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回，又是那麽美好的巧合，人們紛紛冒頭起哄
慫的放完槍就跑，蹭蹭蹭跑了一千米遠，回頭又放了一槍。
空了。
“哎……”她嘆了口氣，琢磨了一會兒，還是沒回去換英雄。
這一局果斷輸了，大家都不意外，對面也沒臉嚣張。緊接着開了第三局，她只有三個人頭，還都是蹭別人的，等到快結束時，呆B快看不下去了，居然私聊她。
【放開那個呆B（士兵）對你說：甩槍！甩槍啊！狙擊不是靠瞄的！】
【你對放開那個呆B（士兵）說：哦哦我試試……】
書苗開始甩槍，瞄準也甩，瞄不準也甩，有時候還沒看到人就往遠處一甩……
等到對方快贏時，她忽然聽到叮的一聲。
這是爆頭的聲音。
右上角【網瘾阿姨偉光正（黑百合）擊殺雲中賣布（士兵）】
【放開那個呆B（士兵）：哇！流批！裏終于狙死人啦阿姨！】
伴随着戰鬥失敗的聲效，放開那個呆B和放開我家聰聰竟然都很開心的恭喜了起來，連帶着其他幾個隊友也給她打出了66666。
明明輸了比賽，但是看着自己爆頭對方挂B的系統提示，書苗竟然激動到，心髒都狂跳了起來。
她私聊呆B：【能加你好友嗎，教教我狙吧。】
【放開那個呆B對你說：小姐姐哇這不是我的號哇原因你也懂……至于我的大號，好友早就滿了啦……】
【你對放開那個呆B說：那好吧，謝謝你呀，晚安！】
書苗一秒關機，帶着滿腦子爆頭的“叮”聲上了床。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不行明明重點在混亂紀元上啊！
我要扭回來！
找師傅找師傅！
☆、拒絕獎勵
書苗打了第一百個哈欠的時候，杜蘭坤的所有動作都停了。
飛起的鍵盤聲突然停止是異常突兀的，反正書苗整個人都頓住了，嘴都沒來得及合上。
“昨晚幾點睡的？”杜蘭坤轉頭。
“唔……兩點？”
“兩點幾天了？”
書苗有些心虛的算算日子，最近每天都在家裏走火入魔一樣的練狙擊，一看時間總是兩三點，她也很方：“啊……大概……一禮拜？”
“嗯，你是想等游戲正式運營的時候，全項目部參加你的追悼會作為慶祝嗎？”
“……我錯了。”
“你不用跟我道歉，雖然你真的影響到了我工作。”
“……”
“他們叫你呢。”杜蘭坤突然指了指她的屏幕，“中午我給你帶飯，你去小會議室睡一覺。”
書苗感激涕零，她回頭看自己的屏幕，這邊他們正在開荒“秦淮豔聞”副本，每一次戰鬥都在每一個名女支的花船中進行，其中也有一些女子是他們中出的叛徒，會在半路背後捅刀，但是這整體并不影響開荒的進行。
作為策劃，書苗知道打法，也知道劇情，可是副本過不過最終還是取決于團隊的配合和個人的技術，事實證明吳月半挑人确實有一手，新來的妖修“中北海”和藥師“保護劉奶奶“都相當犀利，在土豪的保駕護航下轉眼就登上了服務器前三的寶座，要不是師父杜蘭坤拿了一把紫色武器在第一蹲着，”保護劉奶奶“早就可以登頂藥師榜了。
只不過因為這是删檔內測，大家的進取心并不是很強，故而目前還在很換了的狀态。可書苗還是覺得亞歷山大，換做她自己，如果不是已經和這款游戲接觸了小半年，她都不一定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和那些隊員一樣對自身角色熟練成這樣。
玩家之中藏龍卧虎，這個事實她擡頭一看就能再次确認，放眼望去辦公區內。每一個游戲界面前都坐了個學霸，這場景一般人可看不到。
副本進展喜人。
除非副本有BUG，否則一般的副本絕對不會難到讓玩家抓瞎的地步，因為策劃就算再詭計百出，最終還是要遵循一點，那就是“玩家中也會有傻子”這一點，得允許手殘也能Hold住這個游戲，否則游戲将會流失一大半客戶。
游戲打到快結束，秦淮豔聞副本中對于書苗來講最關鍵的一環來了，隐藏任務。
這個副本中還隐藏一根懸疑線，殺掉了BOSS，即某個壞事做絕的黑心老鸨以後，黑心老鸨會有一定幾率供出自己背後還有一個黑手，這時候你可以選擇去不去幹這個黑手。
決定的過程由隊伍投票，過半就可以去幹黑手，然而這個決定的過程必須快，因為黑手就在旁邊花船上觀察這兒，慢一點就會逃跑，逃跑雖然不影響主任務獎勵，可是卻會失去這一次隐藏任務的獎勵。
感謝他們隊伍軍隊一樣的紀律，投票過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吳月半一聲“去”，隔壁花船的通道就已經打開，他們跳過去一看，最後要死的BOSS是個貪贓枉法的朝廷官員周大人，旁邊還有任務NPC某名女支聲淚俱下的控訴。
【究竟是誰控制了秦淮河這個龐大的消息中樞，又是誰在其中牟取了巨大的利益？錢權共謀，欲惡相融，極致的美豔下卻隐藏了大明王朝最黑暗的漩渦，或許此時打敗周大人只是揭掉了冰山一角而已，但是若連他都不除，又何以去除真正的毒瘤！大俠，匡朝綱，掃天下，就在今日了！】
【[隊伍]吳月半：媽的殺個貪官那麽多B話，打不打不就一句話嗎？你說這游戲不給自動尋路算了NPC屁話也那麽多，那麽會拖時間到時候絕對是點卡收費吧！】
書苗縮在一邊不說話，她才不會說目前收費模式還待定呢。
他話一說完，站在船頭得意洋洋的貪官周就突然變成可攻擊模式，書苗一個“金剛爪”就把他拉到事先約好的點上，又一記“獅子吼”拉住貪官周周圍的狗腿子，頓時她就成了萬衆矚目之人，身周烏央烏央的全是怪，甲一拳乙一腳的毆打着她。
若是用VR眼鏡看，她現在肯定是兩眼一抹黑只剩滿眼的男性軀體。
在怪的仇恨拉穩後，屬于輸出和藥師的表演就開始了，游戲因為使用了VR設備，還是比較注重近戰打擊的，所以劍俠和妖修都是近戰類，書苗拉穩怪後就不再是一個人的戰鬥。還可以看到劍俠和妖修在怪堆中穿插。
最爽的就是吳月半和保護劉奶奶，書苗拉怪穩，而且操心，一個小怪都不給漏，可謂把全場照顧的面面俱到，有時候看吳月半技能放太爽或者出了暴擊，估計可能影響自己仇恨了，還會特地自己補個仇恨。
發現這一點後吳月半先是一頓誇，轉頭又加了她一次微信，這是堅決要組固定隊了。書苗猶豫了一下，還是給拒絕了。一旦加了微信，意味着下一次內測、公測乃至正式運營都有可能綁定，她可不敢小看黑色頁岩和吳月半，日久見人心，她沒這個心力在自己做的游戲裏跟人演那麽久。
再次被拒絕，吳月半雖然表示了一下疑惑，但還是不了了之。結果沒過兩天書苗就從他們的言談中隐約聽出，過了副本後……吳月半……都會給中北海和保護劉奶奶……發紅包。
