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章第77章厭惡透了這種人
77.章 第 77 章 厭惡透了這種人。
下午3點
謝竹和顧景時來到集合處。
集合處已經來了不少人, 大家聚在一起,說說笑笑,看起來都對自己充滿信心。
見到顧景, 人們紛紛站起來打招呼。
“顧隊長。”
“顧隊長下午好!”
……
顧景點頭回應, 依舊無比高冷。
在場的人并不在意他的冷淡——隊長雖然不善言辭,但做事絕對靠譜!
倒是與顧景并肩走來的謝竹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尤其是面對謝竹時,顧隊長的臉上竟帶着笑。
看得衆人一臉驚恐。
“ 這是我的朋友,跟我們一起下海。”
除此之外再無介紹。
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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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好在他們早已經熟悉顧景人冷話不多的風格。
“還有人沒來,我去檢查裝備, 你們先歇會。”
最尋常的話裏,衆人竟能聽出幾分溫柔。
畢竟顧隊長通常是到點就走, 絕不多等一分一秒。
衆人一臉懷疑。
眼前這個人, 還是他們那個冰冷無情的大魔王嗎?!
衆人又看向謝竹,這位朋友的份量夠足, 顧隊長的心情都變好了。
有人湊上前想八卦,然而一道冰冷的目光掃過,那人吓得立刻端正坐好,餘光都不敢亂瞟。
顧隊長的後腦勺上是不是有雙眼睛?
真是奇了怪了。
那人在心底腹诽, 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謝竹笑眯眯地融入人群,他好奇地四處張望,打量着見到的一切。
看起來像第一次來。
站在謝竹身旁的年輕女孩眼裏閃爍着八卦的光。
趁顧景去檢查裝備的功夫, 女孩快速挪動腳步靠近謝竹:“你真的是大魔王的朋友?”
“原來隊長也有朋友!”
謝竹挑眉:“為什麽叫他大魔王?”
他沒想到顧景居然有個大魔王的外號。
女孩似乎想起了某些事,打了個寒顫, 小聲道:“顧隊長平時見人都板着臉, 而且特別……”
“特別什麽?”
謝竹追問。
然而女孩已經無法回答謝竹的問題。
她僵硬地擡起頭,艱難地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顧,顧隊長。”
聲線無比顫抖。
謝竹擡起頭, 只見顧景冷着臉望着女孩,眼眸微眯。
熟悉他的謝竹知道,這是不高興了。
謝竹突然噗嗤一笑,笑聲打破了四周尴尬的氣氛。
他走上前拍了拍顧景肩膀,語氣在旁人聽起來無比親昵。
“你看你,總是在他們面前板着臉,誰不覺得你兇。”
顧景彎了彎嘴角。
他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他們又不是你。”
聲音委屈,像是犯錯了被主人訓的小狗。
謝竹匆忙後退幾步,仿佛不适應兩人離得太近。
他瞪了顧景幾眼。
事情就這麽輕易飄過,女孩如釋重負,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
她偷偷看向站在一起的謝竹和顧景,總覺得兩人的關系不僅是朋友。
不過女孩沒時間再想其他。
随着超小型游輪将衆人載至易于打撈的海域。
最後一次考核正式開始。
數人依次跳入大海,迅速向海底深處游去。
除右手帶的生命檢測以外,他們沒有穿戴任何裝備。
謝竹早已知道這種方式,但親眼見到後,他依舊為此無比驚訝。
放在以前,就算普通人穿着全套的潛水設備,也只能在靠近海面的地方游動。
但是現在,一個身體健康的成年人只需要多加訓練就能無限制自由潛至海下100米處。
當然,絕對離不開能量魚的作用。
大災變下,何嘗又不是另一種機遇。
謝竹看向顧景:“我們也走吧。”說完他率先躍入水中。
顧景果然沒騙人。
一下水,謝竹就看見幾只海豚在追逐獵物。
哪怕是在水裏,視線依舊很清晰。
小海豚在海裏呈現出灰黑色,嘴巴,也就是吻部較寬,應該是寬吻海豚。
見到謝竹,海豚們也不怕,反而好奇地圍上前。
一只小海豚游到謝竹身下,想把他頂出海面。
謝竹無聲微笑,眉眼彎彎。
他下意識想去觸碰海豚,但即将碰上時又猛地縮回了手。
【沒帶手套】
他聽過紀錄片科普,人類的指甲以及攜帶的化學物可能對海豚造成傷害,貿然伸出手也可能被海豚視為攻擊。
謝竹向顧景比手勢。
但是顧景不明白,謝竹分明是喜歡海豚的,為什麽要收回手?
