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二
帶着這份憋屈程皓回到了家中,然後一地的狼藉讓他真是哭笑不得,本就窩火的他選擇收拾了女性的衣物,然後開始在嗯嗯啊啊的聲音裏讀報紙。
二十分鐘後,程皓先送走了那位也是快樂至上的姑娘,然後将所有的怨氣就發洩了出來,特別是那張銘陽還故意撩撥他的怒火,氣的程皓揚言要閹了他!
兩人鬧完後,張銘陽抱着抱枕“她真這麽說?”說自己對你念念不忘,所以跟蹤你。
程皓已經将外套脫了,穿了那件粉藍白色圓點的襯衣“她的話能信嗎?”
張銘陽喝了一口啤酒“我就覺得奇怪,好端端的,怎麽就那麽巧,她和她那男秘就也出現在了酒吧,你前腳剛抱着那女的走,她後腳就跟上了;我倒認為她跟蹤你的話未必是假。”
“你有沒有腦子,她跟蹤我?她自己跟蹤我?”程皓不相信“你知道她手下多少公司嗎?那些公司都是多少員工?就她那身家,私人偵探、狗仔知道她想調查一人都是往上撲的,用得着自己跟蹤我嗎?”
“啧,這你就不懂了,她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啊,你不都說嘛她曾經将你教沈鄞的那些套路都給反套路了,這就證明在她也是一高手。”張銘陽給他分析“再說了哥們你現在也不差,說不定她就是真看上你了呢,就是她那身家,過億了吧,所以才會玩特別的,那種有錢人說不定都早有商業婚約了,就只能婚前或者随便玩玩,玩就要玩那些不當真的,我,她肯定是看不上,但你這種,好歹也算個高雙商玩家就正好符合她的标準,也未可知啊;你情我願,然後一拍兩散!多好啊!”
“好什麽好!”感情自己是做了她那情夫啊?!富婆把自己給玩了?“其他我都不擔心,看得出她對朋友還是不錯的,人也仗義。”
“那你擔心什麽?”張銘陽又喝了口啤酒。
“她今天忽然提起‘初戀’,我不知道她想幹什麽,啧,就是莫名心慌。”程皓也灌了自己一大口啤酒“她願意交出掌控權,更願意享受再度從別人手裏奪走的得意,這種女人真的是無可救藥的權力至上者,恐怖又可怕,我怎麽就得罪了這號老佛爺似的主兒?沈鄞那錢我都退啦。”
“說到錢,她會不會是找你彌補損失來了?”張銘陽突然想到“三千萬唉,就算她老佛爺有錢,這應該也不是一筆小數目,雖說沈鄞的錢你退了,也不是你慫恿那傻帽做傻事,可歸根結底也是你那套什麽重塑人自信心的終極目标讓沈鄞膽大妄為了一番,是吧,傻帽進了監獄,她那損失找誰要啊?肯定得記在你頭上啊。”給程皓分析。
“這事都過這麽久了?”會嗎?程皓覺得不像。
“過這麽久沒找你算賬那興許是因為她沒空,你人也從未在她面前出現過,她對你沒有任何直觀的感覺。”張銘陽想起比利時那些事“可在比利時你可是實打實的和她正面交鋒了,人家一看,哎呀,這欠債的,我不找他,他倒自己冒出來了,這不是正好嘛,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你想想你還送人家那‘禮物’還有飛機上你差點親上她那事。”
“她哪一次沒占上風,一次打懵了我,又把我送進外國派出所,第二天還送我滿屋子花圈;飛機上更狠,害我平白無故被抽了個耳刮子不算,我還被全機艙的人鄙視了十幾個小時。”程皓永遠忘不了在回程飛機上大家投來的目光“這還不行啊。”刻骨銘心啊。
張銘陽也很難忘記,他是那無辜的池魚,也被一起注目了,寬慰的拍拍哥們肩膀“兄弟,三千萬啊,不是三千塊,你程皓多少身價啊,一次進派出所,一次抽耳刮子就解決了?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她和你幾次交鋒,你都是下風,說不定這就更助長了她滅你的信心啊,什麽戀愛專家,她随随便便幾句話就能讓你百口莫辯,這貨色,不玩白不玩啊。”
“你滾,張銘陽。”程皓一指自家大門“有多遠滾多遠!”玩什麽玩啊,少在這裏危言聳聽,戳的自己心窩子都是洞。
張銘陽根本不管他的生氣“聽哥們一句,你啊就洗洗幹淨從了她吧,把你那守身如玉的童貞給她,那說不定小佛爺一高興就不追究那三千萬的損失,說不定還能賜你幾件黃馬褂啊;兄弟,到時候你一人得志,可怎麽都不能忘了哥們啊,一定要帶我們一起得道升天,我要求不高,年收入三千萬就行!”
“滾——”程皓再指大門,然後不理賣友求榮、滿嘴歪理邪說的張銘陽,起身上樓,洗洗睡覺。
張銘陽在樓下喝光了啤酒,自喃“真是的,怎麽就沒上億身家的漂亮小佛爺看上我呢?要是看上的是我,我怎麽着都從了,然後開豪車住豪宅啊。”倏然扭頭朝樓上喊“程皓,你問問你家小佛爺,她那姐們有沒有缺男寵的,自家人不說兩家話,千萬給我留個機會啊!”
