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048章
戚海棠越發委屈了，“我不會你可以教嘛，幹嘛說我笨？”
霍一塵受不得她這個表情，本想捏她可愛的鼻頭，結果發現自己戴着手套，只得把手套取掉，先搓了搓手掌，這才捏着她的臉頰說：“我聰明就好。我保準很快教會你。”
霍一塵信心滿滿，他見過戚海棠的技能有多厲害，想必滑雪壓根不是問題。
然而五分鐘後，他發現自己高估了自己。
戚海棠壓根不能平衡自己的身體，動不動就朝他身上倒，而且一倒就是把他撲到雪地裏。
撲到雪地裏就也罷了，這家夥直接壓在他的身上，然後撒嬌耍賴不要學。
“還是摔你身上，屁股不會疼。”
系統看不下去了，“我說宿主，不帶你這樣欺負人的啊。”
然而霍一塵食髓入味，寵溺地摟着她，任由她耍賴。
旁邊的咖啡廳內，岑桔拿着望遠鏡看到這一幕，沒好氣地回頭跟盧蔓說：“你家那位也太會了吧。随便兩下就把某人的臭臉給哄沒了。“
盧蔓笑呵呵道：“羨慕啊，你也趕緊找個寵你的女人？”
岑桔舉手投降，“別別別，我一個人挺好。”
盧蔓呵呵笑起來，“那你剛才那麽羨慕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岑桔：“……”
這邊霍一塵再次把戚海棠從雪地上拽起來，摟着她的腰道：”你要學會用腳帶動雪橇，然後兩只手随着擺動，協調着試着往前滑兩步……“
教練在旁看得直咂舌，不過他也習慣這樣的場景。
一對情侶來以滑雪為手段打情罵俏的多得很，反正學會滑雪不是目的，開心才重要。
他反正閑着教練費照拿，也不着急，在旁裝作看風景。
戚海棠乖巧嗯了一聲，踩穩雪橇，兩只手戳着棍子，裝作緊張的樣子，“動作沒錯吧？”
霍一塵：“沒錯。我帶着你試着往下滑。你千萬別怕，越往下速度越快，你要壓低重心，把自己想象成林間的小鳥……”
他話音剛落，只見戚海棠先是彎下腰，小腿繃緊，表情十分凝重。
他剛想說別怕，眼前嘩的一下，人沒了。
只留下一抹雪風。
教練：“………………”
霍一塵眯起眼睛，只見方才連站都站不穩的戚海棠一路沖下，整顆心都提起來，踩上雪橇直沖而下。
教練暗罵一聲，也趕緊跟上去。
戚海棠左右晃悠，幾次差點撞到旁邊的标識出界。
然後又被她強行拉回來，沖到滑到上。
霍一塵在後面大喊，“別怕，別怕，往下面的緩沖坡去……那裏有厚雪，摔了也不疼……”
緩沖坡是專門為那些失控的滑雪者設置的緩沖帶，沖上去，速度降低就停了下來，結果戚海棠壓根沒看緩沖坡，直接沖了下去。
快如閃電，霍一塵突然發現自己竟然追不上她。
教練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見過太多把屁股摔碎都學不會的人，沒見過摔了幾下而已就直接沖下山坡，猶如神助般。
戚海棠埋頭往前沖，系統在她腦海裏笑成了狗。
“我說宿主，你咋不繼續裝了？”
“我裝只是為了讓他開心一點。但裝不是姐我的本性。”
她原本也來過滑雪場，但都是玩票性質，壓根沒想過有一天能和專業人員似的，在山林間沖刺，在雪風中翺翔，這感覺真的太美妙了。
一路沖下，毫不停歇，身姿美得像好看的風景，旁邊的人紛紛瞥眼看過去。
霍一塵越追越發現自己追不上，他也陷入了沉思，他大概出生是為了湊數，戚海棠這樣一學就成的人才配成為人。
到了終點，戚海棠一個漂亮的漂移停住腳。然後笑盈盈看着緊跟其後的霍一塵。
