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像是離了水的魚兒好不容易汲取到了水源,不舍分離。
曲黛被輕輕放到書案上,小臉透紅,雙眸迷離不清,糾纏過後的粉唇微微腫。
蘇鏡之就坐在那兒,嫡仙食了煙火,一邊注視着她,一邊伸手揩去她唇上泛着白光的晶亮水漬。
“唔……”曲黛揉了揉眼睛,缺氧過後大口地呼吸,粉色的小舌無意地舔到大人溫熱的指腹,她又偷偷地看過去。
只見,蘇鏡之眉心動了動,手指按在了她的唇角,道:“不知節制了。”
“全怪大人穿了紅衣勾得我神魂颠倒。”說着,曲黛就盈盈地笑了起來,伸了一只手執起那人的手往粉頰貼。
她的玉手也軟得很,整個人都嬌滴滴的,水眸含霧,癡癡着欣賞着眼前的美色。
那人故意的,埋到她的頸窩,湊在小巧可人的耳垂邊輕輕吹了一口氣。
曲黛經不起這番撥撩,渾身像是軟得沒有骨頭,美眸仿佛能滴出水來,欲迎還拒,含苞待放。
再到後來,整個人被推倒了去。案上的東西掃到一邊,三三兩兩地滾落在地,連那盛茶水的瓷杯都跌碎了一只。
待到衣衫大敞開,涼意沖撞,激得她紅嫣嫣的軟唇溢出破碎的莺啼。
“嬌貴。”這算是相師大人給的評價。
她的臉紅撲撲的,腰肢攀到大人身側,低低細細地伏在大人耳邊,婉轉動情,“大人總是笑我。”
這份小孩子心性是獨一份的。
蘇鏡之出了一根手指點到她的唇瓣,她卷了小舌,貪婪地吮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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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的。”她嬉笑着攬過腰。
很好很好哄的。
等到夜色深深,那人還是一身紅衣,冠發不亂,起身把她抱到軟榻上。
合衣厮混,她輕喘着氣,微微頓促,“大人,我想吃蜜餞了。”
她一句話,蘇鏡之便命人送來。
外人又看不見內裏的景致,不知榻上有人衣裙被頹到了半腰。
她只需張着櫻桃小口就能享受到甜津津的蜜餞,睫毛遮住半睜的眼睛,露出餍足之色。
“大人是只喜歡女人?”她問。
蘇鏡之颔首。
她睜開了眼,又問:“當真?”
“當真。”
後來她哪也沒去,在這禦書閣睡了一夜。
*
曲黛在府上的日子過得很好,那個叫銅鈴的小姑娘又是個機靈的,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都有分寸。
這唯一的不好就是曲黛不能再關上門就轉身去空間了。
她得把銅鈴支走,但總是無緣無故地支開又很奇怪。
除此之外,元疏似在忙,也不大來了。短短幾個月,他又長高了許多。
“夫人,外頭送了件披風來。”銅鈴進了屋,手上抱着一件厚實的淡金色披風。
銅鈴習慣叫她夫人。
曲黛看了過去,“為我披上試試。”
門還開着,冷風直往屋裏蹿,周圍溫度驟降。
銅鈴點點頭,抖了抖披風為她披上,又把帶子系好,然後抱着一面大銅鈴過來給她照。
“如何?”她擡了眸,問銅鈴。
“披風很好看,也很配夫人。”銅鈴答。
曲黛撚着淡金色的一角,望了眼鏡中的自己。
相師大人似乎很愛為她選淡金、澄黃這種顏色呢。
“夫人,要脫下來嗎?”
“不必。”曲黛搖了搖頭,“走吧,出去逛逛。”
“噢好。”銅鈴維諾地跟上。
春節将至,雪化了又落,梅花星星點點,開得極美。
曲黛走過一片梅花林,指尖輕輕掠過那幾株映了白色的梅花。
這紅白相輝映,好似雪色頸間落下的緋色痕跡。
她下意識地探上自己的脖頸,今天有記得遮嚴實。她從榻上醒來的時候,相師大人已經去上早朝了。
想到這,她嘆了口氣。
“夫人怎麽了?”
曲黛未答,指着遠處的亭子,吩咐道:“你去拿副茶具來,我要去那六角亭煮茶。”
“是。”銅鈴轉身離開。
人走後,曲黛獨自往那亭子走去。
漸漸聽到琴聲,空谷之音悠悠袅袅,不絕如縷。
她未急着穿過去,掩在假山後看了看。
這個人是…慕卿?