聽語氣，數量還不少，要不然，吳月半也不會抱怨WX紅包有限制……
算算這幾天大家一起打的本，書苗面無表情的打開了自己的工資條，默默算了一算。心情……很別致……
算了，女孩子還是安穩一點好……她拿老一輩的說法安慰自己。
在處理了這個強無敵的朝廷官員以後，慣性遲到的捕快終于來了，作為隐藏任務獎勵的發放者，他們感謝之際還問是否接受朝廷嘉獎。
聽到玩家耳朵裏，自然就是副本獎勵了。
可是他們忘了一個細節。
以前的游戲，給你獎勵，你可以選擇接受，或者取消。而如果取消，這份獎勵還在那裏，只是你現在不取，未來你想要了，你還是可以拿。
但是這兒，除了接受，取消，還有一個選項，就是拒絕。
【[隊伍]吳月半：你們說創次元是不是有毛病，取消和拒絕不就一回事嗎？誰放着經驗和裝備不要啊！】
【[隊伍]中北海：別提了，上次陪人打西山居，出了隐藏線，我好奇點了拒絕，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隊伍]吳月半：卧槽兄弟你哪裏想不開？小說看多了吧指望有奇遇啊？】
【[隊伍]保護劉奶奶：你也遇到了？我也手賤啊那次！後來發現成就欄那兒隐藏任務西山隐士的也點亮了，說這是不可重複的！你們慎重啊！那次點了拒絕後我都抑郁得快得心肌炎了！】
【[隊伍]吳月半：劉奶奶西山居你跟我們一起打的吧，卧槽你小子居然偷偷點了拒絕！幹嘛，想啥奇遇呢？】
【[隊伍]保護柳奶奶：反正我啥也沒得到還有什麽好說的……】
只有書苗心裏在卧槽卧槽卧槽全是歐皇……西山居那次她開會沒跟着打，聽說碰到隐藏任務還羨慕得不行，結果看來這群人連着現在已經遇到兩次隐藏線了！
隐藏線啊！
她突然想起來這事兒應該報告下，一邊想也沒想點了拒絕，一邊和杜蘭坤說：“師父！我遇到秦淮河的隐藏線了！”
“是嗎？運氣不錯。”杜蘭坤看也不看就誇獎，“那順便測試一下吧，雖然可能進程走不到後面。”
“點了點了，我發現這群人運氣很好诶，上次他們打西山居也出了隐藏！”
“哦？他們有人點拒絕嗎？”
“有，都後悔呢哈哈哈哈！我突然覺得內測出這個太黑了，這種隐藏線帶來的好處太後期了，他們為了眼前的利益肯定不會考慮那麽多，萬一內測結束了他們還沒遇到後期利益，以後肯定會認為拒絕沒有用，那多冤！”
杜蘭坤頓了頓：“這個……好像确實是個問題，我到時候和老大說一聲。”
書苗也發現自己的擔憂似乎有點可怕，連忙想拿現在這個隊伍現身說法：“你看比如我現在在的這個隊伍，有兩個人都表示點了拒絕沒用，剩下的人肯定都……诶？”
游戲中，【[隊伍]黑色頁岩：我拒絕了。】
【[隊伍]吳月半：卧槽！老大你哪裏想不開！這個獎勵超多啊！】
【[隊伍]黑色頁岩：恩，我看到了。】
【[隊伍]吳月半：那你還拒絕！多虧啊！】
【[隊伍]黑色頁岩：沒關系，反正我拒絕好了，你們管自己。】
【[隊伍]吳月半：同志們，我們老大是老大，有選擇的權利，為了幫會的未來，你們千萬不要放棄這個裝備啊！】
書苗原本想偷偷拒絕，聞言有點扛不住了，只能承認。
【[隊伍]我想起個英文名：那個……我也拒絕了。】
【[隊伍]吳月半：啥？！卧槽！你啥時候拒絕的！不會是聽了他倆的話後還拒絕吧！】
【[隊伍]我想起個英文名：……】
【[隊伍]吳月半：完了完了，這個團隊我帶不動了，人心散了，一顆紅心向裝備的信念垮了……】
【[隊伍]我想起個英文名：不好意思我就是手滑。】
【[隊伍]吳月半：那你來個地址，我給你寄個鼠标，磨砂殼！再滑你寄回來我直播吃鼠标！】
【[隊伍]我想起個英文名：……額……算了我下次注意】
【[隊伍]黑色頁岩對你說：你也覺得這個拒絕有特別意義？】
書苗……卧槽！？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
☆、猜對的人
如果可以選擇，主創團隊是絕對不想在一開始就叫做混亂紀元的。
現在有關這款游戲取名的吐槽已經逐漸出現，不管怎麽嚴防死守，混亂紀元是一款中國古風游戲的事實已經被站定了，那麽問題來了，為什麽不叫更應景的大明帝國或者明王朝什麽的，偏要叫一個像網頁游戲一樣中二又沒有指向的混亂紀元呢？
認真研究了游戲開頭動畫字幕的人結合名字或許會有點猜測，但是在玩了一陣子後就會打消這一猜測，因為這個猜測實在太荒唐了。
可是事實上，這個游戲，就是能比猜測得更荒唐，或者說，更瘋狂。
【黑色頁岩對你說：我覺得拒絕這個選項很有意思。】
【黑色頁岩對你說：看游戲前言，這個游戲的格局絕對不止這麽一點。只是不知道在內測的時候能不能遇到了，我很好奇。】
書苗快吓死了，這沒頭沒尾的就來這麽兩句，是想咋地？她拼命在想是不是自己哪裏露餡了，可是她已經盡量少說話多幹活了，還有哪裏能露餡的？還是說就是因為她少說話多幹活才漏的餡？艾瑪早就說這活兒她不要幹了，瞧，出事兒了吧！
【你對黑色頁岩說：……我真的手滑，沒覺得有什麽特別意義。】
她想了想，還是再繼續掩飾兩句：【而且我覺得內測反正是删檔的，試一下也沒什麽，就算拿了神器反正幾天後也沒了。】
【黑色頁岩對你說：嗯，以後別沖動，我選就行了。】
媽蛋！憑什麽！我也要選啊！這條隐藏線後期很牛逼的啊！書苗心裏咆哮。
可事實上她還是甜滋滋的回了個：【好的謝謝老大！】
【黑色頁岩對你說：我不是老大，有事聽你胖哥的。】
【你對黑色頁岩說：好！】
剛出副本，吳月半還在碎碎念那些被“拒絕”掉的裝備和經驗，書苗卻聽到手機發出一個提示聲，吳月半再次加了她的好友。
游戲裏，【吳月半對你說：加我！】
書苗沒辦法，只能加了他，吳月半二話沒說，發來一個紅包就跑，書苗點開，兩百。
【吳月半對你說：這把你虧了，我不補你點我難受，以後別瞎點，咱們是伐木累，得有商有量的知道嗎！】
書苗快笑了；【大哥有錢也不是這麽燒的。】
【吳月半對你說：你以後跟我們混我不就不用這麽可勁兒發紅包讨好你了嗎？】
【你對吳月半說：所以說跟你們混還沒紅包拿？】
【吳月半對你說：傻啊你？胖爺能虧待自己人？你大學吧？畢業自個兒找工作去，找着啥，胖爺我開雙倍！】
果然成天玩游戲容易被當成大學生……估計吳月半眼裏自己這種成天玩游戲的成績也不會好到哪，畢業後工資也不會高吧。不過這麽一想，現在的工資乘以二，哇……想想就美滋滋！
【你對吳月半說：胖爺！我就指着你這句話活啦！】