戚海棠這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太過顯擺，心思一轉，她嘤咛一聲倒地不起。
霍一塵趕緊沖過去把人抱起來，心裏明明心疼，嘴上卻哼道：“你也不悠着點？”
戚海棠睜開眼，委屈道：“這坡怎麽這麽陡，我都剎不住車……”
緊跟而來的教練睜大眼，騙鬼啊。山坡确實陡峭，但戚海棠完美的動作，協調的肢體，精準地避開設置的坑陷，能以如此速度沖下山，甚至比有些專業隊員表現地都優秀，她竟然說自己剎不住車？？
戚海棠還想滑，霍一塵不同意，堅決把她拉回酒店休息。
戚海棠反正來也不是為了滑雪是為了哄霍一塵開心。
見他沒事，當然樂呵呵地跟着回去酒店暖和。
兩人久別重逢，先在泡池裏恩愛了一番，又轉戰床上，最後又在浴室……戚海棠終于明白為什麽霍一塵非要她回酒店，原來是不想讓她把體力都在滑雪場上耗盡。
簡直不要臉。
霍一塵眯着眼睛把人摟在懷裏，手指尖挑着戚海棠的發尾，啞着聲音說：“你只做演員，太委屈你。”
她随便一項技能拿出去都是頂呱呱的，做演員卻最累。沒日沒夜的，還要承受大衆的批評。稍不注意就被人生攻擊。
戚海棠轉過身，手不安分地在他的胸口畫圈圈，“我都行。不累。”
霍一塵沒好氣地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呀，不知道有多少人嫉妒你。”
戚海棠嗯了一聲，“是啊。要是他們知道他們的塵哥哥被誰糟蹋了，不是更嫉妒我了？”
霍一塵難得大笑起來，把人直接壓身下，眸光定定道：“你準備怎麽糟蹋我？說幾個方案讓我選選？”
戚海棠：“……”
方才在滑雪場上見證一個菜鳥突然變成滑雪高手的教練趕緊給自己曾經的隊友現在的滑雪張教練發了一個視頻。
“看我的學員多厲害。第一次上場的人，比你手下的家夥強多了吧。”
不到三秒張教練回：誰？叫什麽？幾歲？聯系方式？
教練沒好氣地回：跟你有什麽關系？再說人家只是愛好，你別看到好苗子就想扒拉到自己碗裏。
下一秒電話直接打來。
張教練中氣十足，”為國争光的事情誰不願意？師弟你幫我問問呗？“
教練笑呵呵道：“請我吃飯。“
兩人正鬥嘴呢，霍一塵已經帶着戚海棠下山，準備下山進城，換個地方玩。
兩人難得有時間度假，心情都非常放松。
盧蔓和岑桔則如臨大敵，生怕被狗仔跟拍，讓助理們都小心點，盯緊周邊的情況。
好在此刻正是這裏的冬天，大家夥都穿得厚實，帽子口罩都遮着臉，誰也看不清楚誰。
兩人可以手挽手上街壓馬路。
江邊的霧凇猶如晶瑩剔透的冰棒，冷得冰人，白得透亮，再也沒有比此時此刻更安靜了。
大家像是害怕吵醒這裏的精靈，都小心翼翼地踩着雪，默默觀賞。
晚上兩人照舊泡在溫泉池裏，喝着紅酒，聽着歌。泡得累了，霍一塵拿起毯子把戚海棠這麽一包裹扔到床上，又是一室旖旎。
更多時候兩人肩靠着肩，坐在柔軟的地毯上看電影。
兩人抛開專業眼光，像普通觀衆一樣，看着別人的喜怒哀樂……
回去的時間一推再推，推到不能推的時候，兩人狠狠地愛了一場，這才分開回去。
戚海棠的工作邀約越來越多，很多制片人對她的演技能力給與認可，紛紛抛來橄榄枝。霍一塵更不用說，工作都排到明年。
兩人如同陀螺似的繼續投身到忙碌的工作中去。
這天盧蔓接到高中同學的電話。
高中同學提及她有個朋友的朋友是滑雪隊的教練，聽說戚海棠滑雪很厲害，對方想請她可否抽空去滑雪隊參觀并指導工作。
盧蔓和這位高中同學以前關系很好，只是近些年各自工作繁忙疏遠了些，但同學感情依舊在。對方都求到面前她不可能不幫這個忙。
