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顧司躍并不知道他媽真正的想法，還很欣慰他媽終于想開了。顧家那麽多産業，他再怎麽花天酒地，花幾輩子也花不完，分一些給妹妹怎麽了？
而且他真的對經營公司沒什麽興趣，也沒這方面的天賦，很容易被商場那些老狐貍坑。但妹妹就不一樣了，她在這方面比她有天賦多了。
姚莉心看着他滿不在乎的樣子，心中更火了。
她想起網上現在的輿論，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她前段時間找水軍誇自己誇得太誇張了，導致現在騎虎難下。如果對外說，商場只是先讓女兒顧念城經營，過幾年再給她，只怕網友們不會買賬。
這個商場只怕是真給出去了……
她看着顧司躍，咬牙說道：“念城也是我女兒，我作為母親，哪裏可能不疼她？原本不說只是想給一個驚喜，誰知道不知道是哪個多嘴的說出去，現在連網友都知道了。”
顧司躍說道：“這是好事，有什麽好隐瞞的。念城生日在五號，正好在五號之前，把合同拟定了。等她生日那天，往網上一放，也讓大家看到我們家對念城的疼愛。”
他媽難得想開了，顧司躍怕她改變主意，連忙催她，“我這幾天剛好比較有時間，要不我來處理這事好了，媽媽忙你的公事就可以。”
姚莉心真的很想揍兒子，平時管理公司沒看到他這麽積極，往外送錢，他倒是上趕着。她和厲城，明明都是聰明人，怎麽就生出了這麽一個心大的兒子？
如果不是當初孩子是她親自盯着的，怕人算計，還做了好幾次親子鑒定，姚莉心都要懷疑兒子不是她生的了。
姚莉心揮揮手，沒好氣說道：“那就你來。”
這商場就當做是提前給女兒的嫁妝了，顧家其他的産業她就別打主意了。
将兒子打發走，姚莉心又想起了白嫖了他們資源和金錢的虞陽，恨得眼睛都要噴火了。她讓人将女兒喊過來，興師問罪，“虞陽那邊怎麽回事？”
顧念城也裝作憤怒的樣子，“我、我也沒想到她居然騙了我。她那時候還一直求我，說讓我給她交違約金，她要離開陸瑤那邊。沒想到她說這些，只是為了穩住我。”
“媽，她耍了我們這事可不能輕飄飄放過，必須要封殺她！讓她在娛樂圈裏混不下去，不然我們顧家要被笑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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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莉心憤怒地用手指點着她的額頭，“你是蠢貨嗎？這時候針對虞陽的話，不就等于對外承認，我們挖牆腳失敗？到時候顧家還不知道要受多少冷嘲熱諷。顧家的名聲可比一個小小的戲子重要多了。”
“陸瑤可真是心機深沉，因為她那些話，我們現在明面上不僅不能對付她，還得給她裝作友好相處的樣子。”
她像是想起了什麽，問道：“你之前不會都是用本人賬號親自跟虞陽聯系吧？”
顧念城露出了羞愧的表情——她當然是故意的，故意留下把柄的。惦記着這把柄，母親就不敢随意對虞陽出手，接下來一段時間還得讓公司力捧虞陽。
姚莉心深呼吸一口氣，冷冷說道：“你只是看着聰明，實際上愚不可及。虞陽手中，現在肯定捏着那些證據。”
單單一個虞陽的話，就算她手中有再多證據，姚莉心也不怕，他們顧家捏死她就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讓一個人悄無聲息死去太簡單不過了。但虞陽背後站着陸瑤，陸瑤還真不是她能随意拿捏的對象。
等陸瑤不足為據了，到時候再處理虞陽也來得及。