【吳月半對你說：好！先來幫會活動！】
書苗二話不說進了幫會領地，剛等廣場集齊了一撥人。內部聊天群卻發了通知，所有主策開會。
“書苗，你也去。”杜蘭坤在一旁摘下耳機，“拒絕獎勵和未來劇情線的事。”
“好。”雖然這兒剛開始幫會活動，但是孰輕孰重她還是分得清的，立刻交代了一句就下了線，摘耳機的時候耳邊就劃過吳月半的一聲怒吼，想到剛到手還沒熱乎的二百塊錢，她心裏歉疚了一秒鐘。
策劃會議一般都挺随意的，奇形怪狀的策劃們陸續進去，本兒也不拿就直接坐下開始聽老大講會議內容，果然是有關拒絕獎勵和未來劇情線的事。
這個問題其實以前在群裏是有探讨過的，但是當時的說法也是先看看內測的情況，不過玩到現在結果如何大家心裏大概都有了點數，此時并沒有很意外的感覺，只是低頭默默想方案，可老大的開篇句卻讓人驚了一下。
“歐美那兒的開服時間定下了，歐洲在我們內測結束後開始，北美等歐洲內測結束開始。”老大也空着雙手，平靜的介紹着，“根據原計劃，我們的內測主線定在鄭和起航，然後歐洲的主線走到五月花起航，北美的內測主線定在殖民戰争。目前看來，可以按計劃進行。”
策劃們聽着，眼中都隐隐有着激動。
終于要開始了，混亂紀元最精彩的環節。
剛進入這個項目時，書苗以為VR眼鏡已經是這個游戲最創新的地方，但是很快，她發現不是。因為幾乎所有的老人都對VR眼鏡不屑一顧，他們瘋狂的工作，瘋狂的查詢資料，就是為了能夠給這個世界多哪怕那麽一點點讓玩家驚奇贊嘆的元素。
因為這個游戲所用的，是世界地圖。
無縫，寫實的世界地圖，也就是說，等到航路打通，你坐着船漂洋過海踏上另一片大陸時，在那兒迎接你的，也是玩家，真正的另一個文化中的玩家。
而他們所參考的，也是那個時代最真實的歷史，就如游戲前言所說，這本就是一個充滿變革的時代，全世界所有人都陸續進入文明的視野，所有玩家在一起游戲，在各自的大陸經歷各自的文明的洗練，在那個時代的錘煉下找到自己的道路，而等到航路打通大家遇到一起，究竟是血與火還是花與笑，就看個人的造化了。
直至目前，玩家都沒有意識到，混亂紀元的歐服和美服有什麽特殊含義。
他們只是在聽說混亂紀元才剛內測，就要開歐服和美服的時候狠狠驚訝了一下，認為這個賣神秘的游戲有些自信過頭，國內反響還沒出，已經假裝自己是個超賣座成熟游戲往外推銷了。
打死他們都想不到，這個歐美服，已經不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個歐美服務器了。
這個歐美服，說的，是歐美大陸。
歐洲玩家，美洲玩家和亞洲玩家，玩的就不是同一個游戲，只是同一個名字罷了。
趁着目前所有人都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策劃們頭碰頭過來好好的裝了一輪B。
“歐美那邊很看好這個項目，但是也在問我們有關隐藏線的問題，他們做游戲的态度比我們成熟得多，這次就有考慮要引導玩家拒絕獎勵走隐藏線所需要的邏輯問題。”老大掏出手機點了兩下，開始讀數據，“但根據這一次我們內測的情況看，前期遭遇隐藏線的玩家有三百二十八，其中有二十八個人遇到兩次。第一次遇到這個選項的人有一百二十四個是選擇了拒絕的，這個比例很高，說明有一部分人還是很有探索欲的。但是第二次遇到隐藏線後，顯然是因為意識到拒絕沒有任何好處，所以，拒絕的卻只有一個了。”老大擡頭看看書苗：“今天剛出現的，你知道是誰。”
書苗申銀一聲：“黑色頁岩。”
策劃又聳動了：“這個人真的不是我們自己人嗎？第一次他拒絕沒？”
“第一次西山隐士他沒拒絕，但是第二次秦淮豔聞他拒絕了。”老大笑了一聲，“要不是手下真沒這麽個人，我都要懷疑他是內部人員了。”
書苗這才發現其中的問題，暗暗咋舌。
混亂紀元後期會出官僚系統，隐藏線的出現類似于一些戀愛游戲給人送禮物刷好感，其中是有隐藏分的，比如西山隐士這個劇情，本身他是一個名門大儒隐居西山，只是意外卷進副本事件，玩家幫了他後如果拒絕他的獎勵，那等于刷了他的好感，未來玩家遇到類似于科考和應聘官職之類的機遇，這個大儒是能幫大忙的。
而秦淮豔聞則涉及一條更長的線，官家的航運中出了蛀蟲，玩家順着秦淮名女支的消息去摸幕後，副本原本只需要殺掉貪官周推出來的替死鬼就行，但如果能有幸順便殺掉貪官周，等于幫了欽差大臣的大忙，這時候如果拒絕欽差的獎勵，他心中就會認為你是一個有濟世之心的俠之大者，未來會冷不丁戳你個任務，推薦你去某某某處領個兵剿個匪什麽的，如果跟那欽差混得多了，運氣好點，未來……就能跟着鄭和起航了。
厲不厲害！全混亂紀元第一個踏上歐非大陸的玩家！
一般官僚系統不外乎文武兩個途徑，明的暗的路子很多，不過暗線有時候就很難分清究竟未來指向何方，比如西山居就是隐藏的文線，秦淮豔聞就是隐藏的武線，雖然之前都有各種提示，但以玩家“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的尿性，真遇到了能有個明确思路去選擇的人很少……這就顯得黑色頁岩很可怕，他的做法在策劃眼中就是跳過了前期用處不大的文線而選擇了有重大意義的武線甚至說是主線……
要不是人與人之間還存在着一點信任，書苗覺得自己都快要被當成奸細沉塘了。
“黑色頁岩有沒有說他是為什麽拒絕？”老大很認真的問。
“他說看了前言，覺得這游戲格局不該這麽小……拒絕應該有特別含義。”書苗很老實得答。
老大點點頭：“邏輯沒問題。”他頓了頓，又道，“那我們就要把營銷部叫來一起開會了。”
“啊？為什麽？我們還沒讨論什麽呢！”
“但有個更嚴重的問題擺在面前了。”老大表情平淡，語氣嚴肅，“根據第一莊公會執行會長羅月半的所作所為，和這個身份不明但地位比羅月半應該只高不低的黑色頁岩的行為來看，他們應該是打算在我們游戲裏撈一筆了。”
“啊？我們現在有什麽好撈的？我們還沒運營呢他們已經小十萬投進來了啊。”有個小主策問。
“那我說明白點吧，他們前期這樣投入，就是因為看到了我們游戲未來巨大的商機，而最不幸的是，黑色頁岩猜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
☆、郭靖宋書苗
會議還在進行，但是卻完全是另一個氛圍了。
運營組的組長大羅是個長相普通但是身板壯實的中青年，表裏如一的爽朗，進來大馬金刀一坐，聽完老大的簡單講解，第一反應就是：“這不就是咱的上帝嗎！”