“張銘陽,你大爺的,會說話嗎?我家有老爺子,什麽時候就多了一尊小佛爺了?!”程皓也在樓上回怼了一句“那小佛爺我可伺候不起,誰愛伺候誰伺候!”
“我也想伺候啊,可人家又沒跟蹤我。”張銘陽不知自己是嫉妒還是羨慕,酸味十足的又來了句自言自語。
……
又過了十天,黎懿這些日子也依然是忙碌的很,對于他們來說普通人雙休日的概念是從不存在的,只要需要,時間和地點安排妥善就得見面,可以是在辦公室裏完全正規的,也可以是在私人會所密閉空間裏半休閑的,但所有的會面她都要做好功課,在商界就算橫沖直撞你都得帶着十二分的小心和二十分的心眼,因為你的一個決定可能就會引起巨大的連鎖反應和嚴重後果。
從會所出來,坐入自己的車,才算松了口氣。
手機響了,黎懿有好幾個號碼,但她自己手裏只有一個最私人的,也只有家人和少數幾個朋友在知道,羅鑰就是其中一個。
“嗨,我回北京了。”羅鑰先給她打了招呼“謝謝你,回來的飛機還是頭等艙。”對于這點羅鑰一直很不好意思。
“對于你被迫回國我才感覺愧疚,不過你放心,有機會我一定讓你回比利時,或者你看中哪家酒店告訴我一聲,就算我不太熟,我身邊的親人或者朋友也肯定會有熟悉的;以你的職業素養,任何五星酒店找到你都是福氣。”
“不了,嗯,我手裏還有西蒙給的推薦信,信寫的很好。”羅鑰和黎懿說話語氣緩和的多“就是想謝謝你。”在比利時的時候幫了自己這麽多,不僅是房租和定金,還有酒店還付了她被辭退的補償金,不過西蒙給的錢她沒要“我還在找房子,等找到房子,你可要來啊,我會做你喜歡的菜。”
“好,那我帶一瓶你喜歡的紅酒。”黎懿沒有推辭“羅鑰,對自己好一點,住的地方要是一時解決不了就說話,不過不免費,我那公寓超級貴。”
電話那頭的羅鑰笑了“就喜歡聽你這麽財迷,不過不用了,我找到一處還不錯的房子,房租也暫時不貴。”
“你剛回北京就這麽熟門熟路了?嗯,背後有人吧,不過也是,羅小姐青春貌美心地善良,會吸引人也很正常。”黎懿聽出了幾分端倪“不過如今這世道暗的很,雖然你在外國獨自待了幾年,但千萬別以為自己能了解一切可怕之事,害人之心你沒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知道了,謝謝你老媽子似的唠叨,唉,我有時真覺得我那親媽跟我妹似的,反而是天天我得跟她講道理,你倒是我一小幹媽。”這話她聽黎懿說過很多次,她特別喜歡黎懿的一點,就是她頤指氣使中藏着對你的擔心,而且不施舍“等我搬好了,給你電話,不許推脫沒空,我可是事先跟你預定好了。”
“預定的事你得找俞晁,縣官不如現管。”黎懿又是一本正經的玩笑“至于你身後的那個男人,問清楚再言其他,你這只小刺猬,別太輕易相信人了,人心險惡。”
“我又不是你周圍那些帶着面具的生意人,哪有那麽多險惡。”羅鑰沒好氣的回怼“而且我沒錢沒權,險惡我什麽?”
“騙財不成,可以騙色,最慘呢騙色之後帶你去美國人體器官販賣,心髒、腎髒在黑市價格都是美金計算的。”黎懿故意将事情說的很可怕。
“呀!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啊。”羅鑰呵了聲“挂了啊。”
“再見,還有提前祝你生日快樂。”黎懿先挂了電話。
電話那頭羅鑰因為她最後一句話而一愣,莫名沉默。
北京明家四合院院落的一處門口。
幻影停下後,俞晁先下車替她打開車門.
黎懿下車後“明天還是老時間來接我。”
“黎總,本周日的行程我已經發在您手機上。”俞晁告知她。
“周日,我說過不要安排事。”她得飛一次上海,去一次主宅。
俞晁耐心解釋“事有突發,只能安排在那一天。”
黎懿蹙眉“前些日子還誇贊你做事仔細,怎麽才幾天就如此?不去!”說罷就走入自己四合院的院門。
俞晁沒反駁,回到車上,車子離開。
車子沒開出幾分鐘,俞晁就接到了電話“黎總……”
“周日的事最好能給我賺很多錢,不然發配你去阿拉斯加抓蝦!”黎懿搶了他的話“還有我心情因為你的胡亂安排變差了,你得請我喝酒!”
“好,周五晚上你有空,依然是賽特酒店的行政酒吧,可以嗎?”俞晁對付她的任性是駕輕就熟。
黎懿傲慢的哼了聲“挂了。”
坐在副駕駛位的俞晁輕笑了下:她啊,就是還沒長大的小姑娘。
“又惹她不開心。”司機吳赫太了解身邊人。
俞晁微笑“她要去上海不過是去整理明琅先生的東西,既然人都已經‘沒’了,那些東西就沒必要惹她傷心,我已經和安妮打過招呼了,她會安排可靠的人去整理的。”
吳赫點點頭,繼續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