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秦末(13)
第25章 秦末(13)
大殿外,蕭何、張良、陳平三人皆面沉如水,樊哙等人則焦急地在一旁走來走去,好像熱鍋上的螞蟻。
樊哙道:“你們說沛公在和那小子說什麽呢?”
夏侯嬰道:“沛公為什麽要扶那小子,還和他單獨說話?該不會是被他迷惑了吧!”
一下子蕭何、張良、陳平的臉色都不好了起來。
周勃道:“要不咱們趴門上,悄悄聽聽裏面在說什麽?”
蕭何呵斥道:“不可逾越!”
周勃只好悻悻作罷。
就在這時,門終于開了,曦月走了出來。
一群人立刻圍了上來,蕭何問道:“沛公,秦三世如何處置?”
周勃握住劍道:“要不派我去殺了他!”
曦月回頭看了一眼,道:“就讓他留在那裏吧。”
這意思就是不會管他。
衆人心裏都松了一口氣,一副生怕她昏了頭的樣子。
這個家的人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再多一個成員,尤其還是那種身份!
張良冷靜分析道:“雖然是我軍先進入關中,但是項羽擁兵四十萬,我軍只有十萬,恐怕無法占據關中,反而會讓對方欲除之而後快,倒不如還軍灞上,以示無野心相争。”
Advertisement
樊哙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怒道:“大家一早就約定好先入關中者為關中王,沛公好不容易打下的城池,憑什麽讓給他!我看你是居心叵測!”
曦月呵斥了一聲:“樊哙!”
樊哙立刻偃旗息鼓,耷拉着頭,像是被主人訓斥的大狗。
曦月道:“子房,就依你所言。”
其實還沒進關中之前,張良私下裏就勸過她,不要占據關中,占了也保不住。
但是系統的任務是推翻暴秦,統一天下,如果她不先打進來,讓項羽完成了這件事,等于任務只完成了一半,後續就拿不到獎勵了。
蕭何拱手道:“請沛公準許我前往禦史府,将全國的戶籍、地形、法令……全都帶走。”
曦月點了點頭:“還是你想得周到。”
這些東西可是大有用處,漢承秦制,如果沒有這些東西,将來自己摸索建立一套完整的體系,不知道有多麻煩。
于是蕭何迅速帶人去往禦史府,把資料一一清點,分門別類,全部帶走。
曦月則還軍灞上,并嚴明軍紀,不允許騷擾百姓。
她還和百姓約法三章:殺人者死,傷人及盜抵罪,其餘苛政一律廢除。
民心瞬間歸附。
另一邊,項羽終于趕到關中,卻發現自己晚到了一步。
這時沛公的使者到來,表明無意相争,封存關中靜待項将軍到來。
項羽領兵進入鹹陽城,并下令處死子嬰。
無數楚軍激動而又狂熱地喊着:“滅秦!滅秦!”
在衆人浪潮一般的喊聲中,子嬰從容地登上了斷頭臺,他俯下身,手裏攥緊了什麽東西。
刀光過後,鮮血飛濺,那只手松了,一顆寶石在他的掌心裏閃閃發光,像是一顆星星。
子嬰死後,項羽下令屠城,并火燒鹹陽。
到了晚上,範增對項羽道:“劉季率先進入關中,然後收買民心,我看他所圖不小,應該盡早除去!”
項羽想起那張與虞姬相似的臉,默然不應。
範增焦急道:“羽兒!現在不是仁慈的時候,難道你要等到他以後發展壯大,與你為敵嗎?”
項羽猶豫半晌,道:“那亞父覺得應當如何呢?”
範增道:“不如在鴻門設下宴席,邀他前來,然後趁機除去!”
于是項羽派使者前去相邀。
軍營之中,曦月與衆人在帳中一同議事。
張良皺眉道:“宴非好宴,恐怕是殺機四伏!”
樊哙道:“既然有危險,那便不去赴宴好了!”
陳平道:“不可,若是不去,項羽更加有借口出兵攻打了。”
夏侯嬰反問道:“難道明知有危險,也要讓沛公前去嗎?”