“錢不砸給我們的，算什麽上帝。”老大說出了衆策劃的心聲，“你要考慮未來我們是點卡收費。”
“那怎麽賺錢這個應該找數值來談啊，他們管投放和回收，萬一一合計發現還是走商城路線賺呢？”
“這個不用考慮了，收費模式不會更改。”老大一擺手，“我主要是來問你們，你們運營有沒有和那些公會打過招呼？”
一般大公會到後期或多或少都會和游戲公司有點不可言說的聯系，從而獲得所謂的特別消息以保證自身的優勢。就好比粉絲團最上層總有人有“特殊渠道”拿愛豆的演唱會門票一樣，那也是和經紀公司有關系的緣故。
同樣游戲公司也需要公會的力量帶動一下游戲裏的風向或者平衡一下資源，總的來說主動權還是掌握在公司的手裏。這種關系大家也就是心裏知道就好了，但此時老大拿出來說，顯然是擔心運營這兒漏了陷。
“有啊，必須的。”
“怎麽說的？”
大羅笑嘻嘻的一攤手：“告訴他們這次內測沒路子可走，要資格就得自力更生艱苦創業。”
“他們什麽反應？”
“還好我們公司牌子硬，他們也沒辦法。”
“你手下那些管好了是吧？”
“應該是吧，反正根據老板指示，這次我連飯碗梗都沒用，直接拿職業生涯威脅他們的，如果這樣還洩消息出去，那未來大概只有改行一條命吧。”大羅撓撓頭一臉純善，“不過我也說了，我是沒這個能量的，應該是老板親自動手，如果老板真的親自動手的話……”
大家一起打了個冷戰。
“确定沒有露餡，那麽第一莊的行為就很耐人尋味了。”老大摸着下巴，“删檔內測，論人民幣投入，兩天破萬，四天近六位數，現在十天成功破六位數。就排行榜講，裝分，黑色頁岩的雖然選擇隐藏，但還是穩占全職業第一位。他和羅月半分占單職業裝分第一，他們隊伍裏，就是這個宋書苗混的，另外兩個玩家排行自從跟了他們也沒掉出過前三，非常可怕，如果純玩，就是土豪玩家都不會那麽傻，如果是投資，簡直孤注一擲。”
大羅有些想不通：“第一莊是老牌公會了，風格一向很穩健，這次這樣不科學啊。而且羅月半這個人我也猜到是誰了，第一莊以前在魔獸打天下的總公會會長閻羅爺，別看他游戲裏傻逼逼的，其實是個人精，帶着第一莊稱霸過八十年代，後來不知怎麽的就被吸收到高層，開始放眼游戲界，不專攻魔獸了。”
“閻羅爺就是他啊？！艾瑪我大學的時候的噩夢，正兒八經的王八蛋，差點把我們會長給氣A了，後來還好會長老婆千裏送，兩人結婚生娃才免了一場慘案。”一個策劃在旁邊拍案而起慷慨激昂，随後義正言辭，“老大！這種毒瘤到哪爛哪，我們制裁他吧！”
“對我們來說沒有毒瘤，只有上帝。”老大周身閃現服務業從業者的光輝，“我們的目标是，讓他投錢，給·我·們，而不是散財童子一樣通過各種交易平臺偷稅漏稅！”
書苗握緊了手機，那兒剛偷稅漏稅過來兩百塊勞務費……
大羅點頭表示贊同：“而且照你們這兒說，其實問題出在那個黑色頁岩身上，現在玩家整體主線沒有走到鄭和起航那兒，按照設計應該在內測最後一天才能夠走到，然後眼看着鄭和起航。可現在他點了拒絕獎勵，那麽如果上點心多找點機會，他可能提前一兩天就要找鄭和給他出海了……卧槽……這個時候他會看到什麽？”
“除了大明朝，全世界都是白模建築和神裝工作人員還有神經質NPC……”豆豆要死不活的說。
“噗！”書苗忍不住笑了一聲，又迅速憋住，很快發現周圍的人都在憋笑。
豆豆說的就是他們游戲上線前制作游戲的狀态，美術負責鋪設地圖，一般最後優化前都是怎麽簡單怎麽來，所以經常可以看到很多建築和擺設都是一個白色的只有輪廓的物體，人稱白模。
而工作人員為了節省那些升級刷小怪的時間，都是進來就直升滿級穿上幾百級的神裝去測試任務，那就不是一刀一個小怪了，簡直就是一刀一個BOSS，是以大街上滿地走的人都全身發光，場面那叫一個壯觀。
還有的，就是各種挂AI的NPC了，反正最後都會調試好，現在讓它們說什麽垃圾話也沒關系，權當是無聊生活的一點調劑，有時候彈出個對話框，話也懶得說了，直接就放了一張某策劃的暴走漫畫表情，少說能把辦公區的情緒調動一個小時。
想來不管是哪裏的游戲，制作的時候大概都這副鳥樣吧，歐美服那群妖怪只會更誇張。
“那怎麽辦，我們也不能攔着他不讓玩啊。”大羅攤手表示無奈，“老大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讓我們準備好，等他發現歐美大陸直接找他簽保密協定吧！沒意義呀，歐美服出來後就算再怎麽封閉，該猜到的也都猜到了呀。”
“不是，我要讨論的是，他們現在已經開始不計成本的投入游戲這個問題。第一莊目前六十個人占據了游戲近百分之三十的資源，他們兩個更是占據了其中大半。而玩家大多還樂見其成，洋洋得意的線下交易資源給他們。可是現在他們累積的心得、聲望，都會流到下一次測試中，及至正式運營中，像個雪球越滾越大，到後來，在游戲中如日中天之時，在游戲中所能造成的影響力，甚至可以超過我們。”
全場噤聲，瞪大眼聽着。
書苗突然一震，她想起了之前羅月半所說的話。
“你真以為胖爺錢多燒得啊？是那群人沒腦子！付出跟收獲是特馬成正比的！”
她望向杜蘭坤，她記得那時候是把這話給他看了的。擡頭發現杜蘭坤也在看她，見她望過來，點了點頭，朝老大擡了擡下巴。
看來老大也知道了，所以才有這番話，她放下心來，繼續聽老大說。
“那些職業玩家、工作室和公會，這麽多年來依附于游戲所創造的財富你們心裏都是有數的。我們的混亂紀元在未來會連接全世界，這意味着我們的虛拟貨幣都有可能影響到現實世界。如果這時候在游戲裏翻雲覆雨的不是蠢萌的玩家，而是一群商人、財閥的時候……他們做出什麽都有可能，就我能想到的，就有國際貿易和洗黑錢這兩樣。”老大頓了頓，神情嚴肅，“對我們來說，抵制線下交易不是為了維護我們正常的線上運營，更是為了自保。如果真的出現那樣的事，我們一定會受到現實中金融勢力的反撲，像支X寶一樣……我們只是一群做游戲的，我們可以想得遠，但不能做那麽遠。”
策劃寶寶們都一臉驚恐，
“但是，這個情況遲早會來吧老大，如果真的有人能在游戲裏發現商機，那我們怎麽嚴防死守都沒用啊。”大羅一臉無力。
“我也是剛想到……現在不是商量這個的時候，或者說不是跟你們商量。”老大長嘆一口氣，“現在有一件事值得慶幸，就是黑色頁岩他們冒出來了，而還好我們很早就有內部人員打入了他們組織。”
書苗菊花一緊。
“但比較難過的是，為什麽是宋書苗。”老大再次長嘆，瞬間蒼老，“一開始就應該讓杜蘭坤上的，書苗太嫩了。”