謝竹笑了笑,幹脆在屏幕上打字給顧景科普解釋。
他喜歡海豚,但他更希望海豚健康。
因為喜歡,所以不去觸碰。
顧景明白了謝竹的意思,但他仍是不理解。
如果是他,他肯定會觸碰親近海豚。
——他有自信海豚不會受到傷害。
謝竹看懂了顧景的眼神。
他抿着嘴看向顧景,青年對他心理裏的變化一無所知。
心裏突然生出一股勇氣,謝竹加快了打字的速度。
“如果我是海豚,你是我,你會怎麽做?”
顧景順着謝竹的思緒往下想。
如果哥哥是那只可能受傷的海豚,他肯定會……
不,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哥哥,包括他自己。
但他也絕不允許哥哥離開自己。
顧景神情陰郁,眼神偏執,顯然是陷入了某個不好的腦補。
謝竹無奈,伸手敲了敲顧景的小腦瓜子。
“不許胡思亂想!”
顧景委屈
明明是謝竹先說如果的。
但他敏銳地察覺到這幾段對話有問題,連忙轉移話題道:“那邊有小醜魚,你想去看看嗎?”
對上顧景期待的眼神,謝竹失笑。
等了好一會,直到青年變得惴惴不安時,才慢慢點頭。
顧景瞬間高興起來,他拉着謝竹的手往深處游去。
大概下潛了十多米,被海水淹沒的高樓大廈映入眼簾。
各種各樣漂亮的魚群在鋼鐵森林間穿梭,高樓頂部懸挂的LED大屏成了小魚的藏身之處。
大城市次漸亮起的霓虹燈只能存在于人類的回憶。
或許這些高樓大廈的建造者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們會沉入幽深的海底,成為魚兒的樂園。
刺眼的陽光射入海底,形成一道道光束,魚兒們在高樓旁翩翩起舞。
謝竹置身其中,恍若如夢。
幾只調皮的小魚圍着兩人打轉,其中一只膽子更大,好奇地湊上前。
這條小魚類似斑馬,魚身有許多條豎起的黑紋,黑白相間,但魚尾和魚鳍卻是鮮豔的黃色。
謝竹在千奇百怪的小魚間穿梭游動,與之共舞。
水波晃動,引的小魚們猛地散開,待安靜後又游了回來。
顧景看着他和小魚們嬉戲,視線不曾從謝竹身上挪開。
游入海底的打撈員可沒時間欣賞小魚,手腳麻利的,已經拖着戰利品準備游上岸。
謝竹瞧見女孩抱着一個臺式電腦,另一只手還提着一袋手機。
她努力地向上游去,看得出來有些吃力。
但謝竹完全沒有上前幫助的意思。
——這是考試。
不過他也來了幾分興致,想去體驗一下。
兩人向更深處游動,顧景看了眼生命監測儀,上面均顯示良好。
高樓大廈的外層是厚實的牆壁和堅硬的玻璃。
正當謝竹琢磨着該從哪進去時,顧景遞來一個奇怪的三角尖。
顧景示意他用尖頭敲擊玻璃。
謝竹跟着顧景的指示,用力敲響玻璃的右上角,玻璃瞬間出現裂痕。
他又如法炮制,在另外三個角落留下痕跡,最後再用多功能伸縮棍輕輕觸碰玻璃。
碎裂的玻璃讓出供人游動的通道,謝竹準備進去,突然被顧景拉住。
只見顧景上前敲掉所有尖銳的玻璃邊緣,又擴大了通道,才側開身體示意謝竹進去。
謝竹看了眼顧景,慢慢游進去。
這一層是寫字樓。
許多物件漂浮在水中,有多肉,有仙人球,以及辦公椅等大件物品。
只有厚實的桌子和書櫃,還堅持留在地上。
