那個腦子不知什麽時候還會惡化,沒準活了不幾天了,沒了他你還不活了?”
“爸爸媽媽都是為你好,他本來就是個累贅,但凡是個好人家的我們會攔着你?”
許衛國冷哼一聲:“要我說,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早點去那邊找他爸媽團圓,也省的拖累別人家的好姑娘!”
門口的影子消失了。
“行了!你說夠了嗎!許衛國你看你說的是人話嗎?”姜蘭紅着眼圈,“沒有小周一家,你能有今天?平常你多說點多做點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今小周這個樣子你還能說出這種話?你太惡毒了。”
“這年你自己過吧,我回家跟我媽過去。姜姜你在這好好陪小周,有事給我打電話。”姜蘭氣得扭頭就走,絲毫沒顧忌許衛國的臉色。
許姜推門進來,看見周溪山正筆直地坐在書桌前,神情很凝重,眼尾有點紅,不知道在想什麽。
只是看起來有點可憐巴巴的。
許姜熟練地哄他:“喜三不高興了?是誰欺負喜三了?告訴姐姐,姐姐去收拾他。”
周溪山搖頭:“沒有。”
他心不在焉地握着鉛筆,筆尖在紙上摩擦,塗出粗粝雜亂的線條,“姐姐,什麽是過年?”
許姜:“過年就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穿紅衣服,收紅包,看春晚,熬夜到十二點,再吃上一鍋熱乎乎的羊肉水餃。”
周溪山吞吞吐吐:“那……姐姐過年跟誰過。”
許姜摸摸他的頭:“當然是跟我們喜三啦,姐姐給你包羊肉餡兒餃子,讓喜三明年揚眉吐氣。”
周溪山嗯了聲,很勉強地笑了下。
臨過年前的這段日子,周溪山總是郁郁的。許姜以為是快要過年了,這裏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在想爸爸媽媽去哪裏了。
置辦年貨時,許姜甚至考慮雇兩個人來當周溪山的父母。
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荒誕的念頭。
直到除夕晚上,周溪山臉上才露出點歡騰的笑意。
“姐姐為什麽要在餃子裏面包硬幣呀?”周溪山問。
“這叫幸運幣,如果喜三吃到了,明年一整年都會順順利利,開開心心的。”許姜說。
“那還是讓姐姐吃到吧。”周溪山笑嘻嘻地做了個鬼臉,“畢竟以後我也用不到了。”
許姜還沒反應過來,周溪山就跑開,抱着薯片看春晚去了。
果然如周溪山所言,許姜今晚吃到了硬幣。周溪山笑着求她:“姐姐,把這枚硬幣送給我吧,好不好。”
許姜自然是願意的,她巴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好運都給他,讓周溪山以後的生活快樂平安,再也不要受苦了。以前的周溪山泡在黃連水裏,許姜要以後的周喜三都活在蜜糖裏。
原本準備的跨年也沒能實現,許姜累得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電視屏幕裏的主持人正在倒數,周溪山坐在許姜身邊,兜裏揣着許姜給他洗幹淨的硬幣。
倒數結束,電視那頭一片歡騰,音樂喜氣洋洋的,聽着就讓人不自覺地彎了眉梢。
周溪山跟着笑,笑着笑着嘴角就垮了下來。
他關掉電視,輕聲喚道:“姐姐。”
許姜已經睡熟了。
周溪山扯過旁邊的毛毯,蓋在許姜身上,然後剪斷了許姜脖子上的紅繩,把那枚銀戒系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在白毛衣外面套上了許姜給他新買的紅羽絨服,還把藏在床底下的戒指盒掏了出來。
這枚戒指這麽大,可以跟姐姐換她這個小的。
雖然上面有擦不掉的紅色痕跡,但姐姐應該不會在意吧。
周溪山把戒指放在書桌上,臨走時覺得應該給姐姐留一句話。
不然他就這麽走了,顯得很不禮貌。
姐姐會不喜歡他。
周溪山又折返回來,提起筆在紙上刷刷寫下一行字,這才回過頭十分不舍地看了眼熟睡中的許姜。
他擡手揉了揉眼睛,離開了房間,也離開了療養院。
不能當姐姐的累贅。
周溪山許的新年願望是,希望許姜姐姐健康平安,長命百歲。