書苗和杜蘭坤同時擡頭，一臉莫名。
“書苗這個性格，頂多給他們打打下手，能不反過來被套話已經很好了。”
書苗很不服氣：“我其實就是怕說錯話……”
“謹慎是好的。”老大表示贊同，但還是回頭找杜蘭坤，“蘭坤你現在還在他們幫會嗎？”
“在的。”杜蘭坤點頭，“但是打過了棋局後，我不怎麽上線，估計如果不是看在書苗的面子上，我可能已經被踢出工會了。”
“你們幾個現在都在游戲裏吧？”老大環視全場，“玩的怎麽樣？”
“給玩家一點機會嘛。”資歷相對老一點的主策将軍用這句話打趣老大，“就不上不下咯。”
“哎……”老大搖搖頭，“沒事，我就是在想，如果讓書苗打入敵方內部，到底對哪邊最危險。”
“……”
書苗一瞬間遭受全場的打量，所有人都在深思，沒人能給出答案。
她感覺受了深深的侮辱，她決定為自己辯護一下，她鼓起勇氣：“我，我沒有露餡啊，而且……我好歹是成年人，老大！師父！我，我不傻的呀！告訴我做什麽，我還是能行的诶！”
“哎……看來是我方比較危險。”将軍率先做出判斷。
“什……”
“要不是這樣她也不會被接納。”杜蘭坤道，“你們想要黃蓉，但是成事的還是郭靖，傻點就傻點吧，我們看着就行。”
“蘭姐，看來你是她的黃蓉啊？”
“那你們就是她的江南七怪了。”杜蘭坤秒反擊。
“好啊！你在說老大是那個又瞎又瘸的……”這話在老大親切的眼神中消失了。
“就這樣吧，關于引導玩家正确理解拒絕獎勵這個問題，你們幾個主策再考慮一下，內測結束前我這邊要和歐美那邊也做個接觸，到時候希望我們不是被教育的那一方。”老大開始布置最後的任務，“第一莊這邊，我考慮讓莊氏娛樂的人去打探一下羅月半現在在跟誰幹，首先要知己知彼。再就是書苗，現在我們也沒別的選擇，只能你跟他們去接觸，最好能夠在公測……正式運營後也保持聯系……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書苗覺得亞歷山大，她咬牙點了點頭：“好的，我盡力。”
走出會議室的時候，她忍不住還是哭喪了臉。
“幹嘛，這個任務對你真的那麽難？”杜蘭坤問。
“師父……我把羅月半的WX號都拉黑了。”
“啊？為什麽？”
“以防萬一啊。”
“屏蔽朋友圈不就可以了？”
“世界太小了，”書苗很無奈，“你也有過明明沒有關系的兩個人在同一個朋友圈點贊這種事吧……”
“……老大沒誇錯，你确實很謹慎。”杜蘭坤看來只能這麽說，“那你再想辦法加回去吧，不加WX，內測結束基本就失聯了。”
“可我不加WX這一點已經深入羅月半的心了，上次他給我發紅包也是發完自删……根本不給我挽留的機會啊！”書苗真要哭了，“我現在湊上去求加WX，他會不會以為我是那種沒節操的妖豔賤貨？”
“哎……”杜蘭坤扶額，“你退群吧，我沒你這個徒弟。”
“師父！”書苗伸手哭。
作者有話要說： 好氣，昨天沒趕上！
☆、天選之子
距離內測結束還剩五天，書苗要盡量抱穩吳月半等人的大腿，她心裏很悲痛。
長那麽大，她雖然不是一朵嬌花，但也是正兒八經的小公舉，自己努力外加爹媽保駕護航，印象中很少有需要湊上去主動抱人大腿的時候。最嫩的時候連“我們加個微信吧”這種話都說不出來。以至于進公司小半年了還是師父的小跟屁蟲，要不是公司裏如卷毛這一類的自閉天才兒童滿地走大家見怪不怪了，她說不定早就因為社交不良被談話勸退了。
哦……就除了那一次。
往事不堪回首。
她閉了閉眼，努力從已經過去的事情上走出來，再次面對吳月半的嚴正批評。
【[隊伍]吳月半：英子我看了下，一周三個幫會活動，你個副幫主就參加了一個，你對得起人民對得起黨嗎？】
【[隊伍]我想起個英文名：幫主我錯了！】
【[隊伍]吳月半：要不是看你人老實，你說幫會裏那麽多高手，我幹嘛偏偏那麽器重你啊？】
【[隊伍]黑色頁岩：嗯哼。】
【[隊伍]吳月半：哦！算了，你們兩個敢于拒絕隐藏任務獎勵的人相親相愛去吧，我們這種功利主義的普通玩家是沒法脫離這個低級趣味了。】
【[隊伍]我想起個英文名：我真的是手滑……】
【[隊伍]黑色頁岩：英子你不用管他，晚上還有事嗎？】
【[隊伍]我想起個英文名：沒了。】
【[隊伍]黑色頁岩：那今晚不刷本了，還有一個多鐘頭關服，你跟我去個地方。】
書苗心裏咯噔一聲，目前游戲裏所有任務她都做了十遍以上，這個隐藏線接下來可能接到什麽任務她心裏當然有數，心裏想着不會吧不會吧，她還是瑟瑟發抖的問：【去哪裏啊岩哥？】
【黑色頁岩對你說：太倉州。】
書苗就地一個倒仰，垂死狀抓住杜蘭坤的胳膊：“師父！黑色頁岩要去太倉州了！”
鄭和起航的地方！
杜蘭坤也驚了：“什麽？這就去太倉州了？”他頓了頓，冷靜的擡手緊了緊馬尾，挪動椅子過來看書苗的聊天記錄，沒看出什麽名堂：“你繼續問，他為什麽就帶你。”
“應該是因為我也拒絕了？”書苗這麽猜測着，但還是在游戲裏問了黑色頁岩。
果然，黑色頁岩的回答很耿直：【就你也拒絕隐藏獎勵了，我覺得你應該也能接到這個任務，我帶你去接了前置，應該能一起做後續。】
書苗再次抓住杜蘭坤：“他已經接到太倉船塢的任務了！“
“驚……了……”杜蘭坤看着屏幕喃喃道，“可怕，這不是大佬……”
“啊？”
“這是天選之子啊。”
“……怎麽辦師父？他今天剛拒絕的獎勵，轉頭就接了太倉州的任務，這不科學啊！”
“一切皆有可能的，鄭和這個任務前置有很多，太倉船塢只是其中之一，不一定非要接隐藏線才能做，畢竟我們要保證玩家接觸不到隐藏線依然能在六十級前做到鄭和起航的任務，從而跟上全服的劇情進度，看到鄭和出海。”
“那麽問題來了。”書苗喃喃道，“太倉州那麽偏遠，他為什麽去那兒刷任務……那麽多人連主城任務都刷不完得刷……那兒的怪也都是六十級的吧！”
“五十六到六十五。”杜蘭坤皺緊眉頭，“太奇怪了，他一個五十五級的，為什麽沒事去太倉州做任務？而且還這麽巧做了太倉船塢，更巧的是還能拒絕秦淮豔聞的隐藏獎勵？”
“師父，我覺得這個人我跟不起……”書苗小心翼翼的，“如果不是老大，該不會是老板吧！又有錢又有渠道……”
“想太多，說了不是自己人。是老板的話，老大肯定讓你們別管了。”杜蘭坤揉了揉眉頭，很累的樣子，“這事兒有點不對，我去找老大，你就先跟着吧，他讓你做什麽你做什麽，像個玩家！激動點！獵奇點！”
“哦哦哦！“書苗一陣瘋狂揉臉，在電腦前擠出一抹興奮的微笑，在游戲裏對黑色頁岩道，【岩哥，太倉州那我沒去過啊，好像任務等級都很高。】