浸滿水的坐墊,小毯子,小枕頭以及開口脫漆的保溫杯向來者訴說着這裏曾經的熱鬧。
謝竹看中了靠牆的打印機,他游上去試着抱住打印機。
然而只輕輕用力,打印機就被他抱了起來。
謝竹眼睛微亮,接着他又在辦公室裏發現幾個沒開封的罐裝茶葉和一大袋法式小面包。
他興致勃勃地想将打印機運出辦公室,另一只手用大塑料袋裝着茶罐和法式小面包。
而且堅定拒絕了顧景的幫忙
謝竹現在的模樣看起來與剛才的女孩別無二般。
唯一不同的是,他動作輕松,并不吃力。
突然,手腕處的接收儀開始震動。
顧景表情微變,他向謝竹示意有人遇險,如游魚一般穿過玻璃離開。
謝竹放下手裏的東西緊跟其後。
兩人一路向下,速度極快,周圍的自然光線慢慢減少,唯有一道強烈的藍光越來越顯眼。
水下五十米
謝竹終于見到了發出求救的人——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
他懷裏抱着許多東西,脖子上挂着一個小袋子。
見到顧景,男人激動地打着手勢,只是他的手臂上也挂着許多塑料袋,整個人仿佛被塑料袋包圍。
透明的塑料袋裏裝滿了沒拆封的手機。
【應該是體力不支】
顧景向謝竹打手勢,他游上去拉住男人的手,将他往上帶。
然而看着男人身上的“裝備”,謝竹的表情立馬冷了下來。
因為聽見有人求救的緊張焦急,被一種複雜的情緒取代。
謝竹看着顧景承擔了男人身上的大部分重量,保持勻速,緩慢地向海面游去。
他還看見了男人臉上的懊悔和慶幸,但手依舊牢牢抓着那些害他體力不支的物品。
謝竹的表情更冷了。
游輪上的工作人員把中年男人和他的東西拉上來。
中年男人身上挂的東西太多,以至于工作人員來來回回弄了好幾趟。
各種儀器叮咚哐啷的地丢在船上,看着就知道分量不輕。
男人劫後餘生,趴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喘氣。
顧景彎腰将一張紅卡遞給他。
男人臉色一白,整個人癱在地上,他苦苦哀求道:“顧隊長,我知道錯了,你放我一馬吧,別給我發紅卡。”
——考核被發紅卡,相當于整期訓練白幹,同時被禁止考打撈證。
面對男人的哀求,顧景無動于衷。
男人痛哭流涕道:“您就發發善心,幫幫我吧。”
“我家裏還有老婆孩子,要是拿不到打撈證,一大家子怎麽活?”
“我真的知道錯了。”
顧景依舊不為所動。
而游輪上的工作人員也冷眼看着,眼底帶着嘲弄、厭惡。
在看見男人身上挂着的重物和發出危險警報的生命探測儀後,工作人員們早已将內情猜出十之八九。
眼前的中年男人,并不是第1例。
早在多天前天,其他隊伍考核時就出現了同樣的情況,他們救援隊的一名同伴差點遇難。
還好顧隊長就在附近教學,及時趕到,将兩個人救上岸。
據那個僥幸逃脫的同伴說,他本想讓考生丢下一些重物,但考生不同意,而且死死纏住他,讓他無法行動,這才讓兩人差點溺斃。
所以船上等候的工作人員很難對這種人有好态度。
男人見此情況,乞求的眼神裏流露出埋怨和不滿。
他爬起來憤怒道:“又不是讓你幫我作弊,你只要松松手給我一張黃牌就行,為什麽不肯放過我?”