他知道自己有病,要吃很多藥,還一直需要姐姐來照顧他。那個伯伯說,姐姐應該和別人一起生活。
和健康的普通人一起生活。
周溪山不想姐姐和別人在一起,又不想她以後受苦受罪……所以,就讓他先離開吧。
這是周溪山思考了這麽多天的結果。
外面很冷,青榆公立療養院靠近海邊,被海風這麽一吹,溫度更低,幾乎要把人牙齒凍掉。
周溪山裹緊了身上的羽絨服,漫無目的地走着。
漸漸走到了海邊。
海風更盛,腳下的軟沙細白而冰冷。
天壓着海,海侵着沙,沙溺斃在他腳下。
周溪山回頭看了眼療養院那座高高的樓,視野忽然有點模糊。
他再看向這片海時,又仿佛能看清處每一灣海浪。
周溪山走到了海與沙的最邊沿。
他給姐姐留的那句話,是前陣子在書店學到的。
我喜我生,獨丁斯時。恰巧風月,餘渭之緣。
海浪輕拍着他的鞋尖。
周溪山吸吸鼻子,不知為什麽又有點想哭。
他還是有點舍不得離開的,因為這裏有許姜姐姐。
可她那麽好,那麽漂亮又溫柔,應該值得最好的。
周溪山朝海裏走了一步,刺骨的海水迫不及待地漫上腳踝,凍得他一哆嗦。
他咬着牙朝海裏又走了兩步,海水漫到了膝蓋處,他凍得嘴唇發白,蹒跚着邁不出下一步。
倏地,療養院門前升起巨大的煙花,在天空砰然炸開。
周溪山回過頭去,看着黑夜裏絢爛的煙花,眼淚順着眼尾落下來。
真漂亮啊。
這世界,真漂亮啊。
療養院裏原本熄滅大半的燈忽地都亮起來,周溪山看見最頂上的屬于他和許姜姐姐的屋裏,也跟着亮起燈。
他似乎還聽到了警報聲,只是掩蓋在絢爛的煙花下,微不可聞罷了。
周溪山重新把目光投向面前的大海,細小的浪花輕輕翻滾,舔舐他的小腿和膝蓋。
他像是忽然清醒過來,幾步從海水裏跑回岸邊,望着療養院嘈雜的光喘着粗氣。
不該在這裏。
姐姐會看見,會吓到她。
褲腿墜滿海水,沉重得像注滿了鉛塊。周溪山順着療養院通向外界這條唯一的公路走,小腿早被寒風吹得沒有了知覺。
他身後的天空,焰火更加絢爛,占滿整片漆黑的天空,周溪山卻再也沒有回頭看。
街邊的音像店裏的店員點了切歌,就在周溪山走過時。
『我肯定在幾百年前就說過愛你
只是你忘了我也沒記起
走過路過沒遇過
回頭轉頭還是錯
你我不曾感受過相撞在街口
相撞在街口』
周溪山怔怔地聽着歌,下意識把許姜新買的羽絨服裹得更緊了些。
他最後一次回望療養院的方向,像排在隊尾的候鳥,固執地離開了飛行方向。
許姜,我慶幸自己生在有你的時代,我所見到的山川湖海,此間風月,都因你才成為我的緣分。
希望許姜健康平安,長命百歲。
拜托啦,讓我先走吧。
後記:
周溪山消失的第一年,許姜瘋了一樣在青榆到處找他,所有人都說算了,放棄吧,這都是你們各自的命,強求不來。許姜手機裏的行走軌跡走滿了三百六十五天,她想和命運争一争。
周溪山消失的第二年,許姜帶着周溪山所有的建築手稿,考上了京北大學建築系的研究生。許衛國不再逼迫她回青榆生活,姜蘭打了幾次電話,說想在李曦的墓地旁邊給周溪山立個衣冠冢。
許姜沒有同意。
喜三現在是小孩心性,他只是在和自己玩捉迷藏,她還沒有找到他,怎麽就要給他立墓碑?
這世界這樣好,周喜三舍不得的。
周溪山消失的第五年,許姜從京北大學畢業,用所有積蓄在京北成立了喜三建築工作室。
周溪山消失的第八年,許姜作為喜三工作室代表,站上了國際普利茲克建築獎的領獎臺。
那天,她穿着周溪山最常穿的白衣黑褲,手上戴着那枚染血的鑽戒,用英文流利地感謝了組委會與喜三工作室全體員工的辛勤努力。
最後,許姜高舉獎杯,清清亮亮的眼睛對着熙熙攘攘的禮堂,流下兩行熱淚。
“這個獎項屬于我和我的愛人,他是這份建築圖紙的最初設計者,也是最熱愛建築事業的人。”
“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但我相信他現在一定在世界上某個角落看着我。”
“過去這麽多年我一直沒有找到你,現在我站在全世界的面前,站在你最熱愛的舞臺上,我想你一定能看到我。”
“回來吧,周溪山。”
“我很想你。”
臺下的鎂光燈頻閃中,許姜仿佛看見了周溪山朝她笑的樣子。
他站在花團錦簇中,笑容清澈溫和。
周溪山,你看到了嗎。
你的才華,你的作品,你的建築,在這個時代一一得到世界的肯定。
我這顆不會發光的新月,也借着你的光輝,成為受人追捧的星星。
周溪山,太陽永不墜落。