但是，戚海棠什麽時候滑雪滑到讓專業隊的教練啓用拐了十萬八千裏的關系找到她。
再怎麽說她也只是業餘選手吧。問高中同學其中緣故，對方只說教練特別愛才，只是想見見她，并無其他意思。
百思不得其解中，盧蔓也只敢答應說幫忙從中牽線，至于戚海棠最後去不去，那就再說。
果然戚海棠聽到這件事，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她不過是在滑雪場玩了一下，怎麽就被專業教練請去說什麽參觀指導？
系統：“這有什麽可奇怪的。只要是專業的人見過你滑雪就知道你的水平。”
系統又道：“你要是真覺得奇怪就過去瞧瞧。人家費勁吧啦地找你過去，大概是真有什麽難處。”
也不知道戚海棠聽到心裏了沒，她反正沒有明面上答應盧蔓。
過了好幾天，有天下午好不容易有空餘時間，盧蔓準備回去找自家太後吃頓飯，安慰下對方失落的空巢之心，結果戚海棠在快到家的時候問她，“上次你說的那個教練，不然現在過去瞧瞧？”
盧蔓愣了下，突然想起高中同學拜托她的事，趕緊給對方聯系。
對方迅速發來定位，再三感謝。
盧蔓定好時間地點只能給可憐的老母親轉了一筆錢并附上道歉。
滑雪館在郊區一處大型建築內。從外面開進去發現兩旁确實挺荒涼的，進進出出的人非常少。看建築外觀也像是年久失修，到處都有斑駁的牆壁。
盧蔓把車停到停車場，剛要打電話聯系對方便看見一行三個人焦急地站在不遠處。
對方朝她熱情揮手。
盧蔓疑惑。
下了車，率先走過來的那人介紹自己姓張，是主教練。其他兩人是副教練。
戚海棠擡眼看着主教練，對方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然後笑着說歡迎歡迎。
盧蔓：“您怎麽知道就是我們？”
張教練笑道：“我們這種地方八百年不會來個人。來的也都是自己人。除非上級領導突然送溫暖下鄉來關心，一般沒什麽人來。”
他看了眼戚海棠，“再說，我們都認識戚小姐。”
盧蔓笑着點頭。最近《香江回音》正在熱播，戚海棠的人氣确實升了不少。
張教練開始介紹滑雪隊的建隊歷史，曾經取得多少次世界冠軍，受到多少領導的接見。從這裏走出去的優秀者數不勝數。
戚海棠點點頭，“确實厲害。”
走進內場，瞬間冰涼氣息撲來。工作人員拿來大款羽絨。
幾人穿好，徑直走進去。
原本以為會有很多人在練習，結果只有零星幾個人。
戚海棠大眼看了一遍，笑道：“張教練，您的隊伍不好帶啊。”
張教練聳聳肩，“确實。”
幾人相視一笑，都沒再說話。
滑雪場上有人飛沖而下，像閃電，像雨燕。盧蔓忍不住拍手誇贊。
系統：“宿主，教練整顆心都快焦灼死了，臉上卻還雲淡風輕，不愧是見過大陣仗的人。”
戚海棠沒說話。從訓練場館的簡易，到訓練人員的數量，以及身上這套快要褪色的羽絨，到處都顯示着滑雪隊缺錢。
同樣都是體育運動，足球、棒球、網球等受到世人廣泛的關注，其他小品種的體育活動卻在生存線上掙紮。
滑雪這種小衆運動，要不是機緣巧合，有誰願意把孩子送來。又危險，又不賺錢。
戚海棠：“張教練，您是怎麽知道我的？總不會從電視看到我的吧？”
張教練笑着把之前在滑雪場做教練的師弟發給他的視頻給戚海棠看。
戚海棠瞥了一眼便認出是之前她和霍一塵在東北玩雪的視頻。
盧蔓笑道：“還真是緣分啊。”
幾人正在聊着呢，忽然有人尖叫一聲從滑道上摔了下來。
張教練幾人驚得飛奔過去。
戚海棠也吓得夠嗆，她緊跟過去。幾個人把那人擡了下來。
受傷者臉色蒼白，指着膝蓋喊疼。