此時黑色頁岩和她單獨組了個隊伍，已經坐在了前往太倉州的船上。游戲裏是沒有傳送的，運輸和物流都要通過各種現實中會用的交通工具，按照距離長短進行大比例提速。不過那也只是個表現，你上去只會覺得一陣風馳電掣，周圍景物刷刷刷過去，一口水的功夫已經到地兒了。
【[隊伍]黑色頁岩：我去過，怪等級高，但任務不高，能做。我做到個任務，做了後認識一個NPC，剛才拒絕獎勵後，有個欽差給我傳信，說我節高義至，讓我去找太倉州的一個NPC，看你樣子，你沒接到吧？】
真的是那個任務……書苗肝顫：【沒，我确實沒收到。哇！岩哥你沒事跑那做任務幹嘛？】
【[隊伍]黑色頁岩：個人愛好。】
【[隊伍]我想起個英文名：……那個，你為什麽帶我不帶胖哥啊？】
【[隊伍]黑色頁岩：人各有志。】
書苗捏碎鼠标……玩游戲還特麽裝B，多說點話會死嗎？！
很快，兩人到了太倉州，書苗剛控制人物下船上馬。身後忽然一陣安靜，老大帶着豆豆和将軍竟然親自來監工了，一看她上馬要走，張口就是一句：“跟着他，別自己跑，記住你是第一次來。”
書苗真的下意識要跑去找船塢找任務NPC盧墨子了！她手一顫停下控制，亦步亦趨的跟着黑色頁岩溜溜的往江邊跑，太倉州此時還還是一片處女地，極少有玩家來開墾，路上全是NPC，但因為AI放得多，還是一片熱鬧的港口城市景象。
漸漸的靠近了船塢，書苗都快緊張了，她看到船塢裏盧墨子正負手看着牆上的一張圖紙，圖紙上是一艘寶船的樣子。
書苗點他，他回頭對她說：【少俠，有何貴幹？】
下面有三個對話選項，書苗當然知道該選什麽，但她忍住沒點，問黑色頁岩：【岩哥，這人有任務嗎？你怎麽選對話的啊？】
【[隊伍]黑色頁岩：說得比較多，有點記不住。不過你秉持一個信念吧，就是你想出海，你想報效國家。】
“我靠！”後面一片驚呼，“神了，他是策劃嗎？！”
書苗徹底失措了，你說一個玩中國風武俠主題游戲的玩家沒事和一個NPC聊出海報效國家幹嘛？抱着這麽遠大的志向幹脆去海軍當兵啊！
她很想智商低點選錯算了從此和這個任務拜拜。剛才老大就在擔心有玩家獨辟蹊徑比全服官方進度更快一步出海，黑色頁岩這個情況目前真的是小幾率事件，甚至是神幾率事件，目前來看真是全服唯一的情況，可能到內測結束就他一個了，如果她現在這麽參與進去，到時候她跟着黑色頁岩真的手拉着手先上船了……
她唯一能為公司的劇情保密計劃做的大概就是在船上當着鄭和的面PK掉黑色頁岩讓他死回大陸複活點然後衆策劃強力守屍阻止他出海了！
前提是她能PK掉黑色頁岩！全服第一劍俠黑色頁岩！
她這裏一邊夢游一樣的進行着對話，這邊杜蘭坤突然道：“書苗給我看看你裝備。”
書苗點開自己的人物欄，捂住臉。
“給玩家一點機會……”老大在後面看了，象征性的自扇一掌，回頭問，“光仔還在嗎？”
“光仔媳婦生二胎，他最近都回去得早。”
“那參與設計比丘的還有誰在，多多在不在？”
“多多！”有人回頭大吼一聲，一個胡子拉雜的青年應了一聲茫然擡頭，“過來！”
多多過來了，老大拿出數值偷看來的黑色頁岩裝備屬性，點了點書苗的比丘的裝備，問：“你來操作幹不幹得掉這個劍俠。”
多多居然真的認真看了看，問：“劍俠是菜雞嗎？”
書苗認真回答：“不是。”
多多毅然搖頭：“不得行，老大，裝備差太多，而且劍俠本來就是走PK路線的，樹苗這身裝備只能給人當木樁，不用一套技能下去就拜拜啦。”
“你走吧。”老大的語氣很頹唐，“明天我問問光仔。”
“光仔操作不比我好啊老大！”多多不服。
“不要讓我絕望好嗎，你們不會喜歡我絕望的。”
“……小的告退了老大。”
于是大家只能默默的看着書苗按照“我要出海報效國家”的标準答案點完了對話，接到了任務：奪回河堤邊那些浪人搶走的制船圖紙。
【[隊伍]我想起個英文名：我接到任務了！岩哥你太牛逼了！怎麽讓你玩到的？！】
【[隊伍]黑色頁岩：個人愛好……要打河堤浪人刷圖紙是吧。】
【[隊伍]我想起個英文名：是的是的！】
【[隊伍]黑色頁岩：走，我知道一個地方爆得快。】
【[隊伍]我想起個英文名：狗狗狗！】
游戲裏激動得像個智障，電腦前卻沒一個人笑的，所有人以哀悼的姿态看着書苗和黑色頁岩手提屠刀一步步走向河堤浪人，腦子裏飛快翻轉着怎麽阻止黑色頁岩進度的辦法。
“河堤浪人的爆率多少？”老大問，“算算關服前有沒有可能刷到。”
有人去問數值了，但也有人惴惴不安：“我覺得這個任務按等級看爆率絕對不高，所以問題就在黑色頁岩發不發功了……他在旁邊爆率加成怎麽辦？”
老大仰天長嘆：“那就是命啊！”
杜蘭坤忽然道：“書苗，找個理由下線。”
“啊？”
“能拖多久拖多久，黑色頁岩既然一開始沒有抛下你獨自去做後續，那他肯定會帶你到跟他同一個進度為止。”杜蘭坤一臉篤定，“明天上線，你找吳月半積極刷本，盡量避免和黑色頁岩一起處于無所事事的狀态，但也不要拒絕繼續這個任務。反正你懂，其實一天開服時間也就那麽一點，拖着拖着就過去了。”
“這樣會不會不大好……”書苗有些猶豫，“其實黑色頁岩這個游戲态度我超服氣的，我這個、、這麽消極怠工會不會打擊他的游戲積極性啊？”
杜蘭坤頓了頓，聳聳肩：“當我沒說。”
師父生氣了！書苗瞬間癟了嘴，一臉委屈的望向後頭的老大等人。
“蘭坤的法子……也是沒辦法。”老大無奈，“其實是我們的問題，原本也考慮弄個空氣牆誰也別想出去。只是內測的時候我們只想給玩家一種趕不及登船的感覺，讓他們産生'如果登船後……'的期待。而不想讓他們覺得游戲劇情的地圖到了海邊就是極限了。”
書苗其實本來就想為什麽不讓玩家出去還開通航線，老大這麽一解釋她也只能表示無奈，用心良苦的時候最怕熊孩子不領情，策劃們此時的痛苦可見一斑。
這邊游戲裏，浪人是六十級的怪物，兩個五十五級的人刷起來其實也挺困難，而且還沒有帶奶媽，這就體現黑色頁岩業餘的一點了，他不習慣帶奶，就喜歡帶藥，風格很單機。
兩人半天刷了五個，沒出圖紙，看看時間，書苗松了口氣：【岩哥，快關服了，這個好難出啊。】
【[隊伍]黑色頁岩：奇怪，上次我打了四個就出了的。】
衆策：………………MMP！
【[隊伍]我想起個英文名：哇！岩哥你是天選之子吧！】
【[隊伍]黑色頁岩：呵呵，不是。】
“呵呵！他呵呵我！”書苗驚了，“他一定不知道呵呵什麽意思吧！”
“……”
書苗很想跟黑色頁岩科普一下呵呵不能亂用的深刻含義，但是老大在後面看着她還是不敢太放肆，只能憋着繼續刷，熟練了以後，兩人幹掉了十個浪人。