太陽永遠閃耀。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不見溪山》到這裏就完結啦,這是我第一次寫BE結局,非常調動情緒,寫到周喜三跳海時我也有跟着在哭。也希望看過這篇文的人不要輕易放棄,用盡全力追逐自己想要的東西,不留遺憾。這篇文大概明天或者後天就會申請入V,現在看到的小夥伴要加油啦!(歌詞引用告五人的愛人錯過)
按照以往完結慣例說幾個事:
1、下一本的開文計劃是《最最》,最後會放文案求大家預收滴。我開文沒什麽選擇性,會在專欄裏的坑裏挑着開,以後可能會HE與BE交叉開,争取讓大家哭笑交叉(不是),有非常想看滴可以評論區說,或者WB評論我,我都會看滴,也會适時調整開文計劃。工作黨的下本文大概會在明年開,具體開文前會在微薄放預告。
2、現在主要寫現言,但專欄裏也有其他言情類型的坑,會陸陸續續寫完。另外《不見溪山》已經定了會出版,目前在走流程,因為一些原因會修文,出版稿會有些變化,也會加番外,初步定是if線的he,感興趣的寶可以關注我的微薄嗷,有後續情況會說啵啵
3、最後就是感謝大家的支持和陪伴,BE确實有點冷,但是知道有寶子在看我也一直在堅持,文會be,但我們之間永遠是he
4、最最後就是給《最最》和《星星落在他枕邊》求個預收以及作者收藏啦,點關注不迷路,感興趣的寶子收藏下嗷,下面放文案:
《最最》
宋枳租的房子來了個新房客。
黑色沖鋒衣,軍綠色褲子上有很多口袋,腳上踏着雙磨損的馬丁靴。
他神色淡淡,鼻高目深,比宋枳高了一個頭。
滿臉寫着不好惹。
自我介紹時。
新房客眉目鋒利,朝她淡淡點頭:“陳傾時。”
宋枳手心微微汗濕,躊躇良久,還是沒能說出句你好。
倒是他行李箱邊蹲着的狗,友好地汪了一聲。
宋枳喜歡上陳傾時。
秉承“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的原則,宋枳在告白那天做了一大桌子菜。
還鄭重其事地制作了插畫賀卡,淺淡的水彩裏是同樣淺淡的陳傾時。
結果第二天,陳傾時不辭而別,只留下空空的次卧,仿佛從未出現過。
再見時,是宋枳因公益繪畫項目受邀去瑞津市北城區消防中隊體驗生活。
陳傾時站在隊首,面不改色,穿着藍色制服的樣子像座挺拔的燈塔。
沒有她印象中的散漫肆意,而是光明磊落、正氣凜然。
後來,宋枳消防隊裏的迷弟羞答答地攔住她,話還沒說完一句,就被陳傾時冷着臉趕去跑圈。
“不是說最最喜歡我嗎,怎麽現在還要聽別人表白。”陳傾時問。
宋枳哼了聲:“要你管!我之前最最喜歡你,以後還要最最最喜歡別人……”
“不可以。”陳傾時低頭吻下來,“你只能喜歡我。”
“要全世界,最最喜歡我。”
遇見你之前,我有很多最喜歡的東西。
春天的草莓,夏天的西瓜汁,秋天的猕猴桃,冬天的南果梨。
可現在,全世界我最最喜歡你。
◎宋枳×陳傾時
◎輕微社恐甜妹×正氣凜然騷話Bking
《星星落在他枕邊》
自從阮星星在粉絲見面會上踩到香蕉皮,還摔在沈言舟面前後。
她忽然擁有了一個特異功能——
阮星星可以看到沈言舟頭頂的煩躁值,且每當她的愛豆沈言舟內心煩躁值超過80時,她就會出現在他身邊。
只有沈言舟能看見她。
某次,阮星星剛洗過澡,又被召喚到沈言舟身邊。
周圍的人都在開會,沈言舟坐在最中間,清俊冷淡,眸若寒星。
頭頂的煩躁值蹦蹦蹦地往上跳。
無論是做鬼臉還是在投影儀前面跳舞,沈言舟的煩躁值愣是紋絲不動。
甚至有上升的趨勢。
阮星星跟在沈言舟身邊唉聲嘆氣。
“今天又是為了什麽不高興?”
“公司要讓你錄不喜歡的綜藝節目還是有人拉你炒CP?”
沈言舟掃了眼她露出一半的白嫩肩膀,口氣生硬道:“我沒有。”(煩躁值up)
半晌,他忍不住擡手拉上她的衣服,“看猴子跳舞難道值得開心?”(煩躁值down)
阮星星跳到他面前,笑眯眯地仰頭看他:“值得啊。”
沈言舟的臉頰染上一片緋紅,別扭地轉過頭,小聲說:“那就開心。”(煩躁值歸零)
#救命啊世界上那麽多快樂事為什麽他又不開心#
#召喚獸阮星星前來報到#
◎阮星星×沈言舟
◎樂天派甜妹×別扭酷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