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宮宴
宮宴
“陶嬷嬷，姑娘在小憩，你小聲些，別擾着姑娘休息。”秀珠走出來提醒道。
陶嬷嬷接着就壓低了聲音罵。
秀珠看了會轉身進了屋子。
卧室裏，衛琳岚坐在椅子上并沒有小憩。
“姑娘，這次敲打過應該會老實一段時間。”秀珠走過來小聲說道。
衛琳岚點頭，拿起一本書看着。
事實上這次的事情是衛琳岚特意安排的，三個丫鬟也是秀珠收買了花園裏的幾個小丫鬟後過來把人支走的。
只留下陶嬷嬷一個人，至于陶嬷嬷會不會趁此進她的屋子做什麽，衛琳岚早有防備，反正她重要的東西藏在一般人找不到的地方，陶嬷嬷就算進了她的屋子也發現不了什麽。
至于塞進來什麽，她又怎麽可能不檢查，秀珠就已經在仔細搜尋了。
衛琳岚故意等陶嬷嬷她們來了後過了段時間才安排了這一出，就是等着她們放松警惕。
她之前院子裏的人已經被打發走了一批，陶嬷嬷幾個再以同樣的理由犯在她手裏，袁氏可沒法再以相同的方式處置了。
陶嬷嬷她們自然也是清楚的，因而一個個在院子裏乖乖受罰。
轉眼到了除夕宮宴這天，收到邀請的人家都會盛裝前往皇宮參與宮宴。
勇毅伯府因着永寧長公主的關系，也有資格參加這場宮宴，老夫人給每個姑娘都提前安排人縫制了新衣裳，又送了首飾。
進宮時，老夫人帶着兩個兒媳走在前面，幾個孫女走在後面，至于勇毅伯他們先去宴會場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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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要帶府上女眷們先去拜見太後、皇後和貴妃，然後才會跟着太後前往宴會場地。
衛琳岚是第一次進宮，進宮前，老夫人派身邊的趙嬷嬷過來給她講了講宮裏的規矩和禮儀。
衛琳岚學得快，老夫人聽說後很滿意。
這會她就默默跟在繼母袁氏身後，跟着長輩進入太後在的壽康宮正殿，行禮後站去一邊。
永寧長公主沒有跟着勇毅伯府一起來拜見，自然沒什麽人關注勇毅伯府的女眷，給太後、皇後、貴妃行完禮就被宮女帶去一邊坐着沒人關注了。
衛琳岚發現勇毅伯府的位置有些偏僻，也沒什麽人往這邊看，她就悄悄看了一眼太後坐的方向。
太後看着像一個慈祥的老太太，正和藹地和皇後說話。
衛琳岚忽然瞥到了什麽，心裏一驚，迅速收回了目光。
施貴妃怎麽會看過來？她在看誰？
施貴妃此刻一點也不關心太後和皇後說了什麽，她的目光從遠處角落裏那個容貌昳麗的女孩臉上掃過。
那張臉的容貌太出色了，太容易引人注目，就這麽會就有不少女眷不經意地看向她的臉，她不該出現在京城。
施貴妃不自覺地握緊了手，手指上的指甲掐到掌心帶來微微的疼痛她才意識到什麽遽然松開了手。
臉上端着雍容華貴的笑容轉頭截過皇後的話和太後說起話來。
皇後微微着惱，臉上卻還得笑着。
“永寧長公主殿下進殿！”大殿門口有侍從喊道。
衛琳岚注意到永寧長公主進來後只給太後和皇後行禮，然後永寧長公主就被太後拉到身邊坐下。
施貴妃就這麽被忽略了，她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衛琳岚沒有多看，她在的位置離得遠也聽不清她們在說什麽，她只是看見司蕊時，兩人互相微笑了一下，然後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附近幾位女眷身上。
她發現大家聊的話題都差不多，不是衣裳首飾就是自家孩子。
沒聽到什麽特別的東西。
衛琳岚忽然感覺到衣袖被拉扯了一下，她小幅度扭頭看去。
“六姐，還有多久啊？”衛淑蝶似乎有些坐不住，她不安地問道。
“再等等。”衛琳岚自然也不知道，她也是第一次進宮，雖然進宮前聽趙嬷嬷講過一些，但具體的并不清楚。
衛琳岚不太明白衛淑蝶為什麽來問自己，她去問衛淑雨不是更容易知道答案嗎？
衛淑雨應該比她更有機會參加過宮宴啊，難道衛淑雨之前也沒有來過？
衛淑蝶終于是沒能等住，她紅着臉和袁氏小聲說了一句，然後就跟着一個宮女離開了。
衛琳岚隐約聽見衛淑蝶說她肚子不太舒服。