現在的姚莉心已經不想讓陸瑤當她兒媳婦這事了，只想着把陸瑤手中那些産業拿到手。
之前她覺得女兒聰明過頭了，會将這份才智用來跟兒子搶家業上。現在看來，她也就是看着聰明而已。
姚莉心把顧念城罵了一頓後，又給了甜棗，說是把商場給她做生日禮物，話裏話外都要她得知足，要懂得感恩。
顧念城也配合地表現出感動的樣子。
網上這一波三折的争吵，也讓大衆的目光集中在中恒商場和海德商場上。即使陸瑤一直說，兩家定位不同，不是競争對手，但媒體們早就準備好了，如果中恒商場被比成了渣渣，那他們肯定不會筆下留情的。
等到十二月一號這天，諸多狗仔看着身邊熟悉的同行們，不由面面相觑。
“你們怎麽不去海德？怎麽都跑來中恒了？海德那邊可是有影後第一次人前獻唱，這噱頭多大啊！”
狗仔B咳嗽了一聲，說道：“可是中恒這邊有牛總啊！”
“聽說牛總是霸道性格，如果陸瑤真開了山寨店，你說他會不會直接砸了店裏？是什麽讓百億身家老總憤而傷人？這新聞不比影後唱歌吸引人？”
狗仔C環視着商場門前長長的隊伍，咂舌：“網友們不是都說要去海德商場幫朋友代購買奢侈包嗎？怎麽中恒廣場來這麽多人？”
“買得起奢侈包的也就一部分人，大部分人還是喜歡看熱鬧的。”
他們一邊閑聊，一般看手機上的時間，等着十點鐘開門。海德商城那邊據說請來的幾個明星都已經開唱了。友海集團正在直播中，在線觀看人數也不少。
一對比友海集團，陸瑤還真不是一般的淡定，居然都沒請明星過來熱場。明明作為曾經的當紅小花，如今還是一家娛樂公司的老總，邀請幾個當紅明星對她來說不難的——退圈的她不再是競争者，不少明星都願意同她結下善緣。
“要麽是她破罐子破摔了，要麽就是她太自信了，自信不需要這些手段也能成功。”一個狗仔總結道。
“應該是前者吧，時運不轉撞上海德商城慶典，就放棄了。”
一個女記者出聲說道：“我倒覺得是後者。”
陸瑤，這人真的會打沒把握的仗嗎？
“牛總真的來了！”一個記者眼尖發現牛彪來了，頓時大家顧不上聊天，長槍短炮全都對準了。
他們倒是想沖上去進行采訪，然後就被牛彪那邊黑壓壓的保镖們給攔了下來。直到看到牛彪他們也得跟他們一塊排隊，狗仔們頓時引起極大舒适。
等到十點鐘，商場準時開門，而這時候三十分鐘車程外的海德商場早就将熱搜上了個遍，刷盡了存在感。
#姜璇唱歌破音#
#郝菲菲的聲音是人間真實存在的嗎？#
#虞陽唱歌的樣子像極了KTV的我們#
網友們刷了一遍熱搜榜，然後沒看到陸瑤，頓時感到怪不習慣的。陸瑤呢？她跑哪裏了？今天到現在都沒見到她出現，她不會是忘記今天是她商場開業的時間吧？
狗仔都是死的嗎？怎麽連個人都找不到，這一屆狗仔不行，搖頭。
于是陸瑤在哪裏這個莫名其妙的話題，也跟着上了熱搜尾巴。
被大家給惦記着的陸瑤，現在正在顧大佬的店裏，看他寫字。
顧公卿正在自己的店裏寫字，還是應陸瑤的要求，寫“錦鯉附身”“祝我暴富”“年入百億”這一類的話。如果讓他的粉絲看到這一幕，只怕要大罵暴殄天物。
陸瑤覺得這樣的祝福多好啊，樸實又真誠。
顧公卿将寫好的字一幅幅挂在牆上。因為佩戴着馬面煉制的法器，他們這些鬼魂能夠以凝實的狀态出現在人間，也能擁有影子，省得吓到客人。當然了，這種法器租借的話，是需要冥幣的。那馬面還怪有生意頭腦的。
陸瑤看得正開心，她的鬼魂小弟們提醒她，“老大，時間差不多了，現在客人和那些媒體全都跑老牛莊了。”
陸瑤點點頭，“我也過去瞧瞧熱鬧。”
今天中恒商城的第一波客人大部分就是沖着老牛莊來的。牛彪因為有陸瑤的邀請帖，順利地第一個進去。在長長的隊伍中，陸瑤還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顧念城她也來了。