“對了老大。”半路過來圍觀的營銷大羅突然道，“想起個事兒，非洲和南美那邊游戲工作室的洽談不是還在進行麽，不知怎麽的隔壁島國也聽說了，想摻一腳，怎麽搞？”
“怎麽說的？”
“反正就是大家都是亞洲強國，這種大事兒也該帶他們玩兒，以後好有個照應……”大羅笑了一聲，“他們倒是想得遠，知道未來熱鬧。”
“不是我們不帶他們玩兒。”老大抱胸看着書苗刷浪人，聞言頭也不回：“你讓他們看看現在兩國網民基數，如果他們想在游戲裏過一把被殖民的瘾，那行啊，我們夾道歡迎。”
在衆策劃崇拜的眼神中，他嘆了口氣，神情悠遠：“百年前他們三月亡華沒成，紀元裏三日亡日那絕對妥妥的……告訴他們，我們是在保護他們。”
“！！”
作者有話要說： 好氣，收到的手機插孔有個坑，賣家還國慶放假，MMP！那到底用不用嘛，我肯定要換的呀！
還有一件事
原先設定吳月半ID是閻羅爺，一個姓羅的爺們兒，所以現在打字經常錯亂成羅月半……其實是吳月半
吳月半沒改名，吳月半沒改名，吳月半沒改名！
☆、對付歐皇的人
萬幸，書苗和衆策劃戰戰兢兢的刷到關服，還沒刷出圖紙。
這邊數值也來了答案，這個前置任務算是隐蔽的，當時沒怎麽重視，設定的爆率是最初始的1比20。
也就是說二十個出一個的樣子……其實算是發現了一個BUG，後期還是要改成七到九個出一個。
那麽問題來了，這一夜，書苗跟着黑色頁岩刷了少說也有四十個（豆豆堅稱是四十二個），怎麽會一個都沒刷到的？
聯想到書苗跟着黑色頁岩混了那麽久依舊不上不下的裝備，所有人仿佛有了個巨大的發現，這個發現讓他們忍不住端詳起在電腦前正一臉懵逼的關電腦的某人來。
“書苗…你是非酋嗎？”豆豆第一個問。
“不是啦！”書苗硬着頭皮反駁，“不要亂說啊！”
“可是真的很可怕诶……玩家都跟你那麽倒黴早就炸論壇啦……你好像一點都不奇怪？”
“沒有啦！我很高興沒有刷出好不好！”
“你明明是刷不出啊！”
書苗屈辱得快哭了，摔鼠标：“你到底要不要我刷出來嘛！”
“好好好！”豆豆安撫狀擺手，“刷不出來好刷不出來好！”接着又豎起大拇指，“書苗你真棒！”
書苗徹底崩潰，她傻坐在座位上真的開始回顧自己不長又不短的游戲生涯。
一些她從來沒意識到的細節在這個時刻清晰起來，她忽然開始深刻的剖析起為什麽自己慢慢的從一個純RPG玩家慢慢的走向了FPS硬核玩家的道路。
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她在其他大型角色扮演游戲裏從在boss前禮讓全團絕不摸裝備，到漸漸的開始脫離刷本團隊，從PVE玩家逐漸變成了一個堅定的PVP玩家；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再也不參加游戲裏的一些拼運氣的活動，比如抽獎比如大轉盤……
她時常跟提醒她參加活動的人說天上不會掉餡餅世界上沒有白來的午餐，對于抽獎結果也從來不期待，看到別人抽到大獎也從來不羨慕，心裏想那不過是一串數據……
卧槽，她以為是自己長大了成熟了。
難道她潛意識已經知道自己非酋了嗎？！
為什麽！為什麽要讓一個熱愛游戲的人成為非酋！她做錯了什麽要這樣懲罰她？
“哎……”旁邊杜蘭坤嘆了口氣，他起來一把摟住豆豆的肩膀往旁邊扯，“走我們談談。”
“談什麽？”豆豆小狗兒般警覺，雙手架在胸前，“蘭姐你眼裏有殺氣！”
“随便聊聊嘛，我們很久沒聊天了。”杜蘭坤擠出一個慈祥的微笑，開始加大力氣把他扯過去。
“不！”豆豆垂死掙紮，他瘦小不是假的，直接比杜蘭坤矮了大半個頭，“我不要跟蘭姐談談！老大！救我！”
老大拍拍書苗的肩膀：“早點回去好好休息。”然後轉身就走毫不留情。
“書苗我湊了！”豆豆被捂住嘴拖進旁邊小會議室。
“蘭姐發威啦？”小夥伴們喜聞樂見奔走相告，閑着的紛紛跟進小會議室，頓時會議室裏一片光影交疊群魔亂舞。
書苗心情沉重的站起來，拿着包行屍走肉狀往外走，等出去刷了卡，後面杜蘭坤跟上來，他正放下卷起的袖子，冷着臉：“不是說晚上遲了就不要一個人走嗎？”
“哦。”書苗站住了，等杜蘭坤走到她前頭才開始邁步，許久才郁悶道，“我發現我可能真的有非酋血統。玩那麽多年我好像從來沒當過小紅手……所以我才開始走FPS的嗎？”
“趨利避害是種本能，運氣這種不科學的東西本來就不存在确定的必要。”杜蘭坤雙手插兜在前頭走着，“不過我也沒有必要安慰你，你知道你倒黴以後少摸裝備就好了，讓運氣的人來，就當積德。”
“所以師父你也覺得我倒黴嗎？！"
“哎……打到第二十個才出才算倒黴。二十個必出的你四十個都沒出……我不知道倒黴夠不夠格形容你……”
“嘤……”
杜蘭坤搖搖頭，他大概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忍住沒有提醒書苗她才比他小一歲。
再次走到書苗租住的公寓樓下，這次都不用說杜蘭坤就轉身了，但他還是回頭鄭重道：“書苗。”
“啊到！”
“最後五天了，看在你身負重任的身上，能不能暫時先別練你的狙擊了？”
“咦，師父你怎麽知道我在練狙擊！”
“這也是我要提醒你的，離開辦公位記得鎖屏，任何一個視力正常的人眼風一掃就能看到內容，雖然公司不介意你上班做任何有關游戲的事情，但是你大喇喇在那兒搜索怎麽玩游戲是很丢我的臉的。”
書苗慚愧：“我知道了……”
“還有。”
“啊？還有什麽？”
“回去，半小時內睡覺，明天如果你再打呵欠，我讓老大給你換工位。”
“半小時？”
“怎麽，不夠？我給你敷面膜的時間也算進去了，面膜不能敷太久你知道的吧。”
“知道知道知道！”要別人書苗早就嘲笑其婆媽了，面對杜蘭坤她連一個屁都不敢放，點頭哈腰的把杜太後送走，回去緊趕慢趕洗漱完，就見勵亮一臉疲憊的回來。
她驚了，這才發現勵亮關着的門縫裏沒有燈光。
“你怎麽才回來，直播不做啦？”
“我不是說想試試游戲直播嗎？”勵亮沖進廁所刷牙，口齒不清，“我要換電腦了，我的電腦配置太差，帶不動，剛才去網吧玩的……哎買的時候想想就看看劇，誰想到會有這一天呢。”
“你可以先用我的啊，你看我倆時差是不是正正好。”
“嗯~”勵亮發出了個拒絕的音，“那不行。”