衆人沉默了。
過了片刻,張良起身道:“沛公,此宴非去不可,就讓我與你同去吧。”
他跪拜在地,再擡眸時眼底滿是決絕的神色:“張良必以性命相護,哪怕千刀萬剮,也一定會讓沛公平安返回!”
他秀麗的面容變得堅如鐵石,已經做好了自己回不來的準備。
沛公兵力尚弱,所能依靠的只有臣子的拼命相護了。
既然生命中能遇到這樣一個人,那麽為她豁出性命又有什麽呢?
第二天,曦月帶百餘精騎前往鴻門,山路崎岖,遠遠可見一座宮殿,被重兵把守。
她帶着張良一起進入,樊哙等人欲跟随,卻被衛兵攔在外面。
曦月和張良一進入宮殿,只見滿殿都是配劍的兵将,個個虎背熊腰,身材魁梧,坐在那就自帶一股殺氣。
一見兩人進來,所有人都看向他們,仿佛是山林裏的群狼投來了目光。
項羽坐在最上方,身邊坐着一個白發老人,應該就是範增。
面對着這些虎視眈眈的目光,張良談笑自若,躬身道:“沛公感謝大将軍相邀,特獻上玉璧一雙,拜奉大将軍足下。”
說完,将白璧獻上。
侍從接過白璧,呈現給項羽。
項羽道:“賜坐。”
兩人坐在了一起。
宴會開始,侍從為衆人倒酒,範增數次語藏殺機,都被張良一一化解。
終于,項莊道:“宴席上怎能沒有歌舞,就讓我舞劍為大家助興吧!”
說完,拔劍起舞。
劍若飛鴻,其中隐隐帶着殺機,忽然間,項莊朝着兩人過來。
劍鋒如流光一般,直指曦月,她暗自握緊了劍。
下一刻,一道身影擋在她的前面。
劍鋒指着張良的眉心,離他不過寸許,他冷冷看向項莊,怒斥道:“沛公與大将軍有同袍之誼,昔日曾并肩作戰,共克山東,你此舉是要陷大将軍與不義嗎!”
他的目光無懼無畏,病弱的身軀化作一張盾,為她擋住了這一劍。
項莊被他的氣勢所震懾,一時間愣住。
項羽道了一聲:“退下。”
項莊收劍返回了座位。
另一邊,樊哙在外面等得焦急萬分,然後終于忍耐不下去,持劍擁盾闖入軍門。
外面的衛士紛紛圍了過來,無數刀槍劍戟如浪潮一般湧了過來,一道道寒光如雪一般。
樊哙一人闖入重重包圍之中,像一只悍烈的猛犬。
他突破重重阻礙,最終用盾撞飛殿門外的衛士,嘩得一下闖了進去。
他一進來,那一身氣勢瞬間讓所有人都汗毛倒立,拔劍相對。
樊哙什麽也沒有說,徑直站到曦月身邊,像一只忠心耿耿的烈犬,龇牙咧嘴,用最兇惡的目光掃視着主人的敵人。
衆人頓時不敢看向沛公。
項羽見他如此忠勇,目露贊許之色,道:“賜酒。”
樊哙一飲而盡。
接下來,範增數次用眼神示意項羽,可項羽一見到那張臉,就想起那個柔弱的姑娘,于是默然不應。
一個時辰後,曦月道:“天色不早,在下告辭了。”
所有人都看向項羽。
項羽沉默一瞬,道:“沛公且去吧。”
範增氣憤地走了。
得到同意後,曦月迅速在騎兵的護衛下離開,安全地回到了自己的陣營。
鴻門宴結束後,項羽開始分封諸侯,為了遏制曦月,封她為漢王,将她分封在巴蜀地區。
後世有雲,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進了這裏基本上就難圖天下。
項羽自封為西楚霸王,尊楚懷王為義帝,不久後将他殺害。
曦月則帶着自家的文臣武将去往巴蜀,決定好好治理自己的封地,先鞏固後方,再圖謀天下。