老牛莊拿的是四樓最大的鋪面，裏面擺了五十張桌子，再加上包廂，最多能招待兩百人。雖然牛青洋成了鬼以後，在地府也沒少練習廚藝，能同時做好幾道菜，但畢竟沒長三頭六臂，自然也是需要幫手的。他的幫手除了沒投胎的一些徒弟徒孫，另外還有這些年來在地府新收的弟子。這也是老牛莊敢拿走這最大面積鋪面的底氣。
老牛莊的定價，甚至比牛家莊高兩成。
于是當排隊進來的客人進來一看到價格，忍不住就卧槽了一聲，“怎麽這麽貴？牛家莊都比這便宜！”
那客人一臉憤憤不平，他是F站的主播“老王在S市”，是個美食主播，粉絲數量五十多萬，在F站人氣不低。他正拿着手機對着菜單進行直播。
“貴也就算了，你們看看菜單，八大菜系都有。你們相信會有每種菜系都做得好的大廚嗎？這種樣樣都寫的，肯定樣樣不行。”
“再給你們看封面，主廚真的很大言不慚了。居然在上面寫着‘沒有招牌菜，只要是主廚出品，都是招牌’。我就沒見過這麽有自信的廚師！牛皮吹上天，小心等下丢人現眼。”
“如果不是為了給大家看這家店多離譜，我才不花這筆冤枉錢。”
不僅是老王這麽想的，進來的不少客人也都這樣想，只是老王說出了他們的心裏話。
老王這一吐槽，觀看他直播的粉絲們紛紛給他打賞。
【給老王打賞一個艦船，補償你的精神損失費。】
【這家店，裝潢得倒是可以，挺古色古香的。這種裝潢得越古老的店，就越會坑人錢包。】
【感謝老王幫大家踩雷，看來中恒廣場真的不行。】
老王看到不少網友們都在支持他的看法，越發起勁了，“我話就放在這邊了，這家店就是故意炒作起來的山寨店，連牛家莊一根毛都比不上。如果他們的菜能讓我全吃完，我就直播繞着商城倒立跑一圈！”
他一邊吐槽，一邊飛快地點了兩道菜，金錢蝦盒跟松鼠鳜魚。
話才說完，服務員便端着第一號客人牛彪點的螞蟻上樹走了過來。
螞蟻上樹，是一道頗為常見的彩色。但越是這種常見菜，越能凸顯出廚師的本事。老王看到過的大部分飯館的螞蟻上樹都不正宗，做成了粉絲炒肉。
他手機鏡頭下意識地轉向了那道菜。晶瑩的粉絲上布滿了宛若螞蟻的肉末，綠色的青蒜苗被切成絲，不僅為整道菜增香，還顯得格外賞心悅目。
老王看着看着，不由吞了吞口水——單單這賣相，直接把他以前吃過的螞蟻上樹都比成了僞劣産品。
“這擺盤倒是挺厲害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這盤菜端到牛彪面前，牛彪拿出筷子，夾起一根粉絲。因為這是主廚做好的第一道菜，自然吸引了店裏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很想知道，他們今日跑來排隊到底是不是冤大頭。
大家驚訝地發現，即使粉絲被夾起，黏在粉絲上的肉末依舊紋絲不動，就像是爬在樹上的螞蟻。
牛彪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
“牛總，這螞蟻上樹好吃不？”有人忍不住出聲問道。
牛彪不理他。
記者們紛紛拍下這畫面，鎂光燈閃個不停。
觀看老王直播間的粉絲們，就這樣看着牛彪，堂堂一個各種山珍海味都吃遍的老總，此時吃得都快将臉埋在盤裏了。
彈幕被這畫面給刺激到，評論數量劇增。
【卧槽，我明明剛吃了兩個雞蛋、一杯豆漿。三片吐司，但為什麽看到牛總吃飯，我又餓了！】
【媽的，他吃得好香啊！決定了，下去請假去中恒商場！能讓牛總吃得這麽香的肯定是人間美味。】
【這家店不會是牛彪親戚開的，所以他過來站臺幫忙演戲？】
【樓上腦幹缺失吧，牛總身價百億，需要這點站臺費？】
【那個老王，你會不會倒立啊？要不在等菜上來的過程中，先把倒立練練？】
這條評論被無數網友點了個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