——黃牌同樣代表考核不合格,但有兩次補考的機會。
“你真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
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謝竹下意識看向顧景,見他神色如常,才松了一口氣。
他回怼道:“為什麽給你發紅牌,你心裏沒點數嗎?”
“私自下潛至禁止深度,又攜帶過多重物過,就算危及生命,也不肯撒手。”
“你真的不怕死嗎?”
謝竹冷哼一聲:“我看未必。”
“你敢冒着生命危險,不就是覺得有人保底,有人會來救你,幫你承擔這份重量!”
“如果來的不是顧景,是其他人呢?”
“他們可能會因為你的自私自利葬送性命,你有家人要養,別人就沒有家人嗎?!”
謝竹輕易便戳破了男人的僥幸心理。
他就像那些無視風險,非要去無人區探險的驢友。
自己作死,還要連累別人。
“我,我沒有。”
男人反駁的話無力又蒼白。
被戳中隐秘的心思,他惱羞成怒道:“你們這些有權有勢的人怎麽會明白,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想活着有多難!”
謝竹氣極反笑:“對,我就是有權有勢。”
“所以你就好好看着,我怎麽報複你這個普通人。”
男人瞬間臉色煞白,意識到自己得罪了人。被吓得額頭冒出冷汗。
他不清楚謝竹身份,但顧景可是衛冕公司的老板。
他能和顧隊長做朋友,肯定有強大的背景。
謝竹很少有如此生氣的時候,和渾身濕透的狼狽男人相比,倒顯得他咄咄不休。
當然,只是他自己這麽認為。
一個工作人員上前緩和氣氛:“您二位先來休息下吧。”
“要不換件幹淨的衣服,海上有點冷。”
謝竹轉頭笑了笑:“謝謝,我沒事。”
另一個工作人員把男人扶起來,打算帶他帶進船艙換衣服。
“等等,我的東西!”
他指的是被工作人員搬上岸的大袋東西。
“你說錯了,只有這些才是你的東西。”
謝竹把顧景帶上來的物品放在另一邊,他轉頭嘲諷道:“不過你把東西從房間裏拿出來出了一份力,我可以分你10%。”
男人被氣得倒仰,捏緊了拳頭,像頭發怒的公牛,憤恨地瞪着謝竹:“它們是我的!”
“不,是我們的。”
謝竹蹲下身:“哦,對了,記得在走之前繳納違規的罰款。”
罰款不算多,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
謝竹迤迤然站起來,看着滿眼仇怨的男人被工作人員帶走。
他自己帶上來的東西,回收後得到的商場幣會自己打進他的卡裏。
剩下的大堆東西,則全部屬于顧景。
這不是謝竹一時興起,而是前天政府剛頒布的規定。
因為如果不加以制止,讓違規的人得了甜頭,會有更多的人仿照。
畢竟他們不需要付出嚴重的代價,又能獲得巨額的收獲。
至于會不會有人死拿着東西不松手?
每一個救援隊的成員都收到了耳提面命——
遇見這種情況時,第一時間要讓求救人丢下手中的重物。
只有求救人減輕身體重量,救援者才可以接近求救者。
若勸導數分鐘後,求救人依舊不願丢下超重的物體,求救者可向救援指揮中心申請放棄救援。
聽起來很殘忍,很不近人情,但謝竹絕對舉雙手雙腳贊成。
畢竟多年前的公交司機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每輛公交車的駕駛座旁都會安上護欄。
說他何不食肉糜也好,說他輕視生命也好。
謝竹實在厭惡透了這種人。
若非如此,他父母不會死于車禍,他也不會變成孤兒。,新m.. ..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