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兩敗俱傷
兩敗俱傷
距離小泉純夏坐在觀衆席上已經有長達一個小時之久,她是被弟弟邀請前來觀看比賽的,但是卻意外的坐到了與冰帝為比賽對手的觀衆區域上。
她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在秋水上場的時候,自己歡呼而後被青學衆人萬衆矚目的場景。
站在前排的不二周助只是轉頭溫柔的笑了一下而後附耳與手冢國光說了些什麽,手冢國光便邁開步子,一步步地走過來。
手冢國光生性認真嚴謹,穿衣服的時候總是會把扣子扣到最後一粒,拉鏈拉到最上面,不願意看見的畫面絕不會多看一眼,就連走路的時候都像是量着好的尺寸一樣。
節奏與呼吸一致,不緊不慢。
他仗着個子高,在小泉純夏的周圍掃視了一圈而後俯身彎腰,他的氣息也就随之傳來。
“我們在第一排有預留的位置,比在這裏的觀賽效果要好上一些,還有兩個空位,要過來嗎?”
偶爾,手冢國光也會打破既定的規則,只要是他認為有必要。
于是,小泉純夏拉着同行的柳荷己的手一起歡快的挪到了第一排的位置以至于坐在對面選首席的跡部景吾能夠一眼就将她的舉動看盡。
小泉純夏偷偷的瞄了兩眼對面高揚着頭顱的跡部景吾,默默咽了咽口水。
她也不想,誰讓自己訂的座位有問題。
“下一場就是手冢了。”不二周助站在她身前,随手又遞給了兩個人兩杯從販賣機裏買到的熱奶茶。
“如果是手冢桑出場的話……那對手應該是跡部桑吧……”小泉純夏緩緩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她該怎麽喊加油呢?
誰也不喊!打死不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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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
“冰帝冰帝!”
“勝者就是冰帝!”
跡部景吾在打了響指之後,視線從吶喊的人群之中飛快掠過,他一眼捕捉到了坐在青學第一排的那個閉口不言的人。
而那個閉口不言的人正在與自己的對手竊竊私語,有說有笑,就連原本落在她身上溫暖的陽光都有些刺眼。
跡部景吾一咬牙,狠狠地冷哼一聲,随即目光直視着眼前的手冢國光,他的視線放在了手冢國光的手肘上。
兩個人的視線都從那個人身上收回,為了比賽又摒棄全部的雜念,只為了最終的勝利。
但是到了比賽持續加時的時候,小泉純夏并沒有遵守自己“誰也不加油”的想法,自己的情緒為比賽調動,她只能聽見自己一直喊着的嗓子。
“啊……”
最後的結果讓小泉純夏悵然若失,她又倒在了椅子上,旁邊的柳荷己遞過來水。
“你弟弟不是在冰帝嗎?怎麽有種你不希望冰帝贏的感覺。”
“不是說希望誰贏的事情,都是在為自己的信念打球,只是單純覺得這場比賽結束了很可惜。”
兩個人正在說話,小泉純夏想到了手冢國光在賽場上受傷的手肘,頓時皺眉。
“小泉桑。”那邊的不二周助在向她招手,似乎是有急事在找她。
小泉純夏說:“小己,你幫我把這個檸檬片送給秋水吧,我可能要去那邊看一下手冢桑的情況。”
柳荷己爽快的答應了。
小泉純夏轉身過去就發現幾個人再争論陪同檢查的事情。
“那我陪着手冢桑一起去醫院檢查吧,大家在這裏把最後比賽的心情要完整的帶給部長大人才是而我剛好有時間陪同手冢桑。”
手冢國光看着面前的隊員與網球場,點了點頭。
“我去送一下部長,等比賽開始了我就回來了。”不二周助彎着眼睛笑,這就是他喊小泉純夏的原因。
小泉純夏來的時候也在保溫杯裏放了冰塊,她拿出了一些包在了塑料袋裏讓手冢國光放在劇痛的肌肉上以便鎮靜。
三個人才上了樓梯從觀衆席出去就迎面遇上了跡部景吾。
跡部景吾說:“你怎麽在這兒?”
他還以為她是沒心沒肺的回家了,還在思考怎麽讓秋水把人給約出來聚餐,今晚上安排什麽才能合适她的胃口,讓她開心快活。
結果倒好,他在手冢國光這裏遇見了一臉關懷貼心的她,跡部景吾一把捏住了手裏的礦泉水瓶,竭力保持着塑料水瓶的完整性。
聽着跡部景吾不善的語氣,小泉純夏說:“手冢桑受傷了所以陪他一起……”
手冢國光淡淡的斂了一下眉,說:“不知道跡部找小泉是有什麽事情嗎?”