張教練嘆氣，“急也急不得這一時半會。你看看你讓你悠着點，膝蓋又受傷了。”
受傷者擠出一個慘烈的笑，“再過幾天就要打錦标賽，我不努力，咱們隊……”
張教練斥道：“那也不能拿身體來開玩笑。”
一個老醫生慢騰騰地挪步過來，上前看了眼，只是簡單做了消炎處理，嘴裏咕哝着說：“要讓專業的理療師給你進行專業的治療。新傷加舊傷，你是不準備要你這條腿了。”
張教練十分不好意思地說：“戚小姐，你看，原本是想讓你來指導工作。現在實在是對不住啊。”
戚海棠連忙擺手，“沒事沒事。你們先忙。我有點技癢，想上去滑一趟。”
張教練趕緊安排工作人員。
戚海棠讓盧蔓聯系認識的理療師，過來給人看病。
演員也是需要理療的大群體，好多人在吊威亞時經常會受傷，好的理療師在這個圈內十分吃香。
戚海棠穿好裝備，爬上最頂端。剛好有幾個人在那裏做準備。
有個年紀小的女孩走過來，顯然她認識戚海棠。
戚海棠舉起手套，“不好意思，等會在休息室我給你簽名可以嗎？”
小姑娘激動地點頭，因為激動忍不住把這裏的事都說得個底朝天。
戚海棠于是了解到剛才受傷的人是位前輩老隊員，但運氣一般，好多年都在冠軍的邊緣徘徊。随着年齡增長，他獲得冠軍的可能性更小。
所以才這麽努力練習，希望能在最後的運動生涯拿到最高榮譽獎杯。
戚海棠笑着聽着，瞧見她的鼻頭被凍得紅紅的，眼睛裏卻帶着閃亮的光。
那是希望的光。
戚海棠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來比一場如何？”
小姑娘瞬時睜大眼睛，連連點頭。
俯沖而下的滑道，模拟着天然的雪地，幾種顏色的小旗限定滑行的方向。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下一秒各自沖了下去。
小姑娘從一開始就不如戚海棠滑的快。她心裏着急，教練說她的速度在隊裏屬前列，且年紀小，未來可期。然而竟比不過戚海棠。
戚海棠之前在滑雪場是玩票性質，壓根沒想去專業的競技場試一試。今天她屏住呼吸，只看眼前，不管其他，一口氣滑到終點。等了幾秒後小姑娘才滑過來。
然後耳邊立馬響起陣陣掌聲。
她轉臉一看，張教練還有其他人都在朝她鼓掌。
系統：“小意思啦。他們是省隊，我傳給你的技能去奧運現場都不會差。”
戚海棠以前沒有參照物，不管是粵劇還是耍劍唱歌都是一時沒辦法需要的技能。這次她頭一次感受到系統所傳輸技能的強大。在其他人需要百般訓練才能勉強獲得一二的情況下，她不過是好命綁定了系統便可掌握。
說起來她還真是幸運。
小姑娘原本只是喜歡戚海棠的演員身份，覺得她又漂亮又演技好，現在更是折服在她的滑雪技能之下。
她忍不住激動地問：“戚姐姐，您是怎麽練習的？我聽教練說你之前還不會滑雪……”
戚海棠汗顏。她無法面對小姑娘如此敬佩的眼神。
幹笑兩聲，“你要是不嫌棄，我幫你盯下動作？”
小姑娘一聽，立馬點頭，還有誰不願意積極向上？
但她還是先求得張教練的同意。
張教練哪能不同意，讓大家都圍過去。
戚海棠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掉進張教練的坑裏？
說好的只是過來瞧瞧，怎麽就幹起了教練的職責？
不過說起來，系統傳輸的技能還真是紮實。
戚海棠不光在練習場上滑得快，她還能通過這些預備選手走路的動作敏銳地發現他們日常練習的動作哪裏不對勁。
一抓一個準。
盧蔓瞧見戚海棠在那邊先是站着說，後面坐着說，最後直接上練習場，邊練邊說。
