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雖然是被沈千溪個直接趕出了廚房,但是喬羽也不敢真的就真的呆坐着等現吃啊,就連良心都過不去。
于是喬羽拐出了廚房,袖子也不撸下來了,轉身就打了水,把床啊、椅子、桌子之類的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都擦了一遍,雖然說不上是瞬間整潔如新,但好歹也是一塵不染,還細心地墊上了一塊幹淨的布,就怕沈千溪心裏不舒服。
哼哧哼哧的大掃除一遍下來,三月天喬羽竟然還熱出了汗,臉都因為運動紅彤彤的。
這不到一小時的時間裏變化卻是不小,喬羽洗幹淨了手,也不邀功,就乖乖地坐在飯桌上等着,看見自家前輩出來了還連忙上去幫忙端菜端飯,總之是學聰明了奉行少說多做的原則,眼睛裏就看着沈千溪,乖巧地不像樣子。
沈千溪對他的表現不置可否。
飯桌上擺着的土豆絲,炒青菜,還有兩個荷包蛋,雖然看着素淡,賣相一般,但是這來頭可不一般,這可是沈千溪親手做的,親手!!
敢問哪個粉絲有這個榮幸能夠吃到自家男神親手做的飯菜,又能過夠和男神同桌進餐!?
還、有、誰?!
少鹽少油的土豆都成為了人間美味,青菜煎蛋那是山珍佳肴,嚼着白米飯都快要把喬羽給感動哭了。
倒是沈千溪,抽了抽嘴角看着喬羽一系列詭異的表情,剛才因為喬羽的勤快細心少許增加的好感度都險些要回零了,頗不是滋味,“有這麽難吃?你也太挑了吧?”
哈,哈哈。
被影帝誤會簡直都已經成為了日常了,喬羽都快要得出經驗來了。
要知道,這時候最忌諱的就是慌,一慌還顯得做賊心虛不坦誠。
于是喬羽深深吸了一口氣,頭搖地都呈一百八十度了,态度相當誠懇,“怎麽會!!沈前輩您還不知道您自己的手藝嗎?真的很好吃,我只是有點奇怪,您怎麽會這麽會做飯呢?我還以為……”
“以為我和你一樣十指不沾陽春水?”沈千溪笑着反問了一句,不過倒是也沒有什麽嘲諷的意思,反倒是少難得又在後面加了一句,“我十二三歲的時候就會自己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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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三歲?
喬羽自己十二三歲的時候都還整天拉着自家老媽的褲腿纏着今天要吃肯德基,明天要嘗必勝客地呢,可別說做飯。
男神就是不一樣啊!
喬羽嘆着氣就感嘆了一句。
蘇,前所未有的蘇。
追星最最幸運的就是粉上了一個這麽全能的男神。
喬羽當然還有很多想要問的,不過這時候沈千溪卻是突然拿筷子敲了敲碗。
“食不言,寝不語。”
……
五天一百元生活費到底是太少了,其它的兩組又沒有影帝這麽爐火純青的廚藝,會稍微做一點的也掌握不好這種燒柴火的大鍋。
于是這一來是囊中羞澀,二來做的東西也是不能夠下咽,幾個人都啃了不知道幾頓白饅頭嘴裏都淡出了個鳥來,偏偏他們三個人的屋子還離得近,聞着沈千溪那邊傳來的飯菜香味,那真的是無語淚先流。
喬默涵選擇蹲在自家的門口,眼巴巴地望着沈千溪他們那裏,“刺溜刺溜”地吸着自己的口水。
這不管是喬喬默涵還是宋嘉偉,塊頭可實在都是不小,可憐兮兮地往哪裏一蹲,像可憐的哈士奇一樣眼巴巴望着,也實在是有礙影響。
喬羽征求性地看了看沈千溪,眨着眼睛詢問他的意見。
沈千溪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不過想了想,嘴角卻是突然勾起了一抹笑。
這回換喬羽狠狠吞了一口口水,原因很簡單,這簡直和自家男神威脅自己睡覺再不老實就把自己綁起來時候的惡劣笑容如出一轍。
“來吃可以,不過夥食費還是要交的,畢竟這可實在是個誰都不寬裕的時候……對了,為了避免影響他們的心情,還是等他們吃完了再說吧。”
瞧瞧,多腹黑,什麽影響心情,明明是想要看他們酒足飯飽之後的懵逼臉。
不過反正這不是針對自己的,死道友不死貧道。
因為來訪的其它四位客人,所以沈千溪那是難得地做了一桌地大鍋飯,又用僅剩的餘糧炒了兩三個菜,依舊是素食為主,但是對于啃了不知道幾頓饅頭的喬默涵他們,簡直就成為鮑魚熊掌。
“沈哥你的手藝真是太棒了!”喬默涵那是邊往嘴裏塞着飯菜邊感嘆,“要早知道出發前的那一頓是我這一周裏最後像樣的飯,我就應該偷偷藏點兒,帶盒飛機餐也比這日日啃白面好啊!都不用健身師,我就已經不知道瘦了多少了。”
面對喬默涵的誇獎,沈千溪極其友善地笑了笑。
“沒關系,能吃就多吃點,還有呢。”
喬默涵眼淚汪汪,“沈哥,救贖啊!”
然而酒足飯飽後收到了賬單的幾人的神色可是都不怎麽好看。
其中膽子最大的要數喬默涵,竟然拍着桌對着影帝大聲連聲直呼“太黑”。
沈千溪制止了想要為他抱不平的喬羽,淡定地反問,“餐食食材不要錢?人工處理不要錢?餐飲服務不要錢?在這個特殊的時間,還想要白吃白喝?”