想到為了這趟進宮早已做了多少準備，進入壽康宮正殿後，衛淑蝶也沒吃什麽東西，衛琳岚覺得她好像猜到了什麽。
轉頭間卻偶然瞥見衛淑雨也在看離開的衛淑蝶，神色有些奇怪。
她再看去，衛淑雨已經移開了目光，神色恢複了正常。
“六姐有什麽事嗎？”衛淑雨注意到衛琳岚的目光問道。
“七妹今天戴的首飾很适合你。”衛琳岚笑笑。
衛淑雨一笑，也沒有再說下去。
衛琳岚心裏卻漸漸産生一絲不安，直到衛淑蝶回來和衛淑雨打了個招呼，這讓衛琳岚更加覺得奇怪了。
什麽時候這兩人好到見面打招呼都要握下手了。
貴族女眷見客的服裝的衣袖并不像騎裝會選擇窄袖，一般略微寬大飄逸。
衛淑雨和衛淑蝶握手時，其實沒人看得見衣袖下的情況。
衛琳岚不知怎麽地就想到了這事，于是之後她就悄悄多關注了些。
不管怎麽說，這裏是皇宮，她們又都是勇毅伯府的姑娘，若其中一個人出了什麽事，是會影響到其他人。
衛琳岚可不想因此被無辜牽連，若是她們在計劃什麽蠢事，還是盡早告知祖母，讓祖母處理比較好。
至于衛琳岚為什麽是選擇告訴老夫人而不是袁氏，自然是她覺得老夫人能比袁氏更好地處理好這類事情。
當太後帶着皇後她們起身時，殿裏在座的各家女眷都意識到這是要去宴會場地，自發地跟着站了起來。
永寧長公主扶着太後從勇毅伯府的女眷面前經過時并沒有什麽反應，反而是落後一步的施貴妃居然轉頭笑着看了一眼勇毅伯府的老夫人，這讓老夫人受寵若驚。
袁氏心底自然因此又多了幾分喜意。
等到勇毅伯府的女眷可以往前走時，衛琳岚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人已經不多了。
宴會也是在一處大殿裏，殿裏早已燒得暖烘烘，和在壽康宮時一樣，勇毅伯府的位置仍然很偏僻，只不過這次不止女眷，各家的家主和兒孫也在。
衛琳岚落座後發現這個位置有一點很不好，那就是如果有人悄悄出去是有可能做到的。
至于附近值守的宮人，只要一個合适的理由就可以瞞過了。
希望只是她想多了。
衛琳岚也想過先和老夫人說一聲，但沒有證據，這樣無憑無據反而會讓她在勇毅伯府的情況變得糟糕。
施貴妃的目光從角落裏收回，劃過臉色有些難看的皇後、一直笑得慈愛的太後，還有一向站在事外的永寧長公主，她笑着接了泰和帝的話，“皇上，臣妾只是早上不小心吹了一口涼風，并沒有哪裏不适。”
看吧，皇後哪怕在泰和帝面前咳嗽到面色發白，也不會讓泰和帝多看幾眼，而她不過是面色稍微露出了一點難受，就能得到泰和帝的關心。
皇後的位置遲早到她手裏。
施貴妃笑着，她容貌極美，但和永寧長公主的美又不太一樣，用花來比喻，那麽施貴妃像豔麗的玫瑰，而永寧長公主則是端莊大氣的牡丹。
“父皇，兒臣有喜事要報，邊疆顧家軍擊退蠻夷，蠻夷已撤軍休戰。”太子殿下忽然出列，大聲報着喜事。
這事本該是八百裏加急的士兵傳上戰報，太子殿下的人卻是截下消息後送至太子，又讓太子在大殿上說了出來。
施貴妃盛寵，太子地位穩固，那傳令的士兵只是在宮門口把戰報給了太子的人，太子也沒耽誤傳令，太子府的人誰都沒覺得這麽做有什麽問題。
泰和帝面色不變，還笑着誇獎了太子幾句。
施貴妃隐隐覺得太子此舉不妥，但見泰和帝并無不喜，她事先又不知此事，只好之後再私下教導太子。
但此刻太子冒頭，施貴妃其實是有點不太高興，她和泰和帝的容貌都不差，偏偏太子的容貌卻像是挑着他們的缺點長，比父母差多了。
不像永寧長公主一家三口，個個都是好容貌。
事實上太子長得不難看，只是施貴妃看慣了她自己和泰和帝的容貌就覺得太子長得有些醜了。
泰和帝誇了太子，自然也要誇這件喜事裏的大功臣。
顧家軍，指的正是武安王麾下那只軍隊。
“賞武安王黃金萬兩、汗血寶馬一匹、天山雪蓮......”泰和帝開口就報了一大串賞賜，然而就算是聽不懂的人，聽多了也發現後面賞的大多是各種藥材。
武安王不在，武安王妃和世子就代替受賞。
于是衛琳岚就看見大殿的中央被推上了一架輪椅，輪椅上坐着一個年輕的男人。
她看不清對方的神色，只是從傳過來的聲音中感覺有些頹廢。
她又想到了曾經聽過的關于這位武安王世子的傳言。
京城第一美男、文武雙全、俠義心腸、贏得京城萬千少女心......
不過自從發生了摔斷腿事件後，武安王世子的消息就從京城裏消失了。
沒想到現在變得這麽頹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