她沒說原因，書苗也懂，她倆都不習慣用別人的東西，比自己更注重保護別人的隐私，唯恐一時不慎引起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好吧。”書苗聳聳肩，“不過好配置不便宜啊……你做直播光話筒攝像頭都不少錢了吧。”
“別提了，房間還特別布置呢，還有那些化妝品，艾瑪心累老娘圖啥啊！”勵亮忽然想到什麽，叼着牙刷撲過來，雙手抓住她的肩膀，“喵兒！IT女！我聽說組裝機箱便宜點，我那群粉絲給我的配置單特麽都是來炫富的動辄萬把塊，你懂不懂啊，你懂給我弄個配置單呗，你最懂我需求！”
書苗苦笑：“這個是不用二話，但是組裝便宜這個說法……那群粉絲可能是在跟你炫富，但我這臺的配置市面上也是破萬的……”
“卧槽！所以你的錢都花在這了嗎？！我記得上次你說你鍵盤也好貴。”
“跟你的話筒差不多好吧！”書苗回敬。
“好吧，那你看着辦吧，總有窮人的活路是不是，要是那些游戲只能土豪玩，你們這群做游戲的不是早餓死了。”
“成成成，你預算多少，我給你看看。”
勵亮眼睛一轉：“四千？五千？”
“五千！”書苗斬釘截鐵，“而且只能換主機，其他別想了。”
“什麽？！我在網店上看，三四千能買一套啊！”
“那你買那個吧，也能用，真的。”書苗眨着純真的雙眼，“其實你找錯人了，幹我這行對裝備的要求反而高得不正常，你要理解，我們沒別的可以追求。”
“嗯一個鍵盤就兩三千。”勵亮正經臉，“沒事，我跟你混了！錢是王八蛋，能花才能賺！我要是買那種大路貨你估計連帶我玩的興趣都沒了吧。”
書苗：“嘿嘿！”
“等我買好了記得帶我玩啊。”勵亮脫光光進了浴房，轉眼水聲嘩啦啦響起。
書苗感覺自己跟喝了一杯咖啡似的興奮，她現在超級想打開電腦開始做配置單，這簡直就跟過年要挑新衣服，進免稅店開始刷化妝品一樣，完全不想浪費一秒。
腦子裏各種平常一掃而過的信息開始湧入，新出的顯卡閹割版升級版的差別，新的CPU哪個廠家做得最靠譜，硬盤和SSD怎麽搭配，風扇用傳統還是最新的水冷，最炫酷的新主機機型怎麽樣……哦對了還要考慮CPU和主板的兼容問題，她當年差點被坑……
她強迫自己躺到床上，握着手機，只消一劃就能打開某寶。可是不行，明天還有戰鬥！她暫時還不想搬離杜蘭坤！重新适應一個工位比死還難！
還是閉眼吧。
早上，她神采奕奕的……一路刷着某寶走進公司，瘾頭大得差點連早飯都忘了買。
到了電腦前先更新游戲，然後繼續趴在桌子上，一邊啃紅薯餅一邊繼續刷。
等到游戲更新完的音效出現她才擡頭，一口喝光手邊的豆漿，看看時間，還差十五分鐘開服。便放心的繼續低頭，開始糾結用華碩出的顯卡還是影馳……啊，甜蜜的選擇障礙啊。
“書苗，老大叫我們。”杜蘭坤忽然說，正要站起來，又坐下來，這時書苗也看到球球群裏的消息了，老大說：“不用了我自己過來好了。”
兩人端端正正的坐着，等來了老大。
“蘭坤，我昨晚想了想，要不接下來五天你移交一部分單子給将軍，多放點精力在書苗這個號上。我們現在最當務之急的就是把控住內測的任務進度，盡量，我是說盡量，不要提前開啓大航海。”
“那，我用書苗的號？”杜蘭坤問，書苗雖然心裏不大樂意，可是想想一起玩也挺尴尬的，便乖乖坐在旁邊沒說話。
“這樣不大安全，你倆性格差太多，容易露餡。”即使如此，老大還是安撫的看了她一眼，否決了，“而且有時候迷信點沒有壞處，比如對付一個歐皇，當然是非酋來最好了。”
“噗！”杜蘭坤不厚道的笑了一聲。
書苗的坐姿無限伛偻下去。
“書苗你也不要有心理負擔，這個漏洞是我們本身就不願意補的，所以如果真有人鑽了，那我們完全可以期待他能不能把游戲變得更精彩是不是。當然，如果能在控制內，當然是最好也最輕松的了。”老大持續安慰。
“是的，老大……”
“你先玩着吧，遇到不确定的直接問我好了，勤奮點。”杜蘭坤直接對書苗說，“老大都說了，這是我們倆的事了現在。”
“不，這是我們全項目部的事。”老大微笑，“運營那已經去跟歐美協調了，至少在大陸海岸線上不要露餡太多，臨時弄個NPC把偷渡的忽悠回去那就更好了。”
老大吩咐完又走了，全程坐都沒坐下，書苗以看神的目光瞻仰他離開，哇了一聲：“老大不愧是老大！”
“服務器開了，上線。”杜蘭坤提醒。
書苗苦了臉，她刷浪人快刷吐了：“不是說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嗎，我可以遲點上啊。”
“你要記住你是一個沉迷混亂紀元的內測玩家，你發現了一個隐藏任務，你為了它刷怪刷到半夜還沒刷出任務物品，而眼看着還有四天就要關服了……遇到這種情況你能睡得着？你舍得浪費一秒？”杜蘭坤質問加總結，“那你一定是個假玩家。”
“……”書苗緊趕慢趕上了線。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應該還有二更
我正撅着菊花拼命呢！
☆、我幫你刷
內測結束前四天，杜蘭坤正式扛起了與天選之子對抗的大旗。
旗杆由瑟瑟發抖小樹苗做成。
書苗這輩子第一次這麽玩游戲，她成了牽線木偶，不僅被提着走，還萬衆矚目。
幸好她覺得這樣很省事兒，反而少了不少壓力，開游戲開得喜笑顏開，讓怕她起逆反心理的大佬們一陣咋舌。
杜蘭坤知道書苗的尿性，一點都沒客氣，她剛登陸就讓她偵查敵情，書苗看了一眼，報告：“師父！他們都不在！”
“我幫你要來個測試太倉州的單子，你就在那測試NPC，不要離開了。”
“哦好。”
“記住，你要确保黑色頁岩他們上線看到你就在太倉州。”
“明白！”
書苗懂他的意思，先消極怠工，不要老老實實的去刷圖紙。但不要落下了工作，等黑色頁岩上來問，她就說她一直在刷沒刷到，這樣就算拖了一會兒，他們也沒辦法。
沒一會兒單子來了，她按照上面的要求又開始虐NPC。東撞西撞，到處搭讪，太倉州雖然偏遠，但是卻是重點區域，兩個鐘頭過去了，她竟然沒測試到BUG。
值得高興，但很是無聊。
一直到十二點要去吃飯了，她才看到黑色頁岩上線，她虎軀一震，連忙報告：“師父！黑色頁岩上來了！”
“哦。”杜蘭坤看都沒看，拿着飯卡站起來，“先去吃飯。”
“咦咦咦？不用管他嗎？”
“同志，撿起你的正常智商，他只是一個游戲裏的玩家，不是你爹。”
書苗愣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點神經緊張，深呼吸一口拍拍臉，跳起來毅然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