青衣撫琴,天質自然。
再近些,還有一暗灰身影,從梅林來。
是那位王爺,手中還拎有一壺酒。喝過酒,他容顏略顯邪妄,俊朗出塵。
要不她趕緊走吧…曲黛收回目光,準備轉身離開。
石子滾落,昭王擡起微醉的鳳眸,保有警覺,“誰?”
曲黛心頭一驚,探上朱色玉镯,白光乍起,消散在拂過的清風裏。
她順利進了随身空間,尚且心有餘悸。
而昭王大步往前,走到了假山後頭,沒有人。
他又低頭看了看,雪地裏是一串不大的腳印。
彼時,琴聲入耳,清越輕靈。
有多久沒聽到古琴聲了?
昭王快步循聲過去,開始追憶。
在反複柔吟過後,琴弦忽然一顫,琴聲惘然,似在嗚咽,似在低嘆。
古琴猶在,恍若當年。
卻不是那人。
古話說,腹有詩書氣自華,慕卿就屬于一身書卷氣的人。
慕卿是一塊上好的璞玉,有與世隔絕的淡然,而眉間的一縷憂愁又讓他多了幾分煙火氣。
這個人他從未見過,但感興趣。昭王眸色一深,往前走去。
“你叫什麽名字!”
聽到問話,慕卿停了手上的動作,擡眸看了過去。
來人一襲暗黑,捧了一壺酒,眼下暈着淡淡的酡紅,唇若桃瓣。
對方不認得他,不代表他不知道來人是誰。慕卿的眸底沉靜,道:“昭王爺。”
“你倒是認得本王?”昭王有些意外。
“認得。”慕卿目不斜視地看過去。
見到王爺,應該行禮的,但他沒有,仿佛絲毫不在意等級之間的尊卑差距。
“你是相府之人?”昭王問他。
“是。”
昭王兀自坐在對面的石凳上,酒壺往石桌上一放,“琴彈得不錯。”
“王爺謬贊。”
這不卑不亢的神态,多像那人啊。昭王勾起了薄薄的唇,“本王很久沒聽琴曲了,彈首聽聽。”
那人未語,彈響了古琴。
琴音空落,悲悲戚戚,仿佛藏了一段很長的故事。
這時候,昭王看向他的目光多了探究之意。至于會不會武功,虛實一探便知。
突然出招,慕卿的左肩結結實實地受了一掌,眉心痛得蹙氣。
他不會武功。
琴聲驟斷,他面露不悅,“王爺這是何意?”
“本王看你像位故人。”昭王灌了口酒下肚,抱着酒壺轉頭問他,“你願不願意随本王去封地?”
只見,青衣公子蹙了蹙眉,“王爺這是何意?若是有意為友,君子之交淡如水……”
聽到最後幾個字,昭王放聲大笑起來,赤紅的眼睛看向那人,“你是相府男寵吧?”
“是。”慕卿颔首,神情坦蕩,并不為此蒙羞的。
昭王收了一條腿蹬在石凳上,抱着酒壺,用着揶揄的調子喊他,“明日,你且來本王屋中”
慕卿罷琴,黑眸中添了不悅,“王爺什麽意思?”
“你說呢?沒什麽意思——”
青衣的溫潤公子像是一紙殘鳶,昭王爺赤紅了眼,一撈就将他撈了過去。
壺中的酒還剩大半,領着那人的衣襟往下灌。
似乎覺得甚是有趣,昭王忽然朗聲笑了起來。
“若是那人知道了,會不會願意救你這位同僚呢?”
慕卿被他緊緊攥着衣領,動彈不得,辛辣的酒水直往喉嚨口灌,又不斷從嘴角溢下來,眼淚被刺激得逼了出來。
等到所有的酒水都灌下去了,昭王陰鸷的臉上多了餍足,喃喃:“子霍……”
慕卿伏在石桌上嗆得直咳,青衣濕了大片,喉嚨像是被烈火灼燒過一般。
曲黛從空間出來的時候,昭王已經不見了,再往遠處看,慕卿也不在,只留有一地酒壺碎片和酒水。
再遠處,是一把斷了的殘琴。
沒一會兒,銅鈴端着一副茶具來了。
她揮了揮衣袂,速速回去。
***
翌日,多日不見的元疏過來了。
想起昨日之事,曲黛心中不安,問了可知道慕卿,又命人跟着去他屋中看看。
慕卿不在屋中。
昨日那園子,他也沒在。
此事禀報了相師大人,一番尋找,才知道他已經離開了相府,枕下壓着一張字條。
謝君恩,勿念。
蘇鏡之捏着那張紙條,身側的燕青遲疑着上前,“昨日昭王爺那屋似有異動。”
“既有異動,為何不禀?”這一次,蘇鏡之冷了聲。
“昭王性情無常,有什麽聲響也不奇怪……初來的時候就罰了一名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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