除了演戲沒有比此情此景更努力的場面了。
一晃眼兩個小時過去了。天色竟晚了。
戚海棠說得口幹舌燥，張教練順勢遞過來水杯，笑着說辛苦了。
戚海棠搖搖頭，過了會說，“我之前拍了一部體操運動員的電影。那是九十年代。物質條件比不過現在。他們很勇敢，為了贏，什麽苦都願意吃。我今天看着你們，突然感到很難受……”
這麽多年過去，體育人還是有很多人過得如此辛苦。
不管是為了夢想，還是未來，即便得不到結果，還在堅持着。
盧蔓在旁笑道：“我認識很多支持體育事業的企業家，如果可能的話，我可以幫忙做說客。有了企業主的資助，至少可以幫忙把場館的條件改善一下。”
這位張教練說起來也是她朋友的朋友，她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張教練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他原本請戚海棠來是被逼無奈，甚至帶着私心。
結果戚海棠一來就幫忙糾正姿态，盧蔓還說要引進投資人。
他想留人家吃飯，結果對方百般拒絕。
臨走時，張教練猶豫了半天，猶豫到戚海棠都看不下去的時候，他才張嘴說：“那什麽，我們隊今年要參加錦标賽。剛才您也看了，人員實在有限……”
他躊躇了半天，咬着牙終于把想說的話說出來，“我有個過分的請求。”
戚海棠咪咪笑。
“我想把您的名字寫到替補名單內。我們隊現在勉強湊夠核心參賽人員數量，但替補人員還差好幾位。所以……”
盧蔓問：“替補不用上場吧。”
張教練趕緊道；“不會。一般不會。”
戚海棠聳聳肩，“沒事。只是個名字而已。”
一般來說即便是替補人員也必須是能拿得出手的專業人員，總不能随便把看門大爺的名字寫上去。在正式比賽時總有各種意外出現。替補人員的人數必須足夠應對突發情況。
戚海棠明白張教練的難處。
張教練見狀，高興極了。連連道謝。
戚海棠鞠躬說不敢當。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沒說話。
系統明顯感受到她的心情。
猜了半天說：“難道是十個小時你沒見你的守護者，你有點思春？”
戚海棠沒好氣地說：“別剛學幾句人話就亂用詞。”
系統一看猜錯，又問：“那到底為什麽你看起來不怎麽開心？”
戚海棠想了想，“我一直沒問你，我做到什麽程度，你才會解除和我的綁定？”
系統一愣，他們之間确實沒有讨論過這件事。
按理說戚海棠一旦攻略下系統指定的攻略對象，便算完成任務。但戚海棠的攻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系統原本早該結束和她的綁定，但他太貪戀兩人之間的情愛之甜，所以一直磨磨蹭蹭地推動劇情，時不時拖延完成任務的時間，有時候甚至還故意送技能。
系統哼了一聲，“你個沒良心的。你是天大的好命才綁定我。要是放到別人身上，早屁颠屁颠地讨好我，讓我傳輸他世間絕有的技能。好滿足他們的欲望貪念。你倒好，還巴不得趕緊和我解綁。”
戚海棠笑了笑，“總覺得得到的太容易，所以你會把我慣壞的。”
系統沒好氣地說：“我好多年沒有嘗到這麽美味的愛情甜味。等我吸收夠了再說這件事。”
說完立馬沒了聲音。
戚海棠喊了半天都沒回應。
走到家門口，她突然反應夠來，系統難道生氣了？是因為舍不得她？
呵。怎麽可能？
日子照樣過。戚海棠和霍一塵見面的日子屈指可數，分別的日子堆成了山。