審視之中帶了些嘲諷的樣子只把喬墨涵看的連連咽口水,就差越變越小鑽進地縫了。
“而且……”
影帝大人無往不利地補上最後一擊,高傲反問,“你知道這是誰做的嗎?有市無價!”
一行人看着沈千溪,除了和他暗地裏合謀的喬羽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臉懵逼,仿佛實在第一天認識沈千溪一般。
“別猶豫啦,這可是影帝大人親自下廚,要不然你是之後幾天還想接着啃饅頭窩頭是不是?”喬羽推了喬默涵好幾下。
這前有糖衣後有炮彈的,到最後,衆人也只能屈服在惡勢力之下,忍着心痛點頭。
當然,為了節氣,喬默涵那是狠狠瞪了一眼喬羽,咬着牙哼了一聲,“同流合污!”
倒是沒有想到這麽一次還把喬默涵他們的志氣給激發出來了,拉着喬小羽就說要去鎮上開拓一番事業。
喬羽:???
“弟啊,不是哥說你,咱們不能再這麽坐吃山空啊,走,明天就和哥去鎮子上賺錢去。我唱歌,你跳舞,宋嘉偉去說相聲,咱們潇潇灑灑、賣藝為生!那麽多人,就算每個人只給一塊,那也夠咱們過兩天了啊。”
然而第二天,賣藝三人組白忙活了一天卻根本毫無進項,最後催頭喪氣地回來。
本來喬小羽都打了一路地草稿準備檢讨恐怕他們兩個人今晚只能吃饅頭了,反而一進屋子,竟然發現桌上滿滿一桌子的大餐!
跟在喬羽背後的這兩個人“刺溜”一聲,狠吸了一口哈喇子。
最後的最後,六個人幹脆在一起吃了飯,完全血本無歸靠着被人接濟的兩個人則是委委屈屈地蹲在飯桌旁邊吃東西。
喬默涵雖說近段日子有些過氣了,但是真從來沒受過這委屈啊,可憐巴巴地蹲着眼淚都快出來了,直指喬羽控訴,“你真是太沒有義氣了。”
“去去去。”喬羽占了一個好位子就坐在沈千溪的旁邊,偷瞄沈千溪都來不及哪有功夫管這個出了馊主意的家夥,“白吃白喝的就閉嘴吧您。”
“不是,那憑什麽他們就坐着好吃好喝的!?”宋嘉偉也是忍不住牙疼地問了一句。
影帝笑了一聲,手指點了點喬羽,“這是自家的,”然後又指了指白墨那組“這是交了夥食費的,”最後指了指宋嘉偉,意味深長“這是……”
“蹭飯白吃的!”白墨笑嘻嘻。
“不是,你們哪來的錢?”
“賺得呗,後院的果樹熟了,長的很不錯,我和陸路就去村裏買了,賺的不多,但好歹有一點是一點兒啊。”白墨故意看了一眼喬默涵,“哎,所以說這人和人的頭腦啊~”
陸路又笑着補刀,“還是沈哥厲害,竟然坑導演去了。”
喬羽本來還沉浸在那個影帝親口承認的“自家”,然而聽到這麽個勁爆的消息也是好奇地擡了頭。
“什麽叫坑,”沈千溪剛才一直在吃東西,直到話題引到他身上才挑眉笑了一聲,“我這可是正經買賣關系,要不然還想吃霸王餐?”
做了這位的跟随導演那裏敢點頭?被坑的最多的強導默默捂了捂自己的錢包,那是敢怒不敢言。
山裏的天黑的早,手機什麽的也都被導演沒收了,一般大家都是早早休息,然而今天晚上宋嘉偉卻是在大家的注視之中賊笑着摸出了一把牌,眉飛色舞。
“要不要玩?”
沒有娛樂活動的世界,就算是天性冷淡的陸路都多看了兩眼,但是沈千溪卻是搖了搖頭,随意找了個由頭拒絕了。
衆人一時之間有些尴尬,只有白墨賊兮兮地笑了笑,意味頗深,“來嘛沈影帝,咱們也就是大家一起娛樂娛樂,輸贏什麽的都不重要。”
總覺得這語氣有點怪怪的。
一衆人暗地裏默默琢磨着,然後齊齊看向白墨。
不過索性白墨也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哈哈大笑說出了沈千溪地幸運e。
幸運e??
衆人不明所以,然而視線卻還是很誠實地默默炒沈千溪撇去。
沈千溪在衆人“真的假地的?”的疑惑注視之下呵呵一笑。
“既然你這麽說……是真是假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于是,一場曠世牌友大作戰就正式展開了。
然而不過第二場,喬羽就被以“故意喂牌”被罰出場。完全不顧喬羽大喊的“我沒有!”和痛徹心扉的“你們居然這樣誤會我!”。
沈千溪安撫地摸了摸喬小羽地腦袋,無所謂地一笑,“乖,看着我給你報仇。”
然而……事實就是事實,沈千溪最後雖然每次牌都奇差無比,但是總有機會贏,最後反而是成為了臉上畫的最少的一個人。
在臉上被貼滿、畫滿的人們幽怨的注視之下,輸的最慘的白墨說不出一句話,只滿臉不敢置信地盯着沈千溪。
沈·牌王·千溪淡淡一笑,最後總結。
——“玩牌可不止是運氣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