跡部景吾的眸子一暗。
他清了一下子嗓子,瞥了一眼身旁的忍足侑士。
雖然他現在對忍足侑士的态度有些懷疑,但是卻并不介意他在這個時候能幫上一個忙。
“跡部今天打球的時候似乎是跑的太久了所以腳腕有些受不住,所以想過來問問手冢部長的腳腕怎麽樣?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忍足侑士笑着轉了一下手裏的網球拍。
手冢國光的視線放在了跡部景吾的腳腕上片刻,他原本受傷的手揣在衣兜裏,此刻擡了出來,拿開冰塊之後是發紅的手肘,展現在衆人面前。
“可能要去擅長不同領域的醫院了。”
小泉純夏的視線瞬間就從跡部景吾挪到了手冢國光的身上,緊張說:“那趕緊走吧,都別耽誤了治療的時間。”
忍足侑士笑說:“那就坐我們的車一起吧,畢竟是專車不用再浪費時間等待了。”
手冢國光又把手臂塞回去,淡淡的抖了抖眼皮。
不二周助拍了拍手:“我姐姐開車過來的,送我們的部長還是沒有什麽問題,不牢閣下多費心了,我們先走了。”
站在一旁,不聲不響、笑眯眯的不二周助就奪走了整個對話的走向。
跡部景吾不耐煩的擡了一下腳,居高臨下的視線從不二周助身上掠過,他“啧”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你不一起嗎?”
“我只是能把部長送到這裏,剩下的就要靠部長自己了。”
不二周助透過車窗與手冢國光對視了一眼,只見手冢國光微微颔首,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不二周助的姐姐倒是有些意外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她的視線在三個人的身上轉悠了兩圈。
車子靜靜駛向醫院。
“謝謝您的幫忙。”小泉純夏回頭關上了車門,鞠躬感謝。
手冢國光在她的身後也微微欠身,一只手伸出去虛放在小泉純夏的腰肢後,隐隐的有着守護的占有者的意味。
他并不是情緒外露的人,只是因為有時候是本身的禮儀教養與平日裏對人的習慣動作會在不經意間宣誓主權。
“快走吧。”小泉純夏拉着男生噠噠的向上跑,手掌都不知道何時握在了他的手掌心裏。
手冢國光的手掌心裏分明是少女冰涼的肌膚卻在此刻有着滾燙的溫度,讓他微微不适應的松開了小拇指讓自己的手掌心透個氣。
她今天紮了一個高馬尾,讓她看起來意外的精神了一些,在他的身前一搖又一蹦跶的,像是一顆小樹苗在風裏顫顫巍巍的樣子。
手冢國光任由她的動作,也算是乖巧的被她按在了醫生對面的凳子上。
醫生俯身檢查了一下,神情裏有一些嚴肅,但是他看向旁邊站着的小泉純夏便露出了一絲笑意。
“看病的時候還有女朋友陪伴,是不是感覺自己身上的疼痛減輕了一倍?”
他的打趣剛出口,就聽見小泉純夏連忙擺手,說:“不不不,我不……”
手冢國光瞬間領悟了小泉純夏的想法,默默看了一下手肘,他現在覺得疼痛加重了一百倍
醫生說:“別害羞,我見得很多,沒有什麽害羞的,男朋友的傷勢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話吸引了小泉純夏的注意力,她問:“醫生,您的檢查結果怎麽樣?”
醫生抖了抖剛才他們跑上跑下拍着的X片子,說:“檢查結果并不算理想,聽你的描述手冢君是一位優秀的網球運動員。而手肘的傷勢并不适合長期高強度的運動,如果真的想的話,恐怕要進行一系列的康複手術。”
“你這個女朋友要抓點緊啊,讓你男朋友在恢複手肘之前不能再用手上的部位比賽了。”
小泉純夏認真的揪住了手冢國光的手,指着手問:“聽到了嗎?手冢桑。”
手冢國光看着她的眼眸,抿了抿唇而後點頭。
醫生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手。
他好像明白了。
雖然這兩個人不是情侶但是即将要向情侶的路上走去。
兩個人按着醫囑,在醫院做了一些處理正向外走,小泉純夏手裏還拿着藥,嘴裏嘟囔着醫生剛才叮囑着的食用說明。
“這個是一天三次,一次五粒還是……六粒?”小泉純夏掰着手指頭算了算。
手冢國光說:“五粒。”
“那這個是一天四次對吧。”
“是綠色盒子的這個。”手冢國光微微俯身,胸膛擦着小泉純夏的肩膀過去,他的側顏被小泉純夏納入了眼底。
兩個人出了醫院門口,齊刷刷的擡起了頭。
“喂。”跡部景吾随意的依靠着身後的轎車,有一下沒一下的擺弄着手裏的挂件,他也在這家醫院就診,恰巧上車之前碰見了兩個人的身影
但是對于手冢國光來說,他可不覺得現在的這個狀況是走在情侶的路上而是走在被情敵背後偷襲的狀态,過于難以預測敵情。
“跡部桑,你的情況怎麽樣?”
“比起手冢總是好一點,不過也需要修養。”
兩個男生對上視線。
手冢國光對跡部景吾這個加賽狂魔只是禮節性的點了點頭,都是千年的狐貍。
“我們先回家?秋水不是還在家裏?”手冢國光說。
小泉純夏點了點頭,跟跡部景吾擺手,說:“你的書我雖然很喜歡,但是拿了你的書也很不好意思,不如我回頭再還給你吧。”
手冢國光不用回頭都已經知道了這場沒有硝煙的鬥争裏大家兩敗俱傷。
開心^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