兩人漸漸适應這樣的相處，但凡有機會湊在一起，一定不會放棄。
在一起的日子，兩人甚是放肆，什麽也不做，只想把對方嵌入身體裏。
這天霍一塵剛下飛機便趕往戚海棠的家裏。
戚海棠從劇組請了三天假，專門在家候着在國外拍雜志半個月的某人。
霍一塵剛進門便聞到熟悉的味道。簡直要了他的命。
國外那些所謂的美食對他來說哪能比得上戚海棠的手藝。
簡單一道醋溜白菜，已經讓他能吃下兩碗米飯。
更不用說戚海棠精心準備的飯菜。
他放下行李便鑽進廚房，把人摟在懷裏，親了又親。
戚海棠躲避不及，讓他快去洗個澡，不要耽誤她做飯。
霍一塵咬着她的耳垂，“洗了澡幹嘛？”
戚海棠小臉一紅，直接把他趕出去把門鎖上。省得他無節制地發、春。
噼裏啪啦一會四道菜端上來。
霍一塵擦着頭發走過來，只聞了一下就知道今天的胃有福氣了。
吃了她做的好多次飯，每次都能讓他吃撐。
幸好不是天天住在一起，不然他一定變胖。
他剛說了一句謝謝，拿起筷子準備開吃，卻見戚海棠讓他閃一邊，她拿出手機拍了幾張這頓飯的遺照，便順手發到微博上。
“哎呀你不知道他們在我微博下天天叫喚，說要看我做飯的視頻。”
自從在綜藝節目上露了兩手，她竟然籠絡了一群美食界的粉絲，每天在她微博下面催更。要看做飯視頻，要看美食圖片。
她哪能有時間拍視頻，連做飯的機會都很少，只能趁機會拍兩張照片發上去，然後有空整理下菜譜發在評論裏。
盧蔓笑道要是戚海棠不想演戲辛苦，不如搞一個美食直播，加上售賣戚海棠ip的美食，一定比演戲還賺錢。
當然現在戚海棠年紀輕輕，還能在影視圈拼一拼。
好多中年女演員已經漸漸沒戲演，都轉身投向帶貨主播。
戚海棠的選擇比他們多，所以盧蔓一點也不怕。
霍一塵也拿出手機拍了幾張。
戚海棠笑，“你幹嘛？”
霍一塵一臉委屈，“下次再出國，就把這張照片擺出來，就着吃難以下咽的法餐。”
戚海棠：“……法餐挺好吃的嘛。”
霍一塵：“反正沒你做的好吃。”
“嘴甜才有飯吃。你倒是記得很清楚。”
兩人逗笑了一會，開始吃飯。
霍一塵完完全全抛棄他的偶像包袱，埋頭苦吃，異常認真。
戚海棠邊吃邊笑，笑到最後實在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我覺得我不是在談戀愛，是在養豬。”
吃得臉鼓鼓的某豬，不想說話。
果然美食照片沒發出去一會評論就暴漲。好多人在下面激動地嗷嗷哭，說什麽看着照片就想把照片直接吃掉。
過一會，吃得直接躺倒的霍一塵也發了一條微博，“好吃。”
簡簡單單兩個字後面緊跟着一個關于美食的表情包。
明星同時發微博一點也不奇怪。各發各的，一般沒時間聯系。
但是敏銳的cp粉們竟然從中摳出糖來。
#啊啊啊啊wsl，一個做，一個吃，他們配合地真好。
#霍一塵什麽時候會發日常？？據我考證就是參演了《香江回音》之後。兩人之間絕壁有貓膩。
#我磕到真的啦。
有人跑到霍一塵的微博下面問塵哥你吃了什麽覺得好吃？我也去嘗嘗。
霍一塵破天荒地回複了句：你猜，猜到了有獎。
有cp粉作死跑去問：戚海棠做的飯？
她剛發出去就被霍一塵的粉絲罵得狗血淋頭。
#多大的臉讓我家塵哥吃她做的飯？
#你想peach？
#寧是來搞笑的嗎？
就在cp粉快被罵死的時候，霍一塵回複了cp粉的留言。
只挂了一張照片。
和戚海棠方才發的美食圖一模一樣，只是角度有些不同。
這下，所有人都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